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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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怎样的女主才算是最强,其实雪儿自己也不知道,但我会尽量让她有实力些。
现在,只要看到大家的留言就特别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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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们赶到了秋远镇,把镇上的所有的客栈都问了一遍,居然全都客满,其实这是我早已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一路走来,无论我们到哪个城镇都是人满为患,因为“百花盛会”。
百花盛会,呵呵,在我看来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在觐阳王朝,每年都要举办的一次,凡年满十六岁的未婚男女都可以参加,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真正能参加的也只能是那些有权有势有名有望的人家,平民百姓是绝对没份的。而百花盛会名为赏花,实则是比试琴棋书画。
据说,这次的百花盛会请来了蜀天堡的堡主白玉笙,天下第一楼的楼主韩俊启做评审,两个江湖的风云人物,不仅有钱有势,而且还是人们一致公认的美男子,更重要的是他们至今尚未娶亲,这已经够吸引人的了?偏偏来参加的人更是让人呆了三呆,京城四公子,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才女,江湖第一美人,还有两位现下最得宠的公主,这些人的出现,让整个觐阳王朝的人都沸腾了,都想一睹他们的风采。于是,各地上京的人就越来越多,客栈爆满,官道爆挤,弄得我们三人只能走小路,借助农舍,甚至有时还要露宿荒野。
有关百花盛会的事情都是从沈青峰那里听来的,知道了这个,我就知道楚天宇叫我回去的原因了,看来,我当初料得没错,等我到适婚的年龄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嫁掉,可是,他让我参加百花盛会,是想让我找到意中人嫁掉,还是找到了意中人然后再把我嫁给别人呢?哼哼,不管怎么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控制不了我。
当金亦宣和忘尘知道了楚天宇的打算,他们的脸马上从晴转阴,满脸担忧和心疼,当时我安慰他们说我的一切楚天宇他是做不了主的,他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后来我又补充说如果有哪个帅哥入得了我的法眼,我倒可以考虑考虑,结果气得他们一天没有跟我说话。
想到这里我抑制不住的轻笑了起来,男人哪有他们这样小气的,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纯属玩笑!
“蝶儿,怎么了?”听到我愉悦的笑声,金亦宣转过头不解地看着我问道。
我轻轻一笑,道:“没什么。”切,要让他们知道了我刚才在想什么,说不定又要跟我生气了。
这时,“嘻嘻……哈哈……”一阵欢快的女子笑声传入我耳内,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女孩子将脸藏在扇子后,偷偷看着金亦宣和忘尘窃窃私语。我抿嘴偷笑,这一路走来,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遇见了多少回了。长得太出众,果然是祸害!而此时,我才发现我们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秋远镇最热闹的一条街——富阳街,梢微地往金亦宣和忘尘得身边挪了挪,忍笑低声道:“又是两个为你们着迷的姑娘。”
金亦宣和忘尘恼怒地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我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然后佯装无事的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今晚还没有找到要住宿的地方,不会真的要睡屋顶了吧?
“我们晚上该不会要睡屋顶了吧?”我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想到问句已从嘴里溜了出来。
“屋顶?”右边的男子失笑道,“雪儿想住屋顶吗?”
“怎么?不可以吗?”我莞尔一笑,调皮地挑刺。
金亦宣在我的鼻子上轻轻一刮,轻笑道:“又调皮!这屋顶只怕你刚上去,就有人叫捉……”贼还没有说出口。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叫声:“……贼啊……,捉贼啊……”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孩迎面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五、六个侍卫膜样的人,看那些侍卫个个武功都不弱,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护卫。不一会儿,男孩就被其中一个护卫抓住衣领,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男孩双脚乱蹬地胡乱叫着。
“把钱拿出来!”一个丫环模样的少女,穿过人群走到男孩的面前,冷冷地喝斥。
小男孩模样倒挺清秀的,可惜脸又脏又花,一双眼珠儿倒是异常的清澈明亮,在眼眶里忽闪忽闪,眼神中有一丝倔强,他咬了咬唇,看着那小丫环喝道:“我没偷。”
“没偷……”那小丫环的视线停在小男孩身上打量了半天,满脸嫌恶的说道:“咦……脏死了,你收!”说着,手指了指右边的一位护卫。呵呵,这气势倒比小姐还要盛几分,看样子是被主人给惯坏了。
小男孩刚在地上站定,手就被身后的护卫死死押住,右边的护卫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就在男孩身上收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从男孩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秀有牡丹的钱袋。
那小丫环一把抢了过去,走到一位身着锦衣华服,模样绝美、丰姿绰约的少女身边,满脸笑容,语气温和地说道:“小姐,找到了。”
那锦衣少女微微点点头,接了过去,看了看,走到小男孩的面前,斜眼扫视了一遍,冷冷地说道:“送到衙门去。”
小男孩使劲地动了动身子,可惜力气太小了,动不了,只能瞪大眼看着那锦衣少女,理直气壮地说道:“放开我,这是我捡的,不是我偷的。”
那小丫环一听此言,立即双目圆瞪,道:“捡的?哼,我们家小姐还冤枉你不成?”话音刚落,却听“啪”的清脆声响,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小男孩的脸上,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还是犹豫了——救,不救。前世的我因为看过太多,经历过太多,早就认清了人性的丑陋与软弱。什么同情啊、怜悯啊、忠义啊这些美好的感情,从来都是先满足了自己以后才会施舍给别人。那时的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标了个价,没有价值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做,那怕看到有人就要死在我的面前,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所以,当我在密林里看到忘尘的时候,还是犹豫了,要不是受到他眼睛的蛊惑,我想我不会搭救他;要不是有一点游戏的成分在里面——想试试自己的毒好不好用,我想我不会出手。不过也幸亏我那时出手了,才会有了后来的……忘尘,后来的……凌氏集团,后来的……雪影阁,后来的一切一切……
我轻轻笑了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前世的我了。
回过神瞥了眼现场,就听“啪”的一声,小男孩被剐了一个耳光。我不由得拧了拧眉,这丫环刚才不是嫌男孩脏吗?怎么打人的时候就不脏了。
小男孩咬了咬唇,强忍着眼泪,固执地没有让它掉下来。
好个倔强又坚强的孩子!
