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灯火朦胧。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再没别的声音。
他松开手，停了几秒，一言不发地向里间走。
他并没请我出去，但送磕意思已经很明希
我明明知道应该马上离开，却情不自地跟在后面，象牵绳掌握在主人手中的傀儡木偶。
他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直直地盯着我，面无表情。
我吓了一跳，目光躲闪几下，紧紧拽住衣角。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气息明显不稳，声音有些抖。
我惊讶地抬起头，这时才发现他的脸很不好。
“我……我……我……”我卡了壳。
事实上，为什么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我同样不清楚。
楚雁侧身坐在边，我炕清他的脸。他细长的手指轻轻刮着垂到沿的流苏，似乎漫不经心。
我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
被烛光拉长的身影把他遮掩得更加模糊，他微偏着头，瘦得叫人心疼。
“雁……”
我被自己的声音震了一下，因为里面充满了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无奈和痛苦。
他停住动作，把手放在膝上，样子很疲惫。
我有一瞬间不能思考，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蹲下，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想把手抽出来，可惜没什么力气，依然被我握滴牢的。
他转过头看我，眼睛比空中的星辰还要，却没有感情。
“对不起……”
我把头靠在他腿上，哽咽出声。
他没有动。
我把身子稍微直起一点，得寸进尺地搂住他的腰。
他微微颤了一下。
我抬起头，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他象被电击了一样，立刻伸手推开我。
我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了出去。
当初我不告而别，只留给他一封信，写的都是伤害他的话。只希望他能恨我，从此不再理我，可等到他真的不再理我，我才明白，我喜欢他的程度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想出去却忘了开门，一头撞了上去，仰面跌倒。
我捂住脸，眼泪从眼角滑到耳边，全世界都在嗡嗡乱响。
再睁开眼时，楚雁挡在门口。
我以为自己眼了，用力揉揉眼睛，他还是挡在门口。
“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轻笑：“你后悔了，是不是？”
又是那种冷冰冰的假笑。
我有些害怕了，抽泣着向后缩了缩。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目光傲慢而又阴郁：“想杀你的人太多，你需要本宫保护你，对么？”
我惊鄂地张大眼，原来他是这样想我的。
他缓缓走过来，轻蔑地道：“那也未尝不可，只要你好好服侍本宫，本宫心情好了，自然会保住你的狗命。”
我怔怔地望着他。
他俯下身，拍了拍我的脸：“听清楚了？”
他已经不喜欢我了，他只是在报复我。
心一点一点沉到冰川，绝望象带刺的尖刀割得我支离破碎。
他见我没反应，又伸脚踢了踢我：“伺候本宫宽衣。”
我麻木地站起身，替他解衣服，手直抖。
只解开一个扣，脑子似乎有跟弦啪地蹦断，亮光如丝。狂喜涌上心头。
他不喜欢我了，这样不是更好？不必再担心他会疯，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即使做一个被他呼廊去的丫头。
心念已定，动作快了许多。
我埋下头，又解开几个扣子，忽然僵住。
他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
我慌忙偏开头，红云一直从脸烧到脖子。
他有些不耐烦：“快点，本宫累了。”
我一狠心，闭着眼睛想把那件长衫拽掉，可不知哪里被纠住了，就是拽不下去。
下颌猝然被冰凉的手指捏住，我一激灵，下意识地睁开眼。
他凑近，笑的异常动人：“怎么，害羞了？”
我毛骨悚然，舌头直打转：“没……没有……”
他又笑了笑，眼角微挑，目光邪魅，满殊。
以前从未见他这样，明摆着勾引人犯罪，我快站不住了。
他挑起一缕长发，在我脸上轻扫了两下，接着慢慢扫过我的眉尖，最后停在我的唇上。
我承认他的头发发质很好，光滑柔软，很黑很亮，可他这样做，也未免太变态了吧。
我一动不敢动，怕他让我把这缕上好的头发吃了。
良久，他直起身，冷冷道：“服侍本宫就寝吧。”
我按住胸口，悄悄松了口气。才拿起被子，手腕忽然被他握住，没等反应，身体已经撞进他怀里，跟着一起跌到上。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他翻身压在下面。因为动作太猛，他的鼻尖几乎撞到我额头。
我浑身颤抖，脸颊火烫，死死咬住嘴唇，生怕一张口心就会跳出来。
他不说话，只是紧贴着我，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白衫半挂在肩头，落出的肌肤光滑如锻。
如果他现在我，我肯定毫无招架之力。不过只怕还没等到他，我已经被压死了。
才试着轻轻移动，小腹就被某个坚硬的物体顶了一下。
我怔了怔，猛然明白过来，整个人都僵透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你不愿意就下去。”
被他压着怎么下去，他又不讲理。
我迟疑了一会儿，紧紧抱住他：“没关系。”
明知道他认为我是为了保命才来找他，明知道如果答应会被他更加炕起，可我然忍心拒绝他。
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轻声重复：“雁，只要是你，就没关系。”
他嗤笑一声，极轻蔑。
胸口阵阵抽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我急忙伸手去擦，却已经阑及了。
他推开我，冷笑道：“不愿意就走，哭哭啼啼的，本宫看了心烦。”
我慌了：“我不是……我没有……”
他背对着我翻身躺下，被子堆到一边，长发胡乱散在上，象个被宠坏的孩子，任而又孤单。
我呆呆站了一会儿，擦掉眼泪，慢慢走了出去。
关门时，恍惚听到楚雁说了句：“你又说谎。”
或许是我的听觉在作怪，总觉得他的声音很悲伤。可我已经没勇气再回去。
第二天清早，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沧州。
林雪骋等在门口，身后是辆马车。见我出来，他极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东西，微笑道：“想去哪里，我送你。”
他果然是只精，能掐会算的。
我老实回答：“还没想好。”
他把包裹放在车上，道：“那先走着，你觉得哪里好，我们就停在哪里。”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好。穹雪门的事你不管了么？还有你爹他……”
他微微一笑：“从古到今，诸国纷争，战乱不断，不过是此朝兴，彼朝亡，又何必把区区一个穹雪门看得过重。至于我爹，有他八个夫人照顾，不用担心。”
八个夫人？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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