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手轻摇,宛然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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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万俟怪已在房中等候多时,待宇文子美修身打坐完毕之后,这才开口。
宇文子美起身从“莲花台”上缓缓走下,气息不匀,脸上也已挂满汗珠,万俟怪见状忙上前将其扶坐于椅上,“唉,年纪大了,功力也就跟不上了。”宇文子美自嘲似的笑道。
“师父,峰上诸事都交与徒儿处理吧,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万俟怪关切道。
“是啊,”宇文子美叹口气道,“不过,那也要等到大计划完成之后。”一脸坚决,突又问,“那两个臭小子……”
“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万俟怪忙接道。
“好,”宇文子美点点头,“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了,你要处处留心,提防有人混上峰来,坏了我的大计!”显是对欧阳凡丰还颇忌惮。
“师父,您的身体……”万俟怪倒颇希望师父因为身体状态不佳而放弃对雪儿的施术大计。
宇文子美摆手道,“你先出去吧。”
“是,师父。”万俟怪低头应道,走了出去,心中苦想着怎么才可使雪儿免遭受术之苦呢。
雪儿在玉人峰上住得数日,只想侦破“狗头”一案,便也不去在乎万俟怪是怎样之人,整日与他师兄妹二人玩得天昏d暗,却未料到挥之不去的折磨又再悄然走近。
这天,兄妹二人在雪儿的软磨硬泡下,不得不带他去到本门的禁d-龟宫走上一遭,三人在路上正行间,突见一行人从峰下匆匆走来。
“奇怪,娘不是说这里不准人随便进出的么,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陌晴低声问道。
万俟怪是宇文子美的头牌大弟子,自知内因,心中暗想:不知又轮到谁倒霉了。
于是三人躲在隐蔽处欲看个究竟,待一行人走近,雪儿却是大惊失色,原来来者正是久已未见的表哥段少阳和凌威二女,却是绳索加身,显是被抓而来。是以不禁大叫“表哥”便欲冲出去上前拦阻。万俟怪兄妹二人同时出手将其拉住,“你不要命啦?娘如果知道咱们偷偷来这儿的话,一定会重重责罚的。”陌晴小声提醒道。
“可那是我表哥,你们抓他来干嘛?”雪儿料想万俟怪一定知道内情,于是转向他急问道。
“嘘!”万俟怪止住说话,此间,段少阳与二肆五花大绑的被十来个女子看护着正从三人身旁走过,方向可以确定是去“冰凌墓”的。
“你们也太过份了,随便抓人,还有无天理王法啦?!”雪儿向万俟怪吼道,突又想他恐怕也是奉命行事,于是便又慷慨陈词道,“不行,为了天下苍生,我非得去教训教训她不可!”说着却是未动身形,因为她自知难敌宇文子美,说此话便是要看他兄妹二人作何反应。
万俟怪当然知其心思,故而拦阻道,“待了解情况之后,再救人不迟,咱们先回吧。”
三人败兴而归,万俟怪与陌晴匆匆赶去打探消息,雪儿却留在房中,坐立不安,只有踱来踱去,还时不时的开门向外张望,简直度秒如年呐。
要说雪儿与表哥之前的恩怨情仇,随着时间的流逝已在其脑海中渐渐淡忘,但今日的别样相见,却又勾起了内心深处她对少阳的那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才能具有的痴爱,不求回报的付出已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今生即使无缘共结连理,雪儿也心甘情愿为最爱穷尽自己的光和热的。
人不经历世事,不会成长,雪儿算是迈进了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步。
“是你们两个,进来吧。”万俟怪兄妹二人叩开了门,礼毕,陌晴首先开口道,“娘,咱们墓里是不是又来了什么人?”
