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寨中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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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石二人租了两匹快马,就策马扬鞭往青溪赶去。一路上,他们聊起了玉玲珑。石彦威问林雪峰:“她真是大哥口中的少主人吗?”
林雪峰想了想,回答:“应该是的,大哥在信中提过她很有绘画天赋。”
石彦威疑惑:“可是朱氏姐妹为什么讲谎话呢?”
林雪峰笑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老实巴交的?有什么好处啊,还不是到处吃亏。”
青龙寨其实就是一个较有气势的山庄,寨前有一条大江,江水清澈,寨后有一座大山,大山峻峭。真是得天独厚的地方,光是看看风景就令人赏心悦目。
进入寨内,一块宽阔的草坪呈现在眼前,草坪上一群年轻人正在舞刀弄枪,练习武艺。领武的教官二十多岁,体格魁梧,孔武有力,仔细一瞧,那正是石、林二人急切想见到的大哥彭辉。
“大哥!”石彦威兴奋地喊,急忙跑了过去。
彭辉欣喜异常,扑过来紧紧抱住了石彦威,转而又拥抱了一下林雪峰:“好兄弟。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他扯着大嗓门对着那群年轻的习武者说:“大家先休息片刻再自由练习。”
然后拉了二人的手,说:“两位好兄弟,我们进屋聊。”
彭辉先是带他们到聚义厅拜见寨主夫妇。
石、林二人先前在他人口中得知:寨主桑青龙是十多年前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义侠,他一生啸傲江湖,行侠仗义,帮助了不少弱者,为江湖人士所敬畏。寨主夫人路微是有名的青溪一枝花,姣花如水,美艳如玉,她与桑青龙一见钟情,结为夫妇。美女英雄,传为美谈。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五年前,他们七岁的儿子竟然在嬉水时溺水身亡。从此,他们退出江湖,寻了此处建寨,只教习武艺,不再过问江湖中的恩怨。
此次见面,他们就觉得闻名不如见面了。
桑青龙清癯俊秀,英武非凡,很有男子气概,岁月在他的眼角留了淡淡的痕迹,令他看起来成熟又有魅力。
路微真是个美人,虽然年逾三十,可依旧风采照人,她的美在于温柔,在于娴静,在于亲切。
二人自我介绍了一番,寨主桑青龙很客气地说:“两位小友既然是彭辉的兄弟,就留下来居住吧。你们兄弟可以好好地聚一聚。”
寨主夫人路微也说:“就请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向陆管家提出。”
陆管家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道道皱纹,面对寨主夫妇,他脸上的神情是少有的恭敬。
陆管家对他们一鞠躬:“我这就吩咐为两位少侠准备西厢房。”
彭辉大哥带着兄弟在寨子里转悠了一圈,到中午时分,他们来到西厢房,房子整理打扫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彭辉说:“兄弟,你们赶路累了,就歇息一阵吧。”
彭辉正夸出西厢大门,忽然传来一声异常稚嫩动听的嗓音:“彭大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冰雪可爱的女孩,带着醉人的甜甜的笑容走来。
“哦,是少主人回来了。”彭辉一脸的微笑,像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模样。
“二弟,三弟,这位就是我在信中提到的少主人,怎么样,很可人的孩子吧。”彭辉一副“我没欺骗你们”的得意。
“彭大哥,他们是你的兄弟吗?”玉玲珑一脸的疑惑,迷茫的神情惹人怜爱。
“是啊。都是孩子,你们应该很快就会熟悉了。我还有要事,先走了,二弟,三弟,可要多照顾着些。”彭辉一番嘱咐之后才放心地离开。
玉玲珑大大方方地走进屋内,打量了一下,感叹道:“真干净啊!陆管家待你们不错哦!”
然后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他们,问道:“你们是彭大哥的兄弟,我怎么称呼啊?”
“叫我三哥哥吧!”林雪峰笑容可拘。
她凝神注视了他一会儿,又憨态可拘地问石彦威:“那你是二哥哥了?”
