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侠女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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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珍偷偷的在这里看了片刻,只见他们一时间也难分胜负。我抬头望了望,希望可以找一个更好的观望之所。猛然间才发现,王洪亮他们也在那边,而且占得了一个颇为有利的地势。这客栈一进门便是一个大院子,后面是客栈的正屋。而王洪亮他们三人便在这正屋的二楼之上俯视全场呢。这时候客栈已经大乱了起来,大家都远远的围观,哪里还顾忌得到旁人。我忙拉了拉张珍道:“二弟,我们到那边去,看得更清楚些。”
张珍从未见过此等场面,正在那看得起劲。听我之言,他细看了看,果然他也觉得那里不错,便道:“如此甚好。”说着就和我一起向那楼上前行。张珍一边走又一边忍不住回头观望,不肯错过一分钟。
王洪亮见我们过来,也不搭理,他也像张珍一般看傻了眼。我见他如此失魂落魄,便问道:“王大人,为什么这么样垂头丧气呢?难道他们打得还不够精彩吗?”王洪亮哼了一声,却不答话。张珍却道:“大哥,你说他们谁会赢呢?”这小子看了半天,对谁能笑到最后倒是很关心。我低声道:“不要说话,仔细的看吧。这场大战真是百年难得啊。”说实话,我心里希望那黑衣蒙面人获胜。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来头,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可是就凭着他这份豪气,这分胆识,这分勇气我也希望他能获胜。一以敌四而不落下风,非真丈夫不能为也。张珍暗道:“我希望那黑衣蒙面人获胜,他真是一条好汉子。”说话间却是一脸的崇敬,简直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同志了。
而这边王洪亮更是失魂落魄,无精打采。自己投身公门,可是依旧只是这么一个小角色,对那黑衣人所取得的地位甚是不服气。平常只道定是他运气好而已,哪里会有多少真本事呢。可是今日见他大展神威才知道自己和他差得太远了。自己也是使剑的,可是自己的剑术和他一较,完全就是不堪一击的花拳绣腿罢了。哪里还敢再出来丢人现眼呢。王洪亮暗道:这人武功也真是了得。一个人居然能和四个江湖的顶尖高手较量百招有余而不落下风。自己和他的武功印证,暗想只怕过不了十招便已丧身在这四人之手了。
按说王洪亮和黑衣人都是出身公门,他见这黑衣人有难本该出手相救才是,可是为什么他要作壁上观呢。王洪亮见那黑衣人渐处下风,心里兀自高兴。心道:枉你自命英雄,身怀盖世武功,今日却也难逃一死。你死之后我就是唯一知道税银下落的人了,到那时早再禀告上风,再调集人马将这帮强盗一网打尽,到那时还愁不能升官吗。王洪亮身在公门,自然知道这几天杭州发生了怎样的大事。他见这黑衣人现身这里,再结合这帮人的反常和高强的武艺便已猜到这帮人定是那劫税银的强盗。王洪亮心下既存有这点私心,非但不上前相助,反而希望那四人早早地将黑衣人打发了。再者,王洪亮也知道自己这点微末武功与这些江湖大盗相比已不能占多少上风了,就算自己出手也未必能够扭转战局。此人和己非亲非故,而且他死了自己是有利无害,他又怎么会出手相助呢。
这黑衣人和关山越四人斗得千招有余,兀自难分胜负,心里也不禁焦急起来。这使长剑、判官笔和大刀的三人是近身相搏,凭着自己的轻功还可勉强逃了过去。可是远处是长索的却是一个心头大患。长索是远攻兵器,而不需要近身相斗。现在黑衣人被其他三人缠住了,那使长索的就只攻不守,威力更是不凡。黑衣人有很多次都差点着了他的道,好在自己轻功绝顶,躲开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可是这样以来,内力的消耗就非常大了。
黑衣人暗道:想我纵横江湖,想不到今日居然回栽在这里。暗提内劲,经脉流转却已没有刚才那么顺畅了。黑衣人知道这场战斗消耗内力甚巨,没有个十天八天只怕难以恢复。心想这样下去不成了,务须尽快撕开他们的防线,找准机会发动致命一击,否则今日三人只怕性命难保。心下计较已定,便转攻为守,专取守势,希望可以找出破绽,凭着自己快捷无伦的身手可以一击必中。
这黑衣人难受,而关山越四人也好不到哪去。四人均已是大汗淋漓,出招已没有开始的迅捷,攻守之间也没有刚才那般流畅,章法也不开始散乱起来。可是毕竟是四人合力对付一人,特别是那使长索的远远的偷袭,占尽了不少的便宜。
王洪亮心下大喜,暗道:“你们斗得两败俱伤才好。到那时我就可以稳操胜券,坐收渔人之利了。眼见诸人出招已没有开始那般凌厉,攻守之间也有了空隙,心里喜道:不出百招,定然可以分出胜负。到那时我再出手,哼哼,谁也别想逃走。王洪亮只恨时间过得太慢,这几人还不到精疲力竭的时候。
正在这危急关头,只听到一声娇斥:“四个人欺负一个人,这也太不要脸了!”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娉婷婀娜的身影像一只蝴蝶一般加如了战团。只见她衣带飘飘,像花间蝴蝶般翩翩起物,又犹如云端仙子一般优雅俊逸。这飘忽的身影在夜色下更显得妩媚动人,全场的人几乎都停住了。所有的目光也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就连那边斗得正紧的五人也忍不住缓下手来。那不是小青是谁!
