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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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醒过来!”云姬拔下发簪,用力地刺向馨儿,尖锐的针划伤了细嫩的玉肤,馨儿痛吟了声,逐渐恢复意识,虚弱的强睁不开眼。
“哼哼!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的?我会慢慢地折磨你们,直到你们化为枯骨为止。至于那样东西,万不得以之下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上官浩远给虏获到此处,我就不信你们眼见着他受罪而不交出来?”
馨儿听着她的意想天开,勾唇虚弱地笑了,真是可笑,若她能有本事将上官浩远给掳来?又何苦在这里逼迫上官夫人十年之久?
“小丫头,你笑什么?哼!你敢嘲笑我?告诉你,我云姬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弱?”云姬气极败坏,从未如今天这般的挫败过?
馨儿加大了这个笑容,如同反嘲询问:是吗?
“你……”云姬看着她充满讥讽的笑容,气结。半响才道:“不妨告诉你,只要有玉朗在,一切都是万事俱备。”云姬在提到玉朗时,眸子里溢出的晶亮遮藏了一切的冰冷光芒。
馨儿艰难地扬睫,仿佛在质问。
“你……”云姬气得七窍生烟,冲动地道:“玉朗可是前任武林盟主,你敢小瞧他?呃……”倏得住嘴。这句话一出,顿时袭彩衣激烈地粗吟、颤动。就连馨儿也惊谔地望着她,疑问重重。
“哼!就算说出来也不怕了,玉朗就是现在的上官青云,至于你袭彩衣的英明夫君早已成为在我玉朗的刀下亡魂了。哈哈哈……”云姬得意地狂笑,殊不知她的这番话带来了多大的震憾力。
馨儿惊讶地回不了神,牢牢地盯着云姬,想从她的笑容中探出几分的真相。会吗?她说的若是真的,那小姐他们不就危险了吗?
“哦……”袭彩衣激动地怒吼,带着铁链磨擦响彻耳际。
“哼!所以劝你们最好识相点,早早将宝剑上的启动暗器交出来。”云姬得意鸣鸣地威胁。
启动暗器?原来,那宝石就是启动宝剑秘密的关键,难怪,她囚禁了上官夫人十年。馨儿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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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交是不交?现在若想交出来还来得及,若不交……哼哼!那就休怪我心狠手毒了。”云姬冷声迸出。
馨儿定定地望着她,蓦然勾唇讥笑,她早就已经心狠手毒了不是吗?难道体内还有什么正在酝酿的毒辣招式没有使出来不成?真是可笑!
“你……”云姬再次气结,冷绝的眸里开始蕴集着狂风暴雨,掌下运气,再次咬牙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交是不交,说!”
馨儿弯唇苦笑,交?要她出卖别人换取苟活于世的机会她做不到。
“好,我毒娘子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嘿……”云姬语毕倏得掌中运气推至馨儿胸口,只听一声:“哇……”喷泉的血滴四溅,在窒息的石室中扬起一股血腥弥漫。
胸口的疼痛令馨儿几欲昏厥,殷红的血液顺着白晰的下颌不停蜿蜒着。强睁着涣散的眸子,死死地射向云姬,这一刻,她不服输,从未有过的倔强占胜了身体的痛楚。
“哼哼!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挺顽强的嘛!看来我这一掌还不够力道,那好,那就再接我一掌,这一掌我就不信你还撑得住?”云姬勾唇嘲笑道。
“哦……哦……”袭彩衣加剧了粗吟。
“你给我闭嘴!”云姬转头对她利斥一声。“丫头,怎样?这滋味还受得住吗?”
馨儿忍着模糊意志的侵袭,勾唇对她无谓地笑笑。
“你……嘿……”云姬运气对她又是一掌,这一掌带动体内数十年的内力,直接贯穿她的胸口,馨儿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后晕厥过去。
“哼!你就给我在这儿好好的受着吧!”云姬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秘室。
黑暗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支离破碎的她们毫无松手的迹象。袭彩衣声声粗吟带动着铁链激动地呐喊,可是仍摇不醒昏迷的馨儿。
“给我醒过来!”一声利斥伴随着针刺尖锐的疼痛,馨儿痛吟了声才悠悠转醒。胸口火炙般的疼痛令她呼吸都有些艰难,每一细小的收缩都会让她瑟缩,但心底却有种意念在悄悄滋生。因为她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逃出去,只有逃出去才能见到他们!
云姬尖锐的指甲在嫩肤上留下五条娉红的血带,冷酷的笑容溢在她的脸上。馨儿抬起涣散的眸子,待细细地打量才看清眼前的人,于是,闭目垂头……
“你……”云姬笑逐颜开的面上霎时乌云密布,两指掐住馨儿的下颌,令她不得不抬头直视于她。
“小丫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现如今为了你,魔教教主炎阙公然令兵攻进上官府要人。而今,外面已是兵戎相见、死伤无数了。看来,你还真是祸害,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你的失踪到是帮了我们大忙,瞧,这是什么?嗯?”云姬郝然抬手,一把雕满纹路的古剑出现在众人眼底。是?
