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玉潭岛上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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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华逐渐清醒过来冯宝珠搂住他,在他耳边浪气地哼了几句。她认为陈伯华经过昨夜之事以后,就算他是柳下惠也绝不会再坐怀不乱,这个武当的美貌门徒已经稳稳地成为了自己的俘虏。
陈伯华醒来之后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他现在不仅只有动物的本能了,他的神智已经恢复,他感到羞辱、懊悔、愤怒。他默默地在回想,在思考:该不该喝她的酒以致中了毒……
她为什么不乘我昏迷不醒之际下毒而要等我苏醒之后再用春药呢?……
是了,她大约以为我苏醒以后一定会被她的美色所迷,甘心拜倒在石榴裙下,后来见我不为所动才又用了春药。——这个女子!真是毒如蛇蝎!
冯宝珠柔骨丰肌、肤如凝滞,可陈伯华现在的感觉却如同被一条又滑又腻的蛇所缠住。他回想自己昨夜狂暴的举动,知道体力已有恢复;试着调运内息,真气也能一点一滴地聚集起来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可是又该怎样对付缠在自己身上的这条毒蛇呢?
出其不意点了她的道?自己功力尚未恢复,未必能一举成功;她又紧紧缠住自己,手、肘、膝盖都有意无意地随时可以制住自己的要……
装作为她的美色所迷惑,以后再伺机对付?……世间男子也是常事,何况我又只是为了脱身而被迫如此。陈伯华想到这里,想到亲朋中曾有人在他面前谈过的嫖经,顿时觉得冯宝珠吐气如兰、肌肤柔滑,他心旌摇摇,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已经体验过的那种快感。
可是他立刻警觉到:我那时喝了毒酒,神智昏迷,错只错在不该中了她的暗算;如今神智已经恢复,如若再厚颜无耻地去满足她的淫欲,自己也想借此重享那霎时间的欢快……那,那,自己今后将如何做人?!难道自己的意志、信念竟如此薄弱么?!
冯宝珠自然猜不到陈伯华已经转了那么多念头,可是二人一丝不挂、肌肤相接,他竟好像一点也不动心,看来这小子还真不好对付!她在陈伯华耳边无限温情地说道:“你不要担心身体。你中了湘西猛洞派的冰蚕牛毛针,我已经用磁石吸出毒针,又给你服了解药,暂时已能保住性命,毒性要三天后再发作。只是,那冰蚕的毒性太阴寒,我不得不让你服下一些滋补壮阳的热药……”她搂着陈伯华,故意嘻嘻笑得浑身颤动,又假装忍住笑附耳叽咕道:“看你平常雅雅,谁知道像个野人。你又占了便宜又治了病,你要怎么谢谢我才行……”
在陈伯华醒来之初,他本来真以为是冯宝珠偶然救了自己,救到岛上以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才想乘机,现在越想越不对,冯宝珠怎么会那么凑巧就出现在那贼作案的地方?很可能救市她设计诱骗自己进屋救人而加以暗算。陈伯华又想:不知道她给我吃了什么毒药,她说的“三天后发作“不知是真的还是只不过威吓我而已……

他又试着定心宁神、意守丹田,已经觉得内气中生,正待以意导气循任脉上行关元、气海、神阙、膻中,冯宝珠摇晃着他的身子道:“怎么!你是块石头?!”陈伯华一惊,才刚刚凝聚起来的些许真气又消逝了。他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如果不设法先恢复功力,是无法摆脱这条美女蛇的缠绕的。
冯宝珠微带怒气地说道:“有人跪在我脚底下求我,还被我踢到一边去;你可倒好!姑奶奶亲自送到你身边,你还他娘的叹什么鬼气!”
陈伯华又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后徐徐说道:“承蒙姑娘错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只是这样一来,我已经触犯了本派第三条大戒,有负家师的谆谆教诲,如若被同门知道,我还要受到惩处。唉!”
冯宝珠喜形于色道:“噢,原来你是为这发愁。你不要担心,没事的。只要你能帮我一个忙,过几天你走你的,我不强留。你师父玄化老道也不是神仙,他怎能知道咱俩在被窝里的事。”说着又挨挨蹭蹭地挑逗起来。
陈伯华暗自惊讶:我初涉江湖,默默无闻,怎么她竟知道我的师承。他试探地说道:“姑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只恐小弟技艺低微,况且现在又中了猛洞派的毒针,未必能为姐姐出力。”
冯宝珠格格娇笑道:“呦!我到今年端午才满十八岁,你别‘姐姐姐姐’地乱叫,我也不喜欢‘哥哥’‘妹妹’的,叫得肉麻。我们这里,都喊我舵把子、岛主。你同她们不一样,叫我名字也行。”
陈伯华道:“实不相瞒,如若强令在下做冯岛主的什么‘五夫人’‘六夫人’,终生系在岛主的裙带之上,那么在下宁死也不能从命;如若陌路相逢,两相爱悦,春风一度,各奔东西,那么......,那么……,虽则不免桑间濮上之讥,似乎,似乎也未尝不可逢场作戏……”
冯宝珠道:“管他什么‘之鸡’‘之鸭’!你没听过京师传来的小曲上唱么:‘你未曾见过我,我未曾见过你’,刚一见面,就可以‘你来亲亲我,我来抱抱你’。你怎么年纪轻轻的,思想还那么守旧?!”她边说边摸索,恨恨地说道:“你真是块石头!”
陈伯华道:“小可受到贼子的暗算,幸蒙姑娘解救,可是中毒未愈,精力未复。现在已经红日临窗,是否梳洗后进些饮食,今晚……今晚……”
冯宝珠媚笑道:“今晚怎么样?说呀,这有什么羞羞答答的?!”
陈伯华终于说道:“小可既蒙岛主救治之恩,今晚,自当惟命是从。”
冯宝珠多方挑逗而没有反应,她没想到陈伯华竟有如此定力,只好唤来两个丫鬟服侍二人穿衣服。陈伯华窘迫得满脸通红,冯宝珠嘻嘻笑笑地欣赏他男性健美的身体和手足无措的样子。两个丫鬟则习以为常,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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