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三星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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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玄武三日后方才醒来,只觉浑身上下活力十足,尤其精神奕奕,心中狐疑道:"此乃何处?"信步而起,全身骨骼立时轻轻爆响,似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出了大厅,这才看出正是齐天大圣府,不由心中寻思,我怎来了此处?府中无人,静悄悄的。以他好动的性格颇感闷气,这是招了鬼了?谁把我带来的?思前想后毫无头绪,只好摇了摇头向外走去。只至他不见了人影,那大圣府中这才传出了一点动静,好象二人正在对话。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即帮了他,让他知道又有何妨?"另一个尖锐的声音道:"他知与不知无关紧要,只要那害他的人不知那才是最重要的。"自后园地上现出了大圣与那土地老儿。原来大圣刚才为他施法之时,竟用了天一圣水洗去了他关于这一事的所有记忆。这才让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圣叹道:"他这一去,就是我兄弟二人最后一次相见,虽是我为他植入了三根金毛,也未必就能保地他周全,如来之言岂能有假?"土地道:"那你还为他行此,岂不是枉费心血?"大圣道:"如来说他先有百日牢狱之灾,若我所行有助于他,或可为他免去日后的魂飞魄散之厄;这百日之灾先看能否应验?"二人叹息不题。
且说北玄武出了大圣府,心中就觉有种无法言传的困惑之感,即是想不通,他也不再去想。掐诀召来黑云,一跳而上,向他那北极玄武殿飞去。却不知天廷此刻早已闹翻了天,三星一早就在大殿之上为他连奏了三本,直把玉帝气地头脑发昏,你道是哪三本?本一告他不安职守,行止不端,又分列了三十多条实罪,无非就是些喝酒赌钱,偷宝盗玉,诋毁君上,结交异类,称兄道弟;再在其下一一注明了某年某月某日,尤其那些大骂玉帝的重罪,更注上了时辰,证人;有的还有证人证词。哪玉帝岂能不气?本二告他不守天条,私订终身。与百花宫青霞仙子来往过密,更有扫帚星证言,说他二人已有夫妻之实等等;那玉帝眼中已是怒火四射,鼻中冷哼连声;再耐下性子听完了第三本,竟倒抽了三口冷气。
本三曰:查北玄武连杀下界生灵无数,俱是吸去内丹,毁尸灭迹,有下界日夜游神做证,并有赵公明黑虎亲见;北玄武恼羞成怒之下,想要杀虎灭口,伤了黑虎头部,被黑虎脱逃,现在财神府养伤,随时可以上天做证;查北玄武意图外衅,竟入落伽山潮音洞紫竹园观音修行之处,伤了守山大神黑熊怪,淌血无数,现正昏迷不醒;观音菩萨圣颜大怒,让天廷给一个说法,为黑熊讨一个公道云云;尤其最后一条,查北玄武潜入西天佛境,盗如来佛祖金顶之上金鹏之羽,佛境上下大怒,已派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不日来天查办此案。三本奏完,天廷众神俱是面面相觑,心中震惊非常。

且不说这三本之罪,就是一本也要了他北玄武的小命。二郎真君心中暗叹,也是苦于无法开口,只看那玉帝脸色就知那北玄武凶多吉少。殿下众神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不顾失了朝廷礼仪。玉帝脸色凝霜,难看至极。好不容易强压了心中怒气道:"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只管大胆讲来。"二郎真君出班奏道:"禀玉帝,那北玄武虽然行事乖张,但如此之事绝非他所为,还望有司派人查证,然后再定他罪不迟。"沉香也出班奏道:"北玄武天性好动,却是济世救人,那等恶事他万万不能做地出来。或是有人诬告也是有的。"话音未落,那寿星早开口怒道:"你说我们是诬陷他了?那多神仙为证也是假的?我看你甥舅二人分明是受了他好处,为他诡辩。"沉香才待还击,二郎真君暗施眼色,只好强压怒火,腮帮子气地一鼓一鼓地。
二郎真君冷笑道:"三星君,那北玄武人未在此,你就说他谋朝篡位也由你,你三人统了天下众神,要找两个没良心的做个伪证更是易事,须知公道自在人心,也不是你三人一口说了就算的。"此言的确有力,三星俱怒,眼见在这天廷之上就要大吵起来,玉帝冷冷长"嗯"了一声,四人俱闭了口。此时阶下闪出了太白金星道:"以小臣愚见,应宣北玄武进殿,当了玉帝之面双方对辩;其事不就水落石出?"又拍了玉帝马屁道:"谅他等在这大殿之上,在您的英明神武之下,哪个不说实话,只此一法。伏请玉帝恩准。"玉帝龙颜稍霁,道:"就依了爱卿所奏。来人,传我旨意,宣那北玄武上殿面君。"早有黄巾力士飞奔而去。
且说北玄武刚到了北极玄武殿上,大神使狂狮率了手下齐来见了,仙奴上了热茶,还未品上一口,那黄巾力士驾了祥云早来到殿上,大呼:"北极神君速来接旨。"北玄武道了一句:"且待老子喝了茶吧。"黄巾力士偷笑道:"还要喝茶?那天廷上早就为你备了一壶好茶,就等你去了。"北玄武听他话里有话,遂笑道:"上差似有要事告我?"那黄巾力士也笑道:"先准了我当初旧账,再……"北玄武哈哈大笑道:"你倒会敲竹杠,敢弄到老子头上来,也罢,旧账一笔勾销,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老子穷地就只有这座大殿了。快快说来,免地讨打。"那黄巾力士不由苦笑,只好近前在北玄武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只把北玄武气地暴跳如雷,一声大吼,唤出了玄武刀,迎风一晃就和门扇也似,眼看就要上天与那三星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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