我相信他……没有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用力拨开了人群走到了锦衣少女的身边,淡淡地说道:“放了他。”
那锦衣少女可能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我这样跟她说话的人,楞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不可一视的神情,轻瞥了我一眼,扭过头没有理睬,那小丫环却立刻恼怒了起来:“放肆!你可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岂能容你在这里撒野。”的0c74b7f78409a4022a2c4c5a5ca3ee19
我笑笑,“如果今天我一定要带走这个孩子呢?”就凭他们根本就拦不住我。
说话间,我的言语依然温和,满脸笑容,扬起眉,却轻撇嘴角,目光淡淡的向锦衣少女扫去。她看出了我神情中的不以为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见周围围观的人众多,怕出言相争有失了身份,沉默了片刻,道:“他是贼,就该送往衙门。”
我莞尔一笑,道:“若我能证明他不是贼呢?该如何……”
她定定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却始终带着不屑地说道:“自会放了他。”
“可是小姐……他们冒犯了你……”那小丫环一听,急了,还真是忠心。
我轻瞥小丫环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锦衣少女,道:“一言为定!”
周围的人群都瞪大了眼好奇地看着我,想看看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笑笑,转身看着小男孩,脸上的笑容是真诚的,“小弟弟,你说钱袋是你捡的,有何证据?”
小男孩圆瞪着双目看着我,咬了咬下唇,思索了片刻,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是在……东门大街……捡的,钱袋上好像……有鱼腥气,对,就是有鱼腥气。”后面的这句话非常的肯定。

我转头看着锦衣少女,示意她把钱袋拿出来验一验,她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拿出钱袋递给了小丫环,那小丫环接过闻了闻,道:“是有一股鱼腥气,但是,他可以偷了再弄上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古代的冤案都是她们这样的人造成的。我瞥了她们主仆一眼,继续对小男孩笑道:“为什么那么肯定?”
还没有等他回答,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东门大街来往的多是一些鱼货、海鲜商人。”
“对,对,对……”有人附和着。
我笑了笑,回头看着那锦衣少女问道:“走过东门大街吗?”
“为了赶路,我们是从那里过来的。”小丫环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
“发现钱袋丢了有多少时间了?”我接着问道。
小丫环看了看那锦衣少女,想了想,道:“大约一柱香。”
我笑笑,挑眉道:“这么肯定?”
小丫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是。”
我转身看着小男孩问道:“你捡到钱袋有多长时间了?”
小男孩垂头想了想,道:“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看来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准叫她们有苦说不出。我伸手指了指锦衣少女一干人众,对小男孩问道:“你在什么地方遇到他们的?”
小男孩道:“东门大街的街口。”
我道:“既然是捡了她们的钱袋,见到失主,理应归还,为什么反而意图逃走呢?”
不待小男孩回答,那小丫环紧接着道:“他偷的,心虚,当然要逃了。”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不是的,不是的。”小男孩急忙摇头道,“是他们一见面就说我是贼,硬要捉我去见官,我一害怕,就……,就……”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我斜瞥了一眼那主仆二人,对着周围的群众说道:“刚才大家都听到了,这位小弟弟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不逃走,还在钱袋上弄些鱼腥气,等着这位姑娘的人来抓,莫不是他脑子有病?”意思就是他脑子没病,那锦衣少女一干人众脑子才有病。
“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纷纷笑了起来,他们的目光向我射来,惊讶、欣赏、敬佩……
“你……”锦衣少女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如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怕是也要出手打人了,但她放不下她的身段和面子。
“玩够了吗?”这声音,磁性温和,有如春风拂面而过,煞是好听,我回头,只见两旁的人都让开了道,金亦宣和忘尘漾着温暖蕴着柔情满含笑意的眼眸看着我,慢慢地向我走来。
我瘪瘪嘴,略带责怪地睨了金亦宣一眼,嗔道:“宣,我这是在玩吗?我这是在断案。”
金亦宣和忘尘的出现,让人们都禁了声,或许是鲜少看到这么多好看的人一起出现,有些意外,都瞪大了眼呆愣着。
金亦宣走到我身侧,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无奈地摇摇头,笑道:“你呀……”
见到金亦宣和忘尘,锦衣少女被震撼得呆在了那里!天下怎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男子,绝世的容颜,清俊得不似人间男子的容颜,是神仙吗?
