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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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
啊……马蹄践得落花香,马蹄践得落花香
眼前骆驼成群过,驼铃响叮当,响叮当
这也歌唱,那也歌唱,风儿也唱着,水也歌唱
啊……绿野茫茫天苍苍,绿野茫茫天苍苍
天苍苍……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辽阔的大地绿草青青、树木茂盛,小路的两旁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蝴蝶啊、蜜蜂啊也忙着采着花蜜,在左右两侧的尽头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高耸入云的山峦,此起彼伏,层层叠叠,看那气势倒也有些壮丽。我,金亦宣,忘尘三人策马悠哉悠哉的行驶在去往京城——景城的路上,我快乐地哼着小曲,感受那种悠闲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一个半月前,我收到了一封让我非常意外的信,那是楚天宇的家书,在信中,他言道,让我在六月二十五前赶回楚尘山庄。与此同时,我也拿到了我让忘尘调查的楚天宇年轻时的事迹,那时,我也终于弄明白了楚天宇和薛寒梅、楼欣悦之间的恩怨情仇,跟我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楚天宇,楚尘山庄唯一的继承人,十八岁时开始闯荡江湖,誉有“天下第一美男”、“玉剑公子”等称号,他家世显赫,人品风流,才华横益,身边自然会围绕着无数的莺莺燕燕,投怀送抱的也不计其数,可是他却从没对任何人多看一眼,一来是那些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二来是他自己也知道有一个自小定亲的未婚妻楼欣悦。
可惜世上的事就是那样多变化,楚天宇二十一岁那年,被请去做了“百花盛会”的评审,因为他的画功,如果他排第二,就没有人敢排第一。那日,楚天宇第一次见到了薛寒梅,惊为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掠走薛寒梅离开了现场,一个风流才子,一个倾国佳人,很快他们就坠入了爱河。谁知就在两人规划美好未来的时候,薛寒梅的家人却知道了楚天宇自小定了一门亲,王府千金自然不可能给人做二房,于是,薛王爷给了楚天宇两个选择,要么是娶薛寒梅,退了倾月山庄的那门亲;要么马上放弃薛寒梅。自然退亲是不可能的,因为楚天宇的父亲跟倾月山庄庄主是世交,他拉不下这个老脸去退亲,另外,他们在江湖上的名望也不允许他们这样做。薛王爷这边得不到明确的答复,毅然不顾薛寒梅的反对,把她许配给了当年的新科状元蒋晴允,现在的宰相大人——蒋兆宏的父亲,狠绝的上演了一出棒打鸳鸯!薛寒梅披上嫁衣,上花轿那日,楚天宇正好被他父亲派出去办事了。薛寒梅何等贞烈,为表情贞,在花轿路过景城名湖——西湖时毅然决绝的跳入湖中!待楚天宇返回的时候,看到的只剩下那一把黄土了。自那以后,楚天宇便敛去了真性情,变得冰冷薄情,终日以酒为伴,对江湖中的事、山庄的事一律不管不问。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年,两年后的一个夏天的傍晚,老庄主因积劳成嫉,一命呜呼!楚天宇不得不当起楚尘山庄这个担子。在一次庙会上,他偶遇赵婉如,一个有七分长得像薛寒梅的女人,一个小小县令的女儿,她哪挡得住楚天宇的诱惑,一见钟情,一个月后就就嫁入了楚尘山庄。待楼欣悦满十六岁,距薛寒梅的死已有六年,楚天宇按他父亲临终前的要求,娶了楼欣悦,这是楼欣悦悲惨命运的开始,进门以后,楚天宇从没有给楼欣悦好脸色看过,楼欣悦百般讨好也是枉然。有一次,楼欣悦又亲自下厨给楚天宇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菜,进到书房,楚天宇喝醉了,把她当成了薛寒梅,就那一次,楼欣悦怀上了楚蝶依,也是那次以后,书房门外永远有人守着,也是自那以后楼欣悦被禁足了,一直关在了桃苑里,直到知道楚天宇要娶他的三夫人殷敏君,楼欣悦这才冲到大厅,正待她要质问楚天宇的时候,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跤,导致早产,最后难产大出血而逝去……
这也导致殷敏君晚了一年才得以进门,也是她仇恨楚蝶依的原因。
这样的故事,小说、电视里已经泛滥,人们可以说已经读到麻木,然而当它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边时,还是刺得心阵阵的疼。
这个悲剧,实际上都是楚天宇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那时的他不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名或利或人言,如果那时的他再坚持一点,再决绝一点,跟薛寒梅“名修栈道,暗度陈仓”,来个奉子成婚。那么,到时候,薛王爷是不得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而且倾月山庄的婚也能顺利的退掉,因为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女人嫁给一个心完全不在她身上的人,更何况倾月山庄也从没有想过要借助楚尘山庄来发展自己的势力。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他迟疑了,他犹豫了,这就注定了他和薛寒梅无果的结局。

