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一封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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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吃过饭,给表弟打了个电话,看看表弟忙不忙。正赶上表弟休息,我问表弟下午出不出去?表弟说,“不出去了,下午想洗衣服,前些天,一直很忙,没时间洗,上午和朋友出去了。下午没什么要事,抓紧时间洗洗,再不洗就没换的了。”我告诉他下午过去,他很高兴地说:“来吧,好长时间没聚了。”放下电话,我乘公交车去了,进了家,他正在漂衣服,我把东西放进屋内茶几上,帮他漂洗衣服。他让我歇会儿,我说:“没事儿,我们一边漂洗,一边说话,多好!”“哥,你来我这就是了,还没什么东西呀,咱又不是外人,以后来我这就是了,不要买什么东西,那样就有点见外了。”表弟说完,“嘿嘿——”地笑出声来。“下了车,到了你附近的时候,正好有个卖水果的,我随便买了些,算你有口福。”我接着他的话茬说。
我们边漂洗边聊天,洗罢衣服,把漂好的晾起来。之后,表弟带我去附近的田森超市,边转悠边买了些东西。临近傍晚的时候,我要返回报社住地,表弟不肯,他执意要请我吃火锅。并且让我给报社发行部打个电话,告诉领导,“今天不回去了,明天大早就返回去了。”晚上吃火锅之前,表弟给他的几位在报社工作的好朋友打了电话,让他们一同来聚聚——,火锅店离表弟住的地方不是很远,他的朋友到齐后,我们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表弟让朋友各就各位,然后把我简单地向他们做了一下介绍,又把他们向我介绍了一下,火锅热气腾腾,谈话谈笑风生,将祥和的气氛推向了**。我们酒足饭饱后,已经很晚了,回到表弟的住处,我们和衣就睡觉了。一觉醒来就是九点多了,我没来及洗脸,和表弟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往报社赶,到了报社发行部门口的时候,门已经紧锁着,我又忙着上楼去叫我们的班长给开门,领了一打报纸,忙着去叫卖。
原来我一直去的是水果批发市场,现在再赶往水果批发市场有些晚了,一般商贩大早没事儿的时候,抽空就看报,所以去了,能卖掉好多报纸。一过十点以后,批发水果的顾客就少了,商贩们就凑在一块儿打扑克,或者下象棋,有的干脆上街玩去了。这时候在这里就卖不了几张报纸,想了想,还是去华联超市附近去吧,哪儿客流量多,赶上华联超市搞活动,[清仓大处理。]客人来来往往,磨肩檫掌,我找了一个客人必经的小道口。不时吆喝着:“卖报。卖报,最新的报道——”一会儿工夫就卖出了好多份儿,昨晚喝得是啤酒,口有些渴,但是,卖冰激凌的小部离我站的地方少说也有五十米。客人不断地和我买报纸,我虽然口干舌燥,但是坚持着,晌午的阳光越发热起来,刮得风也是暖风,从我身边檫肩而过的客人中有的手里拿着冰激凌,她们边走边吃,诱发我更加渴。尽管还有顾客和我买报,我也顾不上卖,跑到小部买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多半瓶,喝止住了。继续卖报,快到中午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客人慢慢减少了,买报的人也少了,我抓紧时间返回报社去吃饭。返回的路上,路过传达室的时候,顺便朝传达室的方向瞟了一眼,这一瞟不要紧,透过传达室玻璃窗,看见靠玻璃窗口的信件中,有我的信件,细细看去,是我爸爸给我写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自从来到太原,一直没和家人通信,我不想让我的痛苦给家人带去不愉快,[男人做事男人当,不要连累别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这也是我不给家写信的原因。但是,父亲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呢?难道是表弟说的?问题是表弟如果说了的话,他应该和我说呀,但是,我们前天在一块儿的时候,表弟也从未提过呀!传达室的门紧锁着,想看看书信也得等传达室的老王来了才能拿到。老王现在也回家吃饭了,他来的话,最早也到了两点以后了,我跑上去拿了饭缸去打饭。吃过午饭,我又忙忙忽忽地往华联超市的方向赶,三点以后,华联超市的顾客越来越多,我卖出的报也越发多了。我带了好多报纸,所剩无几了。

落日的余辉照在附近的小河上,波光粼粼,河边的芦苇丛,在微风中飘荡,从华联超市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商铺开始亮起了灯。我也该回去了,毕竟这儿离报社发行部还有一段路呢。中午吃得不是太饱,现在有些饿了,走起路来也觉得腰酸腿痛,经过一家饭店,扑鼻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透过饭店玻璃窗向里边望去,金黄的炒鸡蛋,嫩绿的蒜薹,火红的对虾,围绕着桌子的是一些阔爷,他们个个体胖腰圆,红光满面,划拳声震耳欲聋。我走起路来更显得吃力,口水不时从舌尖沁出来。穿过饭店,前面有一家烧烤店,再往前就是家小卖部,我进去买了根火腿肠,大口大口地吞下去。饥饿暂时得到了缓解,我抓紧时间往回赶。回到报社的时候,天气越发黑了,街上的***通明,忽的想起传达室还有我的一封信呢,我加快了脚步。
吃过晚饭,上交了报纸、钱,返回宿舍,急不可待地打开信封,取出信,读了起来。
舒林:
你好!
自从你走后,到现在已经近一个月了,也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我和你妈一直惦记着你,不知你现在在他乡过的怎么样?儿走千里母担忧,你走之后,我和你妈一直割舍不下。有一次我梦见你的头被挂在一家大门门头上,我哭出声来,你妈把我叫醒。问我怎么啦?我把做梦的事情和你妈说了。醒来之后,我再也睡不着了。说心里话,你出去,我和你妈都不想让你走,一来,俊杰走了之后,你的心情很难受,担心你在外边出事;二来,艳芹是咱刘家的媳妇,你不能老让人家住娘家,你该早点把她引回来。三来,农忙很快就开始了,咱家劳力少,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决定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和你妈拉腾了一晚上,不让你走吧,怕你呆在家里憋出病来,哎!当大的都很着难。
上个星期,艳芹三伯父和艳芹回来了,没说个子丑寅卯来,打开你那边的组合柜,艳芹说,不和你过了,她要拿走她的衣服。我不在家,你妈在,你妈死活没让他们拿,非等你回来做决定不可。最近也有砖窑人捎来口信,你老丈人说了,让你送来五千块钱,才能领回艳芹,否则,休想让艳芹回去。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常言说的好,夜长梦多。乘风声刚起,你及早回来挽救还来得及。你不回来,我和你妈怎么处理呢?想给你写信也没你的地址,思来想去,估计你舅舅家的勇勇知道,他也在太原,你们应该有联系。[我到太原前,给表弟打电话的事情,父母都不知道。]你妈还特意跑了一趟你舅舅哪儿,你舅舅给勇勇打了个电话,问了你的地址。你妈回来后,我连夜给你写信。希望你见信后尽快回来。
村里人,你也知道,风言***的都有,有人说你在外边搞对象了,把艳芹甩了。你回来,去砖窑一趟,问个究竟,看看村里人究竟给你被了什么楔子了?看看你岳父究竟要唱什么戏?

浅尝则止

父名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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