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香饽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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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戏?什么好戏呀?”
小竹一听有好戏看,从风三娘背后探出头来,“三娘娘,那个郝什么的在天上干嘛呢?一个劲的飞来飞去的。他不累吗?”
风三娘听到小竹叫自己“三娘娘”怔了一怔,忍俊不住“咯咯”直笑,伸手拍了拍小竹的头。
“小丫头片子,不怕我把你玄儿弟弟抢走了么?”
小竹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缩回头去,拉着在一旁沉思的顾柔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
“哼!想把魔炎收回去,有那么容易么?”风三娘暗忖道。
其实此时此刻身在空中的郝丕真叫一个叫苦不迭,莫说把魔炎收回来,只要把火核(紫球)能收回来郝丕就谢天谢地了。
刚才在地上的郝丕猝然灵魂深处一阵锐利刺痛袭来,暗道一声不妙,正欲运气查看,突又觉一阵心神皆震,当下血气上涌,一个把持不住鲜血吐将出来。转念间立知是火核受到重创。
火核和灵魂本是同脉相连互通灵犀,一旦火核有所损伤就如同灵魂受创,电光火石间**即能感受得到。
偏偏郝丕凝练出火核时日未久,故对其反应颇为迟钝。待其赶赴至火核跟前方才发现火核早已不由自己控制,魔炎吸引着火核内的精元,最大化的转化为魔炎正以壮士一去兮的攻击方式投入到围杀麻衣的战争中。而火焰之中那该死的麻衣不知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扮猪吃象在如此猛烈的魔炎包围下支持这么久,现在还能给火核重击!最后惹得火核将自己的命令置之不顾而发起自主攻击。
郝丕眼睁睁看着自己近三十年的昼夜苦练随着火核吐纳而喷薄外涌,即将尽化为江水东流,一去了无影踪。想死的心都有了!
离火斧早就换成双手紧握,抡得真是一个水泄不通,奈何魔炎偏偏对火核恋恋不舍藕断丝连,就是斩不断魔炎和火核的联系。
也难怪,魔炎火核平日里哪曾分离过?
这边刚被斧子劈开那边又粘连在一起,可是又不能将爆发状态的火核收回体内。数十载不易得来一朝失去,郝丕心里刀割般疼痛。
火核中的能量越来越低了,巨斧的速度却愈发飙升,空气在狭小的空间内被斧子力劈撞击,发出噼啪的气爆声。
郝丕浑身肌肉遒劲迸勃若裂,两眼血红在空中怒吼着。
众人这才发现火焰中那抹淡淡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在人影腰际不远处有一个白色圆形物体,与先前麻衣所持怪盾有几分相似,不过比怪盾圆得多小得多了。只因火焰相隔看得不是十分真切。
慢慢的,能够看清麻衣的轮廓了。
只见麻衣昂首傲然挺立,左手后执作诀,右手下垂握,剑尖斜举向上,剑尖怪盾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白色圆形物体。
四周烈火熊熊如镀金边,却始终未能侵入半分。
蓦地火焰中一阵金玉鼎鸣之声传至众人耳中,煞是动听。
又闻“叭”一声,围在麻衣身畔的魔炎似是蚕茧受击,裂了开来。就见魔炎尾端的紫球筛糠般抖了几抖悬于空中,便再也不动弹了。
火焰立时收势不住像决堤江水一泻而下,把在空中狂舞的郝丕顿时淹没进去。
庄稼汉和黑衣人一见立即蹴足弹射而起。
风三娘正欲纵身一看究竟,就见一道身影如缕缕轻烟晃晃悠悠飘落于众人面前。定睛一看,不正是自己千般牵挂万般思念的衣哥么?
“衣哥……”风三娘走上前去含情脉脉的看着麻衣。
“咳……咳。”麻衣倒提剑柄笑了笑。
“麻衣剑首绝技练成,他日必定大放异彩!”唐长老在后面一拱手祝贺道。
“咳……,始临门槛,实属侥幸,长老谬赞了。”
马强一脸兴奋的望着麻衣手中的长剑,却没有看到圆形物体的影子,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麻衣朝马强点点头,眼神一瞥众人身后顿时脸色大变!
