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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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定逸师太得知徒儿仪琳没有被田伯光侮辱,心底自然十分高兴。这时,却听到余沧海说道:“师太,此事涉及两条人命,还是请仪琳小师父就在此间说罢。”定逸虽对余沧海此言颇感厌恶,但此事却也确实相关泰山青城两条人命,再者仪琳并未受辱,就是当着大伙的面在此间说清楚,却也未尝不可。于是点点头,拉着仪琳的手回到座位上坐下,道:“
仪琳,那一天跟你失散后,到底后来事情怎样,你就给各位前辈说一下吧。”说完又生怕她年纪小不懂事,说出什么丢人的事来,又嘱咐了一句;“你只管挑要紧的说,不相干的事情却就不要提了。”
只见那仪琳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地向各位前辈行了个礼,把这几天的事情娓娓道来。自己如何被田伯光抓走,又如何被令狐冲所救。此时众人却都心想,原来如此,却是冤枉了令狐冲。后来又说到回雁楼令狐冲和田伯光一起喝酒,这时天门道人却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把仪琳吓了一跳,也不说话了,只是怯怯地看着定逸。定逸师太看了一眼天门道人,道:“没关系,你且继续说。”于是,仪琳继续说了下去。又说到令狐冲在酒楼上与那田伯光胡言乱语,又是“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又是“天下三毒”,定逸师太却不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这个小畜生,满嘴胡说八道!”心里刚对令狐冲产生的一点点好感也荡然无存。段天浩在一旁却是忍不住心里嘀咕,这个定逸好生霸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此时刘正风在一旁陪笑道:“师太怎地没来由生这气?令狐师侄为了要救令高足,这才跟田伯光这般胡说八道,花言巧语,你怎地信以为真了?”定逸一愣,却也坐了下去,道;“继续说罢。”两次被打断,仪琳心下很是害怕,又偷偷看了看师父,这才继续,直说到段天浩让他回去找师父回来救人。“那你怎么没有回来?”定逸问道。仪琳答道:“弟子和师姐失散,却又不识的路,只得返回酒楼,我不敢再上楼去观看,于是从楼旁攀援而上,到了屋顶,伏在瓦上,从窗子里向内张望。”
仪琳指了指段天浩,说道;“我回到酒楼时,却看到这位师兄正在和那淫贼周旋。”于是把段天浩智斗田伯光的事情也说了一遍。听到田伯光灰溜溜的离开,众人忍不住拍手大笑,连声叫好。这段天浩方才丝毫不提自己功劳,只说大师兄如何如何,此时想来,众人心下不由对段天浩大为赞赏。余沧海却暗暗心惊:此子武功不俗,偏偏又智计无双,以后可是心腹大患。嗯?怎么几天不见他的武功退步这么多?看不得他如此出风头,余沧海哼了一声,道:“华山这两个无赖小子,跟田伯光这淫贼去耍流氓手段,岂不丢了名门正派的脸面?”定逸怒道:“什么流氓手段?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可没见你青城派中有这等见义勇为的少年英侠?”她听仪琳述说令狐冲奋不顾身,保全了恒山派的颜面,段天浩又足智多谋,大大羞辱了田伯光,心下实是好生感激,就连先前怨怪令狐冲之意,亦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被说的无可辩驳,余沧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强词夺理道;“这位小师父所说与段师侄所言多有不和,焉能轻信?听了她一面之词,你们就要包庇杀我弟子的淫贼,哼哼,五岳剑派却果然是同气连枝,在下佩服的紧呐!”
仪琳道:“我对师父决计不敢撒谎。”跟着向外跪倒,双手合十,垂眉说道:“弟子仪琳,向师父和众位师伯叔禀告,决不敢有半句不尽不实的言语。观世音菩萨神通广大,垂怜鉴察。”众人听她说得诚恳,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对余沧海更为鄙视。

“那后来呢?你和令狐冲怎么又不见了?”定逸又问道。“那田伯光冲出酒楼,跑到街上就不见了,这位师兄也追着一个黄衣服的姐姐跑出酒楼,我看令狐大哥受伤很重,又没人照顾他,就跳进楼去,将令狐大哥扶了起来,取出天香断续胶给他敷上伤口,我一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有十三处之多……”再次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段天浩也不由得满脸通红,小尼姑这也给我说了出来,这下可让我丢人到姥姥家了。
只听那仪琳续道:“我替令狐大哥敷完了药,扶他坐上椅子。令狐大哥不住喘气,说道:‘劳你驾,给斟一碗酒。’我斟了一碗酒递给他。忽然楼梯上脚步声响,上来了两人,一个就是他。”伸指指着抬罗人杰尸身进来的那青城派弟子,又道:“另一个便是那恶人罗人杰。他们二人看看我,看看令狐大哥,眼光又转过来看我,神色间甚是无礼。”余沧海又忍不住插嘴道:“你五岳剑派的都是好人,我青城派的便是坏人了?人杰他们乍然见到令狐冲满身鲜血,和一个美貌尼姑坐在酒楼之上,而那个尼姑又斟酒给他喝,自然会觉得大大不以为然,神色无礼,那也不足为奇了。”“怎么不是坏人,令狐大哥是好人,可却被他给害死了,他不是坏人却是什么?”仪琳一听,委屈的哭出声来,指着那罗人杰的尸体说到。
厅中众人听了却是大惊失色:这令狐冲却是死了?劳德诺和段天浩心下大惊,更是慌忙出声询问:“大师兄死了?怎么死的?”仪琳边哭边回答;“便是被这恶人害死了!”伸手指着罗人杰的尸体。余沧海却暗暗得意,心道:原来令狐冲这恶棍竟是给人杰杀的。如此说来,他二人是拼了个同归于尽,人杰这孩子,我早知他有种,果然没堕了我青城派的威名。
段天浩突然想到什么,出声询问:“仪琳师妹,你说大师兄死了,却不知他的尸首却在何处?”仪琳哭道:“我抱着令狐大哥的尸首出了城去,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为他念‘往生咒’。”定逸听了不紧皱眉:你一个小尼姑抱个大男人,即便是尸身,却又成何体统!想了想,却终是没发作。而仪琳浑然不觉,仍自说道:“我抱着令狐大哥来到了一个荷塘之旁,荷花开得十分鲜艳华美,可我却似被一个大锤撞了一下,再也支持不住,连着令狐大哥的尸体一齐摔倒,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却发现令狐大哥的尸首已经不见了,想来……想来是被野兽给叼去了吧。”说完,便又哭了起来。厅里众人听了不由嗟叹不已,那余沧海却心中大畅:苍天有眼啊,让令狐冲这恶贼死无全尸,哈哈。段天浩听了却也放下心来:估计大师兄还是被曲洋给救了吧。
“仪琳,你且说说,那罗人杰如何害死令狐冲的?”定逸师太刚对令狐冲大有好感,却听问他的死讯,心里大为惋惜,言语间竟完全颠倒了过来。余沧海“哼”了一声,道:“怎么,莫不是你们五岳剑派要为令狐冲报仇?我青城还不至于怕了你们。”刘正风一看又要打起来,忙一边说和:“两位都请息怒。仪琳师侄,你却把当时情形和大家说明一下,孰是孰非,大家自有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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