宇文子美先是一愣,继而恢复常态道,“你不在房中休息,来问这些干什么,这儿没你的事,回房去吧。”
“娘,我只是想……”陌晴语带恳求道。
“晴儿,”宇文子美语气稍缓道,“娘是为了你好,听话啊。”
陌晴正欲再言,突见娘的一双利目正瞪着自己,只话将话又咽进肚里,慢慢的走出屋去,心中不免埋怨道,娘为什么所有事都瞒着我呢。
“师父,”万俟怪望陌晴走出,便也低头小心翼翼道,“‘七威’之二已经回墓,奉师之命将那位公子……”
“你们去了禁d?!”宇文子美双目冷光似电厉声问道。
“徒儿不敢。”
“他与雪儿指腹为婚,又是表亲,为师是特d请他来的。”宇文子美满脸轻视之色,冷道。
万俟怪闻言大惊,“师父可是要他……”
“哼,这个笨小子,以为自己走了桃花运,却不想早已掉进了我们陷阱,为师倒要看看他是心疼那个青梅竹马的雪儿,还是在乎二威。”宇文子美笑道,突又一脸严肃,“真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若是心疼雪儿呢?”
“只有死路一条!”
“那要是在乎二威呢?”
“更是难逃一死!”
“这……”万俟怪心想,看来他是非死不可了,便道,“师父,他恐怕还不知道雪儿……”
“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宇文子美满脸笑意,好似真的看到了好戏。
“师父,徒儿尚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万俟怪当然明白宇文子美口中所说的好戏为何,所以想竭力阻止。
“讲。”
“他既然是雪儿的未婚夫,师父何不派他去说服雪儿加入本门,不但凭空多一得力助手,还可为师父免去诸多麻烦。”
“那个丫头的倔脾气,她一定不会……”宇文子美一口否定,突又笑道,“嗯,不错,果然是个两全之策。”原来她又想到了比让二人抱头痛哭更有趣的招数,那就是反目成仇,万俟怪一心阻术,却忽略了雪儿的性格。
“好,师父这么多年没有白白疼你,把晴儿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宇文子美笑着拍拍万俟怪肩头,又摆手道,“你先出去吧。”
“是,徒儿告辞。”万俟怪拱手后转身走出。
陌晴与雪儿在房中苦等,短短一刻时间,雪儿已将表哥被抓的理由胡猜了十七八种,见万俟怪回来,马上窜上前拉住其手急问道,“怎么样,表哥现在怎么样,你师父为什么要抓他回来,他现在哪里,是不是被关在牢里了,没有受伤吧?”
雪儿一口气连问的诸多问题,万俟怪却是缓缓走到桌前坐下,一直不发一言。
“怎么,是不是没的救了?你别吓我,说话啊你!”雪儿见其双目无神,心中料定凶多吉少,急问,眼泪已在眶中打转儿。
万俟怪抬头冷眼问道,“他是你的未婚夫?”
雪儿突闻此问一愣,缓缓道,“不,现在已经不是了。”
“你明白就好!”万俟怪突然站起身道,“他已经不再喜欢你了,如此一个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之人,你为何还要如此关心他的安危?!”
雪儿不假思索,驳道,“可他是我表哥,喜不喜欢我难道很重要么?”
“难道不重要么?”万俟怪双目如电,期待雪儿的明确回答,雪儿却是不明所以,望着万俟怪一言不发,如此对视片刻,“表哥到底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快点儿告诉我?”雪儿急切的要知道段少阳的状况。
“管他什么表哥,该死的统统都得死!”万俟怪突的大叫起来,他见雪儿竟还是对其表哥如此专一,妒意横生,倒颇希望师父能立时便将段少阳置于死d。
雪儿从未见过万俟怪如此大发脾气,一时不明究竟,待其吼完,也是气往上涌,手拍桌子大叫道,“吼什么吼,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谁要你管,我自己去救!”说完抹了一把眼泪跑了出去。
万俟怪这才发觉自己太也过份,千不该万不该在一个如此冲动之人面前胡言乱语,想追上前去道歉却又怕陌晴误会而伤心,是以不知所措,只抬眼望向陌晴。
陌晴是个聪明善良、心思细腻的女孩,此点情理岂有不知,于是赶忙提醒道,“师兄,还不快去追她回来,你真想让她去送死啊?”万俟怪听得前半句便已挺身追了出去,便却不见了雪儿踪影,心中叫苦不迭,是以大跨步向师父卧房奔去,老远便听到雪儿的叫骂声,更是急上加急,施展轻功,飞身到得门外,只听雪儿叫道,“老巫婆,有种的放开我……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连狗熊都不如!要杀要剐冲姑奶奶来就好了,抓无辜之人前来抵罪却是王八蛋、龟孙子才干的见不得人的行径!你……你……”雪儿大骂着,早被两名女子按倒在d,挨起了板子。
当日雪儿被抓进来之时就被迫吞食“软骨丸”,失了真力,是以功力大减,轻功也是大打折扣,若不是心中急着解救表哥,怎能先万俟怪到宇文子美房中。
万俟怪闻得动静,心知不妙,于是撞门而入,一见师父的一双利目正盯着自己便不敢作声,只倒退一步,见礼之后,目光便紧盯着趴在d在大呼小叫的雪儿不放。
“拖下去!”
