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龙魂归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达尔那斯,嬴府。
嬴梵负手立于庭院中,昂首遥望悬在天边的月牙。
苏梦寒坐在石椅上正品尝着一杯极品龙井,秋夜清冷的月华中浸着淡淡的茶香。苏梦寒从幽远的茶香中回过神来,侧目注视嬴梵的背影。
三年了,从进入西凡斯学院的那一天开始,自己与面前的这个人就成了朋友。三年来,自己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许多,可直到现在,自己依旧搞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他会忘乎所以的与自己还有嬴缪打闹玩笑,但有时候却也沉静冷漠的宛如一潭死水。他的眼神中有热情,有冲动,但更多的是阴冷与深邃。他的目光永远不会停留在现在。隐隐约约之间,苏梦寒分明感到这位好友的思维与行动中不同常人的地方。他的梦想是什么?他的目标在哪里?
近两年多的观测,苏梦寒十分清楚嬴梵在嬴氏家族中的地位,甚至猜到这位兄弟极有可能是这个商业家族的领袖,而今年他才十八岁啊!可现在的他似乎仍不满足其现在的地位,他要追逐的是比现在更大的权力!
是的,权力!
在排除了种种猜测之后,苏梦寒仿佛在一瞬间开始觉得自己有一点了解嬴梵了。
“怎么样,有没有从我身上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平淡的语气中似乎隐藏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苏梦寒轻呷了一口龙井,借以平复自己的心神,才答非所问道:“梵,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既然是三年的朋友,那也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嬴梵猛然转身,一字一顿道:“齐家治国平天下!”
苏梦寒似乎早有准备,从石椅上站了起来。
“大丈夫在世,当行非常事,立万世名!”
“啪!”
两人的手掌在胸前相握,并高高举过头顶。
“学院武术大会”第五天上午的比试顺利结束,由于嬴缪的弃权,嬴梵顺理成章的进级下一轮比试。许多到现场准备观看兄弟对决的观众纷纷表示失望,但由于赛会制度允许弃权,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到下午的对决上。结果嬴梵半决赛的对手也有样学样,非常干脆的来了个弃权,搞得大会组织者们也是苦笑不得。惟有期待第二天的军塞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昨天胜了苏梦寒的那位女孩今天上午由于体力的问题,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
嬴府,暗房。
嬴梵坐在最上面,四位年已古稀的老人分坐两边。这四位老人正是从各地急急赶回的嬴氏一族的长老。三年一度的家族长老会议在人数未齐(嬴梵的父亲嬴烈也是家族长老)的情况下匆忙召开。
在嬴梵将嬴氏一族三年来的发展情况以及最近形势的变化介绍完之后,四位长老并没有如嬴梵所料般的提出一些疑问。反而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言不发,令嬴梵颇感诧异。
最后其他三位老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左手第一位的老人身上,家族中地位最高的长老,嬴明。若论辈分,连嬴梵的父亲嬴烈也要恭敬的称一声“叔爷”。因此当他起身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嬴梵也赶忙起身,扶他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自己则站在一边。
“嬴梵啊!你说的情况我们在坐的几个老头子早就知道了。这几年在你的管理下,嬴氏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发展,当年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也算没看走眼。这次我们几个老头子再聚到一起,不是来做什么决定的,而是来交权的。”
“叔公,您说什么啊?”
嬴明摇摇头继续道,“看现在的形势,嬴氏一族将会面临一次巨大的机遇,但同时也可以说是一次巨大的挑战,牺牲是在所难免的。现在最重要的是集中权力,不然以后如果一遇到什么事情,就要请示我们几个老头子,就要开一次长老会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我们几个老头子商量过了,一致决定废除长老会议制度,而由一个人来负总责,同意调配家族的一切人力物力和财力。而我们觉得你是最适当的人选。”
嬴梵张口欲言,却再次被嬴明挥手制止。
“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年纪就要担这样大的担子,实在是有些为难你了。但不论才智武功,你都是嬴氏一族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我们都老了,已经没有了你们年轻人的冲劲和活力,思想也不如你活跃,现在是将家族交给你们年轻一代的时候了。”
另一名长老接着言道:
“这一次我们嬴氏必然会面临巨大的牺牲,但你要记住一点,嬴氏即使在这次挑战中只剩下一个人,那嬴氏都不会灭亡。因此,有些东西该舍弃的必须舍弃,大舍方有大取。为了保证嬴氏一族后继有人,我们这些老人应该为家族做些牺牲。从现在开始,嬴氏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们几个老头这回就不走了,有我们在,那些人就不会怀疑嬴氏有什么举动,可以方便你做事。”
“各位长老!”
