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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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够尽快赶到江州,让那个白痴能早一天号令天下;同时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我们一行马不停蹄地往南跑,深怕再碰上那可怕的半蝎人的袭击。
同时也害怕其他什么人的袭击,我们一行人全部换上了一般富户人家的行装。
紫函江畔。
望着宽阔无际的紫函江,我即兴奋又是担忧。
兴奋的是只要过了紫函江,只要再走半天的路程便可抵达江州。
担忧的是现在正是雨季,紫函江的水位陡然暴涨,此时的河水就像是一头暴戾的猛兽。
我环视了下江面,除了奔腾的河水之外,没有一艘船在江面上行驶。
这时,文侯跳下了马车,走到我的面前,看着奔腾咆哮的河水,缓缓说道:“实在不行,今日便在这里歇息吧!”
我行礼道:“大人!万万不可!万一那可怕的半蝎人追上来,怎么办?”
侯笑呵呵地说道:“半蝎人一时半伙是来不到这里的,再说我们从永州城逃生出来,一路上没有好好歇息片刻,你看看那些武士和太监们,一脸的疲倦状。”
我看了看那些武士太监们,确实个个无精打采、疲惫不堪。
我点了点头,大声喊道:“大家可以下马休息了。”
侯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道:“万离!大家一路不停地赶路,你去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人家,给所有的人去弄些吃的来。”
“是!”
我顺着江边看了看,一个简陋的茅草屋映入了我的眼帘,烟囱不时冒出了阵阵青烟。
谢天谢地!我心里高呼道。
我伸手敲了敲门,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谁啊?”
“大爷!请开开门!我们是过路的。”我回答道。
破烂不堪的木门缓缓地打开了,一张苍老的面孔正笑呵呵地看着我。
“哦!那就进来吧!”老头做了手势,示意我进来。
我摆了摆手,指了指文侯他们那里,道:“大爷!不光只有我一个人,还有我家老爷、少爷和其他一些家丁们都在那里等着我那。”
那个老者笑了笑,说道:“哦!那就让他们也过来吧!”
那个白痴、阎皇后、萧贵妃和我来到了老者的家里,虽然现在是白昼,可是屋里却昏暗一片,直到我进来片刻后,才看清楚老者家里的一切。
屋角处挂满了层层的蜘蛛网,一张简陋破烂的木床,上面的草席上还隐隐约约爬着些臭虫什么的,仅有的一口水缸上面也爬满了许多裂纹。
我心里感慨:真没想到老人家过得如此清苦。
老者仔细打量着我们,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文侯的身上,问道:“方才听贵府家丁的介绍,你们是来过路的,对吧?”
侯点了点头。
那个老者呵呵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房子,看样子有些尴尬,说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是大户人家的人,只是我这里寒酸简陋,怕委屈了各位。”
阎灵皇后这时站了起来,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有什么给我们做点什么就是了,我们也不会亏待您的。”
老者听了阎灵皇后的话后,指着阎灵皇后,诧异地说道:“听你们的口音是从北方过来的吧!”
我点了点有,说道:“是的。”
那老者长叹了口气,说道:“可怜那!像你们能全家平安地来到这里,就算是命大福大了;前几日我也见过一些从北方逃难的大户,他们见到我都是泪流满面地哭诉自己在路上是怎么失去自己亲人的,现在路途凶险,你们可要多加注意小心那!”
我抱拳行礼道:“谢谢老人家的提醒!”
老者嘿嘿地笑着,指指里屋,道:“你们先在这里歇息着,我去到里屋看看有什么吃的给各位。”
一会,老者就端着许多罐罐碗碗走了出来,全是些胡饼、烧饼之类的。
阎皇后卷起了一张烧饼塞在了那个白痴皇帝的手中,可是那个白痴却突然哭闹起来,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啊!这是人吃的吗?我要吃山珍海味,我不吃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说着,把阎皇后手中卷起的烧饼拍落在地。
我弯下腰,拍拍那张烧饼沾上的些尘土,慢慢地一口一口吃着那个烧饼。
阎灵皇后似乎有些生气,对着那个白痴皇帝说道:“听话!乖!不许胡闹!”