“是!”其中二女应声答道,便将雪儿拖入大牢。雪儿此刻刚刚挨了板子,**疼痛难耐,坐立不得,只得趴在d上,还自嘲似的苦笑着,“牢兄,咱们又见面了,看来这辈子我是跟定你了。”说完想起爹娘、大师哥以及帮中的每一个人,又苦于自己不能救出表哥,心情遭透,再加上身痛,情不自己,痛哭起来。
宇文子美待众女退下之后,仍气愤难平,道,“这个不知天高d厚的丫头,真是搅得我心烦意乱,早该一掌将她拍死!”万俟怪闻言低头不语,心中不停的自责:万俟怪啊万俟怪,这下你可把雪儿害惨了。
“峰主,弟子有事禀告。”
“进来。”宇文子美闻言允道。
有人应声走进,正是上官凌威与黄威,二人上前见礼,口称“峰主、墓主”。
“什么事?”
“启禀峰主,”凌威拱手道,“段少阳不吃不喝,一心求死,我等不知如何是好,请峰主明示。”
“没想到这个小白脸倒是个硬骨头。”宇文子美的脸上轻视之色顿减。
“他已动手打伤了几个姐妹,幸好以属下为要挟,他才罢手。’
“看来他是对你们两个动了真情。”宇文子美不屑道。
“他倒是一直对属下颇为关心。”

“好,蓝威,紫威,去将那个小子带到这儿来,我倒要看看他能硬到几时。”门外二人应声而去。
“师父……”万俟怪见状又欲进言。
宇文子美摆手道,“为师暂时还不想要他性命。”
宇文子美开玉人峰于十八年前,其门下有狮门-叶灵及春夏秋冬四灵;虎门-上官凌威及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威;豹门-方采星及天干十星;狼门-周仪清及d支十二清;狗门-林美贞及二十四美;鼠门-丁姗姗及三十六姗,均是女儿之身,每人各有一段惨痛经历,或是家破人亡,或是遭人抛弃,或是从小孤苦无依,或是世无立足之d,是以便被宇文子美拉入门下,因训练多日,均已成为名副其实的杀手,其中大多是愤世嫉俗之人,做为杀手既可泄愤,又有钱可赚,可谓美差,便她们的感情细胞已很麻木,又可为冷血。
其中上官凌威与黄威的身世最为悲惨,是以二人诱段少阳上当所演一幕也不乏真实。
峰上唯一男子便是冰凌墓墓主万俟怪,其是宇文子美在隐居此峰之时偶然在山崖下捡到的,可算是她的半个儿子,与陌晴从小一起长大。
宇文子美当时情场失意,恨透了天下的男人,对自己的半子一女看重有加,还为二人订了婚约,但又怕爱女会重蹈自己覆辙,于是便对万俟怪施加压力,如若他敢背叛陌晴,宇文子美便会一掌打死他,绝不留情。
万俟怪除了执行杀人任务之外,从未下过此峰,平日里少言寡语,因其心中早已将陌晴认定是自己的终身伴侣,是以与其它女子从不多言,但自从遇到雪儿,她的聪明伶俐、活泼好动、还有不拘小节、放荡不羁的性格给了他巨大的震撼,其心中这才明白,能与如此之人结伴同行才算三生有幸,有了雪儿,他的反抗思想也正蠢蠢欲动,为了她,他不愿再做杀手,而是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男子汉;有了她,他才感觉江湖道义是多么的重要,总有一天,他会反抗的。
“来人,”四女闻声走进,“绑了。”宇文子美一指二威,吩咐道。四女之一便从腰间解下绳索,上前将二威绑在一起,又垂手退立一旁。
不多时,段少阳便被带了进来,其双眼布满血丝,面容甚是憔悴,但仍难掩帅气模样,其抬眼见到二威也被带了过来,不明所以,只得向宇文子美拱手道,“不知前辈将我等三人抓来此d有何见教?”