正在这时,本是安静的袭彩衣激烈地颤动起来,粗吼声吟耳不绝。馨儿心下一惊,难道……这是……
“对,丫头,这便是传说中的‘玄冰宝剑’,哈哈……多亏了你,玉朗才能得手交付于我啊!”云姬仰头狂笑。
“你,你就算得到了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打不开宝剑,取不到宝藏。”馨儿嘲讽着。
“哼!那就得看看我云姬的本事了,既然从你们身上下不了手,那我只好去请其他人下来与你们作作伴了,你们看这样可好?哈哈哈……”
“你……敢……”馨儿艰难地迸出,她竟敢想去伤害其他人,她不允许!
“哼!你不是最爱你的小姐么?不时,她便可以和你来作伴了,放心!”
“你不要伤害小姐!”馨儿急道,惊慌失措。
“那好,只要你交出宝石,我便不打她们的主意,这样可好?”云姬马上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哄骗她。
馨儿沉默。心中五味掺杂,既害怕她真把他人弄下来折磨,又不能信失承诺泄露半分给她。她该怎么办?
“哼!既然这样,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罢!”云姬拂袖而去。
馨儿目送着她离去,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她若真乘乱把小姐给掳来,到那时她又该如何是好?交与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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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际的黑暗中,馨儿昏昏沉沉,不知自己的梦魇要到何时才能远去?蓦然,寂静的空间传来一声沉重的怒吼,不时,感觉眼皮一亮,是灯光?馨儿悠悠回神,睁眸,倏得僵住,不可置信,被云姬扛在肩上的那道熟悉的霓红身影给惊住,是……是小姐……
云姬睇一眼馨儿,将肩上的人一带扔向远处。慕容青被她抛下来砸在石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仍是软绵绵地毫无意识。
“小……姐……”馨儿艰难地唤她,眼见着小姐被云姬扔在墙角,心疼不已。担忧着小姐的娇弱身体是否受得住她这粗暴的一击?
“怎样?小丫头,相信我的能耐了吧?这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交是不交?不交,就意味着我会先从你最爱的小姐下手了。”云姬慢吞吞地踱到馨儿面前恐吓。
“你……”馨儿怒不可遏,却又无奈矛盾。她该怎样才能救出小姐?交出宝石吗?这样岂非又对不住袭彩衣?
“丫头,好好想想吧!如今可不止你一人受苦了。你可要掂量掂量你家小姐的千金之躯如何能承受得住这皮肉之痛?”
馨儿垂睫不语,茫然无措。
“哼!我可是好言相劝,你若执意不交,那今天你就睁大眼珠子看看吧!看着你家小姐在你面前不停地痛哭、哀求吧!你又将于心何忍呢?难道你真是铁石心肠,不怕你家小姐今后怨恨你一辈子?你不怕良心泯灭受谴责吗?嗯?”
馨儿眸里有了浅浅的波动。
云姬勾唇,知道她开始挣扎了,开始妥协了。于是再接再励道:“怎样,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是不交你看着办?若不交,哼!马上拿你家小姐开刀。”
馨儿咬唇沉默。
“说!”云姬指下用力,像两根铁钳死死箝住白嫩的下颌。
“哼!她不会说!”蓦然一道凉飕飕的女音传来,惊得二人视线立即迎了上去。
慕容青自地上一跃而起,立在墙角,抱胸冷观。
“你……你不是被我……”云姬惊愕地嗫嚅道,手上不自觉间松了力道。
“呵呵……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就想对付我‘蝶谷’谷主?”慕容青冷笑。
是小姐!馨儿惊喜地瞠大眸子,太好了!小姐没有中计!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见你喝下了那杯茶。”云姬不可置信地连连摇首,难以信服。
“当时我只是略施小计,佯装弄倒了桌上茶杯,乘你下腰够触时偷偷吃进了解毒丸,再当着你的面喝下那杯茶即可。如何?这样的解释你还满意么?”慕容青娓娓道来。
“不可能,我毒娘子的毒至今无人可解,虽然我无意毒死你。”
“是么?看来你还真是孤陋寡闻了,江湖人只知我‘蝶谷’研毒天下第一,不闻我也是解毒高手?这二者可是相辅相佐的,就像‘镜花宫’一样会制毒。我‘蝶谷’也是有意将这江湖奇闻尽量匿影藏形罢了。”
“你……”云姬顿醒,闪身,一个回手,两指死死扣住馨儿的咽喉。气急败坏道:“哼!想我云姬一向自命菲薄,没想到,也会有一天被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门派谷主给摆上一道的时候?”
