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独一无二的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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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正是下午三四节课的时间,已经有很浓的凉意。在这个落寞的深秋,大家都不愿意出来走动,更不用说在凉风中停留。满园的三叶草倒是依然精神抖擞,让我的沉重也稍微轻松了一点。还有人开玩笑说,我们学校什么都没有,就这三叶草让人总有忍不住升起的疼惜。我倒是挺喜欢它们在风中若无其事的摇摆,自在,潇洒,只为自己开心就好。
“花木!”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手中的笔记本差点成了暗器。原来是文采智,本校计算机学院大二学生。
我毫不留情地一书拍过去:“你要死啊?叫那么大声。本人好歹也是外语系出生,听力常拿满分的你不知道吗?”
他没有躲开,满含期待地看着我:“猜猜我是谁?”有病。我白了他一眼,快步往图书馆走去。每次碰到都玩这个游戏,无不无聊啊?
“小弟,可不可以请你下次见面时换句开场白呢?”
他跟在我旁边,一脸失望地摸摸头:“奇怪,别人都不容易分清我跟我哥,为什么你只见两次就能分得清?”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我碰到他们去游泳馆很准确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我恶作剧的心情又来了,对他摆出一副胆怯的样子,轻声问:“你真的想知道?”我东张西望,好象生怕第三个人知道似的。
采智一见,吓了一跳,也不由地放低了声音:“真的,你告诉我,我肯定不告诉别人。”
“你保证不生气?”我再接再厉下第二副猛药,见他那滑稽的样子,心里都乐得不行了。
“我保证!”他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你快说啊。”
我耸耸肩继续往前走:“其实也没什么啦,只不过你哥哥的开场白跟你的不一样而已。”我随便敷衍了他一句。
“这算什么呀。花木,你别想骗我。”他又快步追了上来。
“哎呀,你不要缠着我了,你姐姐我很忙的你知不知道?”一会儿还完书还要赶稿子,这家伙……
“嘿嘿,你不说的话,我今天就不让你走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忽然我眼睛一亮,那不是文采睿吗?他穿着一套运动服慢悠悠地要往计算机学院那边走去。
采睿正是文采智的双胞胎哥哥。
想起刚跟他认识的情景,小女子现在还有少少的窘迫。还是在刚开学不到两个星期的时候,虽然是九月,西北的阳光还是很毒辣,懒得撑伞,我只随便用一张ChaDaily顶在头上向我要上课的外国语学院走去。经过小花园的花架时,看到文采智正斜斜靠在石栏上看书,我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老弟,在干什么呢?下午没课吗?”
采智抬头讶异地看了我一眼,一脸他不不认识我的表情。我迷惑地看着他,这家伙怎么了?不会真这么健忘吧?
我一把夺过他的书,跳到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怎么?上次打赌输给我了,这么久了还不服气?”他依然没说话,只是把手插进兜里,淡淡地打量着我。
我托着下巴,也打量着他,突然想到……
“你不是文采智。莫非你是文采睿?”
“你听说过我?”那高贵男终于肯张金口了,脸上表情也换成了好奇。
难道你很出名?我心里暗想,站起来那书还给了他:“不好意思。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见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怀疑地挑眉。我又把报纸顶在了头,抬眼望着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跟文采智长得那么像,肯定是双胞胎。既然他叫‘智’,那你叫‘睿’也是不离十了。我叫云浅浅,后会有期。”我冲他浅浅一笑,挥挥手往教学楼走去了。而他似乎没听见,还在兀自沉思着。
“文采睿。”
“喂,喂,你干吗叫他过来?”文采智压低声音表示不满。
我恶毒一笑,没有做声,心下却正得意。这招叫做“以毒攻毒”。
“有事吗?”他淡淡地看了文采智一眼,面无表情地问。对,这才是文采睿,衣服淡淡的,表情淡淡的,眼神淡淡,说话声音也淡淡的。
“噢,没事。只不过想请你帮个忙。你弟弟想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同。哪,我呢,又不知道,只好请你过来。你们两个面对面站好,这样就会比较清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终于可以松口气,我转身要跑,一只胳膊横在了面前。我皱着眉回头:”文采……睿?”
采睿耶。我有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胳膊。不对呀,他对女生向来是淡之又淡,怎么会……
我还有点迷糊,他开口了。“花木。”
“啊?”我这才回过神来。
他淡淡一笑:“我以为我们并不熟。”他盯着我,像是怕我跑掉似的,已经有来来往往的人向这么好奇地张望了。
我一耸肩也学他淡淡一笑:“我以为我们很熟,所以没有想到你会拦住我。现在看来,确实是我错了。”我无奈地回视他,那只胳膊慢慢地放下了。

采智不禁笑出了声,文采睿谢瞟了他一眼,他咳了一下,看向一旁没有一朵花开的花坛。
“你真的分得清我们?”
