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兄弟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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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子恪早早起了床,盘膝静下心来练了会儿功夫,又在院子里打了套拳,进屋里擦擦汗,换了套洁净的长袍子,这才去爹娘房里问了安。 经过一夜的休整,林子恪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消除了全身的疲惫,精神也好了很多。林孝儒夫妇看着爱儿舒心的笑了。
问过安后,一家人聚坐在一起吃早饭,期间林子愉一边吃饭,一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奇怪的看着林子恪。等到吃完早饭,等家人把吃剩的东西撤下去,收拾好了之后,又上了茶,一家人喝着茶,林子恪站起身,道:“娘啊,刚刚吃饭的时候弟弟一直在看我啊,想是对我生疏,可不可以让孩儿带弟弟出去玩一会儿,我兄弟俩熟悉一下啊?”林夫人笑笑,道:“好啊,子愉一直以来还没有见过你呢,你兄弟俩也应该好好的聚聚!”又看着林子愉道:“子愉啊,今天哥哥带你去玩,你可高兴吗?”又逗引着林子愉看向林子恪,道:“乖乖,你看,这是哥哥,哥哥!乖,叫哥哥!”林子恪笑道:“我这弟弟可是会说话了吗?”林夫人道:“嗯,子愉会叫人啦,简短的词句也会些。”林子愉却是看着林子恪一个劲儿的眨巴眼睛,一个字也不肯说。林夫人说罢把林子愉交到林子恪怀里,道:“子恪啊,子愉还小,一定照看好啊!子愉,记着,要听哥哥话啊!”林子愉晃着小脑袋,看着林子恪。林夫人又嘱咐许久,自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道:“王嫂,你来。”林子恪朝门口看去,一个头上扎着深青色头巾,身穿蓝底小碎白花,脚下穿着农家布鞋的略有些胖的老妈妈走上前来,蹲个万福,道:“夫人叫我?”林夫人道:“子恪说要带子愉出去,你跟着去,在路上也好有些照应。”王嫂答应一声,跟在林子恪兄弟俩后面出了门。
林子愉平常在老妈妈们带的时候很是乱动,一会儿也不会消停,今儿不知怎么了,在林子恪怀里却是格外的听话,一动不动,只是一直瞪着眼睛四处看。王嫂见了道:“平日里,二少爷可是淘气的紧呢!我们几个一个人的时候几乎都看不住他,今天怎的这般听话啊?”林子恪听了问道:“淘气?他这般小,如何淘气啊?”“哎哟,大少爷,别看二少爷年纪小,走路还不稳当,倒是那里都想去的你!抱起他,他就要下地,一放下怀他又要乱跑,时常让我们顾不过来呢!”林子恪闻言一笑。待走到后院一棵树底下,林子恪觉得有些累了,就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把林子愉放在膝盖上,看着他,两兄弟就这么瞪着眼睛对视着,王嫂站在一边。良久,林子愉忽然“格格”一笑,胖胖的小手指着林子恪,喃喃道:“哥哥,哥哥。 ”林子恪听了心里乐开了花,也顾不得劳累了,把林子愉抱起来,一边跑一边抛上去又接下来,林子愉“格格”的笑,林子恪“哈哈”的笑,兄弟俩笑成一团。王嫂在一边看着兄弟俩的高兴劲儿,慈祥的笑着。突然,王嫂的脸“唰”地一下变得苍白,大喊到:“当心啊!大少爷!”原来林子恪只顾着沉浸在兄弟之情的欢乐里,却完全没有留意脚下,听到王嫂的喊声时已经晚了,林子恪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把林子愉抛了出去,眼见林子愉就要从天而降,身体落在亭子的尖顶上,穿胸而亡,王嫂急忙想遮住眼睛,却看见一道人影从眼前闪了过去,却是林子恪施展轻功,接住了林子愉,轻飘飘站在亭子的顶上,林子恪的衣服的前摆被风吹起,呼呼的随风飘着,手中抱着婴孩,宛若神仙降临,王嫂不禁看的呆了。林子恪接住林子愉,忙忙的往怀里看去,生怕他受伤,却看见林子愉依然笑嘻嘻的看着他,又喃喃说道:“哥哥,哥哥。”心下不由泛起热浪,暗暗发誓:以后有自己在,就决不让弟弟受一丝伤害。