“呵呵……那是你自己太笨而已,本来馨儿失踪、魔教借机强攻,谁还会有心思喝茶闲歇?而你这个丫鬟总管倒做得称职,体恤主人呵!居然逢乱亲自奉茶给我,想让人不怀疑都不行啊!”
“你……”云姬气结,“哼!让我先动手杀了这个小丫头,再来解决你这个聪明的丫头便可,皆时世人一样不会知晓这地下密室的秘密。”
“呵呵……是吗?晚了,你确信,你还有力气可以杀人了吗?”
云姬色变,惊道:“什么意思?”
“你的毒还没有发作,看来我的药粉该改良了。”慕容青抚颌挑眉。
“毒?”
“就在你扛着我来密室的途中,我很不小心地撒了一点点在你身上。”慕容青故作懊恼状。
“哼!我不信,就算你没有吃茶,可你昏倒时我明明把过你的‘脉门’,发现并无异状才扛走你,你是否在撒谎想拖延时间?”
慕容青仰头大笑道:“哈哈……简单,我只要用内力暂时压制住脉动便可。本来我们还在疑惑不解,馨儿一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既无遁地之术,又如何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时我们一致认定是魔教所为,结果大出所料,魔教教主炎阙知晓此事后,公然令兵挑衅上官府要求放人,我这才怀疑是府中奸人所为,让馨儿身陷囹圄。而你,却正巧为我奉茶而来,你说说这是不是上天在昭然若揭你的罪行了呢?”
“哼!起码她还在我手中,你,现在把解药给我,不然,我即刻要了她的小命。”
“是吗?你觉得自己还有那个命能吃到解药吗?”慕容青阴冷地迸出,不为所动。
“你……唔……”云姬蓦然收手,捂住腹部弯腰痛吟,仍是抬起愤恨的眸子射向慕容青。
“看来我的毒药倒是迟沐而来起了作用了。”慕容青缓缓朝她踱近。
“别过来……再……来……哇……”云姬呕出大滩的血迹来,一手够碰着馨儿,作垂死的挣扎。
“呵呵……你确定你还能穷凶极恶了么?说实话,像你这般罪恶昭彰之徒这样痛快的死简直是太便宜了。”慕容青露出冷酷的笑容。
馨儿怔怔地望着那蜷缩成团、在地上不停翻滚、痛吟的身影上。腥红的液体不断地从她口中溢出来,染红了她素灰的裙。这一刻,她心中居然涌出一股怜悯……
“差不多了!”慕容青眸里没有一丝波动,平静地道出,等待着云姬的最后一丝蠕动停止,然后是永恒的宁静……
“馨儿……”慕容青欣喜地奔过来。
“小姐……”馨儿哽咽,泪眼朦胧。
“傻瓜,伤成这样,别哭!”慕容青平静的明眸里这才撩起层层水雾,半响才道:“馨儿,看着你浑身是伤,我还要装作漠视,其实我心里好难过,好为你心疼。可不这样,我又怕她真伤害了你,你懂吗?”
“嗯,小姐,我知道!”馨儿感动地无以复加。
“馨儿,我马上救你出去,你先吃下这个。”慕容青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瓶子,从中取出一粒乌黑的药丸塞入檀口。
“小姐,你要先救她,她是上官夫人。”馨儿急道。
“什么?上官夫人?”慕容青大吃一惊,转过木架,细细打量着袭彩衣,许久才道:“馨儿你们身上的铁链恐怕普通的兵器无法砍断,你忍忍,我马上去唤他人帮忙。”说罢,一个飞身,掠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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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馨儿……”慕容青轻唤着昏迷不醒的她,看着苍白的小脸上条条伤疤,虽说是敷上了家传的“凝肤露”可以愈和如初,但心下不免难忍,憎恨着云姬的心恨手毒。
馨儿纤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秀眉微蹙,最终仍是露出了迷雾般的眸子,低吟了声:“小姐……”
“馨儿,太好了,你终于是醒了,你知道吗?你已昏迷了三天。”慕容青暗吁了口气,欣喜地说道。
三天?馨儿有些茫然,忽然,又焦急地问:“上官夫人呢?”说着竟挣扎着要坐起来。
“放心,上官夫人正在府中休养呢!倒是你,还受着内伤,千万不要乱动,要好好休息,知道吗?”慕容青遏制她的冲动。
“小姐,宝石,我要找回来交给你们。”
“不急,你只要告诉我们位置即可。”
“嗯,在密室竹林,我藏于石缝之中,是一颗蓝色宝石。”
“嗯,我去找回来,你先休息。”慕容青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
“小姐,上官盟主他……他是假的。”馨儿急唤住欲离去的慕容青。
“嗯,这事我们已知晓了,他逃了!”慕容青却平静地道出。
逃了?馨儿哑然。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不时会有人来看你。”慕容青暧昧地朝她挤挤眼。
呃?有人来看她?一股热气直席上娇靥,馨儿迅速地垂睫假寐,引得慕容青轻笑出声,调侃道:“想不到馨儿这么害羞呢!”