张珍初始还未曾留意,只见这飘逸的身姿似乎在哪见过似的。猛然间醒悟过来,奇道:“大哥,原来小青姑娘有这般好的身手,真是想不到。”看那小子吃惊的样子,我不禁暗暗好笑,心道:待我娘子出手,那才好看呢。王洪亮眼见小青出手相助,心里的如意算盘顿时落空了。暗骂道:不知死活的小贱人,敢坏我大事,早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可是他也知道,小青一出手,这战局就立刻对那黑衣人有利了。王洪亮曾经和小青较量过的,对她的剑法和轻功极为心折。
原来黑衣人和王浩然刚交手之时,娘子和小青就已经察觉到了。娘子听到他们的刀剑相交之声,还有王浩然的呼声。心里暗自诧异,这大半夜的只怕没什么好事情。忙从床上翻了下来,匆匆穿好衣服出得房去。刚出房门,见小青也从房里探头出来了。小青忙道:“姐姐,我听到什么声音了。你也听到了吗?”娘子见我还睡得很沉,便低声道:“别出声,我们去看看。”说着二人便跃上房顶,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飘了过去。娘子和小青到达之时,关山越等人也刚从房里跳了出来。
小青见四人合围一人,正要出手,娘子忙阻止道:“不要出手,小心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小青气恼地说道:“姐姐,他们四人对付一个人,也太不要脸了。我要去帮他。”娘子见小青如此性急,笑道:“我的傻妹妹,不要着急,先看看再说。你怎么也不管谁对谁错,就莽撞地出手,这会害了你的。”小青辩解道:“好人会四个人打一个人吗?”娘子摇了摇头,不理会小青的话。小青急道:“姐姐,再不出手那人就快死在他们手下了。”娘子忙拉住她,低声道:“没那么容易。这蒙面人武功远高过他们,谁胜谁败还说不定呢。”小青吐了吐舌头,对娘子说的话将信将疑,娘子正色道:“先不着急,看看再说。如果确实值得出手,那你再出手吧。”

小青悬心吊胆的看了数招,只见那黑衣人不但没落下风,初时反而还颇居优势。不由得又惊又喜,忙问道:“姐姐,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居然会有这么好的本事?”娘子沉吟道:“开封府展昭。”小青似乎是头一次听说此人,便道:“姐姐,这个展昭好厉害啊。你说我和他到底谁比较厉害一点?”娘子哧的一声笑了,低声道:“你啊,和他差远了。”小青不服气地道:“怎么会呢?他一个凡人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心里甚是不服气,暗下决心什么时候一定要和展昭比划比划。
小青眼见展昭渐渐不敌,便道:“姐姐,我要出手帮他了。他们四人对付一人,我们见死不救就说不过去了。”娘子见展昭在此出现,和这四人斗了个旗鼓相当。知道这四人身上定然有重案在身,否则一般的小案子怎么可能惊动堂堂的“御猫”呢。娘子虽然不知道这五人究竟犯了什么罪,但料想此罪定然不轻。心里有心帮助官府办案,便对小青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不过千万小心。不要杀人,也不要露了行踪。”小青见娘子答应了,忙点头道:“知道了姐姐。”说着就大喝一声,跃了出去。
关山越见小青的轻功不凡,料想手下定然不弱。这样一来只怕今日难以脱身了,当下暗谋脱身之策。关山越忍不住冷笑道:“原来堂堂南侠也在这里埋下了伏兵,今日倒小看了展大侠了。”展昭眼见快抵挡不住了,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侠士。心下暗喜,她见小青身手不凡,有她相助今日定然无恙。当下郎声道:“在下从未见过这位姑娘。想必她是好打不平,而仗义出手吧。你们盗取国库税银,凡我大宋子民都有义务将你们擒拿归案。你们现在还不束手就擒么?”
