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倍之兵力胜数倍之敌 仁安羌大捷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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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人彻夜未眠。
指挥所内灯火通明。
这一夜,孙立人饱受煎熬。仁安羌的呼叫、责骂、电报频传,什么“日军攻势已逼近师部!”“我将只好炸毁油田!”这些连篇累牍的废话,充满失败和绝望的气氛,毫无主意。孙立人无可奈何地去忍受。
孙立人提醒史林姆将军:“责令他们详细报告从日军发起进攻到眼下的情况。”
斯高特师长报告:“两分钟前日军停止了攻击。”
孙立人立即问道:“是否日军有撤退迹象?立即查明报来。”
斯高特回答:“未见日军有任何撤退迹象。”
孙立人犯疑道:日军为什么突然停止攻击呢?有没有撤退迹象?他敲着额头,在房子里踱着步子思考:日军三十三师团不战不退却为何?难道说他们没有料到我们会出动,援兵很快会赶到仁安羌?他们不迅速解决战斗就来不及了。莫不是有所伤亡,在重新调整布署,现在到明天只剩下四个多汪时了,他向参谋长何均衡说:“既然日军一夜之间没能解决仁安羌战斗,说明他们两个连队战斗力不强,我们用一个团的兵力有可能解英军之围。命令装甲团五三团,由团长刘放吾亲自率,立即赶往仁安羌……”
然后,孙立人与斯特高约定:“英军四月十八日凌晨,由油田向外突围攻击。”
第二天凌晨,一一三团发起拂晓进攻,至中午十二时,刘放吾捷报传来:“我们已占拼洋河北岸,渡口之敌的一个大队全部肃清,而英军仍龟缩不动。”
史林姆要求一一三团立即渡河攻击。
“不行!要巩固即得阵地,就必须重新布署,弄清敌情。十九日拂晓再行攻击。”孙立人向史林姆解释道:“我方战斗兵力太少,而南岸地形暴露,敌人居高临下。若我们抑攻受挫,不但不能解英军之围,我一一三团亦陷入险境。”
此时,史林姆的话筒里传来被围英军一师团团长斯高特的急呼:“油田区供求系统被日军炮火炸毁,水源全部断绝,官兵已有两天没喝牛奶了。如果不能解围,饥渴难忍,部队只有投降这条出路了。”

史林姆闻言,脸上顿时失色,两眼直瞪瞪地望着孙立人。
孙立人态度仍旧保持着过去在运动场上竞赛时一样的冷静,立即拿起史林姆指挥车上的话筒,回答高斯特说:“贵师已苦战两天了,坚持就是胜利。明天下午,我一定可以解贵师之围。”
“有无把握?”斯高特焦急而又疑惑地询问。
“中**队连我在内,即使战至最后时一人,一定要把贵师解出重围。”孙立人斩钉截铁地回答。
史林姆在一旁闻言,大为感动,紧紧地握着孙立人的手,久久不放……
四月十九日拂晓,铅灰色的天空,低低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从曼德勒到仁安羌的公路上由步兵、炮兵、辎重车辆组成的铁流滚滚向前,打破了沉重的夜幕。随着天明破晓,稳坐在指挥车上的孙立人像刚喝过浓浓的咖啡一样,情绪猛增,一扫二十四小时之前被杨业孔激怒的焦躁和受史林姆情绪影响的不安。他虽只以一个装甲兵团的兵力出城策应,然而,此刻他却有雄兵百万,稳操胜券之感。
清晨,孙立人的部队顺利地通过了开阔地带,隐蔽地向丘陵地段运动。前面一道道平淡无奇的山岭展开了怀抱,仿佛在说:“不新奇,也不险恶,你们部队尽管开过去吧!”
突然,部队停止了前进。
团长刘放吾报告:“前面发现敌人。”
“对敌人左右迂回包围。”孙立人命令:“要快,在没有发起攻击之前,尽量不要让敌人发觉。”
刘放吾立即进行了战斗布署:一营为前卫,抄小路直插仁安羌城北,二营、三营从左右两侧迂回到城东、南,发起攻击后,用猛烈的火力封锁所有道路。他即命:“部队上刺刀,跑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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