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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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越的四个兄弟也是存着一般心思。今日眼见不能取胜,那么早日脱身便是上策了。那边王浩然独力对付王朝马汉,三人斗了千招有余,兀自难分胜负。王浩然实不愿就此罢手,可是大哥有命不能不从。当下将内力全部集中于大刀之上,一声虎吼,向王朝马汉扑了过去。二人见王浩然刀式疯狂,如同拼命,不敢硬接,当即跳开躲避了。谁知道王浩然这一招乃是虚招。正是趁他们躲避之机,王浩然趁机突出了战圈,骑上了一匹骏马逃了开去。王朝马汉二人追之不及,当然也没打算要追。他们这次的任务主要是追回税银,至于捉拿这些强盗倒是其次。
我心里也不禁暗自赞叹这帮人真是老江湖了。他们的马匹和马车出人意料的放在了前院,而不是像一般的客商那样将马牵到后面的马厩里。原来早就将这些情况预料到了,将马放在前院多方便啊。就算来了敌人,也会很容易的找到马匹,脱身也就不成问题了。只是这马车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却不能带走了,想到这里王浩然心里不禁一阵疼痛。这银子他们也是花了很大的工夫才从押送的官兵手里夺了过来,想不到今天也终于让官府的人再夺了回去。王浩然心道:开封府果然了得,南侠展昭当真是名不虚传。
当下关山越等人既有脱身之意,展昭也落得做个顺水人情。眼见刘林德和岳云天跃出了战圈,展昭也不加阻拦,任凭他二人跃上马匹绝尘而去。自己对关山越的攻势也反而有所减弱了。关山越岂有不知之理,既然展昭有意放他们过去,那自然脱身就比较容易了。当下朗声道:“展大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也跃了开去,翻身抢上一匹骏马。关山越见其他三为兄弟已然离开,可是就是那使长索的王兴被小青缠住了现在已是难以脱身。
王兴和小青以快打快,转瞬间已拆了百招有余。王兴完全被小青的攻势所压制住了,也只有落后挨打的分,却毫无还手之力。这时王兴才知道女娃子也不好对付。可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欲罢不能了。
关山越急道:“四弟,快过来。”王兴听关山越叫他,忙抽了个空挡,将那长索向关山越抛去。只见关山越大手一挥,长索便紧紧地握在了他的手里。关山越再用力一拉,王兴借着这股力道,才退了出来。他也翻身上了关山越的马,两人共骑一马,逃了开去。很快,他们的背影就消逝在夜幕之中了。
小青正和王兴斗得兴起,只见王兴趁着空隙逃了开去。她那里肯死心了,忙喝道:“贼人休走。”正欲施展轻功追上去。可是却感觉到肩膀一沉,一股大力涌了过来,自己再也飞不起来了。小青忙回头一看,却是展昭拦住了自己。展昭忙向她行礼道:“在下多谢姑娘的援手之德。”小青对于他的感谢倒是不感兴趣,便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追他们?为什么要拦住我?”
展昭笑了笑却不答话,反而细细的打量小青。只见她明眸皓齿,美目流盼,一弯黛眉如漆似画。一双秋水如同平静的湖面,让人望之难弃,又如同陈年老酒,让人沉醉不已。如雪的肌肤在夜晚更显的妩媚娇柔,刚和人动手之后的红霞更让肌肤再添三分丽色。沁心的香气暗暗的袭进了展爷的心房,娇喘的气息更让展爷心痒难挠。展昭呆呆的望着小青,似乎已忘了自己身在哪里,忘了自己这次有着多么重要的任务。
小青见展昭这么看着自己,虽然觉得他这样呆呆的望着自己甚是不该,可是心里却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有点慌乱,有点不知所措。小青忙又问道:“你还没看够吗?”