“嘿嘿,”宇文子美笑道,“说来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本座只是想请公子来鄙峰小住数日,可谁料想,公子却起了绝食之意?”
“前辈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难道将请来之人五花大绑便是贵峰的待客之道?”少阳说着,一指二威。
“哦,你是说这二位啊,”宇文子美一点也不着恼,仍旧笑着,“怎么,心疼了是么?”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与贵峰无怨无仇,不知峰主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亲眼看着这两个贱人死在你的面前。”宇文子美轻松道来。
少阳一惊,脸已变色,更是不知其意,急问道,“你,你……”
“我,我怎么了?呵呵,贱人害你与青梅竹马的表妹分离,我替你铲除了他们,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雪儿身边了么?”
“你,你怎么知道?”
“嘿嘿……”宇文子美只笑不答,“不过,我倒可以让你做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雪儿与二威,你可任选其一。”
“啊,什么,你的意思是雪儿也在这里?”少阳听得雪儿二字,好似触电一般。
“选吧。”
“卑鄙!你到底想干什么,雪儿是无辜的,你不要牵连于她!”少阳口出骂语,显是气极。
“看来你还是爱着雪儿?”
少阳闻问,扭头望了身边的二威一眼,郑重道,“不错!”
宇文子美脸稍变色,又问,“那这两个贱人算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不懂,人世之中,除了爱情,还有友情之说?!”少阳冷声答道,不由得望向二威,只见二人均是泪水纵横,想是伤心至极,却也无奈,但他却分辨不出,黄威的泪水是酸的,而凌威的却是充满了恨。
“哈哈,好一个友情!”宇文子美大笑起来,突又变得面目狰狞,“来人,把这两个贱人给我碎尸万段!”有人应声便欲动手,此时的二威已是脸如白纸。
“且慢!”少阳一声怒喝,“如果非要有人去死,放了她们,杀我好了。”一副大义凛然之态。
“好小子,”宇文子美心中暗喝声“好”,接道,“可以不用人死。”
“怎么说?”
“只要尔等乖乖待在这山上,我便不会为难于你,还有,你心里应该清楚,雪儿那个死丫头不懂礼教,几次冲撞于我,你现在就去把她的倔脾气给改了。”
少阳闻言想到马上便能见到心中所爱的雪儿,顿生笑意,道,“好,前辈若不为难二威,在下愿意一试。”
“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这个在下实是保证不了,雪儿自小自由惯了,恐怕不愿在这山上久住……”
“这两个贱人的命就交在你的手上,是死是活,由你决定。”宇文子美斩钉截铁道。
少阳见二威的两双泪眼正望着自己,心痛不已,心中又挂念雪儿安危,无论如何,先见了面再说,于是便随二女来到铁牢。
知道要见雪儿,少阳心中真可谓是酸甜苦辣咸,五味皆全,夹杂着兴奋与内疚,充斥着紧张与欣喜,多日不见,不知道雪儿近来还好么?其想着胸口涌过一丝莫名的冲动,是以少阳快步奔入牢中,却见其此时正被铁链吊于半空,手臂及双腿做分尸之状,脑袋歪向一侧,而且口眼歪斜,舌头外吐,此情此景令人看来悚然。
少阳实在料想不到,他与雪儿的再次见面竟然会是此d的此种状况,“雪儿!”其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便欲将雪儿救下,却是铁锁难开,于是扭头吼道,“快拿钥匙来,真是一群冷血动物!”
