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黄雀在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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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宇回来时看见,欧洲风情的迎宾小姐李倩,正在那一边抹眼泪一边四处张望。李倩这时也看到聂明宇,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边跑边喊“老板,出事了”。
原来李倩在门口看见店里出了事,赶忙跑到电话亭去报警,然后自己躲了起来。现在阿祖和其他人都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她只好焦急得等着聂明宇回来。
李倩可能是太害怕了一边哭一边说,结果把事情说得颠三倒四。弄得聂明宇也不知道阿祖他们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只好截了辆车,拍给司机五十块钱,说了句“去市医院是聂明宇唯一一次坐汽车。
聂明宇到了医院才知道,事情远比太想象的严重。其他女孩还好说,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可是小惠和阿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两个人现在还在都在抢救室里。
听几个伤得比较轻的女孩说完了经过,聂明宇在急救室门口来回走着。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鼻子里不喘着粗气,紧握着大哥大的手指发出“啪啪”的声音。身旁的一个铁皮垃圾桶,已经被他一脚个踹扁了。当时还有人高马大的医生想制止,可是看到聂明宇暴虐的神情,双腿颤抖的走了。
李倩站在一边,动都不敢动。看着聂明宇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胸口被压得难受,似乎都没办法呼吸,头发尖都开始发麻。“怎麽不给我打电话?”聂明宇吼道。李倩看着聂明宇锋利的眼神,瑟瑟发抖,半天才磕磕吧吧的说“打,打了。可,可打不通啊!”说完又开始掉起眼泪来。聂明宇照着自己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他才想起来,自己去的地下赌场肯定没有信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聂明宇缓和地说:“你先回去吧,把这些钱分给服务员,每个人一千。告诉她们,我放她们长假,等把伤养好了,在回来上班。”说着聂明宇拿出了一沓子钱递给了李倩。聂明宇没有想到,李倩会拿着这些钱消失了。更没有让他没法预料的是,三年后正是这个李倩,在聂明宇最危难的时候救了他一命。
三个小时后,小惠急救室的灯灭了。一个女医生眼睛红红的走了出来。聂明宇急忙跑过去,关切的问:“医生,怎么样了?”女医生叹了口气“作孽啊!谁这么狠心啊,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生生给毁了!她现在左半边脸严重烫伤,加上被重物击打过,造成皮下组织严重损伤,已经没有回复的可能了。
而且这个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流产了,由于受到强烈的冲击,也许会造成今后习惯性流产。你们家属的注意看着点她啊!这么美好的一声就给毁了,我怕她受不了打击做傻事啊!”说完女医生摇着头走了。
聂明宇脑门的青筋已经暴涨起来,紧咬着的钢牙嘎嘣嘎嘣直响,似乎他的嘴里面正咀嚼着陈六子。这时,阿祖急救室的门也开了。聂明宇冲过去,一把抓住一个戴眼镜的医生,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喊道“我徒弟怎么样了?”
没想到,把这个戴眼镜的医生吓得双腿一软,一个劲得往地上出溜。聂明宇用力一提他衣领,才没让他倒下。等了半天,这个医生才磕磕吧吧半天才说:“你徒弟?没,没什么事吧?”聂明宇豹眼一瞪“老子他妈问你呢!我他妈又不是医生!”

那个医生脑袋像小鸡一样一顿乱点“对,对!他,他没事。只有左手骨折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身上的几处刀伤都是砍伤,没事刺伤,没碰到要害,缝合之后过一阵子就好了。”
聂明宇松开了这个眼睛医生,抚平了他的衣领口说:“我的徒弟和旁边急救室的那个女孩,都给我用最好的药,派最好的护士照顾他们,钱不是问题。”
午夜,阿祖醒了过来。他看见聂明宇正坐在他的旁边,认真的看着银都市地图,那把军刺斜插在腰间。“师傅,小惠怎么样了?”阿祖有气无力的说。聂明宇没有看阿祖,只是抬头默默的看着窗外。
黑暗之中的银都市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躁动,好像一条狂吠的疯狗一下子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阿祖顺着聂明宇的目光望出去,只隐约看见星星点点昏黄的路灯,一直蔓延到黑暗的最深处。
聂明宇回过头,看着阿组的眼睛,认真地说:“小惠被毁容了。你俩的孩子也没了,而且以后小惠也不可能怀孕了。”阿祖呆呆的看着聂明宇,一丝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他拼命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因为太用力了,阿祖英俊的脸庞开始变得扭曲。聂明宇怜爱的看着阿祖,帮他轻轻的擦去了嘴角的鲜血。
阿祖一把抓住聂明宇的手,决绝地说“师傅,你帮我去告诉小惠,我阿祖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是她的男人。她永远都是我的老婆。”说着阿祖一把抓起聂明宇的刺刀,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划去。
一股鲜红随着一道蓝光,一闪而过。阿祖笑着说:“师傅,您说过,这种三棱刺刀划开的伤口特别难缝合,就算缝上了也是一道大疤。哈哈,现在我要试验一下。”
聂明宇欣慰的说“看来你小子的脑袋里面精虫都被打死了,终于知道怎么做男人了。”
天刚蒙蒙亮,聂明宇就给阿祖和小惠办了出院手续。把他们送进了设在银都市的军分区第一医院。据说,这个医院有全国最好的整容专家,也是全省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
聂明宇想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治疗,也是防止陈六子再伤害到他们。聂明宇不是惧怕陈六子,因为死人是最不可怕的。在聂明宇看来,陈六子已经是一条放在砧板上的死鱼。现在,他只是在考虑是把陈六子油炸了,还是清蒸了。
小惠是第二天上午醒过来的,因为脸上缠满了绷带,她虚弱的挥舞着双手,嘴里含糊不清的重复着什么。照顾她的护士怎么也听不明白,叫来了聂明宇之后才知道,她在问阿祖怎么样了。聂明宇从贴身的衣服兜里掏出一个银戒子,轻轻戴在小惠的手指上。
“阿祖就住在你隔壁,他没有什么大事,放心吧。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他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是你的男人。你也永远是他的女人。”聂明宇温柔的说。
小惠的眼睛变成了月牙的形状,一串晶莹的泪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还不知道,那个银戒子是聂明宇的奶奶传给聂明宇的母亲,聂明宇的母亲准备送给聂明宇媳妇的。聂明宇已经把阿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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