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香料与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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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莫文就怀抱着乔栗,直到东方发白
第二天大早,瞭望员就远远地发现了几艘阿拉伯帆船,慢慢悠悠地行进着。他们的船不大,吃水却很深,一看就是满载了货物。
和西班牙盖伦帆船相比,阿拉伯中型帆船高度就差了一半,可是就航速来看,莫文所乘坐的欧洲大船依然是快出一截。
卡蒂诺船长下令慢慢靠近阿拉伯的货船,船上的水手有人会几句阿拉伯语,船长命令几个水手朝着阿拉伯商船喊话,表明这艘船没有威胁。
莫文也来到甲板边缘,阿拉伯的商船队总共有5艘商船,头包白巾的阿拉伯水手有些惊恐的注视着逐渐接近的集结号。阿拉伯商船为了快速和轻便,船体成弯月形,没有厚实的船体,只有一层薄薄的橡木板。莫文相信,凭借集结号的火力和速度,五分钟之内就能消灭这只小商船队。
这时最靠近集结号的一艘阿拉伯商船甲板上,出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阿拉伯人,他穿着明黄色的阿拉伯半透明长衫,帽子上还镶嵌着蓝色的石头。
周围的阿拉伯水手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路,看来他应该是船长一类的人物。
他的眼中没有其他船员眼中的惊恐,而是充满了惊奇,他用阿拉伯语大喊起来。
霍尔曼马上出现在莫文身后,轻声为他翻译。
那个阿拉伯船长喊的是:“哦!欧洲人,你们真是幸运,居然能够来到东方,你们的上帝真是保佑了你们,现在你们发财了,前方的香料、宝石多得是,你们可以满载而归了!”
说完还热情的邀请卡蒂诺船长登上他的船。
卡蒂诺船长带着光头老虎和3个水手要去他们的船,莫文注意到几个人都带着枪!
“船长先生,我也能去看看吗?”
“这个,莫文先生,您又不会阿拉伯语!”船长显得有些为难。
莫文笑笑,“霍尔曼先生,请您为我翻译好吗?”
霍尔曼赶紧跳到莫文身边,一脸崇拜,“好的,好的,我的老师!”
霍尔曼这副殷勤的样子让老船长很是不爽,他狠狠瞪了霍尔曼一眼,可是后者根本没有看到。
阿拉伯船长是个中年人,名字叫做阿卡度,据他所说他曾经前往麦加和麦地那朝拜,顺便游览了地中海的一些沿海城市,对欧洲人并不陌生。
霍尔曼的确是个人才,它不仅会说英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也是十分流利。而且据他所说他来自神圣罗马帝国,那么很有可能他还会德语或是意大利语的其中一种,或是两种都会。
老狐狸试探着问阿卡度:“前方是否有一座名叫马六甲的城市呢?”
阿卡度点头答道:“没错,前方的确有一座港口名叫马六甲,它也是我们的目的地!”
莫文心中一松,要是根本没有马六甲这座城市,那么他就不好和老狐狸他们解释了。
卡蒂诺船长关心的是另外的一些事情,“阿卡度先生,马六甲出不出产香料?”
阿卡度神秘一笑,“产量很少!”看到卡蒂诺船长失望的表情他好像觉得很有趣,“不过,整个香料群岛的香料、香辛料都会由我们或是马来人运到马六甲,再从那里被我们阿拉伯和印度商人运走,所以马六甲称为香料之都并不过分!”
说着,阿卡度表情异常的骄傲,抽出了腰间的小弯刀,掀开了一块篷布,划开了一个大布包。
“这是安文特产的豆蔻皮,是肉豆蔻晒干而来,味道更辛香。我这次足足收集了5船,近1000包,到了伊斯坦布尔一定是一笔大钱。”一股浓烈的辛香味传来,让人精神一振。
莫文暗骂,“阿拉伯佬,你个笨蛋,要不是小爷在这里,你肯定被抢劫了!”阿卡度还没有注意到卡蒂诺船长和老虎眼中的熊熊火焰,还想继续吹嘘,莫文隐蔽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到这时阿卡度船长才看到有一个东方脸孔的人在欧洲人的队伍里。
“哦!感谢上帝,赞美主!”老虎听到霍尔曼翻译后异常激动,卡蒂诺船长也拿出十字架亲吻。
阿卡度的脸色渐渐发冷。“你们的上帝还在西方,这里是东方,真主的领地!”
