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成了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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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失望的陈海安慰自己,迅速找到了一个奇迹为什么没有发生的理由。头脑简单,思维单线条的他,就是这么容易自己让自己从不安的情绪中摆脱,从焦躁中得到缓解。
于是,陈海一不吃二不休,他索性把皮也吃了下去。
相比果肉的苦涩,果皮倒是有点甜味,咀嚼着吃完后,口中竟还飘出满嘴的香味。
这是个奇特的果子,陈海肯定地想道。可失望的是,果子虽然奇特,但中看不中用,并没有制造哪怕是一丁点儿奇迹。哪怕像七虫三花草一样,吃了立刻腹痛无比,疼的死去回来,也最起码证明这果子还能起点作用。
可等啊等,就是啥也没等到,似乎这奇特的果子除了长得奇特,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香蕉。
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彻底破灭。
陈海还是那个没有超人力量的平凡的陈海,身上一点变化也没有,放不出蜘蛛丝也没有产生一拳下去就可以山崩地裂的力量。反倒是为了验证有没奇迹发生狠狠砸在柳木桌子上的拳头,疼得是火辣辣的。要刚才再用力一点,整个手骨怕就碎成一地玻璃了。
在失望和希望的煎熬中,陈海还是不死心,又继续等了几个小时。只不过奇迹还是没有发生。在父亲还没回来前,望着窗外单调的景致,空旷的天空不时驶过的几辆核动力机车,陈海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对单细胞的陈海来说,他就是这么个随时忘记烦恼的人。等他睡醒后,他甚至会忘记自己吃了“红肉绿汁香蕉”。
何况,陈海还可以说是个快乐无比的孩子。无论奇迹还是绝望,只要过去的他就会让过去,根本不会惦记,他永远只盯着今天和明天的希望。只要今天快乐了,明天还充满希望,他就永远是快乐的,充满热血的,对自己的理想永不放弃的。
正因为这卑微中的一点高傲,他几乎不会为外界的艰苦和痛苦所压迫,因而陈海才不会为自己父亲是个修理工而感到可耻和低人一等,心中只有对父亲不辞劳累地辛勤工作养活他的感激之情。
不过,陈海相信自己的父亲并不是没有能力,只是梦想是当个修理工。父亲修理飞碟时的专注,小心翼翼地爱抚每一个零件的细心动作,哪怕是损坏的零件也要认真修复的信念。陈海坚定地认为,父亲的理想就是修理飞碟,也一直在为实现梦想而努力。
虽然父亲不能给他带来数不尽的钱财,高人一等的命运,却言传身教给了陈海对待自己理想的态度。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情况多么困难,一定要克服一切艰难去实现理想。
在十五年的生命中,陈海只对父亲有一件事不满。那就是他曾经问过父亲,母亲是谁,现在在那里?可是父亲根本就不想多提,只是说:如果命运注定你们母子再次邂逅,那么你母亲就会再次出现在你眼前……
这一次,陈海的父亲跟往常一样,同样是回来得很晚。不过不一样的是,这次他没有跟汉斯一块喝得醉醺醺地相互搀扶着回来。脸不红气不喘,走路平稳的,压根就没喝酒吧?
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根本就不担心有小偷光顾,门是虚掩着的。
父亲走进来后,望着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儿子陈海,表情和行为跟往常相比都有些奇怪。他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喃喃道:“孩子,平静的生活终究是要结束了。老爸必须得离开这里了,不幸的是还没办法带上我宝贝的海儿……孩子,爸爸知道你喜欢冒险,汉斯给你带了果子,现在不见了,你应该是吃了吧,不管是什么,终是有好处的,希望你善用它。总之,爸爸祝你未来的星际冒险之旅一路顺风……”

似乎时间很是紧迫,陈海的父亲说了会儿就抬手看了看表。
果然,亲了下沉睡中的陈海后,他立刻起身开始收拾东西。简单地收拾下后,又找了纸和笔,写了临别留言,然后起身迈出房门,连头也没有回。此刻,若是陈海醒着,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他的父亲,步伐果敢,恐怕就连职业军人汉斯面临分离也不能如此冷毅决断。
父亲走后没多久,陈海醒了。
其实,父亲在他耳边唠叨的时候,他就隐约听到了父亲在跟自己告别。不过由于是在睡梦中,他当成了是梦。
揉揉惺眼朦胧的双眼,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后,第一眼便发现了摊在桌面上的留言。留言很简短:海儿,父亲离开了,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原来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陈海捧着便笺,想哭,泪水却根本流不出来。父亲啊,可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现在不辞而别了,以后自己该怎么办?
压抑地捧着头沉静了一个多小时,陈海才从父亲突然离去的巨大悲伤中缓解过来。之所以能如此快摆脱悲痛情绪,也多亏了他永远快乐,单线条思维的大脑。他,现在把父亲的离去,当成自己十六岁成年参军前的历练,反倒觉得没有了父亲的依靠,自己说不定会提前得到很多锻炼。
“谢谢您,父亲,感谢您留给我这么宝贵的财富。我一定会坚毅不拔,信念执着,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到底,绝不放弃。”
陈海握紧了拳头,默默地望着敞开的房门发誓。
父亲并没有遗留什么太多的财产,只有不足三千乌达的财产,一些有关飞碟修理的书籍,破旧的房子,除此以外没有别的。
不可避免的是,父亲的离开让陈海想起了母亲,仔细翻寻了房子内的所有的东西依然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后,陈海也就不再去想,因为这么多年一直就没有见过,有是一种快乐,没有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这一天,陈海十五岁六个月十天,距离联盟政府规定的十六岁成年还有五个月二十天,他成为了真正的孤儿。
现在,他,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夜幕降临后的绚烂夜景发呆。
城市的人们似乎习惯了白天忙碌工作晚上出来活动。
这会,夜幕才降临就到处都变得灯红酒绿,空中穿越而过的核动力机车更是络绎不绝,人流量极大。
站在窗户前的陈海虽然长相不出众,但是他那永远乐观的笑脸,尤其是刚刚面临亲人分离后依然坚毅乐观的炼,还有那灵动的双眼中对冒险无比渴望的特质,就像迷雾中的灯光,吸引了不少女孩关注的目光。有大胆前潮的女孩甚至抛来了飞吻,或者把机车驶到窗前跟陈海搭讪,邀请他一块去玩。
陈海傻笑着,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此刻,他的思绪早已飘荡到了广袤的星域。
就在女孩再次追问的时候,他突然间高喊:“星之海洋,请等着,我会很快来的,我一定会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星海冒险王。”
女孩吓了一大跳,扔下一句“神经病”,然后骑着核动力机车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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