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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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花花绿绿的,怪好看的。咦,表皮上画的是什么呢?有点像是龟背上的篆纹,挺奇怪的,不过看起来蛮漂亮。”满脸青春痘的陈海,望着桌子上摆着的表皮全是奇异花纹的绿色果子心里很是惊讶。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果子,生活中常见的果子没有一个跟这个果子相似。不光是花花绿绿,竟然还有奇妙的篆文。
房间很小,客厅更小,不足三十平米。摆设的家具大多破旧,其中有张椅子有条腿还有点短,下面垫了块砖头才得以平衡。桌子是独特的东方古老风格,其实在很久以前并不算是桌子,应该是桌几才是,是摆在炕上喝小酒用的。
客厅里没有别人,只有陈海一个人。前不久陈海的父亲还在的。不过刚才,从楼兰星回来的汉斯叔叔过来了,只说了没两句话就和老酒虫父亲并肩出去了,想必是一块去“兰花居”酒馆拼酒去了。依他们的个性,没几小时的功夫是不会回来的,回来时肯定也是醉醺醺的,绝对不省人事。
汉斯不是别人,正是桌子上摆着的长相奇特的果子的主人。这果子是他刚进来时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也许是着急跟陈海的父亲出去喝酒,也没有说明这果子到底是什么,要不陈海也不用盯着果子怔怔发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呢?又是从那块星域带回来的奇怪玩意儿呢?汉斯叔叔也真是的,就光顾着喝酒,也不告诉我就出去了。”陈海嘟哝着,望着果子发呆。
然而,在陈海的心目中,汉斯可以说是一个大英雄,大大的英雄。是他极度崇拜的偶像。
陈海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满腔热血,酷爱冒险。虽然限于年龄和力量的问题,他一直没办法独自去冒险,但是有朝一日能够穿梭在广袤的星域,成为星际的冒险者之王,那是他的梦想。
正是因为没有力量支撑自己去实现自己的梦想,陈海很早就立下了志愿,等到了十六岁,一定要报名去参军,成为一名光荣的联盟军士兵。超人的身手,实战力超强的格斗技巧,娴熟的各类武器使用能力都是他想要掌握的。
当然了,陈海不过是一个孩子,有时候他也幻想着能像电视里中的那样,睡一觉起来或者被什么咬一下然后变成超人,从而获得超人的力量。
在这,不得不提的是,陈海之所以立志从军,那是因为受到了汉斯的影响。汉斯不光是他父亲的酒友,更重要的还是星际联盟军的大校级军官,拥有超人的身手,联邦现有的各类飞碟战机、作战武器几乎都会使用。依赖自身的强大力量,常被广滇星区联盟军委派出去执行高级任务,足迹遍及联盟掌控的各大星域。
陈海从小就喜欢听冒险者的故事,自然就缠着见识广博的汉斯给他讲述冒险的经历。每次都听得是高兴得睡不了觉,想要成为一名星际冒险者的想法越来越浓厚。
至于父亲,只是一个仅会修理普通飞碟,甚至连黑洞飞碟都不会修理的普通工人,有时候陈海会想,为什么英明神武的汉斯叔叔会跟父亲成为好友呢?
不过,以陈海十五岁的年纪,他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脑袋,当然是想不明白。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对陈海来说,想不明白的事,他一向是不会多想的。
依照以往的惯例,放在桌子上的果子应该就是汉斯叔叔这次远行楼兰星系回来后送给自己的战利品吧?陈海脑海中升起这个念头,马上就自己肯定了下来。很自然的,奇特的果实就成了他自己的东西,想怎么处理都没关系了。
“这果子能吃吗?能吃的话肯定很好吃。可是真的很奇怪,不仅是花花绿绿的还画着特别的纹路,会不会有什么古怪呢?”陈海拍拍大腿,忽然想起来:“哦,对了,汉斯叔叔以前说过,凡是色泽鲜艳的东西多半是有毒的,看来这果子多半是不能吃了。好可惜!”
