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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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十八师于三月下旬抵达列多。
列多,这是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到处是原始森林。一九四二年七月,新三十八师曾在这里布防设岗;同年的八月,它曾迎接过惨败的杜聿明所率的新五军残存的二千六百多人进入印度。自从新三十八师来到这里,列多沸腾起来了!列多武装起来了!
这一地段,被划为战时军管。英国人将军事管制权暂时交给了新三十八师。
当地的印度贱民和奴隶,得到了中**队的解放。中**人买卖公平,很少欺负他们,并与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当地的印度人主动为中国部队提供蔬菜,协助装卸搬运,还能得到合理的报酬。
新三十八师在列多南面约三十英里的原始丛林中的卡扎图扎下了大营。为纪念三十八师在缅甸仁安羌战役的光荣胜利,以及为解救英军而壮丽殉国的官兵,孙立人决定,将师司令部驻地卡图的一条河边,取名为仁安羌大营。因仁安羌大营英译为YENANYAUNG,也就树牌为雁南营。这名字也含有大雁南飞的美好诗意,表达了中国驻印军象往祖国的美好愿望。从雁南营,中印公路开始了它漫长和艰难地延伸……
从雁南营南行二十五英里,即到了著名的令人不寒而傈的鬼门关。这里,莽莽林海,遮天蔽地。一进入关口,则虎啸猿啼,象吼山崩,地下沉泥过膝,遍地是茅草丛林。草木沾满了山蚂蟥,还隐约可见寸多长的疟蚊。荆棘丛中的毒蛇、巨蟒、食人蚁出没无常;还有象酒盏大的蝎子,尾巴带有一根毒箭,在地上爬行,川流不息。生物界的敌人,形成了一片恐怖阴森的气氛,令人举步艰难。
隐约可辨的一条羊肠小道,是由那些白骨鳞鳞的当年中国远征军的忠骸来作指路标。小路蜿延于悬崖绝壁之间。山顶上、山涧边,到处可见人的枯骨和腐烂生绣的中正式步枪、捷克机关枪。有些山头上,偶尔还可见到搭盖的茅草树木棚架,只是棚架中已长满了野草,野草中白骨累累。看来他们是住进了临时搭建,的棚架后,就再没有走出来了。永远安息在这里。

此刻,中国驻印军新三十八师将要踏着这条死亡线反攻缅甸。面对着这一堆堆的白骨,心中不胜悲凉,国恨家仇交织在一起。他们心中暗暗发誓道:“日本鬼子,这深仇大恨,中国驻印军一定要报,一定会讨还这笔血债!倘若这些弟兄们在天有灵,就等着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他们把沿途散布的尸骨一一收拢,加以掩埋。
野人山的四脚蛇经常出没于林中,一不小心就有被四脚蛇吞吃的危险。新三十八师高炮营的两名战士去林间掘竹笱,半天不见人影。张吉星连长带着几名战士去寻找,在驻地附近找到了一个张着大口的黑呼呼的岩**。他们判断,洞内一定有虎或熊躲藏,就先扔下去十多颗手榴弹。只听得洞内“呜呜”的一声怪叫,却久不见动静。他们把吉普车开到洞口,开灯察看,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他们亮着手电下洞观察,发现洞内有几堆血糊糊的黑东西,便用卡车上的绞索将其拖出洞外。一看,原来是三条四脚蛇,身粗和吉普车差不多大,短而尾长,蛇的嘴正似吉普车的前盖,还发现一只皮鞋搁在一条四脚蛇的牙缝里。破开它的肚子,那失踪的两名战士完整的躺在那里,活活给闷死了。
所以,以后将士们在林中作业时,总是小心翼翼,严密注视四脚蛇的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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