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石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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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年坐在江边松树下的竹椅上,在石凳上泡上一壶茶,一边赏景,一边喝茶聊天。抬头眺望,江水波光粼粼,岸边松柏成行,亭台楼阁,景色怡人。
“真是个好地方啊!”石彦威由衷地感叹。
“绝对不会逊色于西湖。”林雪峰的眼里浮现西湖的景致。
两人悠闲地把目光游离在江水上,心儿随着江水飘呀飘……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把他俩拉回了现实,寻声望去,见一伙军士摸样的成年男子,领头的年岁稍长,正冲着后面五个年轻的发牢骚:“真倒霉,跑了三天没猎到一样,你们可得睁大眼寻找了。否则,谁都不好过。”“是。”“知道了。”五个跟班的连忙应声,不敢怠慢。
领头的远远地看到了青龙寨这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心中窃喜:“可找到肥羊出没的地方了。”
“跟紧点!”随着一声命令,众人加快了步伐,直往青龙寨大门走去。
“请问各位军爷有何贵干?”陆管家在门口拦住了这伙不速之客。
“老头,我们是应奉局的,还不让开。”对方怒目而视。
听到是应奉局的,陆管家的脸色霎时变得阴郁起来,他迟疑了一下,说:“待我通报寨主……”
“少罗嗦,走开!”一把推开陆管家,径直往里闯。
练武场上,李荷通正领着百余名师弟练习基本功。看到突然闯进一群气势汹汹的军士,全场安静下来,等待大师兄的指示。看到这样的架势,六人有些心虚,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又一次换上了趾高气昂的神情。
李荷通笑问:“军爷到此为何?”
“我们是应奉局的,奉命调查。”说罢,拿出一块铜牌,上刻“应奉局”三个大字。
“哦,久闻大名啊!”传来一声赞叹声,那赞叹声里夹杂着无数的揶揄。
“就是那个专门收罗名花奇石的苏杭应奉局?”另一个声音紧接其后。
李荷通看到发话的正是林、石二人,咧嘴一笑:“军爷,恐怕我们青龙寨没有你要找寻的宝贝,要令你们失望了。”
军士们一个个脸露不悦,看来这个青龙寨不是那么听话,真是头疼!
“让他们搜查一下,也好了了心中的疑虑。”不知何时,寨主出现在场,脚步轻得令在场的人都注意不到。
“寨主!”大家都表示反对。桑青龙以手制止,平静地对六人说:“各位军爷请吧。”
“哈哈,还是寨主爽快啊,英雄毕竟不同。”领头的夸了寨主一句,便吩咐手下分头去寻找。青龙寨毕竟不算太大,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聚集到一块。领头的问:“有什么发现没有?”其中四人异口同声:“没有。”一人道:“报告大人,后花园假山中发现一块与众不同的石头。”
“去看看。”六人齐往后花园而去。后面跟着寨主,大徒弟和林、石四人。
在假山的顶部,的确有一块大石头,远看起来质地纯正,肌理细腻,表面光滑。大石的一侧,影影绰绰可见一幅较为逼真的图案:湖堤上一排生机盎然的树木参差错落,笼罩在漫天的紫气之中,在湖水的倒影里,隐隐可见树木婀娜的身姿。更绝妙的是,在石头的右上方还有四个清秀的大字:紫气东来。
“石头妙,名字更妙啊。”领头的得意地微笑,“寨主,想不到青龙寨有此等奇石!”
桑青龙一脸的疑惑,转头问身后的大徒弟:“荷通,寨中何时多了这么块石头,我怎不知?”