展昭像从梦里清醒过来一般,忙笑道:“对不起,在下刚才失礼了。”小青见展昭这么一身武艺居然也还文质彬彬的,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却又忍不住娇笑了起来。展昭听着小青像百灵鸟一般的笑声,心里如同沐浴在春风中一般,刚才的疲劳一扫而空,全身又焕发出了脖脖的生机。
小青见展昭答非所问,便有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呢?”这次展昭听明白了,当即答道:“在下乃是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这次是奉了包大人之命前来追回被他们所抢劫的国库税银。只要能夺回税银,放他们走也没有关系。”展昭不知怎么的,就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要知道国库税银被劫,虽然震惊朝廷,却也算一件机密事件。本来就不应该对一个陌生女子说起,更何况这个陌生女子还身负一身武艺。可是展昭却觉得在她面前总是难以控制,忍不住将自己的事情一股脑儿全告诉他了。
展昭忙又问道:“敢问姑娘芳命?芳龄几何,家住哪里,可曾婚配?”所谓关心则乱,此言不假。展昭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这般话,甫一出口便觉得如此盘问一位陌生的姑娘很是不该。心里暗骂道:展昭啊展昭,枉你自己自诩智计过人,怎么今天在这位姑娘面前如此唐突。
小青也不觉得展昭之言有多唐突,便道:“你叫我小青好了。我``````”话一出口,小青便想起了娘子的嘱咐,叫她不可泄了行踪。便道:“你不要问了,我不能说的。”展昭也知道江湖中人的某些癖好,比如喜欢藏头露尾,不喜人了解他的事情。当下也不再追问了,便道:“既然这样小青姑娘就不要说了吧。”展昭暗喜道:虽然她只说了一点点,可是总算知道她的闺名叫小青了,当下喜不自胜。
可是这样一来,两人似乎都再找不到话说了。本来展昭应该过去和王朝马汉打个照面,再一起查看一下马车上的银子到底有无短缺。可是展昭一生从未有现在这种感觉,这么强烈的希望和一位姑娘呆在一起。小青也是有此心的,总觉得不如说些闲话,多留一刻是一刻。两人都不想就此分离,当下都脑袋齐运转,希望可以多找些话题,可以和对方再多待一分钟。展昭自称“御猫”,自是机敏过人,可是今日在小青面前却像傻了一般哪有半点机敏。展昭忙又躬身行礼道:“多谢姑娘的援手之德,在下心里感激不已。”小青咯咯娇笑道:“展大人,这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已经谢过我了。”展昭不好意思的笑道:“真的吗?”说完又是一阵傻笑。
小青见展昭还蒙着脸,便笑道:“展大侠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吗?”展昭也笑了,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蒙面人。正要去揭下自己的面罩。却不料小青道:“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展昭正待挽留,却见小青一转身头也不回地飞身上了屋顶,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展昭慢慢揭下了自己的面罩,暗道:你真的那么急吗?连再多看我一眼的时间也没有吗?展昭此时恨不能随她去了,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忙向王朝马汉那边过去,帮着清点银子。

原来娘子见小青这么久还未脱身,便暗用传音术叫她快点回来。小青虽然不舍得和展昭分开,可是也不敢违背娘子的话。当下便转身离开了,只给展昭留下了一个飘逸的背影和一颗惆怅莫名的心。娘子在江湖上漂泊多年,自然不希望和官府的人发生什么关系。就算他是享誉盛名的“御猫”南侠展昭也不例外。如果官府的人确实在追捕一些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娘子也只是在暗中出手相助,却从未现身。
我和张珍观望许久,见确实没有什么看头了,便道:“二弟,我们还是回房休息吧。”想不到出来找水喝,居然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也不虚此行了。张珍也有此意,便道:“如此甚好。”其实他是想早点回去看看小青,现在他对小青的敬仰只怕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再看看身边,却发现王洪亮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离开了。走的时候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哼哼。
我和张珍在这院子里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转到了后面的小园子,却听见娘子正说着什么没白费,我忍不住问道:“娘子,什么没白费啊?”
原来娘子见小青飞身上了屋顶,而展昭却没有跟来,当下便放下心来。自己也从暗处现身,道:“青儿,我在这里。”小青忙过去和娘子会合。
娘子问道:“青儿,你刚才在和他说什么啊?这么久还不回来。”小青虽然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这件事情又怎好向娘子明言呢,毕竟她还是个姑娘。一个姑娘对这件事情怎好启齿呢。小青便支吾道:“没``````没什么的。”娘子见小青不肯明言,也就不再追问了。可是心里却早已猜了个**不离十。
娘子为免小青尴尬,忙岔开话题道:“青儿,你觉得那展昭的武艺怎么样?”小青见娘子不再追问,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便喜道:“很好啊。他是我见过的武艺最高强的人了。”娘子故意问道:“为什么呢?该不会是你看上了他便说他武艺高强吧。”小青见娘子又在旁敲侧击,便嗔道:“哎哟,姐姐,你又来了。”娘子忙笑道:“好了。姐姐不说了,这总行了吧。那你说说他怎么厉害法呢,居然也让你这么看重他?”