嬴梵此刻也语带哽咽。
另一位长老呵呵一笑道:“我们是老了,禁不起折腾了,以后这天下该轮到你们去拼去争了!”
仇志雄,此刻他正立于墙头,接受两万多名下属的欢呼,心中更是意气飞扬。
的却,从五天前度过文康江,自己就率领这两万四千名骑兵,一路高奏凯歌,连克三城。作为克米拉王国最年轻有为的将领,能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前途不可限量。他甚至觉得自己此刻已经站在齐格诺王国都城达尔那斯的城头接受下属的欢呼。
今年年仅二十七岁的他出生在克米拉最显赫的仇氏家族。十七岁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国王看中,踏入克米拉军界。十年来,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家族的影响力,仇志雄的仕途一帆风顺。此次更是被任命为王国骑兵统领,负责突袭齐格诺都城达尔那斯的任务。在克米拉,他被认为极有可能成为王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兵部尚书的将军。
“将军,我们今晚是否在该城休整一晚?”一名近卫从城楼下跑了上来。
“不必了,命令部队整装待发,一个时辰后继续前进!”仇志雄现在是一刻钟都不愿意停下来,甚至希望一下子就到达达尔那斯。
“可是部队?”那名近卫犹犹豫豫的似乎想说什么。
“没听见我的命令吗!”仇志雄瞪了一眼身边的近卫。
“是!”
当仇志雄的命令下达到各个部队的将领时,一时间是怨声载道。
“妈的,只管自己升官发财,根本不管下面人的死活!”
“那个连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还不是靠他老爹!”
但命令终归是命令,当暮色开始笼罩大地时,两万多骑兵消失在通往达尔那斯的道路尽头。在他们身后留下的是一座残破不堪的城池。
而此刻,一支三十人的骑兵小队也在往都城达尔那斯的路上急驰。他们将给那些贵族老爷们带去一个惊人的消息:
克米拉的骑兵已经越过了文康江,此刻正向达尔那斯高速推进。
“学院武术大会”第六天,也是最后一天,整个校场中的观众是第一天的两倍多,所有的人都想看看最后的优胜者花落谁家。而且今天的决赛中有一名选手是西凡斯学院的学生,更是引得众多齐格诺臣民到场观看。
今天的贵宾席也是热闹非凡。各国的达官贵人,太太小姐到了一大堆,结果在前几天空空如也的贵宾席人满为患,最后不得不增加席位。而今天达曼那老头也显得格外兴奋,不停地向其他学院的三位院长介绍嬴梵这个得意门生,仿若西凡斯学院已赢得最后的胜利。而经过上次一战,各个学院的“老大”心里也十分清楚嬴梵的实力,也惟有暗自叹息自己的学院没有这样的“天才”。
随着日剑使宣布最后决赛的开始,嬴梵与他的对手几乎在同时跃上了石台。
今日的嬴梵一身蓝衫,一头银发随意束在身后,面色冷俊,手中依旧是当日比试用的那柄剑。一身冷色调的嬴梵一上场就引起观众如山般的喝彩,其中甚至掺杂了不少女子的尖叫声。可这一切都不在嬴梵注意之列,他回转头,目光落在贵宾席的一角。那儿有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在注视着自己。
突然,嬴梵高举手中剑鞘,右手随即拔出鞘中利剑,整个人面向贵宾席,挥剑致意,响彻整个校场的雄浑声音一时震慑全场。
“今日之战,不为名利,只为我的爱妻,舒月儿!”
全场在沉没了一秒钟后,如潮水般的掌声响起,所有的人都被眼前嬴梵的爱情宣言深深打动。
而一向羞涩的舒月儿此时一反常态,竟然越众而出,站到了贵宾席的最前面,与石台上的嬴梵遥遥相对。一袭白裙的舒月儿亦以其清丽的风姿征服了全场观众,叫好声此起彼伏,整个校场的气氛一下子达到了**。
台下的苏梦寒暗叹:平时这家伙没什么动静,没想到一下子搞得这么惊天动地,看来自己要好好的学一下。
就在所有人被眼前这一幕所激动时,嬴梵口中吐露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语。
“对不起!”
