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手植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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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浴室中,仔细的洗着身体,就像在完成一件很艰巨的工作。我仔细的洗脸,仔细的剃须,仔细的刷牙,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细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却这样做了。
我没有退掉房间,和“想象力”聊了一会儿,得知去黄帝陵的方法后便走出旅馆。
转过街角,就看到有几辆机动三轮摩托车,我坐进其中的一辆,招呼驾车的汉子到黄帝陵。
只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三轮摩托停在一座大桥的旁边,我付过车费后从简易的车厢中钻了出来。
在我的眼前就是传说中的轩辕黄帝陵了。
黄帝崩,葬桥山,桥山位于陕西省黄陵县城北约一公里处,山体浑厚,气势雄伟,山下有沮水环绕。山上有八万多棵千年古柏,四季常青,郁郁葱葱。轩辕黄帝的陵冢就深藏在桥山巅的古柏中。陵墓封土高3.6米,周长48米,环冢砌以青砖花墙,陵前有明嘉靖十五年碑刻“桥山龙驭”,意为黄帝“驭龙升天”之处。在前为一祭亭,歇山顶,飞檐起翘,气宇轩昂。亭内立有郭沫若手书“黄帝陵”碑石。陵园区周围设置红墙围护,东南侧面为棂星门,两侧有仿制的汉代石阙。陵前正南,陵园围墙以外是土筑高台,即“汉武仙台”。汉武仙台,即汉武帝祭祀黄帝所筑,台高20余米,现已用块石砌筑并建有登台石阶及云板,护栏等。黄帝庙前区气势恢宏,面积约10000平方米的入口广场的地面。选用5000块大型河卵石铺砌,象征中华民族的五千年文明史。广场北端为轩辕桥长66米米,全桥共9跨。石梁121根,桥面设护栏。栏板上均雕有古典图案花纹。全桥均采用花岩石料砌成。显得粗犷古朴。轩辕桥下及其左右水面为印池,桥山古柏,倒映池中,与白云蓝天交相辉映,为黄帝陵平添了无限灵气。印池四周绿树成荫,形成优美的空间环境。
而我现在的位置,就是在轩辕桥边。
轩辕桥北端为龙尾道,共设95级台阶,象征黄帝“九五之尊”至高无上的寓意。由龙尾道向上即登临庙院山门。山门为五间廓庑式花岗岩(仿汉代木)建筑。显得格外庄严雄伟。入庙院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轩辕手植柏。传为轩辕黄帝亲手所植。此柏高19米,树干下围10米,中围6米,上围2米,遒枝苍劲,柏叶青翠。再北为诚心亭。面阔五间。进深一间。祭祀官员至此须整饰衣冠,静心净面,方可进入大殿祭祀。再北为碑亭,面阔五间,进深一间,卷棚顶。亭内立有手迹“祭黄帝陵文”和蒋介石手迹“黄帝陵”碑石。侧有一高大古柏,即“汉武挂甲柏”,枝叶茂盛。轩辕庙正殿面阔七间,进深三间,歇山顶,门楣匾额“人文初祖”,系国民党元老程潜手迹。殿内正中木质壁龛内嵌浮雕轩辕黄帝石像。
我漫步在陵园之内,轻轻抚摸着园区内的一砖一石,心中荡起一阵莫名的激动。黄帝陵我是第一次来,但我的心里却一点也没有陌生的感觉,这里的一草一木在我的眼里竟是那样的熟悉。
难道,这就是人文初祖的魅力?抑或是他老人家炎黄子孙的召唤?我不得而知。
大概浏览了一遍以后,我来到“黄帝手植柏”前。我从怀中掏出那张纸,仔细地研究起后面的两句话。
“手植柏前,真龙再现;十月初八,桥山之巅。”时间没问题,今天已经是十月初八了,地点也没问题,我现在是在桥山之巅上了,手植柏前,也没有问题,我现在正面对着它,可是,真龙呢?
我围着“黄帝手植柏”走了一圈又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时候我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莫非卓一航那老小子在骗我?没道理呀,我有什么值得被骗呢?但我现在确实按照纸上写的做了,可什么也没有啊?
