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伊人灵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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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灵霜今天总是心神不定。哥哥又和那个左盟主的人去商量事情去了。自从哥哥当上锦衣卫的副指挥使,似乎陪自己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记得小时候哥哥最疼自己了,总是想着法子陪我玩,逗我开心,还说过等我长大了要娶我呢,结果还被爹爹打了一顿。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绝美的容颜,黄灵霜却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长大了,哥哥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莫名地,心中突然闪过一道青影。咦,自己怎么突然想起那个登徒子来了?不过,他应该不是什么登徒子吧,他那呆呆的样子还真是……好笑呢!可惜,那人是哥哥的敌人,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吧。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反正无所事事,索性出去转转吧,听丫鬟说最近衡阳城里很热闹呢。
没有带丫鬟,黄灵霜独自走上衡阳街头。果然,街上各色人等噪杂,他们都是来参加那场金盆洗手大礼的吧。早已习惯了行人惊艳的目光,黄灵霜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怜悯他们,在金盆洗手大礼之后,不知这些人还能剩下多少。唉,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风了。其实黄灵霜一点也不喜欢武功,更讨厌杀戮,可是哥哥偏偏喜欢权力,自己当然要帮他。
黄灵霜边走边想着心事,突然,从前面“回雁楼”中飞出一个虬髯大汉,足不沾地,迅速消失在街头。好轻功!刚才的人是谁?黄灵霜不由得好奇地瞥了一眼那“回雁楼”,突然,她愣住了……那个身影……是他!原来他没死,黄灵霜只感到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啊,被他发现了!赶紧闪人。啊,还是被他追上来了!
“姑娘,又见面了。”那人似乎很是兴奋。而自己,为什么心里似乎也有点……高兴呢?
“是你?”真不知道他中了十香软筋散怎么还能逃走?不过看他脚下轻浮,应该是内力全失了吧。自己心头居然有些庆幸,也许这样对他未必不是件好事吧,至少……他不用和哥哥做对了吧。
“姑娘,那日是在下唐突了。你没被抓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也被他们抓了,我还想怎么去救你呢。”看得出,那人说的不是谎话。
听得他想去救自己,黄灵霜心底不由得巨震,真是个傻瓜,抓你的正是本姑娘啊!于是慌乱地支吾道:“嗯……那天我逃走了。”
“在下华山段天浩,还敢问姑娘芳名?”
他那充满期待的双眸,那亮闪闪的瞳孔似乎有魔力一般,让自己陷进去陷进去……黄灵霜突然感觉心里好乱,有一丝害怕,却似乎还有一丝欣喜?不行,这感觉太怪了,她不敢再呆下去了,匆匆告辞:“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姑娘,我们还会再见吗?”身后传来他的喊声。
“有缘自然会相见……我叫黄灵霜!”鬼使神差地竟然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黄灵霜匆匆的向家里赶去,心里却不由得念叨着那个名字“段天浩”……
“黄灵霜?”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段天浩喃喃地嘀咕着这个名字,有缘还会相见是吗,摇摇头,往回走去。
刚才自己看见那少女,招呼都没打直接就追了出来,却不知大师兄怎么样了。哎呀不好!怎么把青城的那几个混蛋给忘了!