当嬴梵回转身,他的对手也已执剑在手。一身白衫,人相当俊美,但却多了一丝阴寒之气,似乎少了一些男儿当有的阳刚。此人的剑首先引起了嬴梵的注意。长不满三尺,宽仅一寸,但不难看出是一把相当锋利的剑器。
“剑名舞天,长二尺七寸!”
似乎在提醒嬴梵般,缓缓吐露了一句话。
舞天剑!
台下所有的人都在惊呼。舞天剑是大陆南部最出名的几把剑器之一,乃季天王国王室所有。据说是季天第一代君主的佩剑,其在季天的地位相当尊崇。没想到此刻会出现在这名选手身上用来参加比试。一时间,台上台下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此人的身份。
贵宾席上的权贵们也将疑惑的目光转向前排落坐的季天军务尚书凤天扬与凤翔学院的院长风清鸣身上。只见凤天扬站起转身对身后的各国权贵颔首致意,笑道:“台上的正是犬子奕。”
而就在凤天扬在介绍自己儿子时,台上的凤奕已经抢先动手。
凤奕的身法相当迅捷,一下子欺近嬴梵面前五尺左右,挥剑横斩其腰部,而双脚也不闲着,作势欲踢。准备万一出剑落空,即以双腿攻击。
嬴梵微微一笑,横剑下切,随即身体一转,不但架住了凤奕的剑招,而且同时封住了他的双腿攻击。而其对手显然也非易于之辈,马上趁势跃起,凌空下击。一时间剑茫暴长,原本二尺七寸的舞天剑仿佛增长了一倍有余,一张剑网朝嬴梵当头罩下。

嬴梵立即展开身形,斜退一步,避过剑网。毕竟人家用的是旷世名剑,而自己手中所握的不过是一把凡铁。刚才的一次架格,嬴梵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剑锋缺了米粒般一点,而此刻对方如此剑气纵横,贸然接招,自己手中长剑十有**会被绞断。到时仅凭双手应付对方利剑,肯定将陷入不利境地。
另一边的凤奕得势不饶人,倚仗其快速的身法以及舞天剑擅长近身攻击的特点,欺入嬴梵近旁,又是一阵急风骤雨般的攻击。一时间,剑气四射,尤其是凤奕的舞天剑,更是舞得灿烂夺目。台下众人一时都分不清谁是谁,只见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在台上纵横跳跃,而舞天剑更是如一光球,不停的撞向蓝色身影,两剑相架格的声音也时有所闻。
“好一把舞天剑,好一场龙虎斗!”
裁判席上的月剑使也不禁为台上的精彩对决所吸引。
“唉,久攻不下,其势必竭,疲兵又何足言勇!”
一边的日剑使似乎语带惋惜。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凤奕似乎已显得有些焦躁。虽然表面上自己凭借手中宝剑占尽优势,而对方从一开始便落于守势。可自己总是无法攻破对方严密的防御,每次眼看要得手之时,都被对手险险避过。而且对方总是采取一沾即走的打法,决不让自己有机会凭借舞天剑的锋利斩断其佩剑。搞得自己每次出剑都要留有余力,不敢全力以赴的攻击对方,怕一旦用力过猛而又攻击落空,反而给对方制造机会。毕竟现在两人情形就象是贴身空手肉搏一般,一旦出现破绽,就意味着落败,连做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而自己感到焦躁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比试,自己该用的进手招式都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可还没碰到对手的一根汗毛,心中的挫折感和无力感油然而生。
眨眼间,两人又过了三,四十招,凤奕使了一招曾经用过的招式,舞天剑斜挂嬴梵胸口。就在这一瞬间,凤奕感到自己的对手眼神变了,原先如猎鹰般专注锐利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毫无生气。
“铛!”
嬴梵的剑断。
凤奕呆楞少许。
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嬴梵已剑交左手,仅一尺六寸的断剑此刻正架在自己脖子上。而嬴梵虽然避过了凤奕的舞天剑,但神兵终归不同于凡铁,其右手依旧被带起的剑气所伤。
“以短制短,以险制险!了不起!”