李荷通也一头雾水:“师父,徒儿也不曾注意。”
林、石二人更是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
桑青龙凝视了一会大石,脸上漾出一丝笑意,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那个小调皮的身影。
领头的问:“寨主,你们的话是何意思啊,难道会好端端地飞来一块奇石?”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孩童的声音自假山后传来:“这可不是飞来的哦!”笑嘻嘻地跳过来一个小女孩,身边跟着两个年轻儿郎,手里各端着一盆水。女孩一到跟前就攥住了桑青龙的手:“爹,你刚才可是找我啦?”“你这个丫头,不会是在纸上画厌倦了,改在石头上涂鸦了吧!”桑青龙眯起眼睛,微笑地看着这个顽皮捣蛋的女儿,话虽这么说,却丝毫没有责备的味道。

啊?这石上的图案是人画上去的!众人无不吃惊,纷纷将目光投向玉玲珑。
她倒一幅轻松自在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说:“彭大哥,师兄,麻烦你们了。”
彭辉和凌毅帆敏捷地跃上假山顶,动作麻利地对准奇石泼洒,霎时间,紫的,黄的,红的,白的……各种色彩顺水而下,一副紫气东来图只剩下花花绿绿,在阳光下自然畅快地呼吸。
这一切仿佛变魔术一般,让底下的人着实吃了一惊。
“军爷,你看到了吧,我们这里的确没什么奇花异草怪石头之类的东西,如果你搜查完毕的话,就请回吧。”凌毅帆高声地说,语气里搀和着不愉快。
“哎!走。”铁青着脸的六人,垂头丧气地抬脚走去。
“走好。”桑青龙客客气气地领着众人将六人送到寨门口。就在出寨门的一瞬间,领头的忽然转过身来,笑容满面地对着桑青龙说:“寨主,你家中虽无奇石,却有奇花啊!”特意盯了一眼玉玲珑,伸出手来似乎要摸女孩的头,女孩机灵地一闪,顺势躲到爹的身后,还不忘对他做个鬼脸,吐个舌头,领头的手尴尬地缩回,然后大笑,带着手下大步离开。女孩发现父亲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心中暗自担忧,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令父亲不开心了吗?
冬天的夜晚,夜色浓黑,即使点了灯,那灯光也微弱得像随时要被黑暗吞没。桑青龙和路微聊起了白天的事情,他说到了自己的忧虑:“我思来想去,总为玉儿担忧。”
路微轻叹一声:“我们已经失去了诚儿,不希望看到玉儿再有什么闪失。”
桑青龙道:“玉儿,毕竟是太出色了。”
夫妻二人思考了一宿,最妥当的办法是:送走玉儿,防患于未然。凌晨,路微修书一封于雁荡山的妹妹路绣,请求接收并照顾自己的女儿。
第二天清早,桑青龙亲自挑选了一匹好马,让凌毅帆护送玉儿去雁荡。临行前,玉儿千百个不舍:“爹、娘,我不要去雁荡,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傻孩子,去认识一下你的小阿姨和姨夫,他们为人谦和,一定会喜欢你的,还有啊,雁荡可是是美丽又好玩的地方啊,一定会把你迷住的。”路微强挤微笑,婉言相劝,其实她心中的不舍更浓更多。
“到时候,别把爹娘给忘掉了。”桑青龙笑道,转而把信笺交给爱徒,“毅帆,好生照顾玉儿,一定要平安到达。”
“是,师父师娘放心,徒儿定然不负所托。”毅帆一脸的坚定,稍显幼稚的脸上浮现少有的成熟与持重。
桑青龙微笑着说:“玉儿,到时候,爹娘会亲自去接你的。”
“那好,一言为定哦!”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女孩安心起程,三步一回头,渐渐地远去,直到看不清父母的身影为止。
白天,寨中诸人问起二人去向,寨主夫妇只说是远去省亲,将数月不回,大家也就按下不提。
过了两天,青龙寨来了一匹人马,声称是为朝廷选秀,专门搜罗年轻漂亮的少女、女童,并且指名要带走桑玉,结果是任其翻遍青龙寨也不见目标,不死心的突击了几次,亦是如此,最后只得无奈而退。
“果然不出所料啊!”寨主夫妇长吁了一口气,可心里的忧虑还是挥洒不去,世事无常,谁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风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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