“小姐……”馨儿娇嗔,心儿却加邃鼓动。
“好了,你休息吧!”慕容青带笑离去。
馨儿偷偷地觎觎小姐离去的方向,羞郝地咬咬唇,脑中浮现出他的俊容来。
煦风透过轩窗拂起纱幔曼妙轻扬,嫣然的娇靥映得窗边的霞影纱更为殷红。郝然,从中现出一双阴鸶的眸子来。
一阵朔风吹过,却只见树叶被风儿筛得细碎的影,榻上已是空无一物。
“唔……”馨儿痛吟了声,黑衣人伸指替她解了**道。
“小丫头,带我去找宝石,我便不为难于你。”黑衣人低沉的嗓音迸出,以剑抵着她的后背,驱逐着她往前走。
馨儿心下一惊,他不会就是上官盟主吧?不对,他是假冒的,应是云姬的夫君才是。压下心头的慌乱,始图以最平稳的声音道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宝石?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
“哼,丫头,找死!”黑衣人冷嗤的同时,一手劈向她的后脑勺,馨儿只觉眼前一黑,应声倒下。
“哼哼,现在我就拿你去换宝剑,你觉得如何呢?”黑衣人勾唇冷笑,拔下她发上的玉簪,手上用劲,钉向树干,提起她掠向远方……
山峦之巅,冷冽的狂风凌虐着娇弱的身体,纤细的影在风中不停摇摆着。馨儿在冷风的鞭笞下悠悠回醒,印入眼帘的却是重重峻险的山峦。低头一瞧,郝然被身下的无底深渊给骇住。惊惧地瞠大目,这才发现,她双手被捆,悬于一棵枯树松柏下,脚下是万丈高空……
“怎样,丫头,现下我就用你来换取宝剑与宝石,岂不妙哉?”黑衣人抱胸立在崖端冷观。
“你放开我,放我下来。”馨儿惊叫、挣扎着,却感觉身子在空中摇摇欲坠,枯竭的枝干发出“吱呀”作响的申吟,令她恐惧地停止了动作。
“哈哈哈……丫头,这便是你害我云儿的下场。”黑衣人狂妄地笑声背后却蕴藏着哀恸。
云姬?馨儿忆起她临死前七窍溢血的惨绝模样,惊恐地闭了眼眸。
“褚玉朗,你放了她。”一声娇呵遂起。
是小姐,馨儿惊喜地扬睫,这才发现硝烟弥漫中不光有小姐,还有上官府众人。
“馨儿,你别怕,我们即刻来救你。”
“小姐……”馨儿在见到小姐的这一刻,心安了不少,听话地颌首。
“哼,要放她可以,你们只要交出‘玄冰剑’和启动暗器即可。”褚玉朗冷声威吓。立在松柏旁,严阵以待,心中打定主意,只要他们一交出宝剑,他即刻打断枯树,送她归天,以祭云儿在天之灵。
“哼,褚玉朗,你只想得到宝剑,我们给你便是,何苦要为难弱质女流?”上官浩远冷目以对,眼见着心上人儿危在旦夕,不由得心急如焚。
“哼,话到好听,想我夫妻二人在你上官府匿形多年,仍是一无所获,最终还落得个劳燕离飞之局?真是可悲!而我再也等不及了,不管使用何种手段我都要得到宝藏。费话勿用多说,你们若想她活命,就马上把东西交出来!”褚玉朗大呵一声,已濒临失控的边缘。
“好,你不要伤害她,我给你便是。”上官浩远从背后取出宝剑,摊于面前,缓步朝他走去。
“停,你给我止步,将剑放在地上,你即刻给我退回去。”褚玉朗警觉地怒呵。
上官浩远睇一眼接近疯狂的他,乖乖地照做,将宝剑搁于地,退后。众人立时被“玄冰剑”本是暗色的纹路,现在却闪着流光溢彩的诡异所吸引住。就在众人失神之际,“啪——”的一声长响破空,一道银芒从众人眼前划过,本躺在地上的“玄冰剑”已失了踪影,只余下一道深壑的鞭痕。
“是谁?”众人纷纷拔剑对峙。
“哈哈哈……”狂妄深厚的大笑声穿透耳际。
是他!馨儿一惊,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是谁?有种出来!将宝剑还给我,不然,今日便是她的死期。”褚玉朗凶狠地咆哮着。
“你敢?你若杀她,你即刻便不会苟活于这个世上。”冰冷的嗓音过后便是一道有如鹰隽般的身影从松柏林丛中踏空抵来。

“炎阙,你交出‘玄冰剑’。”风清扬怒呵。
“哈哈哈……我费尽心力得到它,岂可轻易交于你?”炎阙落于众人面前,挑衅地大笑。
就在众人为夺剑而一触即发时,褚玉朗悄悄退于松柏旁,双指一弹,一枚闪着银芒的针瞬间射断了绳索,只听“啊……”的一声尖叫,馨儿有如断翅的蝶般迅速地坠落……
