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齐聚扬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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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各城州飞骑急报,檄文天下:皇恩浩荡,四海升平,百姓居安乐业,商贾川不息,正乃大明千秋万载之鼎盛。甫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赵泉秦思贤等逆贼弄权,欺压君父任侮朝臣;结连党伍,败坏朝纲;又闻其与外贼北面鞑靼密谋篡位,欲置大明于滚滚硝火,实乃国之秦侩乎!惟念太祖创业之维艰,叹谓百姓生计之困苦;今幸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终,于昨夜剿杀赵秦等一干党贼。今告之天下免辜民之慌,引此作戒,则天下太平,大明兴盛无期矣。正德三年冬十一月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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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暗的密室,密室内死寂无声,只能依稀瞧见一张太师椅,摆在密室后面略靠墙的地方,椅子上座着一紫袍人,分不清男女,紫袍人像是在看着什么。
一位骨瘦如柴老者低头站在紫袍人面前不远处。
“血缘出,妖剑成,黄雀叫花子”
紫袍人手指微微发力,纸条变为粉末洒下。
“哼!叫你们去抢!”紫袍人瓮声说道,听似是男子。“老鼠。”
瘦弱老者忙趋前几步。
“派人把消息传出去,越快越好!影子继续跟踪,定期回报,如有特殊情况可调用金花令牌随机行事!”
“是!”老者应道,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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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花子爷爷,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呀?”小竹尖着**坐在车辕上,边说边用手使劲扯着“臭要饭的”那脏兮兮的胡须。
“还有啊,你昨天晚上救我们时用得是什么功夫啊,呼噜呼噜就飞出老远老远的,可以教给我吗?”
“臭要饭的”被小竹扯得面皮发紧、又麻又疼,想哎呦叫唤却发现张开嘴胡须根部更疼得厉害。
“嘶~,小丫头嗳,你这一路的不是揪胡须,就是扯耳朵的,你就不怕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了么?你怎么不看看这路旁的风景,喏,多美丽。”臭要饭的拍开小竹的手,吹胡子瞪眼说道,“实在不行你就回车里睡会儿啊。老是折磨我这老头子待会可要遭雷劈的!还有,不许叫我叫花子爷爷,谁告诉你我是叫花子来着?”
“因为你看起来像叫花子呀!”小竹辩解说。
“看……看起来像也不许叫!我最不喜欢别人叫我叫花子!不就两个月没洗澡么,有那么脏吗?”说完“臭要饭的”埋头自己打量了一番,“也不是很脏嘛,比起以前可是越发的干净了。嘿嘿。”
“我就是要叫!叫花子爷爷叫花子爷爷……”
“你……你个臭小丫头!”
“叫花子爷爷!”
“小竹!别胡闹!”顾柔从车厢里伸出头来,低声呵斥。小竹悻悻地把伸向“臭要饭的”眉毛的手缩了回来。
“顾柔谢老前辈解围之恩。只是家门惨遭横祸急需赶回,还望前辈于此地让我们下车,我们自寻法子回去。”顾柔委身在车上对“臭要饭的”施了一礼,诚恳说道。
“嘿嘿……我……我,唔,女娃子你听……”
“哦,我知道啦!你也是来抢我玄儿弟弟的对不对?!”小竹一把抢过话茬,大声喊道。

“臭要饭的”老脸微红,尴尬一笑,道:“女娃子,你家的事儿我都知道。你要走我的确没理由拦你,可是我敢说,只要你离开此地,不出十里必被人所擒,你相信吗?”说完摔起马鞭给了前面奔跑的马儿狠狠一鞭子。
马儿吃痛低嘶一声,跑得更疾了。
顾柔脸色一黯,顿知小竹说的真切。又是一个冲着玄儿来的,究竟玄儿怎么了,竟惹得如此诸多江湖人士纷纷追逐争夺。
玄儿既不是武功秘籍又不是琼浆玉液,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顾柔心中疑云重重,绞尽脑汁,可惜始终想不出头绪来。
经过家庭巨变和昨晚的亲身历程,顾柔昔日这个足不出户的官太,业已冷静下来静心的思考,当下把事情从头到尾在脑中又细细斟酌了一遍,暗想自己一人之力是救不了夫君的,去了也只是自投罗网。现在也只得随遇而安见机行事了。
心底突又念起秦先生来,想秦先生一家三代忠良,却因自己而命丧黄泉,不禁唏嘘落泪。唉,此等恩德今生无望但盼死后结草!
小竹一看顾柔垂眼落泪,以为是心急救赵大人不成;又遭“叫花子爷爷”阻拦,心焦而哭。
一颦柳眉儿,双手猝然向“叫花子爷爷”的胡须抓住,“臭要饭的”双手牵绳驾车一个躲闪不及,胡须已被小竹抓至手中,小竹一觉手里攒有物事,立即使劲往下扯。
“臭要饭的”再也忍不住了,呜哩哇啦惨叫起来,把栖息在路旁树上的鸟雀惊得四处乱飞。
“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臭小丫头你又干嘛啊?哎呦喂,疼疼疼,撒手,快撒手。再不撒手车就撞树上了!”
小竹一看车果真向前面一棵歪脖子树撞去,立即缩手。
“你快把我们放下来!我们可没有功夫陪你玩,赵大人还等着我们去救呢!你到底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呀?不许瞪我,回答我!”
“臭要饭的”腾出一只手揉把揉下巴,看到小竹愤怒的眼神和又在蠢蠢欲动的纤纤玉手。连忙答道:“扬州,我们去扬州。”
“扬州?”
小竹抬头穿过路旁稀疏有致的杉树间隙,望着早已升起近一筷子高的朝阳。心想扬州就是那个什么诗人笔下“烟花三月下扬州”中的扬州么,若真的是的话,那外婆家岂不就是在那里,小的时候妈妈经常对我念起那句诗呢,还对我说她的老家就在扬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从我出生到她临终前都没有回过扬州。现在已经十一月,却不知扬州是否还是三月般那样美丽?
潮湿而又温软的阳光透过杉树和灌木丛,漫进这条僻静小道,把地上点缀得斑斑点点,蛾子尺蠖缓缓低飞,鸟儿们争相前来捕捉觅食,在树丫间你追我赶好不畅快好不自由。
“哞~”一声低沉悠长的牛哞,自远处稻田边悠悠传来。
陡然一阵微风起,穿过田野掠过草原带着露水的点滴珠星,打在树上那几片零零落落的叶子上,又随同落木沙沙落下,掉落在稍显低矮的灌木上,飘落在小竹身上,一时竟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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