那个白痴指着我,看着阎灵皇后,哭丧地说道:“他不是人!他在吃畜生们吃的东西。”
我不禁勃然大怒,拔出了玄铁剑架在那个白痴的脖子上,说道:“为了保护你这个白痴,一路上枉送了多少男儿的性命;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百般挑剔,若不是看你还有一点点可利用的份上,我早一剑削了你了。”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因为和这个白痴说这些,无疑是对牛弹琴;而且文侯皇后贵妃必定会怪罪于我。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对的,那些话刚刚说完,那个白痴反而和我傻忽忽地笑了起来。
但是第二个想法却出乎我的意料,文侯皇后贵妃却是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要怪罪我的意思。
所有的人被我刚才的那一举动,全都惊讶得看着我,都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包括那个老者,也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整个屋里顿时变得寂静许多,气氛也似乎紧张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文侯淡淡地说了一句:“吃饭!一会赶快赶路!”
***
看着江州城慢慢地向我靠近,我一脸的兴奋,大家心中一直期待的目的地终于到了,有几个太监武士大声狂欢,得意地吹了几声口哨。
可是离城门不远的位置,一颗炮弹却在我们身边开了花,几个武士太监猝不急防,被漫天飞舞的炮弹碎片撕成了碎片,鲜血溅洒在白痴皇帝乘坐的马车上。
我抬头向江州城望去,几个面无表情的士兵正在擦拭着一门炮口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火炮。
原来那一炮是他们打过来的。真似乎万万没有想到,一路上遇到多少凶残敌人的这些血性男儿们没有死在敌人的屠刀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我大声朝城上喊道:“不要打,我是禁军将领钟万离,车中有当今皇上、皇后和萧贵妃。”
这时城墙上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指着我,大声呵斥道:“休得胡言!你们是晋王派来的奸细。”
我大声辩解道:“如果将军不肯相信的话,可以叫阎侯大人出来当面确认下阎皇后,皇后是他的女儿,我想他的父亲总不可能不认识他自己的女儿吧!”
那个将军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道:“笑话!当今阎侯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会有闲功夫和你们这等不明身份之辈见面呢?”

“劳烦将军通报阎侯大人一声,如果我句句虚假,你们再用火炮炸死我们也不迟啊!”
那个将军忧郁一下,思考了一阵,接着对我说道:“好!我这就去通报,记住!只给你们一次机会,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谢谢!”
那个将军刚刚离开不久,一只细腻柔弱的手轻清地掀开了门帘的一角,是阎灵皇后。
我对阎灵皇后行了个大礼,劝说道:“皇后娘娘,您先回去,以防。。。。。。”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阎皇后对我笑呵呵地说:“钟将军多心了,这里是我的家,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可是您现在是一身平民装束,而且脸上还有着咱们逃难时涂摸的泥巴,末将只是担心您现在这个样子,怕阎侯大人认不出来,可就麻烦了。”我还是坚持说出了我要说的话。
阎皇后哈哈笑了起来,指着我笑道:“钟将军真是幽默了,不过你提醒得也对,本宫这就回去更换平日的行装。”说完,又转身回到了马车里。
“喂!你们可真是当今圣上一行吗?我抬头望去,一个体态略微臃肿、长着山羊胡须、穿着华丽的中年人出现在城墙边,不用问肯定是阎侯大人。
我行礼道:“在下正是禁军大将军钟万离。”
阎侯哦的一声,接着问道:“那我的女儿阎灵也和你们一起的吗?”
“回大人的话,皇后娘娘一路平安!”
“那就快让我灵儿出来吧!”
我轻轻敲了敲马车,道:“娘娘!”这时,门帘再一次地被掀开,可是走出来的却是文侯大人。
侯看着远处的阎侯,笑呵呵地抱拳道:“呵呵!阎兄,别来无恙吧!”
阎侯先是一愣,接着也笑呵呵地抱拳道:“原来是踏雪老弟啊!真是久违了。”阎侯转过身,呵斥了那个将军,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你这个蠢货还能干出什么蠢事来,快开城门!”
那个将军哈着腰,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声:“是!”
