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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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哦。”
2006年9月14日周四
这个九月,雨水出奇的丰沛。落花流水,我想我们的日子就是这样吧。听课,读书,做题,考试,骑车回家,小小的欢喜或者郁闷。
物理和化学都讲到了电子学说。今天的概念考核,我把两个写串了。想到错一罚十,眼前便一阵阵地发黑。考试,考试,有什么比考试更令人纠结的呢?
破天荒上了节音乐课,看韦伯的《猫》,莎拉?布莱曼的《Memory》宛如天籁。
晚饭之后,打开电脑,看到老歌的邮件:“小鬼,你的影评怎么还没到啊!看来不催就是不行啊!”
还好今天作业少,快马加鞭地赶了两篇,《那个叫爱情的东西还在么——韩国电影《春逝》荐赏》和《幸福,就是得到你急需的东西——伊朗电影《小鞋子》荐赏》。
月亮晦暗下去,想想远方那些我惦念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吧。一个人安静地享受思念,多么孤独又多么美好。
于是,在影评的最后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们生活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注定了我们享受孤独,就像享受亲密一样的天经地义。”
2006年9月15日周五
把小说和报告文学需要的二十张相片发给考拉。从这些影像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成长。成长,也是我们生命的一种共性的印记。叛逆的,平凡的,残酷的,幸福的,退却的,积极的,顺理成章的,不堪回首的……成长,在时间的足音里,以独特的青涩来呈现最终的顽强。成长不是一成不变的,成长本身也在成长。
把成长一次次说给自己听,说着说着,就长大了。当我懂得了成长的时候,我大概已失去了它的所有线索。阳光偷偷闪过,像当年迷恋的那个人一样。
今天老班宣布:十?一只放三天假。三天,这意味着,我们几乎没可能实现先前的种种祈望与憧憬。没完没了的作业,堆积如山的题库,排山倒海的疲惫……某人说过,频繁的考试像翻来覆去的死。
光阴的故事中,我们平淡着天真着琐碎着迷惘着,青春的列车走走停停。有时,我在车内看风景,有时又游离于车外,远远地被急行的岁月抛弃。

2006年9月16日周六
早早醒来,拉开窗帘,又躺了五分钟。天空此时空着,无风,无云,也无飞翔。心也空着,似乎丢了密码,失了方向,也无法安顿任何微薄的期待。从今往后,我们的若干个周六,都将被剥夺,听起来这真有点悲壮。
无奈地爬起来,脚步轻轻,像一只惯于夜行的孤独的猫。洗脸时,有个栗色的蜘蛛爬过窗台。自从看了《夏洛的网》,我就不讨厌这种生灵了,我甚至有点喜欢它了。人类还不是一样在网上,生活的网,命运的网,心情的网。我们和我们的网并驾齐驱。有时,拼命要挣脱网的束缚,有时,又和纵横交错的网融洽地厮磨。
进了教室我先冲到木汐的面前,悲悯地叹口气说:“唉,都吃了两个礼拜猪食了,今天说什么也得改善一下。”她眨眨眼默契地问:“肯德基?”我开心地捏捏她的脸,“可……校门口有值勤的,我们混得出去吗?”她有点担心。我哈哈笑了两声,气壮山河地说,“腹稿我都打好了,Noproblem!”
之后,我们被牢牢地钉在座位上“学而时习之”。我的邻桌猴子,念念叨叨的很爱讲话。他还有句著名的口头禅——我是天才!我警告他,这句话一天最多说三遍,否则,后果很严重。他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改口道:“我是奇才!”
更大的折磨来自我的同桌郁道银。隔几分钟,他就要问一次:“几点啦?”
“你自己没表啊!”我抓狂地吼了一句。
“没有啊!不信你看。”他装乖地伸出胳膊。
课间,我在他的腕上画了一只表,说:“精工的。以后自己看时间吧。”他很恶俗地瞄我一眼:“木头,做人要厚道啊……”
下课铃一响,我和木汐拔腿就往外冲。刚到教室门口,被老班堵了回来。“咱班的同学一律不许出校门!”老班把自己的音量调得恰到好处,听起来既坚定,又不那么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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