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娟娟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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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里人又开始拿我家的事进行操作,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有人说我是故意吓唬我父母亲的,惹不起岳父母。有人说我有钢用不到铁刃上,就算是吓唬,也应该跑到老丈人哪儿去,或多或少能起点作用,吓唬自家人,哪算什么本事?这些话以前听的多了,现在对别人的流言蜚语也满不在乎了,只要他们腮帮子不困,任他们嚼去。常言说的好,人正不怕影子斜,走自己的路,任别人去说吧!
天气炎热,室内空气干燥,闷得很,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本来上演的电视剧演得正好,吊起观众的胃口了,讨厌的广告故意插播进来,有时候插一个,有时候插两个,有时候插好几个,让人等的心焦,不看吧,看了个半拉子,想知道后面故事发展情况,看吧,不知道广告何时休。“高钙片,水果味,一天一片,顶过去五片——一口气上楼,不费劲儿。”“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就收脑白金——”等等。干脆关了电视,去外面和别人聊天,人们都显家里热,三个一伙,五个一起的闲侃。我也和两位叔叔、一个婶婶在一块儿说话,他们问我艳芹回来了吗?我回答:没回来。婶婶问:“你去引人家啦吗?”“去了,艳芹不回来,她爸她妈不让她回。”“怎么不让艳芹回呢?你们又没生气什么的,艳芹爸爸、妈妈凭什么不让人家艳芹回家?”“我去了,艳芹妈、艳芹三姨、艳芹三个人不问青红皂白把我打了一顿,我昏了过去,醒来后,几位大娘看着我被打的遍体鳞伤,劝我回去。我回去后,第二天,父亲派我叔叔去了,我叔和艳芹爹原来是同学,回来后,我叔说,‘艳芹爹开始非要要五千块钱,后来,我叔好说歹说,看在我叔的面子上,让我们出三千块钱,才放艳芹回去。”珠叔说:“舒林外父也能张得开口,人家舒林和艳芹过的挺好,当老丈人的人啦,按理说,做个顺水推舟就是了,还能这样做,他也不怕得罪了女儿、女婿,将来来了女婿家,让女婿怎样看待。”“哎,艳芹也是,她就不懂的劝说劝说她爹妈,毕竟是你和舒林过日子,还能这样?”“不怕舒林受制,艳芹就是个不够数的,伶俐的女人早就跑来了,正因为艳芹——”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舒林,遇上这样的外父,也没办法,只好先把艳芹哄送回来,夜长梦多,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既然人家要三千,给上他三千,把女人引回来,还是个人家家,拖得时间长了,人家以为你真的不要人家啦,到那时,再说也解释不清楚了。”“去把艳芹领回来算了,花就花上些,钱是人挣的,卖了草嫌牛,卖了老婆嫌球,嫌来嫌去嫌住自己啦。”“一口吃个栗子,咱还不知道咱的底子,咱家底子还是薄,如果咱家乘钱,有个十几万的话,说不要就不要,问题是咱没有那么多钱,正因为如此,你外父抓住你这个弱点,象挤牙膏似的,才挤一些出来。”“明天去引艳芹去吧,你不去的话,将来也和三叔一样,[三叔离婚后,一直单身。]——”
那天晚上,我和他们坐了好久,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多了,父母亲都睡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叔叔、婶婶的话在我耳边回响。从艳芹进了刘家门的那天起想到如今,期间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总结一下,大致情形是这样的,初来的时候,觉得还不错,是块牛排,看着就吊人胃口。过了一年多,觉得艳芹是块鸡肋,吃着无肉,弃之可惜;又过了两三年,觉得艳芹是块贱骨头,有她不多,无她不少。常言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和她同床共枕少说也有五个春夏秋冬了,到如今,越处越成了仇人了。

我一晚上都没合眼,身体泛困,黎明的时候,才有些睡意。醒来的时候,日头老高了,睁开眼朝玻璃窗看去,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看不清玻璃上贴的窗花。我爬起来,打了一个呵欠,伸伸懒腰,揉了揉眼睛,起床了。吃罢饭,父母亲出去了,我一个人又躺在炕上休息。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母亲回来了,一进家门,还没坐稳,就开始嚷嚷了,“舒林,快起来,娟娟出事儿啦。”一听娟娟,我一下子激灵了,“娟娟现在怎么样?”“估计不行了。”“娟娟现在在哪儿?”“她被送进了县医院。”母亲说话的时候有些哽咽。眼里噙着泪水,据母亲倒腾,昨晚村长老婆找到娟娟家里,说娟娟勾引她男人,娟娟和她讲理,她不由分说,对娟娟拳打脚踢,村里人拉偏架。可怜的娟娟自从老公死后,保守着贞节,一个人带着孩子,村里人帮助介绍了几个,她怕孩子受委屈,故意推脱了。打那之后,就和公公、婆婆在一起过日子,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娟娟和村里某某鬼混的事情。村里副村长借自己的权势,和村里一些小媳妇的风流事儿,村里人童叟皆知。为此,副村长老婆没少和副村长闹,狗改不了吃屎,老婆管不了老公,只好收拾那些和她老公有染的女人,这样他就安静几天,但是,过不了一个月,老毛病就犯了。问题是娟娟不是那种人啊,哎!正因为不是那种人,才在意别人说自己的风凉话,娟娟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自己 以后没法儿见村里的男女老少,所以,她才选择了自杀。
尽管县医院的医生全力抢救,但是,娟娟因服了大量安眠药,医生也没有回天之力,娟娟死亡的噩耗传来,村里人都痛心疾首,娟娟的亲属和村里一些人纠集起来到副村长家为娟娟讨不平,人们把副村长家狠狠收拾了一顿,副村长知道事情不妙,早已经跑到远方亲戚家避难去了,副村长老婆被村里人打得口吐白沫,住进了医院。副村长家院子里一片狼籍,窗玻璃被打的支离破碎,娟娟的尸体暂时还放在医院太平间,一时间,村里人围绕着娟娟的话题而展开。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百分之八十的人还是同情娟娟憎恶副村长及副村长老婆。
人死不能复生。娟娟死后,娟娟的亲属为了给娟娟讨个说法,东奔西走。盘缠脚迹的耗费了不少,结果还是媳妇穿婆婆的鞋——老样子。在此期间,娟娟的耳朵也被老鼠吃掉一只。娟娟的亲属折腾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没有结果,只好将娟娟的尸体拉回来,在村西口的一块场面上停放了四天,第五天就土葬了,出殡的那天,下着大雨,村民们打着雨伞为娟娟送行,观看的人都很沉痛,看着人们落泪,我的心也酸酸的。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我呆在家里,饭菜都吃不下。人生短暂,稍瞬即逝,想想娟娟这几年的不幸遭遇,对照自己,觉得人活着真没意思,想得到的人,偏偏得不到,而得到的却又不是自己的所爱。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谁也搞不清楚,我爱的娟娟却不能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们在一起过日子的话,娟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的处境也很不好,差点走在娟娟前头,如果我走在她前头的话,我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会和好如初吗?我不能回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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