连忙跑回“回雁楼”,却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连忙找到掌柜的询问。“死了!都死了!小尼姑背出去了。”掌柜的显然吓得不轻。
段天浩暗自皱眉,刚才自己走开肯定又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知那仪琳怎么会突然又回来了。
走出回雁楼,段天浩准备直接去刘正风府上。
“四师哥!”段天浩正走着呢,远远传来小师妹的叫声,循声望去,却正是华山众人,只是师父并没有来。
“大师兄呢?四师哥,有没有见到大师兄?”小师妹见了段天浩就急忙问道。
“刚才我和大师兄是在一起,他和田伯光在回雁楼过招,受了点伤,可是我出去一会的功夫大师兄又不见了。”怕小师妹担心,段天浩没敢说令狐冲其实伤得很重。
“大师兄受了伤?要不要紧啊,你怎么回事啊,大师兄受了伤你还乱跑,万一出什么事情我可饶不了你!”岳灵珊显然还是十分担心。
“放心好了,大师兄不会有事的!”嘴上说着,段天浩其实心里也没底。
这时,却见对面一群尼姑快步走来。当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在华山弟子面前一站,大声喝道:“令狐冲,出来!”华山众人一见此人,都认得这老尼姑道号定逸,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武林中也是谁都忌惮她三分。于是大家当即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二师兄劳德诺朗声说道:“参见师叔。”定逸师太眼光在众人脸上掠过,粗声粗气的叫道:“令狐冲躲到哪里去啦?快给我滚出来!”劳德诺道:“启禀师叔,令狐师兄不在这儿。弟子等一直在此相候,他尚未到来。”

定逸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华山派的门规越来越松了,那岳老儿老是纵容弟子,在外面胡闹,此间事情一了,我亲自上华山来评这个理。”虽不知为何,想来与令狐冲有关,岳灵珊急道:“师叔,你可千万别去。大师兄最近挨了爹爹三十下棍子,打得他路也走不动。你去跟爹爹一说,他又得挨六十棍,那不打死了他么?”定逸道:“这畜生打死得愈早愈好。灵珊,你也来当面跟我撒谎!什么令狐冲路也走不动?他走不动路,怎地会将我的小徒儿掳了去?”她此言一出,华山群弟子尽皆失色。岳灵珊那丫头更是急得几乎哭了出来,忙道:“师叔,不会的!大师兄再胆大妄为,也决计不敢冒犯贵派的师姐。定是有人造谣,在师叔面前挑拨。”定逸大声道:“你还要赖?仪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说甚么来?”一个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说道:“泰山派的师兄们说,天松道长在衡阳城中,亲眼见到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师妹一起在一家酒楼上饮酒。那酒楼叫做么回雁楼。仪琳师妹显然是受了令狐冲师兄的挟持,不敢不饮,神情……神情甚是苦恼。跟他二人在一起饮酒的,还有那个……那个……无恶不作的田……田伯光。”定逸早已知道此事,此刻第二次听到,仍是一般的暴怒,重重“哼”了一声。
华山众弟子个个神色十分尴尬。灵珊只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颤声道:“他们定是撒谎,又不然……又不然,是天松师叔看错了人。”定逸大声道:“泰山派天松道人是甚么人,怎会看错了人?又怎会胡说八道?令狐冲这畜生,居然去和田伯光这等恶徒为伍,堕落得还成甚么样子?你们师父就算护犊不理,我可不能轻饶。”
眼看事情要糟,段天浩急忙站出来,先对定逸行礼,道:“启禀师叔,这其中有许多误会,回雁楼当时弟子也在,却是田伯光抓了贵派师姐在前,大师兄与田伯光饮酒不假,却是为了救贵派师姐。师叔如若不信,等贵派师姐回来一问便知。”
那定逸扫了一眼段天浩,问道:“你又是谁?”段天浩回道:“弟子段天浩。”却见定逸脸色稍缓,说:“你很好,天松道人提过你,说你有令师的风范。”她稍一停顿,又接着问道:“你刚才说当时你在场,那我问你,那令狐冲和小徒现在在哪?”段天浩心里发虚,硬着头皮回道;“刚才大师兄却是在此,只是弟子出门一趟,回来时却又不见了。”定逸一听又怒了:“刚才你们还不承认?你看现在人都被令狐冲掳走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便在此时,街头有两个人提着灯笼快步奔来,叫道:“这位是恒山派的神尼么?”
定逸道:“不敢,恒山定逸在此。尊驾是谁?”那二人奔到临近,只见他们手中所提灯笼上都写着“刘府”两个红字。当先一人道:“晚辈奉家师之命,邀请定逸师伯和众位师姐,同到敝处奉斋。晚辈未得众位来到衡山的讯息,不曾出城远迎,恕罪恕罪。”说着便躬身行礼。定逸道:“不须多礼。两位是刘三爷的弟子吗?”那人道:“是。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向师伯请安。”说着和米为义二人又恭恭敬敬的行礼。定逸见向米二人执礼甚恭,说道:“好,我们正要到府上拜访刘三爷。”
向大年向着梁发等道:“这几位是?”梁发道:“在下华山派梁发。”向大年欢然道:“原来是华山派梁三哥,久慕英名,请各位同到敝舍。我师父嘱咐我们到处迎接各路英雄好汉,实因来的人多,怠慢之处,得罪了朋友,各位请罢。”劳德诺走将过来,说道:“我们还是会齐大师兄后,再来向刘三师叔请安道贺。”向大年道:“这位想必是劳二哥了。我师父常日称道华山派岳师伯座下众位师兄英雄了得,令狐师兄更是杰出的英才。令狐师兄既然未到,众位先去也是一样。”
当着刘府的人,定逸似乎不想发作,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走在了前面,恒山中尼姑也随即跟上。华山众人面面相觑,只能无奈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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