石彦威脸刷地红了,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雪峰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玉玲珑,用手指在她的面前比划了一番,然后笑着对我说:“就这长长的脸型,剃光头的话———”
二人想起了老尼姑的说法,禁不住笑了。
她一头雾水:“没睡着就开始梦游,真可怜。”
二人正当解释,玉玲珑说:“你们还是休息吧,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就跨出了大门,蹦跳着跑了。

林雪峰哭笑不得:“这个丫头,倒是有些脾气。”说罢,倒头便睡,连日的赶路,的确累了。
石彦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不一会便起来出了西厢。慢悠悠沿着走廊往东走了几十步,便到了东厢房。他见房门虚掩,便好奇地走了过来,轻轻推开房门,只见玉玲珑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正拿着画笔,专心致志地作画。她的背影很纤弱,长长的头发又黑又亮,真是漂亮。
石彦威看得发呆,玉玲珑转过身来,笑着说:“二哥哥,要进来吗?”
石彦威有些不好意思,想是自己打扰了她,可双脚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他看到她画的是一个很可爱,很秀气的女孩,形神兼备。
“这个是我前些日子遇到的女孩,叫云霜。”她说话的时候很开心,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云霜,那个投缘的女孩。
“你画下她是为了记住她吗?”
“我画下她,看着她的时候就像她在我的身边。”她的脸上写着快乐。
石彦威心中想,自己来到寨中,并没看到别的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想必她是感觉孤单了。
“等会我和师兄去放风筝,你要不要去呢?”说话的当儿,她开始收拾桌上一大堆的纸和笔。
“好啊。”石彦威爽快地答应了。
江边的空地上,活跃着一群年轻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年龄最小的玉玲珑了,她拿了风筝,已经跃跃欲试了,这边师兄才散开一小段绳子,她就将风筝往上抛了,结果可想而知,旁边的少年见了,笑着说:“小师妹,你别太急啊,凌毅帆师兄还没散好线,你怎么放上去啊,要不要我来帮你?”
玉玲珑报以感激的微笑:“谢谢,还是我自己来吧。”
凌毅帆散好了线,用手示意师妹,玉玲珑会意,举起风筝使劲往上抛,风筝只升了几米高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如此几番,都是如此。风挺大呢,可风筝怎么就飞不起来呢?正有些沮丧的时候,石彦威过来了,他握住风筝,说:“我来试试。”
“好。”
他轻轻将风筝举到头顶,又轻轻地往头顶上空送去,风筝二话没说,乖乖地往天空升腾而去。他那么轻松,那么潇洒。原来是那么简单啊,玉玲珑有些诧异,随即恍然,不禁佩服眼前这个二哥哥了。
风越是急,放风筝的人心不能急。
凌毅帆拉着风筝满地跑,由于风向在转,风筝有些摇摇欲坠,玉玲珑赶紧施展轻功,往风筝坠落的方向跑去,终于在落地的刹那接住了风筝。
这回她吸取了教训,轻轻松松地把风筝放上了天,凌毅帆把攥在手里的线来移交给她操控,她把风筝越放越高,很有直入云霄的气势,兴奋的她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而清脆的笑声也连连不断。
一个春天般的女孩,在冬日的暖阳里幸福地玩耍,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图,在场人的目光无不被她吸引的。
石彦威心中默默地祝愿,愿眼前的女孩永远快乐如斯。
凌毅帆嘴角含笑,眼睛始终追随着师妹,一刻也不曾离开。忽然他的笑容失却了,因为他看到奔跑中的师妹摔倒了,他忙去扶她,玉玲珑却着急地说:“师兄,快追风筝!”
凌毅帆关心的是师妹:“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二人望向风筝,风筝似离弦之箭越来越在视线中淡出,正失望时,视线里出现了两个身影,一同赶向风筝飞去的方向,二人的身影轻似柳絮,飘飘若飞,说也奇怪,风筝一下子就停住了离开的步伐,并很快地回来了,线被他们攥住了。
玉玲珑和凌毅帆跑过去,才看清原来一个是石彦威,另一个是李荷通。
李荷通是青龙寨的大弟子,今年廿三,比彭辉大两岁,功夫好,人也极为能干,是桑青龙的得意弟子。他告了两个月的假回家探亲,这会刚回来。
石彦威和李荷通初次见面,两人同时抓住筝绳,都觉得对方的轻功不错,不由相视一笑。
“小师妹,小心了,刚学会放风筝,不要把它弄丢了啊。”李荷通好像话中有话的表情。这使得玉玲珑有些不高兴,但嘴上还是有礼貌地说:“谢谢大师兄。”
石彦威看到其他的弟子见了李荷通都一副敬重的样子,心想这个大弟子威望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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