接着,笨重的城门缓缓地被打开,我们就这样到达了江州。
早听人说,在整个大西王朝除了皇族之外,北方的鲁氏家族和南方的阎氏家族是帝国最有威望的家族。
今日见到阎府,果然气势非凡,一点也不逊色于昔日的皇宫。
我匆忙换了身衣服,在阎府的几个家奴的陪伴下,四处看看阎府的府邸。
我尽管读过几年书,可是毕竟还是个粗人,那些文人们擅长修饰的词语,我不怎么会表达。
一个家奴低声问我道:“钟将军,您觉得阎府怎么样?是不是有派头?”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啊!不错!我也是个粗人,不怎么会表达,但是感觉蛮不错的。”
“只要将军喜欢,我们这些下人就放心。”
这时,一个家奴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道:“钟将军!阎侯大人已经在客厅设宴,邀请将军参加。”
“哦?”我真的没想到,阎侯竟然如此器重于我,不过我也不好意思推脱,吩咐那个家奴,道:“通报阎侯一声,末将速速赶往。”
***
我匆忙向客厅赶去,也没有留意周围的一切。
走到一座假山旁边时,一个丫鬟突然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我躲闪不及,和她撞个满怀。
“哎呀!”那个丫鬟惨叫了一声,被我撞倒在地,她手中的瓷壶被摔个粉碎,红褐色滚烫的液体洒得到处都是,刺鼻的气味告诉我那是刚刚煎好的药水。
我匆忙扶起来那个丫鬟,心里一阵歉意,低低对她说了声:“对不起!”
那个丫鬟低着头,我无法看清楚他的脸庞,只看到她长长扎眨动的睫毛,一定是个美人。
她低着头,畏畏缩缩地站在离我一段距离的地方,低声说道:“是奴婢的过错,请大人饶恕奴婢吧!”
我呵呵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因为有阎侯大人的宴席,我便匆匆向前走。
可是走了几步,我想起还没有问起她的名字,于是转身问道:“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黎儿!”她低低地回答道。
“哦!”
阎府客厅一片金碧辉煌,此时已经是夜晚,可是上万支蜡烛把整个宽敞的客厅照耀得是灯火通明。
阎侯向文侯抱拳相道:“李老弟!老夫准备得十分不周到,今日的宴席就屈就各位下。”
我看看菜桌上的菜肴,这哪是屈就我们,这简直和皇宫里皇帝平时大宴没什么两样。
侯也笑笑道:“阎兄客气了。”
我们按位列席就坐,阎侯看着文侯,说道:“如今从北方到南方,一路凶险;不知老弟怎么和当今圣上、萧贵妃娘娘和我的女儿是平安地抵达江州的。”
侯刚刚饮下一杯美酒,指着我说道:“多亏钟将军一路忠心耿耿,而且足智多谋,我们一行才能平安抵达,若不是钟将军,只怕我们早已是一堆枯骨了。”
阎侯这时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他缓缓地端起了酒杯,对我说道:“钟将军的大恩大德,老夫铭记在心,来!老夫敬钟英雄一杯!”
“阎侯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而且是必须去做的事情。”
阎侯哈哈笑了起来,指着我对文侯说道:“老弟果然没有看错人,我看钟将军一脸的英武,他日必定是我大西的栋梁之材啊!”
“阎侯过奖了!”我客气地回敬道。
这时,阎侯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哼了一声,显然是满脸的不服气。
他冷嘲热讽地阎侯说道:“爹爹!我看这钟将军也就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凭得是一股蛮劲罢了;您怎么能这样去称赞他。”一句话,惹得阎侯十分地不悦。
阎侯转过身呵斥那个年轻人,道:“贺儿!休得对钟将军无礼,再怎么说钟将军也是朝廷新提拔的禁军大将军,也是咱们阎府的客人,你明白吗?”
那个年轻人不满地瞪了阎侯一眼。
我缓缓地站起来,举着酒杯对那年轻人道:“想必您就是阎府大公子阎贺阎公子吧!在下钟万离是个粗人,有做的什么不周的地方请公子多多指教,看来方才我没有理睬公子,那是在下的过错,在下情愿自罚一杯!”我刚要举杯饮下那杯酒,阎贺这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说道:“听说你的武功十分了得,我正想和你切磋切磋,不知钟将军愿意可否?”
我呵呵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但不是现在;只要过了今日,大公子想什么时候和在下切磋,在下愿意奉陪。”
“好!明日拂晓,在我家后花园,怎样?”阎贺还是一副盛气凌人,说道。
“可以!”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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