“真龙……真龙……”我嘴里不停地默念着。
“我靠,这个世界哪有龙啊?还真龙?我怎么这么傻呢?”突然,我心里一亮。卓一航那老小子一定是在戏弄我。但转念一想:不对呀,那羊皮卷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那个让卓一航来找我的什么“龙大师”又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呢?
我真的是心乱如麻了。抬起手腕,已经快十二点了,唉,找地方吃饭再说吧。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的手植柏发出了“咝咝”的声音,我急忙回过头去,发现在树的脚下隐隐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由于四周的围栏,我不能过于靠近大树,但我依然极力地伸长了脖子去看,那个白影闪了一下,又不见了。但这下我看清了,那是一条蛇,一条罕见的白蛇!
这时,一个穿制服的陵园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向我走来,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大姐。
“先生,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大姐微微笑着对我说。
“您好,我刚才看到树下有一条蛇,一条白蛇。”我实话实说。
“呵呵,”大姐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先生,您看错了吧,现在是冬天,蛇都冬眠了,那会出现在这呢?”
对呀,冬天蛇要冬眠的呀,难道我眼睛又花了?
“对不起,我想我是看错了,不好意思。”我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说。
“没什么,不过,你不能离手植柏太近,这是管理规定。”大姐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目送大姐离开。
“怎么搞的?最近好像老是出现幻觉。”我心中不解。
我再一次回过头,看着刚才白影闪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正准备离开,突然树下又是一动。我急忙汇聚眼神看去,一条白蛇!
它这次并没有马上溜走,而是看着我,“咝咝”地吐着信子。
我揉了揉眼睛,它还在那!我发誓我没有看错,一天通体白色的小蛇就在我的面前,离我最多三米远!
“手植柏前,真龙再现”这八个字一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真龙!真龙!”我在心里兴奋的叫着。蛇,又叫小龙,不用说,眼前的这条通体雪白的蛇就是那条“真龙”。
我不由得兴奋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条小白蛇,不对,应该是“小白龙”。
就像刚才那位管理员大姐说的,这个季节是不会有蛇出现的,而它偏偏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这难道是仅仅是巧合吗?绝对不是!
我顿时来了精神,不管怎么样,那个姓龙的什么大师让卓一航转给我的纸上的文字已经全部应验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我的内心有一种翻江倒海般的激动,我仿佛已经预感到会有极其不寻常的事情将要发生,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伸长脖子,一眼不眨地盯着那条“小白龙”,生怕它乘我眨眼的时候悄悄地溜走。而那个小家伙似乎也明白了我心中所想,一动不动地趴在那,用两只圆圆的小眼睛盯着我看。时间就在我们这样的对视中过去了。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一阵很响的手机彩铃从我身后响起,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得回过头,,一个穿着旧西服的一脸猥琐的中年精瘦男人正在接电话,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庸俗气质,令我的胃里立即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这气流此刻混合着某些液体和固体残渣几乎要从我的胃里冲将出来。我不愿意在这样圣洁的地方做出不合乎礼仪的事情,急忙一个深呼吸,将其强行压了回去。但我仍然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忽然,我意识到什么,当我立即又转回头的时候,“小白龙”不见了!
我双手抓着保护古柏用的铁栏杆,费力地把头从栏杆中间的空隙伸了进去,拼命地寻找,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与此同时,在这棵已经五千多岁高龄的“轩辕黄帝手植柏”的某个地方,正在诡异地向外渗着树胶,这树胶晶莹透亮,闪烁着琥珀的颜色。只见树胶越积越多,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一枚鸡蛋大小了,而在这团树胶的正下方,恰好是我因为费力伸展而露出的脖子。
“当……当……当……”传来一阵撞钟的声音,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陵园之内用这种传统而庄严的形式来宣告正午的到来。
几乎是在撞钟声响起的同时,那团鸡蛋大小的树胶脱离了树体,垂直落了下来,目标就是我那长得并不算白净的后颈。
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白得庄重而素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这人在我背后已经很久了,我却一直没有发现。
在眼见树胶下落的瞬间,那白衣神人嘴角轻轻上扬,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喃喃自语地说道:“我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
在其身后,亦站立着一个白衣白裤的老者,闻听此言,微微一笑,用手捋了捋颌下的白色长须,不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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