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蟠桃园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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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大圣与北玄武直上九霄三十三天,万里之遥,片刻即到了南天门。守门的天兵天将一见二人,那脸立时黄了大半,一个个拱身见礼不迭,而且是热情饱满,恭恭敬敬的那种,做神仙做到这份上可也够惨的。二人嘴里哼哼哈哈地也算打个招呼,进了南天门,径向齐天大圣府而去。
那大圣府位于蟠桃园左侧,当年大圣反出御马监,打败了十万天兵天将,玉帝无奈封了他齐天大圣,那大圣府本就建地仓促,虽是当时也拔了些仙女仙童,黄巾力士,但大圣不久被压五行山下,这大圣府中就走的鬼也不见一个。世态炎凉,到了这天界却犹有过之。待那大圣出了困厄,随了唐僧西去,偶尔回天搬个救兵也是来去匆匆,哪里有暇回府坐坐?天长日久,大圣府更显破旧。玉帝本来就对大圣有点那个,恨不得他永远不回才好,再说他"公事繁忙"哪里管的了这等小事?只好任它破烂下去。
却说大圣封了斗战胜佛后回到天界,那玉帝老儿此时也有空了,亲派了无数仙工重新修萁,也不嫌烦,又派了些仙童仙女黄巾力士来,说是要侍候胜佛起居,要他使唤,就如天界贵宾似地待遇。都让大圣一一推谢,只向玉帝要了当年蟠桃园中土地为他看家护院。大圣当年吃尽了园中仙桃,闯下了滔天大祸,那园中土地被他牵连,让那太白金星奏了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差点连鬼也没得做了;多亏他平日里用那园中烂桃,交了些官微职小却又县官不如现管的毛神,脱了死罪,被关于天牢之中。那大圣乃恩怨分明之辈,重归天廷后念他指点之恩,向玉帝讨来,成了大圣府唯一的仙奴。
二人到了门前,大圣用手一指,大门无风自开。北玄武笑道:"猴哥这手功夫不错,那如来的山门也是一指就开,多亏当初我看着好玩缠了来,要不怎能如此轻易地盗了金羽?"大圣气笑道:"早知你能做出此事,我就不教你了,还要老孙亲自前来拿你,真是种了恶因,自食恶果。"二人正说,那门后飞出一人,一根拐杖疾若流星就向那北玄武扫去。
大圣忙叫道:"住手,是我。"那北玄武未及防范,早挨了一下,才待出手反攻,那人已依言住了手,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手拄了一根龙头拐杖,矮矮胖胖,就和下界土地无二。一双细眼刚才还神光闪烁现在却成了惺忪睡眼,连打了三个哈欠,懒声道:"你这臭猴子还回来做甚?"大圣嘻嘻笑道:"你这土地佬,我不在这些年,你就天天睡觉?也不怕老孙大棒不认人?"那老儿嘿嘿一笑,脸也不红不白,道:"你那哭丧棒吓吓妖魔鬼怪的还可以,老头子可不怕。"

北玄武刚挨了一杖,虽是不疼,但心中有气,怒道:"你这老儿,怎敢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打好人?老子可是有伤在身,小心我告你故意伤人,再加上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把你一肚肥油压出来点了天灯。"那土地哈哈大笑道:"你想必就是天上第一恶神北玄武了,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也应知尊老敬老,见了我老儿,起码打个招呼,问一声老人家好。可你竟敢大声恐吓于我,老人家心脏不好,万一,嘿嘿,不知是一条人命重要还是你所说的罪名大啊?"北玄武哑口无言,大圣却笑地满地打跌。
北率武怒道:"猴哥,这老儿不就是你府上仙奴?"大圣笑道:"可你不知他也是地下所有土地之首,还是我老孙的师友。""什么?"北玄武大吃一惊。道:"土地也有头子?那他受何人管辖?"大圣笑道:"当年他受何人所管,我不知道。现在他好象只听我一人命令。"那土地佬立时开口道:"若非你是上古地祖转世,我老儿还懒得理你。"北玄武惊道:"你是地祖转世?怪不得你能随时召唤土地山神,我还道你藏私,不肯教我。"大圣笑道:"再教了你,老孙哪里找你这惹事生非的蛇精。"三人大笑。
大圣道"土地老,我这兄弟受我重击,虽是当时已服我仙丹,只恐还有不妥,麻烦你再为他诊断一下。"那土地道:"刚才我已为他疗伤,这厮天生蜕皮再生,只是五脏异位,吐了几口臭血,并无大碍,我又为他击开淤塞,再静养数日即好。"北玄武这才知道土地刚才为他疗伤,试运体内仙力,大体如前,这种疗伤之法独出心裁,心中却对这老儿不敢恭维。
大圣喜道:"如此甚好。现在无事,咱们三人就大开脾胃,痛饮三天。"北玄武更是大喜。三人进了府中,只见厅上早摆下了筵席一桌,爪果新鲜,酒香扑鼻。北玄武惊道:"你这土地佬儿倒是勤快。"大圣道:"我与他心灵相通,他早知我要来,所以备了酒宴,要为我接风洗尘。"北玄武道:"心灵相通?岂不是比那心光传感更胜一筹?那你今天打伤了我,可要教我?"大圣笑着在他头上打个爆栗,道:"传了你?好与那青霞仙子暗通款曲?你当这是写个字?"土地也道:"只因他乃地祖,天生土元素之体,我等才与他心灵相通,而你却是天生水体,不能与我等通灵。不过那些水神河伯的却可以吧?"北玄武闻言道:"那老子过后可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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