采智一听,连忙站到他旁边,很自然地搂住他哥哥的肩膀,满眼期待地问:“我们真的有哪一点不同吗?”一样的脸,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身高,这两个人除了衣服不一样,连眼睫毛都是一样长。他们俩就这么并排站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一样帅气的男生拦着一个女生。他们要干什么呢?太引人遐想了。我哪里见过这阵势,脸又烧了起来。
我无奈一笑:“好吧,如果一定要我说说的话,四个字。”我把书抱紧了些随时准备逃跑。
“哪四个字?”“一冷一热。”说完我马上开溜。姑娘我赶时间,不好意思了。
“等一下。”我气冲冲地回头,这次是文采智。还好没戴帽子,不然我真怕自己会“怒发冲冠”。
采睿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不时有经过的人吹两声口哨。
“我真的有事找你!”
我抬腕看看表,瞪着他:“我也告诉你,我现在也有正经事要做,有事以后再说,OK?”
“那你明天中午到我们宿舍来找我,行吗?”他仍然跟在了我身边。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他便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还“嘿嘿”笑了两声。“嘿嘿。”我学他笑了两声,他的脸马上出现了微红的晕。
他那点虚荣心我怎么会不清楚?大才女去找他耶。
“明天见吧。”我没好气地又给了他一个白眼,他挥挥手,兴冲冲地跑开了。还比我高一级呢,跟个孩子似的。
终于到了图书馆自习室了,我如释重负地坐下,总算可以清静一会儿。
我拿出笔,开始构思自己的小说。外面的嬉笑怒骂,秋风瑟瑟都与我无关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手酸停下来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看。我左右张望,只见一个个学生都在看自己的书。不由得觉得好笑,自己太敏感了。
我拿起笔,刚写了一个字,又感觉到同一个方向有人在盯着我。这次我没有抬头,就当作不知道。有人欣赏是一件好事,完全不必吝啬自己的笑容。不是吗?
我正沉浸在创作的想象世界里,光线被挡住了。“对不起,这个座位有人了。”我轻声说了一句。他/她应该看到了我放在座位上的书才对。可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轻轻蹙眉,拿走了那本书。要坐就坐吧,没礼貌的家伙,简直有损L大的校容校貌。
那人毫不客气地坐下了,我没再理睬他,继续写自己的。
可恶!我终于沉下脸来。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看。
我刷刷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撕下来扔在了他面前,然后收拾了好东西向外走去,从头至尾我都没看他一眼。
气死活该,我在上面写的是:
先生:
如果你因为没见过美女而盯着我看,那么我对你深表同情;如果你因为见过太多美女而盯着我瞧,那么我为你的肤浅感到可耻;如果你是因为以为我脸上有饭粒而盯着我看,那么我要告诉你,姑娘我今天还没吃过饭!另有一不幸消息告诉你:你患了近视。
我一边想象着他哭笑不得的滑稽样子一边偷笑。
忽然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一张纸飞向了我。我下意识地接住,展开一看:浅浅,想要你抬头看我一眼这么难。还是,你已经忘了我?记得每天吃早餐。
我连忙追了出去。到底是谁?居然知道我不喜欢吃早餐的习惯?可是在这所大学,知道我这个习惯的应该只有袁笑洋,储仲宇,文采智和莫非非。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除了莫非非。
“等很久了吗?”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摇了摇头,把纸条塞进口袋和她一起向餐厅走去,一边取笑她,“你刚参加完长跑啊?”
“不是,”她接过我的笔记本,“今天写了多少?我刚才碰到一个人,你猜是谁?”
一个人?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谁?”
“就是那对双胞胎兄弟呗,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反正脸色很难看,不知道谁得罪了他。”
“是他啊,”奇怪自己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文采睿吧。”
“你怎么知道是他?”莫非非奇怪地看看我。我一笑:“这有什么难的?因为正是我不小心得罪他了。”
“哈!你这大才女又怎么整人家了?”
“是他自己爱生气……”我没心情跟她聊天,还在想着那张奇怪的纸条。到底是谁呢?
好烦。我甩甩头,管他是谁。干嘛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好心情?
“一会儿吃什么啊?”
“我想吃麻辣烫……“
“那种没营养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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