“哼!”卡蒂诺船长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耶稣教导我们,圣光终将普照大地!”

阿卡度也是不甘示弱,“耶稣是一位伟大的先知,不过他完全被默罕默德超越了,相比于默罕默德先知的黄金骆驼,耶稣只能骑驴子!”
莫文从背后踹了霍尔曼一脚,让他不要继续翻译了,不然马上一场小型的宗教战争就要爆发。
阿卡度船长依然允许卡蒂诺船长一行人留在他的船队,带领着集结号继续往马六甲驶去,而他自己前往了另外一艘商船,临走之前朝着莫文使了一个眼色。
趁着卡蒂诺船长他们不注意,一招蜻蜓点水,稳稳落在了后面的一艘阿拉伯商船甲板上。阿卡度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从容的行了一个阿拉伯礼节,没有像欧洲人一样被莫文的魔法所震慑,“尊敬的东方武者,您好!我曾经去过大唐的杭州,你们大唐的繁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先知教导我们求知当去东方的确没错。”阿卡度说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语。
莫文抱拳还礼,“船长先生,你的慷慨和富有的确让我大开眼界,不过在西班牙人面前展示却是不明智的!他们也许心思不坏,但是你应该也知道香料在西方的价值,为了你的五船豆蔻皮,他们的大炮可以随时开火!”
“哦!真主啊!”阿卡度也意识到了刚刚和危险擦肩而过,“多亏你,东方的武者,我能否知道您的名字?”
“莫文!”
阿卡度亲切的邀请莫文进入船舱,拿出了一个通体瓦蓝的烟壶,自己也拿着一个咕嘟咕嘟的吸了起来,津津有味,示意莫文也尝一尝。
抽水烟壶的秘诀是不要太用力,不然会把奇苦无比的过滤水吸进嘴里。
味道还不错,很醇厚,莫文也是很久没沾烟了。
“莫文先生,为什么你在一艘欧罗巴人的船上?”阿卡度边抽烟边问道。
莫文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只是顺路,我也要前往马六甲!”说到这里,莫文也需要了解一下马六甲的情况,“阿卡度船长,不知道马六甲现在的苏丹和大唐的关系如何?”
“呵呵,不太好!虽然马六甲一直是大唐的藩属,不过近来马六甲的苏丹和大唐和暹罗(泰国)的关系都很紧张,据说周围的亚齐苏丹近期正联络周围的几个岛屿准备攻打马六甲,我也是听到了风声才凑钱进了这一批货,准备干完这一次就休息一段时间!”
情况还算不错,莫文害怕马六甲也和雅加达一样,出现大唐的梅花骁骑,既然阿卡度这么说,那马六甲应该还是安全的!
“莫文大人,既然你是大唐人,那么你怎么会信奉天主教呢?大唐的国教应该是佛教吧!”看来阿卡度对这件事很在意。
莫文洒脱一笑,“船长你别见怪,我不信教!我信人!”
“呵呵,很多大唐人都是不信教的,不过莫文大人说信人,真是至理名言啊!”说完他从手上取下一只戒指,递给莫文,莫文注意到他的手上还有四枚一样的戒指。
莫文站起身来推辞,“阿卡度船长,你这又是何必呢?”
“莫文大人,要不是你,我的货物都会完蛋,说不定我自己都会葬身大海,这枚不仅仅是一个戒指,它还是船的凭证,你带着它就说明你是我这船队中一条船的主人!”阿卡度拉着莫文的手说道。
“什么?”一艘阿拉伯商船,加上船上的货物,这价值实在是太巨大了!“不行,太贵重了,我绝对不能要!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阿卡度坚决的把戒指塞到莫文手中,“先知教导我们,相比于朋友,金钱就好像是沙漠中的沙粒!莫文大人,你一定要收下,除非你不想成为我们真主仆人的朋友!”
莫文又推辞了一阵,终于还是把那枚红宝石戒指戴在了手上。
他不是为了自己,到了马六甲,今后的日子还是未知,有了这些财富,栗子以后的生活也能有所保障吧!
“呵呵!”想到这里,莫文心中很开心。
“上帝老板,我把你挂在嘴上这么多天你也没给我一毛钱,现在人家真主一下子就给我一艘船,你不要怪我跳槽啊!”莫文很是开心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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