日剑使首先站起身鼓掌向嬴梵表示祝贺,整个校场一片欢声雷动。而贵宾席上的凤天扬与丰清鸣惟有摇头苦笑。若不是舞天剑,恐怕凤奕早就输了。既然是实力之争,输的一方也算输得心服口服。
嬴梵踱上贵宾席时,原先立于席前的舒月儿飞身奔至其身旁。嬴梵伸出左手将月儿揽入怀中。台下的观众一时间为之疯狂。而此刻蜷缩于嬴梵怀中的舒月儿泪水夺眶而出,刚才在嬴梵比试中一直保持着的心理防线因爱人的无恙而一下子崩溃。
嬴梵轻柔地抚慰怀中的月儿,两人相拥踱至日剑使面前。
也就在瞬间,原先一直被放置在剑架上的“龙凝血”突然发出“嗡嗡”声,日剑使的脸色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原本的笑容当然无存,凝神观察起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十八岁少年。最终摇了摇头,声音一下子似乎苍老了许多。
“你自己去拿吧!”
日剑使的态度令嬴梵怀中的月儿呆楞原地。而嬴梵也不明所以,不清楚什么原因将原本的喜悦变为如此古怪的气氛。
嬴梵放开怀中的月儿,一个人踱到剑架旁,左手握住剑鞘,原先的“嗡嗡”声一下子消逝得无影无踪。见次情景,一脸颓丧的日剑使又再度痛苦的摇了摇头。
而此时更震惊的当属嬴梵本人,在握住剑鞘的瞬间,一种远古悠远而又神秘的氛围一下子包容了自己,而这柄剑也仿佛有了生命般。一种前生宿命般的感觉在脑海中形成。昏昏沉沉的,嬴梵觉得自己仿佛脱离了自身的躯壳,飘向了一片黑暗。
突然,一片猩红迎面而来,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回响。仿若在倾听一个非常古老的故事般,虽然听不懂那个声音在说什么,但嬴梵却分明感受到那话语中隐含的无限悲愤。
许久,嬴梵整个人似乎又从天上被抛落尘埃,从那种莫名其妙的心境中苏醒过来。但当他再一次审视手中剑时,分明觉得自己似乎已不再是自己。现在的自己似乎从身体与精神上都脱胎换骨一样。虽然现在旁人还看不出什么,但一边的舒月儿却分明感到嬴梵的气质有了变化,但具体变化在哪里,却也是说不清楚。
嬴梵伸出右手,将剑缓缓从鞘中拔出,竟然发现剑身上有一天然血纹,看上去就象是一条怒龙。而最令人奇怪的是,此剑不同于一般的剑,剑身颜色显得黯淡无光,几乎与剑鞘同色。
而后来发生的事却令全场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嬴梵右手的伤口依旧有鲜血淌出,延着指缝流到了剑身上。而就在嬴梵的鲜血滑至那条血纹时,整把剑竟然渐渐有原先的黯淡转为红色。最后,整把剑的剑身完全转为了血红色,诡异非常。
日剑使见此情形,俯首低语道:
“龙魂已醒,从此天下苍生多灾多难,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而原先一直好好的嬴梵在剑身转为血红色后,猛得觉得有一股极其庞大而又恐怖的力量由剑身传到自己身上。那感觉好象是被一绝顶高手以斗气攻击一般,但似乎又有些不同。虽然嬴梵的意思相当清醒,但他的身体却经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打击,嬴梵整个人就那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台上,引起台上台下一片惊呼。
就在嬴梵倒下去的一瞬间,贵宾席中同时跃出四名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嬴氏一族的四位长老。
而此时的嬴梵的身体依旧被那股力量不断冲击着,只觉得自己身处炼狱一般。但奇怪的是,如此巨大的痛苦似乎仍未让自己全然陷入昏迷。那股力量在折磨自己的同时,却仿佛有护持着灵台的那一点清明。
此刻的嬴梵感觉就如做梦一般,似乎灵魂出窍一样。分明看到四大长老在探视自己,月儿则倒在舒腾怀中痛哭,自己有为聚了一圈有一圈的人。
最终,那股巨大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了一会后,一下子全涌上了脑袋,将自己最后的一点清明击得烟消云散。在嬴梵丧失知觉的最后一刻,他分明感受到那股力量又经由自己执剑的右手回到了剑身之中。之后便是一片黑暗,宛如地狱深渊般的黑暗。
当嬴梵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而又布满泪痕的脸。或许是因为过度的伤心,此时的月儿正趴在床边睡着。睡梦中的她依旧眉头紧锁,脸上更是晶莹点点,泪痕未干。
嬴梵举起右手,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抚上月儿的脸庞,轻轻拭去犹自挂在俏脸上的泪珠。原本睡得就很浅的月儿立刻被惊醒,抬眼瞧去,嬴梵嘴角吟着笑意正望着自己,眼神温柔似水,仿佛要将自己融化一般。顿时若得月儿的一颗心突突直跳,两抹红云浮上双颊,低头不敢再瞧嬴梵一眼。
待月儿记起嬴梵仍有伤在身,抬头探视时,嬴梵已经撑起略显酸软的身体,坐于床上。
“你还有伤!”