那使长索的冷笑道:“要束手就擒,先问问爷的长索吧。大哥,你们先对付展昭,我来会会这个女娃子。”说话间,那攻向展昭的长索立刻掉了头,直向小青扑来。小青叫道:“来得好。”当下也舞动长剑,奋力化解他的攻势。可是长剑和长索刚一相交,却不料小情的长剑却断为了两截,而那人的长索却是安然无恙。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原来这使长索的见小青年纪轻轻,料想内力定然有限。是以一上来便用上了十层的功力,希望数招之内能将她拿下。他知道没有自己在远处协助,关山越等人很难抵挡得了展昭那飘忽难测的剑招。所以一上来就摆出了一决生死的架势。
小青可不是有勇气和人拼命的人,眼见长剑被他震断。忙施展自己的绝顶轻功,东躲西藏,这几下倒避得甚是狼狈。小青大悔,不该将“星月剑”还给那张坟。自己刚才顺手取了一把剑,又如何是这长索的对手。这长索看似普通,实则不然。它是用乌蚕丝所铸,虽然柔软确又是坚硬无比,一般的刀剑丝毫也伤不了它。
那人见一照面就将小青的剑震断了,当下更是将长索舞的风声四起,料想数招之内定然可以将她拿下。可是数招之后才发现女娃子也不好对付。不管他的长索有多快,不管她的招式有多精奇,可是总给小青轻易的避了去。轻功之绝顶,似乎不在那展爷之下。当下不由得惧意暗生,心叹道:只怕今日难以脱身了。
娘子见小青没有了武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却只有挨打的份,却全无还手之力。当下便施展法术,取出自己的“雄黄宝剑”。娘子向小青传音道:“青儿,姐姐把雄黄宝剑给你。你再去和他好好较量。放心,他不是你对手。”小青一听,忙喜道:“谢谢姐姐。”那使长索之人见小青莫名其妙地说出“谢谢姐姐”,心里甚是不解。娘子传音小青,他又哪里会听得到呢。正疑惑间,却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把宝剑,直朝向小青的手上飞去。那人心里大惊,忙用长索追击,希望将之打掉。可是这把剑却比长索快多了,追之不及。
小青有雄黄宝剑在手,自然也就不再有所顾忌。连使三招精妙剑法,顿时将他的攻势给压下去了。使长索者心里吃惊更甚,暗道:我只道女娃子轻功了得,却不料剑法精妙如斯。对于小青的攻势也只有奋力化解,希望自己的大哥们可以打退展昭,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可是关山越的日子比他的兄弟也好不了多少。刚才有使长索的弟弟在外面牵制展昭,几兄弟看起来还颇居优势。可是现在使长索的掉转枪头,对付小青去了。这就相当于战争之中没有了空中掩护。谁都知道如果战场上没有了制空权,那对自己的将士来说等待他们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展昭少了一层顾忌,当下强提一口气,将一柄长剑使得更是出神入化。剑刺关山越,拳打刘林德,脚踢岳云天,这三下在兔起鹘落间分别攻击三人。每一招无不是精彩绝伦,让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一招“笑指天南”本是非常寻常的招式,一般武人也都会一点点的。剑尖的攻击才是主要的,至于脚上和手上,只是作为一个辅助性的动作而已。不料展昭实有过人之能,如此普通的一招在他手下也有如此的威力。在他的运用之下,一个辅助性的动作也变成了让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杀着。娘子眼见展昭如此了得,也不禁暗暗点头,心道:南侠果然名不虚传。像展昭这样的人也实在是武学奇才,纵使旁人努力百倍地学习,也难到达他这样的境界。
关山越眼见今日定然不胜,暗道:看来天意如此。来了一个展昭已让我们力战不下,想不到再来一名青衣女子,更让我们节节败退。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这批银子带走了,也只有弃车保帅了。关山越大呼道:“二弟,三第,四弟,五弟,银子不要了,你们快撤,我来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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