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湖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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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风光秀丽,景色迷人,难怪柳永有词《望海潮》形容杭州:“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虽然是冬天,可丝毫不觉得萧条,朱氏姐妹认为,西湖不愧是拥有天下无双的美景的地方。姐妹坐上游船,尽情欣赏这大自然的美景。想到这次出行算是对了,让自己大开了眼界,比呆在家中看小小的园林要好多了。
从游船上来,姐妹便来到繁华的七宝街道,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她们欢呼雀跃地奔跑在街道上,全然不顾行人异样的眼光。看不完琳琅满目的商品,花花绿绿的装饰品,还有透着香味的胭脂水粉,真的是太好玩了。
“咚咚咚------”一阵喧天的锣鼓把姐妹吸引了过去,有表演可看啊,她们拼命地往前挤,管家在后面焦急地喊:“姑娘,小心啊!”
姐妹相视一笑,终于找了个最佳的观赏位置。
“各位父老,兄弟姐妹,我燕某老家遭受灾荒,无奈携家出来混口饭吃,俗话说,出门一时难,请各位观赏后我们的表演后,有钱的出钱,没钱的鼓掌。多谢。”发话的是一个30多岁的壮年男子,他的身边跟着一个30来岁的妇女和10来岁的女孩,看样子是他的妻女。
一家子舞刀弄枪,还真有那么两下子呢?尤其那个小孩子,岁数比姐妹还小,可工夫那么棒,真叫她们佩服,比起自己的生活,在江湖上游荡的感觉似乎更适合姐妹的胃口,她们常认为自己的前生是浪迹江湖的游子。
看那女孩在一根细细的竹竿上窜上窜下的,身手比猴子还要敏捷,那身躯轻盈得像飞舞的柳絮,姿势特别地优美!当女孩第三次爬上竹竿要下来的时候,忽然听得人群中一阵骚动,只听得有个焦急的声音喊着:“不好了,我的马惊了,快让开!”人群轰地一下子乱开了,大家四处逃散,不少人还撞在一起,姐妹俩被挤的撞到竹竿,那女孩受到了惊吓,一头栽了下来,她们相互拥抱,吓得大叫------
但是令她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缓过神来,身边已然多了个红衣少年,俊眉朗目,唇红齿白,颇有英雄之气。姐妹俩看得发呆,怎么有这么好看的少年啊!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吗?
少年对着手里接下来的女孩,关心地问:“这位妹子,你还好吗?”连声音都那么动听。
女孩一脸的微笑:“谢谢大哥哥,我没事。”
女孩的父亲连忙道谢。
这时候,过来一匹骏马,真是膘肥体壮的家伙!一看那马上的白衣少年,姐妹又感受了一次心灵的冲击。这个脸上有着得意笑容的家伙,英气逼人,长相威武,还用一双揶揄的眼睛看着她们――大概是在嘲笑她们胆子小。
姐妹正要发火,马的主人过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连忙道谢:“多谢小兄弟相助。不然后果难料啊!”
少年笑道:“举手之劳,老伯别客气!”
礼貌的背后是自豪和骄傲。
等安静了下来,大家也散开了。这两个少年才注意到这对姐妹。姐姐发火了:“喂,你们是不是应该向我们姐妹道歉呢?”
白衣少年用奇怪的语气对红衣少年说:“二哥,你听到没,一个笑话?”
红衣少年笑而不答。
妹妹抢一步说:“向我们姐妹道歉是笑话吗?”
白衣少年还是一副气人的表情:“好像是因为我们,你们才没遭殃的吧。”
好像有点道理啊,这个家伙嘴巴真是厉害啊,不过本姑娘才不买帐呢?姐姐放大音量:“是因为你们我们才受到惊吓的。”
红衣少年说:“那你们说怎么办才好呢?”
姐姐正满意于他的温和的态度,哪知管家冒了出来:“哎哟,两位姑娘啊,这里太杂,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姑娘正待发火,白衣少年嬉笑着说:“哟,怪不得,是千金小姐的脾气!”