月儿急忙伸手去扶嬴梵,但手忙脚乱之间,双脚拌在一起,整个人倒在床上,被嬴梵抱个正着。一时有羞红了脸,躲在嬴梵怀中不动分毫。
搂着怀中的璧人,嬴梵止不住全身有写颤动,下颌枕在月儿的发间,嗅着一丝少女特有的体香,嬴梵的眼中竟有些湿润。
就在此刻,嬴晖推门而入,将这一尴尬场面尽收眼底。
舒月儿一听有人进来,忙从嬴梵怀中挣脱出来,红着一张俏脸,低头站在床边摆弄自己的裙饰。
嬴梵斜目看了嬴晖一眼,嬴晖微微点头,这一细微动作并没有引起月儿的注意。
“月儿!”
“恩。”
“晖叔有些事情要和我商量,你就先回去吧!不然伯父要担心了!”
有外人在这里,月儿也不好表现的多么不舍。在神情注视了嬴梵一眼后,转身踱出了房门。而就在舒月儿转身而去的一瞬间,嬴梵的眼中分明有泪光闪耀,只是舒月儿却没能看到。
等到月儿走远且平复了自己的心态后,嬴梵转而向嬴晖发问。
“缪和寒都知道了吗?”
嬴晖无声的点点头。
“出发!”
一个时辰后,达尔那斯城外北郊,嬴梵腰间悬着“龙凝血”,跨下是良驹“雪影”,在他身后则是嬴晖,嬴缪,苏梦寒三人。
勒住缰绳,回首眺望夜色中的达尔那斯,嬴梵心中感慨万千。
这就是自己出生和成长的地方,现在自己该出去闯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了!
“哥,月儿呢?月儿怎么办?”
嬴缪破天荒的没有称呼嬴梵为“老大”。
猛得回转头,一抖缰绳,“雪影”宛如一道闪电,向北急驰。
在嬴缪身旁的苏梦寒拍了拍嬴缪的肩膀,同时自己也回头看了一眼齐格诺近两百年的都城。
不知何时何日还能见到那位女孩?
苏梦寒随即也挥鞭催马,紧随嬴梵飞驰而去。
嬴晖两父子互相望了一眼,也踏上了北去之途。
齐格诺,王宫。
盛大的晚会此刻正在王宫中召开,各国权贵齐聚一堂,算是为这一届的“学院武术大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嬴氏四老此刻也在众宾客之间游走。
许多人都在询问优胜者为何没有在晚会上露面,嬴氏四老也忙着给众人解释原因,说嬴梵由于伤势过重,不能参加晚会,众人也都信以为真。
也就在众人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之时,一名浑身尘土的士兵冲进了王宫。当着各国权贵的面,将克米拉骑兵将于近日到达达尔那斯的消息报告给了齐格诺两位王子。
当两位王子派人去使馆寻找克米拉的使团时,才发现对方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在向各地方势力发出救援命令以及宣布全城宵禁后,晚会弄得不欢而散,各国使团纷纷要求第二天离城回国。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第二天清晨,达尔那斯又发生了两件怪事。
首先是舒琅的少夫人馨如在昨夜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其次是嬴府昨晚突然失火,整座嬴府在一夜间化为一片废墟。在废墟**发现四具尸体,原先人数众多的嬴氏一族去向不明。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