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逆天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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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饮酒多时,交杯换盏也不知多少次,都是脸红舌粗,差不多就醉了,北玄武黑脸发紫,大着舌头道:"这玉帝老儿虽不怎的,他御赐的这酒却不赖,老子喝的好开心。"大圣摇头道:"这酒再好,也比不过我老孙花果山中自酿的家酒。不知怎的,就喝着一股子酸味。"北玄武哈哈大笑道:"你别告诉我你是想那些猴子猴孙了?"土地也道:"你这次回来,也该回去看看。"北玄武抢道:"那是自然。我左右无事,正好陪你同去。"大圣笑骂道:"让你认了老孙家门,那洞中的猴儿酒岂不有了祖宗?让我那些孩儿们喝西北风去。"三人大笑。再饮多时,那土地老先醉倒了,他二人也是看一成三,口中语无伦次。
大圣忽道:"兄弟,你我结义一场,……眼见你有性命之忧,让我这做哥哥怎么办?"北玄武怒道:"我呸,晦气,老子我不过喝了你十几坛好酒,就把你疼地胡说八道,咒我去死?我把你这臭猴子。"大圣眼中流泪道:"若真是这样那就好了,那如来佛祖知过去未来,他说的这话你也当放屁?"北玄武哈哈大笑道:"死就死了,反正在这天界之中早已无聊至极,不如再去地府走上一遭,会会那十殿阎君;顺便也改改生死簿子,怎也要活他个天地同寿。"大圣道:"你乃天界正神,不归地府管辖生死。只在混沌界中金仙册上,早就为你注定了此命,哪能轻易就改?"
北玄武神色黯然,片刻如初。道:"猴哥,当年我只是一条小小黑蛇,也不曾想到就做了北方正神,上了这人人向往的极乐天界。也曾满腔抱负,要干出一番大大的事业。可是你看这等的天界,这等的众神,就是下界人间,也是物欲横流,自以为极乐之地,却不知就是罪恶温床。小弟曾想力挽狂澜,竟被另类待之。还得了个天上第一恶神的称号。心灰意冷之下,这才放荡形骸,天天喝酒赌钱,虚度几百年时光。早就活地够了,你这一说,倒让我有了解脱之感。"
大圣见他如此心大,看开了生死,心中暗暗赞叹。须知这万物生灵,本性中俱是贪生怕死的,那些修仙修魔的手段,也不过是为了超脱生死轮回。一旦真正修炼有成,益寿延年,已是不舍轻死,更不要说修成正果的天仙道业。所以这诸神虽是位居天界,高高在上,本是已看破生死,那是他已成不死之身,脱了地府轮回。但神仙也有天命注定,真要他死时,就连下界凡人之勇也不如。哪能轻舍了不死之身?苦修了数千年的正果?这北玄武成仙不过数百年,就有如此胸襟,的确是令大圣另眼相看。当下也不再劝,举杯道:"好兄弟,天意虚幻,不去管它,哥哥我不曾看错了你,来,干了。"
又是一连三坛,北玄武酒劲上涌,就在桌边椅上昏睡过去。大圣暗暗一叹,天一圣水自灵台喷薄而出,醉意全消。也不去惊动北玄武,轻轻走了出去,向那后园而行。那土地老正在园中等候,见了大圣道:"你真地想为他逆天改命?"大圣黯然道:"如此兄弟天上地下也寻不出一个来,他又是我当年救命恩人,你说我能眼看他就如此去了?"土地道:"这北玄武虽是一条好汉,但天命难违。你肩负佛道两教重任,岂可自损修为?"大圣道:"我也只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但求心安。也不负我们兄弟一场。"土地见他如此坚决,只好道:"你想要动用地祖当年丑字神旗?"大圣道:"还要用到当年菩萨送我的三根保命金毛,为他镇了三魂七魄,方能护住元神。"土地缓声道:"那倒是万无一失的上策。可是你会因此大伤元气,正值天界多事之秋,你……"大圣道:"不妨,我已修成天一圣水。况已炼地水土相服。就少了这三根毫毛也不妨我修为。"土地便不再言。

大圣就在园中席地盘坐,土地为他护法。二人俱是神色严峻,全意运转体内精气,现出三花,皆如斗大,三花之上庆云涌出,竟有一亩方圆,只是色如土黄,金光四射。霎时罩住了二人肉身。大圣泥丸宫中一声响亮,元神出窍,口中呢喃有声。现出了三头六臂的法身,六手俱是手掐印诀,瞬息之间已变幻了无数次,竟是合了二人之力布置出了三大仙阵之一的天地同化大阵。大圣法身颤动,六臂齐出,从他肉身脑后拔出了三根保命金毛,双手捧住。那土地老儿大吼一声,手中灵光闪耀,天干第二支丑字神旗展开,立现毫光万丈,裹住了大圣法身及那三根金毛,脸上神色凝重至极。
须知元神出窍并非难事,但以元神布成三大仙阵之一,再夺天地造化,行改天换命,就是以大圣修为也是勉为其难,稍有不慎,就会形神俱灭。土地之身近乎元神灵体,所以大圣最后需借他之力,加上他手中丑字神旗,才可行完。土地此时双手握紧神旗,体内土精地华汹涌,大喝一声:"去!"神旗有灵,裹了大圣就向北玄武冲去。只见灵光一闪,没入了北玄武泥丸宫中。神旗放出宝光,松开了大圣法身。大圣立时六手齐动,布了三才道阵,分了天地人间,再用三根金毛各镇了三才阵眼,最后以土气涌入,三才道阵开始运转,牢牢护了北玄武元神中三魂七魄。大圣法身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失去了保命金毛,大损元神,法身急剧变小。幸好那丑字神旗乃上古天神地祖旧物,通灵已久,此时自动放出灵光救主,再次裹了大圣法身向外飞出。直入了大圣泥丸宫内。
大圣元神入窍,却不起身,打坐良久,方收了黯淡无光的三花庆云。神色疲惫不堪,土地过来扶他起身。大圣无力地摆了摆手。开口道:"他已身具水火两大元素,所以我再为他注入土元之精,护了他元神,此举用了我九成仙力,需要觅地修养。待他醒来,任他自去吧。"土地道:"你为了他如此义薄云天,想那上天也必为你感动。"大圣道:"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但我老孙偏不信邪。可是那混沌界只在仙界传说中,只有当年陆压散人进而复出。要不然老孙早去那里为我兄弟改改命运,哪怕刀山火海,只要留我兄弟一命,老孙就死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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