陈海虽然十五岁,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眼见果子也就只能看看不能吃,兴趣顿时少了大半。过了会儿,干脆就放弃了对果子的关注。
抬眼望了会窗外。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偶尔有一两台核能机动车驶过,并没有什么吸引目光的东西。
好想出去溜达啊,憋在家里真是太闷了。可这会是暑假,同学们都跟父母去星际旅游去了,也没人搭伴跟自己。真没劲,算了,一个人傻乎乎地出去到处乱窜还不如老实在家里待着呢。

无聊,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可干。过了会,陈海的注意力不自然地又集中到了外表花花绿绿的果子上来了。
果子还是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红得娇艳,翠绿欲滴,充满了十足的诱惑力。
要换成以前,陈海才不管它是什么呢。毫不犹豫地剥开它,三下五除二就把它吃了个精光。可是,有了去年贸然吃了汉斯叔叔带回来的七虫三花草,结果闹得食物中毒,差点肠穿肚烂,险些赔掉小命的经历后,陈海变得小心多了。教训依旧历历在目,轻举妄动搞不好会死人的。
可是就这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花花绿绿、充满着诱惑力的果子,口水在喉咙里打转却不敢越雷池半步,陈海觉得自己真的好失败。
凝视良久后,好奇心和勇气终于占据了思维的全部,恐惧和害怕已经彻底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难道就因为吃了一次七虫三花草就放弃冒险的勇气?这样怎么能完成自己星际冒险的理想呢?未来的日子可是有数不尽的怪事,无数的死亡旅程等待自己去冒险,难道就要因为这小小的果子让自己的一切梦想都破灭?
不,绝不!
这不是我陈海。
我陈海是为冒险而生的,冒险是我的灵魂。想要冒险就不需要害怕死亡,更不需要为未知的事物而充满恐惧。
想到这里,陈海终于下定了决心,咬咬牙一把抓过果子,快速剥开了表皮。
令人紧张得窒息的恐慌中,万幸的是,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怪事发生。果子它就是个果子,不是毒蛇也不是传说中的烟雾恶魔。
剥开皮的果子,看起来像是香蕉。除了果肉是红色的,果汁却是诡异的绿色外,跟香蕉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为什么红色的果肉会滴出绿色果汁呢?
陈海没有去关心。他认为这果子花花绿绿的,还画着花纹,红色果肉滴着绿色果汁又算得了什么?反正这是个怪果子就是了。
怪果子就怪果子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此时,他的脑海早就被自己给自己灌注的冒险勇气汤给灌昏了。在伟大的星际冒险梦想前,恐惧早已不复存在。七虫三花草的经历只不过是命运开的一个小玩笑,只是生命中无数美妙音符中的低音调,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太多的犹豫,陈海把果实放到了嘴边,他要把红肉绿汁香蕉吃下去。因为剥开的果实形似香蕉,所以陈海把它命名为“红肉绿汁香蕉”。
味道有点难吃,看起来像是香蕉,却并没有香蕉吃起来的润腻口感,反倒是有点涩涩的,甚至还有点呛口。
不过陈海根本就不介意这些,因为他基本上是狼吞虎咽吃完的,也可以说是一口吞掉的。果肉入口即化,碰到唾液便立刻化成绿色的汁液,就像有什么力量推动着似的,灵蛇一般穿过喉咙钻进了肚子,陈海就是想吐出来都没机会。
除了这个,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等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奇怪的事发生,陈海禁不住有些失望。难道让人敬爱的汉斯叔叔就带回来一个长相奇特的果子给自己,也仅仅就是长相奇特?这就算是这趟远行的礼物?
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以前可都不是这样的。
自己房子里那摆满了的稀奇玩意儿,有兰特星域带回的百变人桃面具,那种戴在脸上可以随心意改变模样的面具;还有从格德星域带回的音蜂,可以随着环境唱出不同的曲调……可是无一不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哦。
难道这次就是个中看不好吃的果子?
陈海不相信,双手托着腮帮,他在等待奇迹产生。他希望自己吃了这“红肉绿汁香蕉”能发生点什么。最好是像电视中放的那样,被蜘蛛蛰一下或者吃个什么东西就变成超人。这样自己可就拥有了足以支撑自己完成星际冒险梦想的力量。要是还能让自己不死,那就更完美了。
可是现实真的很让人失望。
等了足足几个小时,奇迹还是没有发生,全身一点异象也没有出现。
若不是剥下的果皮还残留在桌子上,陈海真的要怀疑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吃下“红肉绿汁香蕉”。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残留在桌子上的果皮告诉陈海,他确实真真切切地吃下了“红肉绿汁香蕉”,而且是一点不剩。
该不会是要连皮也吃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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