众人慌乱地回身,毫无反应之际,只觉头顶一道墨黑的影子掠过,纵入那万丈的深渊之中。
“馨儿……”慕容青一声惊呼,扑向崖边,却被战毓一带,跌倒在地,朝着那两道渐灭的影子大声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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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惊骇的闭眸,冷冽的狂风迅速窜入衣袖,毫无重心的身体令她心生绝望。蓦然,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捉住了她的纤臂,再被这双大掌带着上提。直到,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困住,她才昼然回醒,抬睫,对上的是一双深邃如渊潭般的眸子。心下一喜,将脸贴于他有力的心跳上,这一刻,心中所有的恐惧全部消怠殆尽……
尖锐的疼痛逼迫着馨儿不得不恢复意识,蹙眉,缓缓睁开眼眸,头顶的陡峭石壁令她倏得忆起他。这才惊觉身下的柔软,一双猿臂牢牢地护着自己。馨儿慌乱起来,始图挣扎,却发现他的手臂紧紧相扣,根本挣脱不开。用手肘顶了顶身下的人,却发觉他全身僵硬,毫无反应,心下一骇,难道他已经?不可能,不可能,下意识地摇头,替他矢口否认。安慰着自己,他一定是昏过去了,一定是!
“炎阙……”馨儿始图平静地唤她,却发觉自己脱口的声音,艰涩微颤难以入耳。
回答她的只有风过山涧呼啸的乐声。
“炎阙……”馨儿不放弃地再唤一声,他仍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心下一酸,悲从中来,一股涩涩地泪水直逼上眼眶,她开始拼命地挣脱他的怀抱,急欲得知他的伤势。难道他真的已经……她不敢去想。
馨儿将脸贴在他胸口静静地聆听,发现他还有着微浅而紊乱的心跳声。笃定他还活着,一瞬间难言的喜悦包围着她,泪莹莹的眼眸又浮现出晶亮的光采。环视四周,四面峭壁悬崖,他们身处在崖下向外延伸的一片平地上,底下仍是触不见底的深渊。平台周围杂草簇生,隐约现出一道黑黝黝的洞口来,看来,他们现下只能进洞栖身了。
馨儿费力地解开绑缚的绳索,再将他半支撑着艰难地往洞口移去,拂去杂草,刚踏入洞口,一股阴湿的气息直袭入鼻端,耳际听到一阵嘈杂的声响,接着暗洞中数以万计的身影朝她窜飞过来。她下意识地尖叫,迅速地蹲下身躲避着袭击,身后的炎阙就势摔倒在乱石上。
许久,直到惊飞的蝙蝠另觅了栖息之所,馨儿才怯怯地抬头朝里打量,借由洞外微弱的阳光,她才发现这里面是“别有洞天”。内壁虽乱石嶙峋,但空间颇大,石地平整,足够他们二人当成遮风避雨之所了。回头,这才见炎阙早已仰倒在地,嘴角处渗出了丝丝殷红的血迹。她心下一悸,责怪着自己,忙伸手撑起他健壮的身子挪进洞里。
面对着昏厥不醒的他,馨儿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因为从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的伤口,笃定他护着她跌下来时伤损了内脏,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呕血,又昏迷不醒?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她该怎样来救他?
正在她忧心如焚时,蓦然,炎阙微微地抽搐了下,馨儿一喜,以为他是清醒了。却见他呕出一口鲜血来。心又马上跌入谷地,以衣袖擦拭着他的殷红血迹,她的心揪疼着。明眸里蓄满了泪水,这一刻,她好无助!
“炎阙,炎阙,你说说我该怎样来救你?你教教我呀!”馨儿慌乱地低唤,指下下降的体温又让她一惊,泪簌簌直落,恨自己的无能。就在她悲泣之时,脑子却忽然一亮,对,她先生火!
