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愤怒的曹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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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率队冲出重围马不停蹄向西狂奔十余里,看到魏风率部前来接应时梁川大声呼喊一声,刚要开口告警坐下的战马便耗尽体力轰然倒地,将马背上的梁川和杨任高高抛出两丈多远,两人一马在地上剧烈的滚动溅起一片浓雾般的黄沙。
魏风和众将校见状大惊失色,飞身下马来跑到梁川面前,魏风急急上前扶起一身血污和尘土的梁川,其他将校也赶来扶起全身乏力大口喘息的杨任。看到梁川紧闭双眼满脸都是血水和尘土混合的污垢,魏风急得大声呼喊:“师弟!师弟醒醒!”
梁川咳嗽几声吐出满嘴的泥沙急促说道:“咳咳……师兄快!夏侯惇大军即到,你指挥全军迅速退到此去西南二十里远的伏牛坡,占据有利地形待曹军一到立刻发起反击,咳咳……咱们曾在那片地区演习过,你该熟悉的……”
“好!你们随军急退我来对付追兵,一定将夏侯惇诱到伏牛坡!”魏风说完立刻大声传令全军后撤伏牛坡,看到梁川和杨任已在亲卫门的护送下打马离去,魏风虎目一瞪率领麾下三千断后精骑不退反进,摆开队形迎着夏侯惇的追兵大旗缓缓压上。
“停止前进!”
“全军听令:张弓搭箭,目标正前方一百五十步……三轮连射,放箭!”
随着魏风一声令下,数千支利箭破空而出如蝗虫般向夏侯惇大军前锋扑去,数百名冲在前头的曹军骑兵纷纷中箭落马,后面追赶的大批轻骑来不及反应就被绊倒一片,整个追兵队伍的速度受此一阻立刻混乱起来。
一杆大旗越众而出,大旗下夏侯惇大声喊叫冲到阵前,勒马提刀向魏风大声吼道:“逆贼何人竟敢挡我去路?”
魏风举刀遥指夏侯惇大声讥讽:“独眼老狗,今日小爷打不过你,改日你这老狗若是被小爷遇上,定要将你全身剥光吊死在树上!”魏风说完哈哈一笑,勒转马头率军绝尘而去。
夏侯惇气得脸成酱色语无伦次只会哇哇叫唤,出道以来身经百战的夏侯惇何时受过如此凌辱?盛怒之下夏侯惇咬牙切齿打马狂追,身后两万多曹军立刻紧紧跟随而上。随后到来的参军杨修听下属通报之后感到情况不妙,立即命令传令官追回夏侯惇,至少也要让他停止追击。
然而杨修的觉悟为时已晚,夏侯惇率众狂追二十余里之后,发现逃到缓坡上的数千敌兵速度放慢队形散乱,显然是濒临强弓之末力不从心,大喜之下呐喊一声驱兵加速追去。
突然,一声浑雄悠长的号角声响起,上万支利箭越空而至将夏侯惇前军当头罩下,利箭划破空气发出的巨大呜咽声吓得惊醒过来的夏侯惇面无人色,上千名曹军官兵在这一轮箭雨中连人带马撞落地上,惶恐之下夏侯惇立刻命令停止前进后退结阵,然而此时全军队形混乱哪来还能做出反应,两万骑兵在梁川和杨任等数十将校的率领下,利用缓坡的有利地形瞬间提起冲击速度,齐声呐喊着黑压压一片向曹军杀来,很快冲入曹军的乱阵中展开疯狂的绞杀。
曹军负责后队的王双与马超部多次交锋有着深刻教训,看到身边惊慌失措的将士和前方四处逃兵的官兵,知道大势已去不由长叹一声,领着后军三千精锐愤然杀向前方,很快在无数的刀光剑影中找到夏侯惇的位置,立刻怒吼着引兵扑上加入搏杀,强悍的王双刀劈马撞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夏侯惇身旁,一面大声呼唤亲卫掩护将军撤退,一面替苦苦支撑的夏侯惇抵住围攻的魏风。

魏风眼看夏侯惇在自己和张任的夹击下就要溃败,突然被王双搅和不禁怒火万丈,挥刀就朝王双脑门连劈三刀去,王双举刀招架之后也不恋战,立刻策马避过魏风的凶猛攻击,跟随在夏侯惇身后打马便逃,近百个曹军小校随即组成阻击阵势边战边退,恨得无可奈何的魏风哇哇直叫。
梁川率军击溃曹军左翼便打马来助,发现六、七十名无所畏惧的曹军小校仍在顽强地抵住魏风和张任众人的全力击杀,哪怕同伴倒在自己的马蹄下也视如不见拼死抵抗,梁川看得心惊不已暗暗称赞,交代身边的铁卫几句就向魏风和张任大声喊道:“世叔、师兄众人暂退,把这群敌人交给我。”
张任和魏风众人闻声打马速回,梁川的数十铁卫拉开距离,掏出难得一用的连发弩,对准三十步远带马缓缓而退的数十曹军小校一齐发射,转眼间将这数十悍勇小校射死当场,只剩区区三人打马狂奔逃过一劫。
张任和魏风听完梁川穷追不舍扩大战果的建议正中下怀,立刻分头散去率领本部奋起直追,一路乘胜砍杀士气如虹,一直将溃不成军的夏侯惇部追到咸阳西北三十里的地方,这才勒住马头得胜而回。
战斗结束梁川等人看到清点结果,全都心痛不已大呼侥幸,虽然以损失七千六百多人马的代价歼敌一万一千余人,但是自己营中还有一万多弟兄全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经此一战,北路军至少在半个月内已无力发动奔袭和骚扰。
夏侯渊撤职咸阳长出了一口气,直到第二天离散的士卒归队之后才统计出战损:此战折损将士一万二千余人,伤者过万,自己本部三万精锐完好无损者不到七千人,更令夏侯惇痛心的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两百亲卫只剩下四十余人,而且还是人人带伤。
经此大败夏侯惇不敢隐瞒,吩咐王双领军协防咸阳之后,自己和杨修连夜赶赴长安向曹操请罪。曹操正在和众谋臣讨论战事进展,突然得报大将夏侯惇和参军杨修请见,曹操脸上顿现忧色,命令将二人请进来。
夏侯惇二人快步上前跪在地上,夏侯惇将此战经过原原本本详细汇报,曹操听完大吃一惊,转向边上的杨修凝眉问道:“德祖,孤知道杨任原乃张鲁手下大将,梁川和魏风二人孤亦感隐约听闻过,你是否有所印象?”
杨修忧心忡忡地回道:“主公,魏风乃益州大将魏延之长子,梁川正是益州牧梁铸的长子啊!如此看来,梁铸定是和马超合谋已久沆瀣一气了,昨日一战再次证实我等原先之判断,据此推测梁铸已经肆无忌惮地告诉天下人,不惜与主公兵戎相向了!”
曹操勃然大怒,一脚踢翻面前的矮桌大声咆啸:“好你个阴险狡诈的梁镇宇!好一个卑鄙无耻的虚伪小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自取其辱痛不欲生!啊——”
一阵剧烈的破碎声后,高大华丽的檀木玉雕屏风的碎片,随同四分五裂的彩瓶残骸铺满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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