“少爷!你们,没事吧?”是王嫂惊恐的声音,林子恪这才想起自己还站在亭子上,一纵身跳将下来,道:“王嫂不必担心,子愉没事。”王嫂擦擦额角的冷汗,道:“幸好没事,不然我可怎么向夫人交代啊!”又掀起衣襟擦汗道:“大少爷,您这是在哪儿学的啊?怎么出去两年,回来就跟鸟儿似的,还会飞了呢!”林子恪道:“这个,这个你就不用管了。重要的是子愉平安无事。对了,今天的事回去之后最好不要向他人提起,也不要告诉老爷夫人,知道吗?”王嫂忙忙的点点头。
回到屋里,林子恪把林子愉交还给母亲,林夫人接过儿子,道:“乖儿子,今天跟哥哥玩的可高兴吗?”林子愉只是一劲儿的笑,林子恪道:“娘,如若没有什么吩咐,孩儿先下去了。”林夫人看看林子恪,点点头道:“子恪,子愉这孩子生性顽皮,你带他这半天,想是也累了,就先去歇着吧。”林子恪向母亲施了礼,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弟弟一眼,这才退了出去。
自此,林子恪每天练完功,吃完饭后就带弟弟出去玩,林夫人看着他们兄弟相处和谐,心下也甚是高兴。可这样一来林家请来的专门照顾小少爷的老妈妈们竟都闲的没有事干了,而这些人又都是平常受了林家恩惠的,不好意思呆在林家吃闲饭,她们只好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子,决定向夫人禀告一声,要等林子恪带林子愉出去的时候,一个一个的轮流跟着照顾,林夫人听了,觉得子恪确实年纪还不大,有个人跟着看护也是应该的,即便答应了。所以每次兄弟俩出门,后面都要跟着一个寸步不离的老妈妈。林子恪开始很是不以为然,觉得跟就跟吧,不说话也就是了,谁知老妈妈们却是不识趣,再加上年纪大了,偏偏要嘟嘟囔囔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日子久了,林子恪心底渐渐生出厌烦来。

这天,林子恪又带了林子愉出门,打定主意要将老妈妈甩在后面,渐渐的越走越快,后面的老妈妈紧紧追着,虽然没有被落下,可是林子恪光听她气喘吁吁的声音就知道她已经累得不行了。林子恪嘴角一翘,目光中透出些许狡黠,故意带老妈妈在镇子上绕了几个圈后见她竟然还跟在身后,心想:也真是难为她了。两眼一转,转念一想,又带她上了山,山路崎岖,老妈妈追赶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终于站住脚步喊道:“少爷!少爷!夫人交代,山里去不得呀!少爷!快带二少爷回来啊!”林子恪不理她,反而施展开“草上飞”轻功行了一段路。再回头时,老妈妈已经不见了。林子恪托了托弟弟,小家伙还沉浸在刚刚的情形里,仿佛周围的物事还在急速后退着,瞪着澄澈的眼睛正在到处看,见哥哥往上托自己,又在看着自己,咧开嘴笑了。林子恪也笑笑,抱着弟弟往山的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林子恪把弟弟放下来想休息片刻,林子愉果然一下地就开始到处跑,走到路旁采小草,采野花,还把这些递到哥哥手里,林子恪伸手接过来,林子愉又忙着采小草去了。林子恪拿了东西,在一边高兴的看着他。