拔下洞外的杂草,她使用“火石磨擦”来取火,熊熊的篝火令他冰冷的身子逐渐回温。就在这时,馨儿惊慌地发现,他在发烧!高炙的体温并非是因为烈火的烘烤。他干裂的唇开始不断开阖着,呓语着……馨儿凑近细听,这才听清他在喊:“水”,原来他渴了。
可是,她要到哪里给他找来水源?四下张望,这里除了干涸的土地和岩石之外一无所获。怎么办?觎一眼他因为痛苦而收缩的咽喉,她咬了咬唇,坚定了决心,燃起一根木柴,在众多岔道之中凭直觉选了一条暗径。
无尽的黑暗向里延伸着,在只容得下两人的空间里,狭窄而又阴湿一片。四壁上尖锐凸出的光滑怪石张牙舞爪地向她炫耀着扭曲的身形。脚下踩着乱石跌撞着前行,坚定的信念占胜了恐惧的心理,无止境的阴暗吞噬了娇弱的她。越往前走,石壁越尖锐,空间越狭小,她时时提防着的心越悬越高。在一个岔道前,她才惊觉,她似乎是选错路了。停下脚步,就在她正准备原路返回之际,郝然,静溢的空间传出一阵“呲呲——”的声音,不大,却令她毛骨悚然。借着火把,她仔细地搜索,惊恐地发现,在她头顶不远处,一条吐着红信的斑斓小蛇朝她蠕动着……
半响,她才反应过来惊叫,空白的大脑回神,转身,带着惊恐万状的表情没命地往回路去。不管尖锐的石刺伤了哪里?蹒跚的腿撞到了哪里?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攫住她,令她几欲窒息、疯狂。
终于,她见到了那道心安的身影,“哇”的一声扑卧在他胸口放声嘶哭起来。适才那一幕惊悚仍盘恒在脑海。
直到声嘶力竭,恐慌的内心被他飙高的体温给抚慰了,她才发现自己压着他了。令他痛苦的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炎阙,你怎样?都怪我!”馨儿自责地落泪,看着他的痛苦模样,她的心好疼,却又焦急着。现下若不让他降温,他会烧死的。余光无意中瞥到他腮边的点点血痕,脑中一闪,水!
钻心的疼令馨儿几欲昏厥,睇着那滴泉般的液体流入他唇里,她又觉得难言的幸福。勾唇,她柔顺地贴靠着他,将手腕搁于他的唇瓣上。这样,他就不会渴了。馨儿满足地笑了。蓦然,眼前一黑,她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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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处一阵彻骨的疼痛,馨儿拢着眉悠悠转醒,睁眸,脑中下意识地想到他。转头,呃?人呢?
“呵呵……是在找我吗?”一道低沉的笑声传来。
馨儿看去,却惊讶地发现他正盘坐于地,勾唇望着她了。心下一喜,他好了?连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却被大声地遏制住,“别动,你这蠢女人,谁让你放血来救我了?”
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惊得她一个寒颤,明媚的笑脸瞬间挎了下来,委屈地觎着他。
睇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他强硬的心柔软了下来,温和地道:“你过来!”
“哦!”馨儿慢吞吞地爬过去,怯怯地觑着他,与他保持着距离。
“你怕我?”炎阙挑眉。
馨儿摇头。
“不怕我却不敢靠近?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炎阙揶揄道。
“哦!”馨儿轻应一声,乖乖地挪到他面前。却低着头,眼眸细瞧着自己手腕上绑着的黑布,这应是他大麾上的吧!抬眼,偷偷打量一下他的披风,果然有被割切过的痕迹。
“还要让我重复吗?靠近一点。”炎阙有些无奈地坚持。
馨儿迅速地抬眸,略显扭捏地靠近。
炎阙性感的薄唇微微抽搐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将他仅存的一点耐心也给磨光了。大掌一捞,她便窝进他怀里了。紧紧地贴合着她柔软的身体,深嗅着馥郁的馨香,这种久违的平静又荡漾开来……
“呃……”馨儿怔忡,他总是对她突然袭击,弄得她措手不及,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霸道了!