“不用了,表哥,我这么吊着还算舒服。”雪儿闻有人来,以为是万俟怪,所以想吓他一吓,不曾想到来人竟是昔日恋人、自己曾为他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表哥段少阳,见其对已不再误会,而是如往日般关心自己,心头涌起一片感动,脸色微红,心跳加速,说话之声已成颤音。
少阳听得雪儿之言,又是大惊,再望雪儿,见其已笑成一朵粉面桃花,心知自己又被她耍了,回想往日,自己不知道被她戏弄过多少次,每次都是心甘情愿且乐此不疲,回过神来,不由得苦笑一下,却再也不能如平常一样笑骂她一句“死丫头”了。
“雪儿,你最近还好么?”少阳沉默片刻,柔声问道。
“被他们关在这里,你说能好的了么?”雪儿虽是一肚子埋怨,但见到表哥,情绪自当别论,口中气话,心中却是好似吃了蜜糖。
“我,我去叫他们放你下来。”少阳说着转身欲出。
“哎,不用了,”雪儿轻声阻止道,“他们要是肯放我下来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又是时间的空白,语言的间隙,沉默过后,“表哥……”“雪儿……”二人同时开口,同时停住,相视而笑。
“你先说吧。”雪儿笑着,与此同时,少阳也道,“我先说吧。”二人意见竟然如此的一致,不能不用心有灵犀来解释,是以少阳说道,“雪儿,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么说?”雪儿见凌威二女并没有加害表哥,便也不想再为自己当日被其陷害而做辩护,只故作轻松的问道。
“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感动不是感情,同情不是爱情,雪儿,与你分开的这么多天以来,我时时刻刻不再想你,原来我心中一直最爱的只有你一个,这一点竟然连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少阳款款道来,深情一片。
雪儿乍听其所言,一时热血沸腾,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直对表哥痴情深种,而此刻相爱的两人心心相印之福哪是千年可以修得的。
雪儿真的感动了,泪水顺颊而下,哽咽道,“表哥……”
少阳见状上前一把将雪儿拥进怀中,安慰道,“雪儿,不哭,老天既然让你我重逢,我们一定会再在一起的。”
“可,我们都被那个女人关在这里……”雪儿心中莫名的对宇文子美能让自己与表哥相见充满感激,不自觉的将“老巫婆”改成了“女人”。
少阳抚住雪儿双臂,坚定道,“不用怕,我们一定会出去的。”说完拉雪儿之手,让其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又道,“雪儿,对我有信心好么?在这儿等我,用不了多久,我会接你出去的。”少阳说完,回身走了出去。
望着少阳坚实肯定的背影,雪儿笑了,她一直都对表哥充满信心。
突然,雪儿发现牢门旁边,一双略带忧怨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一时不明所以。
来人正是黄威,其见到雪儿已看到了自己,便缓步走进牢中,笑道,“恭喜你和段公子重归于好。”
雪儿闻言却是不免有些尴尬,好似自己做了第三者,“黄姑娘,你……”
黄威抬手示意雪儿不必多言,又道,“命里有时终须有,他本来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只怪自己命苦。”其苦笑一下接道,“连日来,虽有我和凌威陪伴于他,但他并非真的开心,见到你,他才恢复了昔日的段少阳。”
雪儿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于她,只道了一声,“谢谢。”
“保重。”黄威说完也便转身离去。
雪儿沉浸在少阳回心转意的喜悦之中,身体虽不能自由,脸上却是笑意盎然,“啪”突觉脸颊一痛,抬眼一看,凌威已赫然站在面前,刚才那掌便是拜她所赐。
“死丫头,想跟我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凌威怒发冲冠道。
“你……”
“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咱们走着瞧!”凌威说完转身欲出。
“哎,上官姑娘,你不要乱来啊?”雪儿忙开口阻道,不想凌威却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剩下雪儿心神不宁的揣测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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