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归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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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之后,我决定还是回去一趟为好。我和报社发行部主任请了几天假,我去火车站买了当天返大同的火车票,返大同的火车票在晚上十点多,我给表弟打了电话,表弟下午没出去。他抓紧时间温习功课,准备考试。
在表弟哪儿呆了一下午,晚上,在表弟哪儿吃完饭,我们边聊边看了会儿电视。七点半的时候,我们乘车去火车站。我们在火车站说说笑笑,时间过的真快,九点四十了,我让表弟返回去,目送弟弟走远,我独自一人到候车室排队等候。十点的时候,开始剪票进站,随着火车一声长鸣,伴着“嘎噔嘎噔——”的声响,火车始出太原火车站向大同的方向驰骋。
我的座位靠近窗玻璃,透过窗玻璃向外看去,太原的夜晚,***辉煌,纵横交错的立交桥;车来车往,高楼轩榭——,都渐渐离我远了。想起程琳歌唱的〈〈我不想说再见〉〉中所唱的:我不想说再见,相见时难别亦难,我不想说再见,泪光中看到你的笑脸,我不想说再见,心里还有多少话没说完;我不想说再见,要把时间留住在今天,一生中能有几个这样的夜晚,我不想说再见——。虽然在太原呆得时间不是太长,但是,我还是挺留恋这里的,毕竟它是山西的首都。人是有缘的,树是有根的,和那些报童每天在一起相处,开始的时候,觉得他们年龄太小,都是小娃娃,时间长了,觉得他们都很懂事。根本不是我想想的那么简单,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觉不出什么来,回想起他们才感到离别的滋味实在难受。一路上,坐在车厢内,虽然身体有些困倦,但是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看着前前后后睡觉的乘客东倒西歪的姿势,自己也想休息一会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眼前呈现出好多画面,一会儿是艳芹的,一会是小雨和俊杰的,一会儿又是太原表弟,一会儿——。
晚上开往呼和浩特路经大同的火车很少晚点,正点到站大同是六点十分。下了车,跟随成群接队的人群从出站口出来,到火车售票厅买了到永嘉堡的车票。开往永嘉堡方向的列车从大同发车时间是七点四十,离开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一路上的颠簸,肚子有些饿,就近有个快餐店,在快餐店吃了早点后,就到候车室坐着等车。
到永嘉堡站已经是上午九点四十多了,下了车,我打车回去。回到家,父母亲都出去了,走进院子,小狗“汪汪,汪汪——”地叫着,院子里已经有些绿色,树叶葱绿,菜园里已经种了蔬菜,畦垄分明;我在家门口站了会儿。小狗渐渐收敛了“汪汪,汪汪——”声,透过窗玻璃,向里望去,高低柜上摆放着笼罩,笼罩上放着剩馍,用笼布罩着。窗台上摆放着半卡白酒,一个酒杯倒扣在酒卡盖儿上。酒卡傍边放着一个瓷碗,碗里有花生豆、腌芹菜等下酒菜,碗上面用一本书半盖着。我把背包放在外面的窗户台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快十一点的时候,母亲从外面回来了,见了我,问我:“早回来了?舒林。”“有半个多小时了。妈去哪儿啦?”“跟你大婶去看村里你孙大爷家新媳妇去了,媳妇长的不错,眉眼叠颏儿的。”说着,母亲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块糖递给我。我摇摇头,嘴说着:不要,妈吃吧。“傻小子,这是喜糖,拿住。”母亲又往我的手里塞,我只好接住糖,剥了一块塞进嘴里。说完,母亲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我进去,母亲跟在后面,进了家,母亲让我上炕,自己在地下拿了个小板凳坐下。“舒林,一路上累了吧,你休息休息,妈给你捏莜面靠烙烙吃。”说着,母亲站起来,从地下叠放的被垛里拿出一张褥子和一个枕头放到炕上,展开褥子,铺好,让我休息休息。

一路上的颠簸,确实让我很疲惫,躺在褥子上,和母亲说话的工夫就睡着了。开饭的时候,母亲用手推我,我正沉缅在睡梦中,睡梦中,我还不住地叫卖着:晨莫贪睡要起早,冷水洗脸醒头脑;先读晨报精神好,一天工作效率高——,卖报,卖报,最新的报道——
醒来后,母亲给我端上一盆凉水,让我先洗洗脸,清醒清醒再吃饭。洗了脸,一下子清醒了,母亲将饭做好后,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现在坐在炕头一个人边喝酒边就着碗中的花生豆,我坐到饭桌前准备吃饭,父亲对我说:“舒林,上午回来的?”“恩。”我答应着,
“太原的饮食还习惯吧?”
“恩”我点点头。
“一天下来,最多能卖多少份?”
“四百多份。”
“哦!四百份,也不容易啊!”
和父亲简单对话后,我们就开始吃饭了,吃饭间,母亲说我走了几天瘦了,脸也变黑了。字里行间表达着母亲对儿子一个人在外没有亲人照顾作母亲的歉疚。虽然已经成家的人了,母亲还是用手摩挲着我的头,我表现出男子汉应有的坚强气质,但是,母亲还是对我的生活不是很放心。乘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了母亲一眼,看见母亲眼角挂着一颗偌大的泪滴,我知道母亲的心里很难受。接着,母亲和我倒腾起艳芹前几天来了的事情,母亲说,“上星期,艳芹三老鞑和艳芹一块儿来了,艳芹打开你那边的门,和他三老鞑进去后,又打开组合柜的门,将她的衣服一咕哝收拾起来,嘴里还说,‘和舒林过不下去啦——’。妈开始还有点意征,问艳芹说什么呢?艳芹又重复了一遍,妈才听懂了,她来了说不出个青酱香油来就拿东西,当着她三老鞑的面儿,妈没好气地对她说:艳芹,我们家谁把你得罪了,还是你听到了什么风声了,还是我们舒林配不上你,有话你就直说——。母亲继续说着,父亲有点不耐烦,对母亲说:“吃饭,吃饭,吃了饭再说,孩子大老远回来,不说点正事,说那些不愉快事情干吗?吃完饭也能说呀,偏偏在吃饭时候说,热饭也捂不住你那个——”母亲没有再说下去,我说:“爸,您喝您的酒,我妈跟我倒腾倒腾,又不碍您什么事儿。”父亲说:“莜面靠烙烙是乘热吃好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妈一直唠叨,我怕饭菜凉了,吃了饭,想说什么也行啊,非得在吃饭的时候说呢?”
吃完饭,父母亲安排我去砖窑一趟,看看砖窑那边究竟要演什么戏。从家出发前父母亲一再嘱咐我:去了砖窑,千万不要生气,和艳芹及艳芹家人好好说话。我说,没事儿。常言说的好,荷花娇是臭泥巴养的,媳妇娇是半吊子娘养的。艳芹说了那些话,没准儿是她妈教的。艳芹生小雨也好,还是生俊杰的时候,伺候艳芹的月子,艳芹母亲知道自己常做一些缺德事儿,所以不好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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