“好了,你不要说话,让我抱抱你,然后我们找出路回去。”炎阙闭眸幽幽地道,这种亲密的接触令他留恋,心下不想这么快便与温馨失之交臂。
静寂的空间,风儿偶尔从洞口调皮地溜进来,轻撩起她的发丝,乌黑的发搔惹着他的感官,也搔惹着他冰封沉久的心。
直到许久,“好了,我们进洞去吧!”炎阙稍稍松了手中力道,改为握住她的嫩白柔荑,柔软无骨的小手竟与他的大掌如此的契合?侧脸,温柔的眼锁住甜美的娇靥。这一刻,他的心很充实。
馨儿温顺地点头,有他在,她才不会惊恐孤独。
炎阙带着她从一条外表看起来阴暗狭窄的小道进去,这条路他事先已做了观察和判定。
被大掌紧紧包裹的感觉令她心安,再艰难的路对于她来说已不再会惧怕。
熊熊的火把随着深入慢慢燃淡风华,婆娑的微光只能照亮有限的黑暗。越往前走,石壁上的尖石渐渐变为平滑湿濡。最终他们走到尽头了。这是一条死路,颇大的空间显得阴森空旷,炎阙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护着馨儿在石壁上摸索着。
“怎么会是死路呢?不如我们折回去重选吧!”馨儿借着光线打量着四周,纳闷地道。
炎阙置若罔闻,直到发现一处破绽,惊喜地道:“这是一处暗门。”
是吗?馨儿凑上去,果真有裂缝。
“你让开,我来试着打开这道门。”炎阙将为把塞于她,运掌用气,对着石门推出一掌,石门中间烙出一道掌形手印。却纹丝未动,“嘿……”的一声,他抵住石门,运气。
馨儿惊讶地瞠目,随着石门缓缓地开启,她的唇越张越大,不免折服惊叹于他的深厚内力,这么厚的石门竟也能被他推开?心服口服。
进入石室中,这才发现四壁光滑平整,像是一处人工开采的石室,只是怎会是一处死角?馨儿顿时泄气,炎阙却在四周旁敲细听,突然,他大声地道:“这里又是一道石门。”
啊?馨儿暗惊,暗室里莫非还有暗室?眼见着他用尽内力也打不开这座石门,心下不免焦急。
再用气,炎阙已是精疲力竭,之前他运功疗伤,又渡入大量真气给她,已是气虚乏力了。这时,脑中突然一亮,对,“玄冰剑”!扬剑,对着石门挥去……
“呲——”火花四溅,馨儿惊讶地看着他举剑刺向石门,而门上居然神奇地裂了细缝。
炎阙再接再厉,几个回合下来,石门中间开裂的缝隙轰然一声倒塌了。
二人进入,这是一处天然的石洞,头顶悬挂着石钟乳,地上怪石嶙峋。馨儿随着炎阙到处打量。郝然,乱石堆中显出一团漆黑的影子来,吓得她“啊……”的尖叫连连。
炎阙警惕地照过去,却发现是一具腐化的骸骨。只是包裹着的黑色夜行衣还保留着,才令她如此的惊恐。安抚性地捏捏纤掌,柔声道:“不怕,只是具死尸而已!”
“唔……”馨儿惊骇地闭眸,缩进他怀里寻求籍蔚。
炎阙轻拍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仔细地观察着白骨,总觉得不寻常。白骨所倒卧的乱石旁有刺刻过的痕迹。举火一瞧,现出一个潦草的“悔”字。显然是他生前做过什么事到死前才幡然悔悟,在觅留之际刻下这个字。
“我们走吧!”炎阙体谅地道,在这里多待一刻,她便惊恐加惧一分,还是离开罢!
二人跨过一道又一道障碍,越往前行空间就越大,地上阴湿沁滑。馨儿几次险些摔倒,多亏了他的相携扶持。
就在馨儿惊恐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郝然,前面隐现出一憧耸立的巨大尖石来,一团模糊的影子立在石前正俯瞰着他们。
“别怕!”炎阙揽她进怀,举着火靠近。
馨儿抬眸,无意中对上它空洞洞的眼眶,瞬间被攫制住心智。时间仿佛停驻在这静谧诡异的一刻。相视而对,她能感觉到它黑漆空洞的身体里流动的气息,它,它是活的!突然的惊醒,馨儿开始失去理智地尖叫惊呼。炎阙紧紧地抱住她,见她彻底失去常性,才带着她一跃而起,掠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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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尽头,还是没有找到出口,看来他确实选错路了。而背上的馨儿早已疲倦不堪,昏睡了过去。一股幸福漾溢心头,轻抚了抚她,他举火沿着石壁返回。
远处耸立的尖石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在紧紧地牵制着他的视线,蛊惑着他的脚步。鬼使神差地他朝着它走过去……
借着火光,郝然发现,尖石上面也有刻痕,凑光细瞧,原来是座石文,记载着一段尘封久远的往事宿怨……
看着壁上的几个字,心下一震,慕容山庄、慕容韶天、邪皇教?忽如其来的喜悦包围了他。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句至理名言一点也没错。现在他竟然遇上了风声鹤唳的凤九歌?看来老天对他不薄啊!
肩上的人儿微微蠕动了下,馨儿缓缓地打开的眸子里有一些恍惚。借着光线,无意识地阅览着石文内容。蓦然被慕容二字给惊醒,字中所提到的慕容山庄莫非和小姐有渊源?邃求证:“慕容山庄是小姐的家吗?”
