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秦王破阵 第十一章 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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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议之后,皇帝让鸿胪寺设宴款待李承焕一行使者,陆信也在其中作陪,众人心中明白皇帝的想法,所以故意冷落李承焕,李承焕心中牵挂着李世民商量的结果也是意兴阑珊,饮宴一番匆匆回驿馆去了
陆信也慢慢摇回自己的宅子,谁知刚进前院就看见太监王德领着十名女子站在他身后,两个师兄弟也在一旁看热闹,陆信一脸狐疑,随即拱手向王德道:“王公公,您这是......”王德笑着对陆信道:“陆大人,你如今可是圣券正隆啊,这不,今日在金銮殿上陆大人慷慨建言,陛下可是喜欢得紧啊,喏,这就是因你建言留下的十名宫女,皇上说你既然对她们有恩,便赐予你伺候你的饮食起居吧。”
王德说完只是一挥手,那十名宫女便齐齐向陆信拜了下去:“奴婢拜见陆大人,多谢陆大人大恩大德!”陆信看着这壮观的一幕,心中略一思咐便知道是皇帝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却也只得讪讪一笑然后弯腰虚扶起十名女子:“各位姑娘请起,本官只不过是据实而奏,不必如此大礼。不过我这陆府小如麻雀,如何安置的下十位姑娘,王公公不若代我回禀陛下,让十位宫女回宫听用吧!”话音落,众人皆惊,王德更是一张嘴张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陆信会说这样的话:“陆大人,这圣旨岂是说回就回的,快别说这傻话了!”
那十名宫女被选为送往高句丽的礼物之后原本万念俱灰,想想自己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今生再无与父母相见之日,是何等的凄惨,其中连想寻死的人都有,但是怕连累家人也不敢如此,谁知就在管事太监过来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她们不用去辽东了,因为一个叫陆信的中书舍人向皇帝进言用几本书把她们换了回来,十个人听了这话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连问了好几遍那太监才敢确信。
对这救命恩人真是恨不得为他建生祠,日日膜拜。随后便得知自己和另外九个姐妹都被皇上赐给了那陆信,实在让人兴奋地不行。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宫女一般得以出宫嫁人之时多已远过嫁娶之龄,所以宫女一生大多孤苦,或是嫁一不如意的夫君了此一生,如今可以去陆府做丫鬟就可以早些出去嫁人,如果运气好被陆大人看上那就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方才陆信跨入院内,十名女子抬眼一望,只见这陆大人长得眉清目秀,风度翩翩,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期待,可是听见他这番话只一瞬间让人从天堂再回到地狱,何等的残忍,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排头的那名女子,那女子便是众人的拜的大姐,想让她去向陆大人求求情。那女子一见此状便施施然走到陆信面前再次下拜道:“奴婢等十人蒙大人大恩救难,心中万分感激,如今可以与大人府中伺候大人略报大人之恩,大人何以要赶我等回宫,难道是嫌弃我等难堪一用吗?”
陆信将宫女扶起,见这女子看起来年龄比其他九人稍大,长得颇为甜美,温言道:“十位姑娘长得甜美可人,且又是宫中伺候皇族之人,到我这陆府做一个丫鬟自然是绰绰有余,不过本官依然不能留下十位姑娘。”
说到这里,陆信顿了一顿,十个宫女脸色皆为之一黯,陆信见此情景轻叹一声又问道:“十位姑娘可知本官为何要让陛下以书本换回各位?”众人也中也早有此疑问,闻言摇摇头。陆信又接着说道:“大家或许以为本官是看上十位姑娘的美色,或是受人所托伸手搭救,其实是本官觉得陛下不该这样做,虽然自古以来这是常事,但本官依旧觉得为一无谓的赏赐让十位姑娘受此苦难实在残忍,是以在大殿之上向陛下进言。
如今陛下将十位姑娘赏赐于我,陆信自当叩谢天恩,不过如此一来天下人都会以为陆信此番是为了得到十位姑娘,不会有人觉得此事本来就应该如此,下次再有你们的姐妹受难也不会再有人为你等进言,那时那些宫女该怎么办?”