“我们走吧。”说着就拉了红衣少年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气死我了。”姐姐大叫,“有种就留下名字。”
白衣少年转头笑道:“你记好了,我叫林雪峰,我二哥叫石彦威。”
姐姐不甘示弱:“你也记好了,我叫朱曲吟,我妹妹叫朱玉赠。”
管家忙过来安慰:“姑娘,和这些野小子没什么好计较的,别生气了。”
姐姐心里感到好笑,本姑娘才没生气呢,相反,心中还美滋滋的。姐妹商定,偷偷跟着他们的行踪,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一路跟踪,才发觉他们也是一路游山玩水。翌日清晨,在大街上,林、石二人发现了姐妹的跟踪,林雪峰很不高兴的样子:“我说两位千金,这样子累不累啊?”
“我很开心,我乐意。”姐姐一副笑脸,装作一脸的温柔。
“我们走我们的,你走你们的,大街是公有的,有碍着你们吗?”还是妹妹口才好啊。
石彦威倒是君子多了,只是轻轻地笑着,他的笑容真干净,全没有林雪峰的那种令姐妹讨厌的坏。
“那好,随便你们。”林雪峰无奈地说。
“这么说,不反对我们跟着了。”姐姐兴奋地快跳跃起来。
姐妹终于达到了目的,很有成功的喜悦。他们四人(姐妹命令管家和随从距百米之遥)并排走在大街上,感觉惊叹的目光不断映射着她们的脸上,两个英俊少年加两个俊俏佳人,能不被人注意吗?这样的感觉比什么都好,阳光照在身上未曾如此暖和过。
忽然,一个画铺吸引了姐姐的注意,一个花甲年纪的老头正在给一个壮年男子绘像,姐姐心血来潮,建议:“我们四人画一张吧。”
林雪峰和石彦威都摇头,表示不感兴趣。
“画得多好啊,来一张嘛。”妹妹也要求他们。
他们还是拒绝。
不识好歹的东西。姐姐在心里狠狠地骂。
走累了,找了一个凉亭坐下,看亭子四周的草已经发了些绿芽,春天的气息屏息可闻。姐姐想起那幅画像,从怀里掏出来,抚摩了几下,炫耀性地说:“怎么样?”
石彦威小心接过画像,专注地欣赏了起来。林雪峰也凑了上去,念着画像的标题:“《琼轩美人图》?”
“真是惟妙惟肖啊!不知是出自那位画师之手?”石彦威赞叹,忽然他的眼光发亮,似乎有什么特别开心的地方,“看落款之人。”
林雪峰定神看了看,虽然名字太小,他还是读出来了:“玉玲珑。”
姐姐拿回画像,酸酸地说:“是一个老尼姑给我们画的。”
林雪峰扑哧一声大笑了出来,比先前任何时刻都要夸张的笑。
石彦威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姐姐的脸一下子发热了,他们该不会知道我在撒谎吧,难道他们认识给我画像的女孩子?不可能啊。
妹妹赶紧圆场:“一个老尼姑画像有那么好笑?”
他们笑得令人心烦,姐姐岔开话题:“你们要到哪里去啊?不会就这样一路晃悠着走吧。”
石彦威正色道:“我们是去青溪见大哥的。你们呢?”
姐姐有点伤心:“我们就要回苏城了。”
林雪峰双手一摊:“看来咱们各有目标啊。可惜不同道。我们准备租两匹快马,我们就此分别吧。”
“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姐姐其实是舍不下石彦威。
石彦威安慰:“有缘自会相见。”
姐姐目睹着石彦威离去的时候,心中莫名的疼痛,原来离别的滋味可以这样的难受。
一切的风光在姐妹的眼前都黯然失色,没有了儒雅少年的相伴,姐妹俩旅行也变得十分乏味,彷徨了两天,她们决定回去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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