炎阙心不在焉地颌首。
馨儿一惊,真是小姐的家?那文中所提到的慕容韶天又是她什么人呢?四十年,从时间上推断应是祖先辈吧?忙从他背上滑下地,凑近石壁仔细地浏览。原来这里记录了一段慕容韶天不为人知的往事。
壁上说,慕容山庄的主人慕容韶天在四十年前正值年少轻狂,在江湖上广交好友,处处行侠仗仪。因此年纪轻轻便已是武林中耳闻能详的年少俊杰了。一次偶然,他邂逅了“镜花宫”的少宫主水菱月,二人情意相融,就在刚刚定下百年之约之时,宫门来涵,催促她速回宫复命。佳人一去杳无音迅,正在他为情黯然之时,又相识了另一名女子,“邪皇教”教主的女儿——凤莹莹,慕容韶天正愁找不到一条武学极致的捷径。而凤莹莹的到来无疑是为他指亮了明灯。故意接近于她,博得好感,使用诸多手段令她钟情于他。从凤莹莹口中得知“邪皇教”内核组织人脉。他心生一计,提出要进教求亲。而暗地里实则与各武林名门杳雁暗通,商量里应外合,以计智取破敌。
“邪皇教”在那次战役中几乎殆为灰烬,全部诛灭。只有邪皇凤九歌被他使计调包偷运出山,藏于这个密洞之中。从此,他在人前树立了显郝的威望,而暗地里却使用各种酷刑逼迫着凤九歌传授魔功。哪知凤九歌一身硬骨,抵死不从。无奈,他便想到利用凤莹莹,决定娶她进门。而这时水菱月得知此事,成亲之日突然闯入喜堂,心伤与他决裂。他心伤过后便是无休止地凌虐凤九歌报复,而凤九歌真如他所愿,最终妥协了。在十年的时间里,将武功秘诀和心法通通传给了他。
而他魔功大成之日,狂喜之下醉了酒,昏沉中将真言吐了出来,正好被凤莹莹知晓了原尾,不久后,她便自刎了。慕容韶天以为从此平步青云,可以一展鸿图霸业之后,他便频频打着“除魔捍正”的旗号到处挑衅,却不想,一次比武中他突然失去常性、走火入魔了,而对方借此机会重下杀手,最终还是让他侥幸逃脱了,但已是命不久矣!恼怒中他又回到石室逼迫凤九歌,而他告诉他,忍辱负重的结果就是要引导他入魔反噬自己。一气之下他杀了凤九歌,随后他在洞中苦苦冥思破绽,结果倒真让他悟出来了。在觅留之际将全部心法与秘诀刻在了石壁之上,以供后人瞻仰。
馨儿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尾,原来这慕容韶天只不过是伪君子!转头,炎阙却不见了踪影,心下一急,提起火把就左右寻找,终于在石壁前看到了兴致昂然比划的他。她随意选了块石坐下,静静地睇着他的挥汗雨下,白无聊懒之际,也觎觎那壁上的秘诀心法。
馨儿默算着斗转星移,不知外面已过去了几个昼夜?而他,她抬眼觎觎他,自从见到这些石文之后,他便没有一刻停下来过,全神贯注地练功,早已遗忘了有她的存在了。馨儿苦笑,她现在过的是自给自足的日子,幸好让她发现了一处小水潭,清澈幽邃的水底偶见几条小鱼游动着,她就是靠抓这些小鱼才生存了下来。
“哈哈哈……”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惊得馨儿一个寒颤,抬眸疑惑地看向他,他好久没有笑过了,今日是怎么了?
“我的魔功终于大成了!”浑厚的嗓音震得馨儿耳膜生疼。
“哈哈哈……”
他怎么了?莫非走火入魔了?馨儿焦急地从石上站起,匆匆地朝他跑去,“炎阙,你怎么了?”伸手捉他。
突然,脑口一疼,火烧地感觉开始蔓延,馨儿惊愕地瞠大眸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飞上高空,再猛然撞上尖石,强大的冲击力令她喉头一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四溅的液体形成一股绝妙的弧度抛射。再重重地摔落在地,眼前一黑,她陷入昏迷。
炎阙看着她如花儿般凋零的身子坠落下来,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盯着双手,这双手适才竟伤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馨儿……”大唤一声,他朝着软倒的她飞去。
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馨儿的体内,额上沁出的汗珠沿着苍白的腮滚落而下,毫无血色的唇瓣微颤着,彰显出她的痛苦。
缓缓眸开的眸子掺杂着心伤与迷茫,她不置信,适才那一刻,曾经对她温柔以待的人竟然出手伤她?那一计凶狠厉光仍烙印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你醒了?”炎阙慌乱地问。
馨儿垂睫,掩饰心底的忧伤。
炎阙盯着她悲伤的背影,心狠狠地抽痛着,沉声道:“适才,我,对不住!”
馨儿听着他内疚的声音,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不明白,为何像他自控力这般好的人练了魔功之后也会失了理智?难道说他已经走火入魔了?那这样,他会不会像慕容韶天这般悲凄惨地死去?
炎阙将她转过来,看到的便是她这副泪涟涟的模样,轻揽她进怀,抵着柔软的发顶低喃:“对不住!”
馨儿汲取着他的阳刚气息,泪簌簌地直落,她并不是因为适才的事而责怪他,只是担心他的安危。
“好了,别哭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对你。”炎阙始图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她。
“嗯!”馨儿忧郁地颌首,心里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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