锦衣少女揉了揉眼睛,还在,是人!意识到这个,她欣喜若狂,刚才满脸的怒意瞬间转变成了万般的柔情,这……转变也太大了!
她一颗少女的芳心“噗嗵噗嗵”的在胸口乱跳,似要冲出来般,她……,情窦初开了!
她不再理会我,一双如秋水般荡漾,如桃花般勾人魂魄的单凤眼此刻正在金亦宣和忘尘的身上转来转去,她步履轻盈地走到金亦宣和忘尘的跟前,欠身,嫣然巧笑道:“二位公子有礼,小女子薛惜琴。”这声音如黄莺出谷,娇柔、悦耳。
金亦宣瞥了她一眼,嘴角微略的牵动,算是笑了。
忘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小男孩的身旁,对着那押着小男孩的护卫道:“放人!”语气很淡却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护卫怔了怔,胆怯地看了看忘尘,转头对薛惜琴道:“小姐,这……”
薛惜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挥挥手,道:“放了他!”
是该放人了,这小男孩本就不是什么小偷,反过来说,还算做了件好事。
“是。”那护卫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松开了手。
小男孩重获了自由,甩了甩胳膊,向我们跪下猛磕头,道:“谢谢小姐、公子的救命之恩,谢谢……”
我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笑吟吟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跪了。何况我们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所谓清者自清,你没犯法,自是不用受罚,应该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小男孩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满是疑惑又感激地目光。
我笑了笑,拉他站在了我的身后,转身对薛惜琴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薛惜琴的眼神向我射了过来,夹带着一丝敌意,尔后,淡漠转头,看向金亦宣,话音更加温柔:“二位公子可是赶往京城?此地可有住处?我薛王府的别苑就在前方不远处,二位公子可到我府上小住几日,不知意下如何?”
她抬起头,毫不掩饰眼中的爱慕。
她一直对自己的花容月貌非常有信心,她惹人暇思的曼妙身材,她高高在上的郡主身份,更是没有人能抵挡得住。
我看向薛惜琴,薛王府?应该就是薛寒梅的薛王府吧?跟楚蝶依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好像也忒大胆了点,忒开放了点,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白,脸不红,心不跳,连我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也要自愧不如了!
金亦宣无奈地笑了笑,在江湖闯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个女子提出这个要求了,再说,更夸张的都见过了,于是,他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用了。”
说完,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我,伸手拉起我的手,温柔地说道:“蝶儿,我们走吧!”
“为什么?”薛惜琴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轻松地拒绝了自己,看到他满眼的柔情地看着身边的那少女,她忽然间感到自己的心一阵阵抽痛,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白衣少年喜欢的人就是她,不,就连紫衣少年喜欢的人也是她。
如果输给别的人也就算了,可是这个长得没她美,也没有她显赫的身份,温柔又不够,还自愿跟叫花子为伍的女人,凭什么跟她抢她看中的人。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
忘尘走到我的身侧,站在薛惜琴的跟前,嘴角一勾,流露出一抹浅浅的几近嘲讽的笑意,“他说不用就不用。”他脸颊两侧迷人的酒窝也刚刚好的浮现了出来。
薛惜琴看着这张足以让所有女孩儿疯狂的俊脸,整个人都呆了,世间居然会有如此迷人的笑容。他明明在笑,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容反驳呢?而且为什么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薛惜琴惊讶分神之际,我们三人似是心有灵犀的相互点了点头,相视一笑,同时提气,带上小男孩,纵身一跃,在空中几个虚踢,便离开了人群,稳稳地落在了绑在一根柱子上的马儿身上。
忘尘把小男孩安置在他的身前,道:“坐稳了。”
小男孩像是第一次骑马,有些害怕地死死地拽着马缰,重重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驾……”我们三人同时解开拴于柱上的缰绳,一扯,马儿已飞奔地离开了富阳街,驶出许远。
围观的人们见没有热闹可看,也纷纷地逃离了现场,不一会儿,整条繁华的大街就没了人影。薛王府在这个镇是人所共知的,而且还是当地的一霸,老百姓对他们都很惧怕。
小丫环见薛惜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走到她身边,伸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战战兢兢地说道:“小……小姐,我们……回去吧!”
薛惜琴强自压下涌起的泪水,想她堂堂的一个郡主,居然在大厅广众之下被人拒绝,这是何等屈辱的事情,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她不能示弱,她要报仇。
她咬咬唇,死命地瞪着那几个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彩儿,吩咐下去,给我好好的查查那几个人的来历。我要把今日所受之辱,十倍、百倍的讨回。”说着,她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是,小姐。”那叫彩儿的小丫环连忙双脚跪地,恭恭敬敬地磕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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