说完让大家都想了一下,陆信便问道:“十位姑娘还要留在我陆府吗?”一席话听得十个宫女潸然泪下,领头那宫女道:“大人高义,奴婢等万分钦佩,为大人一番苦心和宫中姐妹决然不敢留在陆府,但是此事乃是陛下旨意,奴婢......”王德听到这里也急得火上房一般冲到陆信面前道:“是啊,我说陆大人,陛下那里你让我怎么交代啊?”

陆信心中也不免打鼓,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再努一把力:“这样,王公公你先找个地方安置十位姑娘,我写封奏折给陛下,如果陛下应允,王公公再把人带回宫去,如若陛下不允,陆信便谢陛下厚赏,如何?”王德今日这差事办的不顺当,心中不快,此时又无它法,陆信刚才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如不动容那就不是人啊,也不说什么,叹一声转身回宫去了。
李世民拿着陆信的奏折缓缓地问道:“他真是这样说的?”王德低着头:“是啊,陛下,一字不差!”李世民再次看了一下奏折上的九个大字:“十女安天下,何其值也!”不禁笑了起来:“想不到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朕真是小看了他啊,王德,你去把人领回来吧,哎,我这皇帝送的东西居然还要自己领回来啊!”王德忙不迭的答道:“是,是,陛下,那陆信不识好歹,不识好歹!”
高阳公主正听着她的心腹宫女说着陆信大殿上的狂言,一边听一边想起那日含元殿外初遇陆信时的情景:原本以为他不过是油嘴滑舌有点小聪明罢了,想不到他竟然会为了十个素不相识的宫女甘犯天颜‘陛下乃是天下万民之君父,此十名女子对于陛下来说与十名公主无异,陛下你试想想你的公主面临此状之时你是什么心情,那她们的父母便是什么心情,陛下您还忍心把他们送去关外吗?’原来他是这般勇敢地男儿。
想到这里便什么也不管向长孙皇后的宫里跑去,高阳公主此时只有十四岁,自小心里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事情就想跟自己的母后聊聊,虽然有时不说是什么事情,但是和自己最亲的人聊上一会儿也是开心的,想着想着便到了皇后寝宫,刚想走进去,便听见皇后在与另一个人谈话。
“皇后娘娘,民女把药带来了,其实娘娘身体主要是当年生太子殿下时落下的病根,可能那以后一直颠沛流离让娘娘的身体更加虚弱,不过娘娘放心,只要您按时服用民女开的药,平日多活动筋骨,娘娘的身体自然会好起来的。”
皇后听了很是开心,轻轻地拉起扁玉的手,一边轻抚一边说道:“哎,我要是有玉儿你这样一个女儿就好了,你看你,不仅医术高明,人还长得这么出水芙蓉一般,性子又这么温良,谁要看了都会喜欢,要是谁娶到玉儿这样的娘子真实几世修来的福分啊。”扁玉被夸得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娘娘你太过奖了,扁玉如何敢当啊。”
皇后摆摆手:“这就我们两个女人在这里聊聊,玉儿你紧张什么啊,怎么?你师父是不是将你许配给你大师兄陆信了?”在外偷听的高阳公主心中一紧,扁玉一听也赶紧答道:“娘娘,扁玉对大师兄一直只有敬爱之意,而大师兄对扁玉也是爱护之情,师父并未将扁玉许配给大师兄。”听完这句,高阳公主如释重负的拍拍胸口。皇后不死心又追问道:“那是二师兄展云了?”
扁玉闻言脸一下子就红了,支支吾吾的道:娘......没有......”皇后已然乔出端倪,遂转移话题:“哎,看你的样子就让我想起我那小女儿高阳公主啊,我是她那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嫁给皇上了,她还一天到晚瞎胡闹,听说上次还在含元殿外面撞到你们三人,真怕没人敢来当着驸马啊。”扁玉是个温顺善良的女子,此时不免安慰皇后:“娘娘您多虑了,公主金枝玉叶,天下谁不尊敬,况且现在年纪尚轻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大师兄当日还说公主青春活力呢。”
皇后一听眼睛一亮:“你大师兄就知道胡说,好了,今天你也累了,我吃了你的药感觉好了很多,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过记得常来给我瞧瞧,再跟我讲讲你们游历天下的见闻吧。”
“民女告退。”
门外的高阳公主闻言赶紧一溜烟往自己宫里跑,边跑边觉得自己满脸通红,心跳的飞快,一股娇羞的感觉油然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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