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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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线堵住了日军,北线新二十二师自三月三日开始全面总攻,当晚,日军主力留下掩护部队仓皇南逃。三月五日,新二十二师用一部分武力攻占孟关,其余部队和坦克部队穿插迂回。直扑南比河渡口。
正当田中新一庆幸第五十六联队已杀开一条血路,有了再生希望之时,第十八师团主力又一次陷入了重重包围。在南北河与瓦鲁班之间的狭小地区内,日军完全丧失行动自由。新三十八师由南向北猛烈进攻,新二十二师由北向南压迫,天上美军飞机频繁轰炸扫射,地上,中国驻印军坦克部队横冲直撞。
九日清晨,新三十八师先将瓦鲁班后泰诺一举攻占,与从孟关方向渡过南比河的新二十二师合围,将日军苦心经营了一年多的虎坑河谷最后的一个最大的据点—瓦鲁班攻克。
中国驻印军反攻节节胜利的捷报频频不断地传到盟军东南亚战区总司令长官蒙巴顿的耳边。他简直不敢相信:“在没有英军参与和中国滇西远征军配合的情况下,中国驻印军孤军与顽固的日寇作战能取得如此胜利。”蒙巴顿勋爵决定亲自到瓦鲁班前线看一看。于是,他乘飞机到列多,然后,换乘吉普车沿中印公路朝盂关进发。
凹凸不平的路面和吉普车的硬弹簧把这位爵爷的骨子都快颠散了。这哪像他想像的平坦的柏油路。他气愤地骂到:“克见鬼,史迪威!这哪像一条公路?早知这样,我就不该来。”刚一上骼,他后悔起来。
勋爵来到孟关前沿指挥部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指挥部内梳洗,修饰容貌。他时刻不忘保持英国绅士的派头。
新一军的将领们都来到孟关,会见蒙巴顿将军。这是史迪威的安排。史迪威希望将领们能帮助说服蒙巴顿出动英军,牵制日寇一部份兵力,减少中国驻印军反攻时的压力,加快反攻的进展速度。史迪威先安排孙立人和廖耀湘两位师长汇报攻打胡康河谷的战役体会。
孙立人因为从列多出发时,曾立誓:“不攻下八莫,誓不剃须。”因而,他满脸胡须。但他除了脸色略显疲惫外,仍精神焕发。他严肃地谈起了战术的运用。
孙子曰:“‘以正合,以奇胜。’在丛林中开路迂回即是以奇兵取胜。我们面临的对手是号称‘丛林之王’的日军第十八师团。这支日本皇牌军作战意志顽强,每每利用缅北密林构筑阵地。若一个个地将其摧毁占领,我们不仅伤亡大,而且,旷日持久。这正中了日军所力求实现的持久抵抗的目的。因此,我们用适当的兵力从正面攻击,以吸引敌人主力于正面第一线,而以主力从密林中开路迂回到敌人背后,先截断敌后方联络补给线,阻击敌后方增援,尔后对正面之敌实施包围夹击,便可以达成歼灭战、速决战之效果”。

孙立人说着,用手指了指廖耀湘介绍道:“孟关之战,廖师长的部队担任正面攻击,可以请廖师长谈谈他们的作战体会”。辑室廖耀湘曾在第一次缅战中溃败于野人山的丛林中。因而在印度整编期间,高度近视的他,开始潜心研究起丛林战术,编写了《小部队战术》及《丛林作战手册》,交给全师部队官兵学习。连自视其高的史迪威也在认真地研读,并评价说:“廖耀湘是丛林作战专家”。
廖耀湘扶了扶眼镜,不慌不忙地用法国口音的英语开了腔:“我体会到,日军防御系统在兵力上前重后轻,火力上前轻后重,部队主力放在正面节节抵抗,后方多是辎重部队。盂关之第十八师两个步兵联队统统都用来对付我们的正面攻击。因此,刚开始的几天的攻击,我们感到非常困难。后来,我军一部份迂回到瓦鲁一带后,日军正面开始动摇后撤。我正面部队立即在坦克支援穿插深入,比较容易地占领了孟关一线正面。我认为,迂回战的特点在于:第一,能使敌人陷于孤立,感受到精神威力,丧失作战能;第二,断绝敌粮弹补给,失出其持续作战的能力;第三,敌后方被攻击,炮兵被后撤,不能直接支援正面部队作战;第四,可使敌伤病员无法救护后运,增加敌人阵地内的恐惧情绪。孙子说:‘以迂为直。’我想就是这个道理”。
廖耀湘谈得头头是道,而蒙巴顿将军却心不在焉似的,出神地望着门外。轮到郑洞国总结战果了。他眉飞色舞地宣布:“盂关战役,我军掳获和毙敌数之多,是虎坑河谷等系列战斗之最‘日军第十八师团山崎大佐的混合旅团、一五一、一二八两个联队及武兵团一二九大队、一一四联队残部基本就歼。缴获、155榴弹炮、山炮、速射炮、反坦克炮共九十余门;轻重武器三干余件;粮弹仓库五座;修械所两处;受损待修的坦克十五辆;还捣毁皇军娱乐所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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