“她们不见了!”麻衣说完一个箭步冲到刚顾柔二人坐处。
只见地上坐痕仍在,人已杳无。在旁边的草地上留了一个锦囊。
闻讯而来的其余几人也奔上前去,马强一看锦囊大惊:“妈的!又是下午酒楼里的那个臭要饭的!这个锦囊就是我丢失的那个!”说完拾起翻开一看,银票等还在,唯独不见了那个棕色瓶子。
“他走不了多远。”唐长老望着山凹出口处的那条小道,说道。“小马你去把马牵来。”
马强应声而去。
“我们兵分两路。风三娘你和马强回总管处将详细情况告之;我和麻衣追上去,五日之后在约定地方见。如若有事耽搁不能准时赶到,我会留下暗号。”唐长老对风三娘说道。
风三娘颔首领命,垂眼看着麻衣,麻衣轻握风三娘柔荑良久不语。
此时马强已把四散觅食的大良宛马牵了过来。
“长老,还有一匹寻不见了。定是被那要饭的偷了去!”马强愤愤说道。
“唔……”唐长老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我和麻衣剑首合乘一骑,三娘你和小马按计行事。”说完看着麻衣,麻衣点头起身。
两人一马飞奔追去。随后,风三娘二人也策马离开了晖园。
四人走后未久,郝丕在庄稼汉和蒙面人的搀扶下自空中落下。
“哇……”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郝丕脸色苍白,双手捧腹萎顿于地。
庄稼汉急忙从贴身口袋中拿出一个指尖大小的药丸,小心放入郝丕口中,助其吞下后遂立身环顾四周小心戒备。
药入腹中气血才稍止上涌,郝丕盘膝坐下。
“他们……走了?”郝丕紧张看着身前不远的小道。
“走了。”庄稼汉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后答道。
郝丕一听神情略松,幽幽一叹道:“唉,时者命耶?想我郝丕苦练数十载,今朝竟一日奉还。不过幸好,及时收回了火核,不然……”说到这里郝丕一阵后怕。暗忖若当真失去火核,那岂不是废人一个么?
“郝师兄,刚才那十剑麻衣使用的到底是何种剑法?他怎么可能在魔炎中支撑那么久?就算是红月师尊门下的天昊师兄也没有那个能耐啊!”蒙面人细细的嗓音很是悦耳动听。
郝丕一听到麻衣的名字脸上露出极度怨恨之色,心底暗自发誓定要痛雪此仇,可一想起他那诡异莫名的剑法和不畏魔炎的武技不禁一阵心虚……
“不知道。”郝丕摇摇头。“我感应到火核受创后赶去查看时,却发现火核再也不受我的控制,魔炎也像发疯一样喷射,可奇怪的是,我心里明明感觉到火核和魔炎并不是心甘情愿爆发的呀,可是他们就是不受约束的卷了进去。就好像……好像是麻衣把他们都吸过去了一般。”
庄稼汉在一旁听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算了,我们回去,师傅肯定知道事情缘由。”郝丕挣扎着站了起来。
片刻后三人逶迤而去,把早已成废墟的晖园孤独的抛在后面。
良久。
西侧地上的一块泥土忽然“站”了起来,“泥土”两侧又分出两根枝子不停在躯干上噼叭**。
很快一个身穿灰色劲衣,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矮瘦个子从泥块中钻了出来。
矮瘦个子出来后在身后摸出笔和纸,对笔哈了口气,写了寥寥几字后把纸条卷成条状。又从旁边草丛中拿出一只鸽子,把纸条绑系稳妥后鸽子“哗”升空。
矮瘦子回过身把地上的泥土仔细的还回原处用枯草盖上,确定再无痕迹留下,转身进入山林,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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