忽的,林子恪感觉一阵风掠过,再看子愉,见他已被抱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左手里,这人身高七尺有余,一身玄色布袍,却是白色镶边,眼里系的东西不像是腰带,倒像是装兵器的鞘子,脚下穿一双快靴,背了右手正冷笑着看着林子恪。“放下我弟弟!”林子恪大喊到。那人轻蔑的笑道:“小毛孩儿,说话客气些,在家爹娘不曾教你这些吗?”这时林子愉在那人怀里挣下地来,却丝毫动不了,无助的望着林子恪,眼睛里的泪珠就要滴下来。林子恪见状救弟心切,不想再跟那人啰唆,一个“鹞子翻身”腾起身来,便要往那人腰眼里踹去,那人笑笑:“哼!还会些功夫啊?”举起胳膊就要将林子恪挡回去,不料这一脚力度却是很大,他不由后退几步,林子恪趁机一拳打去,那人吃痛,再退一步,急忙施展功夫跟林子恪打斗起来。
那人功夫不差,不待林子恪攻到,已经已欺身而至,右手捏了拳诀,直奔向林子恪面门,林子恪倒踏北斗七星步,连连后跃,那热步步进逼,上下翻动拳头,虚晃一招,指左打右,不让林子恪有丝毫喘息机会,林子恪心下暗暗叫苦,自己的功夫在这般攻击下简直没有机会无法展开,而以逸待劳,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毫无可能,不由心下大急。
这时那人单掌化拳,猛地击来,林子恪也急忙击出双拳,两下相对,砰然有声,林子恪力道稍滞,只得向后跃开,他不待身形落稳,脚尖猛然在树梢一点,飞身而起,双腿往那人脖子猛剪而来,然而这时,那人居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待得林子恪腿至跟前,忽然把林子愉挡在面前,林子恪见此情景大惊,硬生生把双腿撤回,落地不稳,又退了几步,右手按在胸前。那人见林子恪受了伤,跳起身来,右腿突然狠命侧踹,要把林子恪踢翻在地,林子恪见了,也无丝毫犹豫,跳起身竟往那人脚上踢来,双脚相撞,林子恪身在半空,毫无着力点,而那人尚有单腿立地,林子恪在这狠命一击之下,如同断线风筝,摔出丈许开外,嘴角隐隐渗出血来。他不顾自己伤势,牙关紧咬,一个鲤鱼打挺,又站起身来,跃至那人跟前。那人见状,又一个侧身后劈,腿法凌厉,林子恪正跃在空中,躲闪不及,正被对方踢中胸口,一口血顿时喷出来,气也险些接不上来,眼前一黑,几要昏倒。
那人见久战不下,突然发难,右手抽出腰间武器,原来是条蛇皮鞭,挥手便往林子恪身上劈将下来,林子恪尽力猛一侧头,对方劈了个空,不想第二鞭又迎头劈来,林子恪急然矮下身形,用力跳了出去。谁料还没站稳,那人甩鞭一个猛扫,林子恪就势来了个“懒驴打滚”,又避开一击。对方一鞭接一鞭,丝毫不让。打了一会儿,林子恪终于又躲闪不及,身中数鞭,对方又步步紧逼,欺身上前,林子恪毕竟年纪幼小,再加上方才受了伤,早已气力不支。眼看对方就要挥鞭往面门打来,忽听的林子愉扑打着那人,哭叫道:“你是坏蛋!我要哥哥!哥哥……”叫声戛然而止,想是被那人点了哑**,林子恪听得弟弟叫声,全身一震,回头见弟弟被仍在地上,想往自己这边爬来,猛然间觉得气血上涌,缓缓站起身来,两只眼睛瞪向对方,那人不由一惊,退后一步,只见林子恪眼中射出绿幽幽的光来,凶狠异常。林子恪此时犹如天神附体,力道大增,又施出凌厉狠辣的拳法。他知道对方实力,明白要想取胜,惟有尽力近身相搏。那人此时仍然愣在当地,竟躲闪不及,被林子恪稳稳一拳不偏不差的打在心口上,他怔怔的站了半晌,眼里现出惊惧的光来,口中喷出鲜血,“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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