小青道:“姐姐,你看到我最后去追那个使长索的人了么?”娘子点了点头,这怎么会逃过娘子的眼睛呢。小青又续道:“当时见他要逃走,我当然不甘心啊。所以正想跃上前去阻止他。可是正要行动之时,一只大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本来是全力以赴的,可是居然丝毫也动弹不得,这才让那人给逃走了。姐姐,他和那四人缠斗了半天,内力消耗肯定很大,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可以将我留下来,这种人不佩服不行啊。”小青说话时也是满脸的敬仰之色,这倒越发让娘子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娘子笑道:“想不到我的妹妹居然也有佩服的人了。”说话间两人又回到了后院的小园子里了。娘子道:“青儿,你刚才辛苦了。来坐到这凳子边来歇息一下。”小青点了点头,在石桌旁坐了下来。小青又忙道:“姐姐,你也坐啊。”娘子微微一笑,自己也坐了下来。
小青看着手里的“雄黄宝剑”,赞道;“姐姐,今天幸亏有这把剑,不然就打不过那个使长索的了。”娘子道:“那也未必。就算你空手和他较量,千招之后定然可以将他打败。”小青忙道:“真的吗?那太好了。”说着又把宝剑递还给娘子。娘子接过手道:“青儿,这把剑是观音菩萨所赠,姐姐不能随便送人,要不然姐姐就把这宝剑送你了。”小青忙道:“姐姐说哪里话啊。我怎么能要姐姐的宝剑呢。”娘子又道:“放心,姐姐以后一定再替你寻一把剑。”小青笑道:“好啊。”可是说着又叹了口气,娘子见小青似乎有什么事,便问道;“青儿,你为什么叹气呢?”
小青想了想道:“姐姐,有趁手的兵刃也不一定能够稳操胜券啊。就像那展昭,所用的是一把多么普通的兵器啊。可是他武艺高强,这把普通剑的威力比宝剑的威力却强了很多。所以兵器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使兵器的人。”娘子喜道:“青儿,想不到你居然也会想到这一点,看来今天的较量果然没有白费。”
娘子见我回来了,便站起来笑道:“官人,张兄弟,你们也回来了。我正和小青说刚才的事呢,你们可能都已经看见了吧。”张珍忙道;“看见了,看见了。想不到小青姑娘看似文弱,居然有如此身手。真是人不可貌像啊,真可谓是当朝的花木兰了。果然是巾帼犹胜须眉啊。”张珍对小青很是佩服,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戴了过去,小青也被他说得有些飘飘然了。
娘子笑道:“张兄弟不要再夸我妹妹了,你再夸她就更不知所以了。”张珍笑道:“不是夸赞,这些话小青姑娘原也受得。小青姑娘今日见义勇为,帮助官府打退强盗,官府的封赏肯定也快到了。”小青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三个是官差,而不是强盗呢。我是帮助强盗赶跑了官差。”小青忍不住捉弄张珍了,心道一个没什么用的读书人,哪会懂这么多。张珍笑道:“小青姑娘开玩笑吧。哪有这么名目张胆的强盗呢。哪有官差逃跑,强盗反而放心大胆地留了下来清点赃物的呢。如果他们三人是强盗,肯定早带上赃物跑了,还会留在客栈里吗?我想这三人一定是官差里面的精英好手,而这些强盗所做的一定是一件大案,不然不会受到追击的。如果我猜的不错,想必官府很快就会封锁这高升客栈了。”
小青很是吃惊,不料一个弱书生居然也将事情猜了个八就不离十,不由得收起了轻视之心。
我伸了伸懒腰道;“管他这么多呢。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昨晚上喝醉了,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呢。虽然看了场非常精彩的戏,可是倦意也一阵阵的袭来。娘子和小青也各自有些困乏了,便都想回房睡觉了。张珍本来精神不减,很想问问小青到底在哪学的武功,学了多久了。可是见我们都要睡觉,他也只得闷闷地回去睡了。
张珍趟在床上,脑子里就现出小青优美的身段和那挥洒自如的武功,心里总也睡不着觉。在床上翻过来又躺过去的,搞得王洪亮都忍不住道:“张公子,你不要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不好,早点睡吧。明天还赶路呢。”张珍是金宠的未来女婿,王洪亮倒也不敢太过难为他了。
张珍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在梦里似乎又见到了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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