这个故事里,楚天宇是可怜的,却不值得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薛寒梅是悲情的,但也是最幸福的,他得到了楚天宇全部的爱,甚至到现在楚天宇的心还是跟她在一起的;赵婉如、殷敏君是心酸的,她们从没有得到过楚天宇的爱,甚至一直以来都被看成是某人的替身、某人的影子。而真正无辜的人非楼欣悦莫属,她从没有真正参与过楚天宇和薛寒梅的事件,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嫁到楚尘山庄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希望用自己一颗温暖真诚的心来感动楚天宇,可换来的却是楚天宇一生一世的怨恨,甚至这怨恨还波及到她的女儿楚蝶依,让她遭人白眼,遭人冷言相待,最后还可怜到没有人知道她早已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知道了这么多,我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为楚蝶依做点事,谁叫我占用了她的身体呢!于是,那日,我就把我是楚天宇的女儿的事情告诉了金亦宣和忘尘,他们也只是略略地惊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另外,我也给他们看了楚天宇给我的家书,他们看完之后,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还是建议我回去一趟,毕竟是骨肉血亲。可是那时的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回去,等待我们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阴谋。
从蝴蝶谷出来,我们先去了羽城,回了一趟凌府。现在的凌府就只有沈青峰、啊日和啊香他们在,陈师傅和吴掌柜他们都住在了明珠楼的后院,为的是方便,其实主要目的是看店,以防有人破坏、捣乱;而新华书苑也由啊风和啊雷看着。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把明珠楼和新华书苑联系在一起。
在羽城呆了两天,我们就去了雪影山庄,刚看到柏树林的时候,我还是被震撼了,那样精密的阵法,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林中到处设有机关,走错了步法,就会有毒镖、毒箭射出,或者会有瘴气散出,又或着这些树都动了起来,飞快旋转,让人辨别不出东南西北,最后筋疲力尽死于瘴气之下,这瘴气是沈青峰在我的指导下设的,我们这一群人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懂得使毒。出了树林就是一片百花林,这百花林是采用四季不同的花卉来栽种的,主要的目的是美化环境,无害。走出百花林就可以看见两扇黑漆巨门,巨幅红木牌匾额镶着几个闪着金光的大字“雪影山庄”。这雪影山庄,占据了整个凤凰山的山头,占地不下百亩,庄院辽阔,放眼望去,但见亭台楼阁,数不清有多少院落。看到这一切,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以后的家了!
在雪影山庄待了几日,我们又转道去了洛城,这洛城不愧是四大名城之一,跟羽城一样繁荣昌盛。这里的城主是倾月山庄的庄主楼剑连,楚蝶依的大舅舅。由于上次韩俊启的事,这次啊月和啊兰他们首先去拜会了楼剑连,也算给足了倾月山庄面子。
这一路上,我们三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美其名曰:考查市场,实际上则是游山玩水,到处逍遥,本来只要二十天就可以到达京城,而我们居然用了一个半月……还没到。
“蝶儿。”金亦宣轻轻唤了我一声,我歪着脑袋往左边看去,正好对上金亦宣对我挑了挑眉,“你这段日子好像很开心?”
我笑笑,转回头,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温柔,深吸一口气,道:“当然开心了,知道吗?以前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过上这种无拘无束,自由飞翔的生活,这是一种心灵的放飞。”说完,我睁开眼,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阳光淡淡地洒落在他们身上,脸上,仿佛跳跃着无数金芒,在我眼前一闪一闪。
金亦宣策马走到我身侧,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轻笑道:“以前?难道你以前就知道自己将来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了?”
“当然不是。”我说的以前跟他认为的以前根本就是两回事。
忘尘也策马走到了我身侧,灿若星辰的双眸,溢满了春水般的温柔甜蜜,“只要和雪儿在一起,什么样的生活,我都觉得是快乐的、开心的。”
我“呵呵”地笑了起来,其实,这一段时间他们也很开心,看着他们微笑着溢满温柔的面颊,我心里仿佛注入了一道暖流,灿烂的一笑,拽起他们手,甩了甩,随即放声唱道: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啊……啊……
金亦宣和忘尘也被我感染了,跟上我的调子,跟我唱了起来,我们三个手拉着手,脸上的表情是幸福、美满的。
这歌声穿过了树林,飘去了山间,飞去了云端……
小鸟似乎也被我们欢快的歌声感染了,纷纷出来鸣唱,立在枝头,高傲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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