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誓师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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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青龙寨,方百花就大声嚷嚷开了:“喂,来客人了,也不出来迎接。”
一下子来了大批人,把他们给围给水泄不通的,不过是冲着凌毅帆和裴云霜去的,嘘寒问暖的人群中就数玉玲珑最热心了,拉住他们的手,转了一圈,乐得眉开眼笑的,欢快地说:“太好了,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可想死我们了。”
方百花高哼了几声,被冷落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凌毅帆笑道:“这回来的路上还真亏这位姑娘的相助,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回来。”
石彦威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方百花双唇一开,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才看到我啊。”又走到一旁没吱声的林雪峰身边,娇笑道:“怎么,林公子,几日不见,当不认识我呀?”
林雪峰见众人疑惑的目光聚集,浑身不自在,只拿个冷眼愁着她。
玉玲珑过来热情地拉着她的手,满面感激的说:“这位姐姐,你可真是个好人哪!谢谢你帮了他们!”
方百花讶然一望,秀目射出异样的神色,不禁脱口说道:“我说,这妹子是到底是移植的还是土生土长的?青龙寨的风水也太好了吧!”说罢,拉住她又是摸摸脸,又是掐掐肩的。
玉玲珑看到眼前的女子用说不出的诡异眼神盯着自己,又说着摸不着头脑的话,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浑身戒备地看着她,然后,趁她不注意,赶紧挣脱她那鹰爪似的手臂躲到一边去了。
众人雷鸣般“轰”地一笑散开了。
后山的坟地上,裴云霜给父亲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玉玲珑和凌毅帆行三鞠躬礼,又献上花圈。
云霜跪在父亲的坟前眼泪纵横,久久不愿意离开,她悲凉又郑重地说:“爹爹,女儿会为你报仇的,你安心地去吧。”
凌毅帆上前扶着她的肩头劝道:“云霜姑娘,请节哀。”裴云霜抹了眼泪,停止了哭泣,缓缓地站起来,有气无力地把头贴到他的胸脯,哑声说:“凌大哥,让我靠一会,一会就好。”看得一旁的玉玲珑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
回到寨前,见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来到,足足有百余人,一时惊呆了,凌毅帆猛地醒悟过来,说:“看来县衙要对我们做大手脚了。”
果然看到县令陈光扭着**慢慢地踱到官兵队伍的正前方,扯着嗓门喊:“李荷通,快些滚出来!”
李荷通带了众人抬头挺胸地出来了,他眉头一扬,幽幽地问:“县老爷,又劳你大驾,这回又是所谓何来啊?”
“呸!”陈光吐了一口,目露凶光,“你没看到这架势吗?自然是抓你来的,你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李荷通冷笑数声:“这点架势还吓不倒我,抓我,凭什么,我犯了什么罪?”
陈光厉声说:“要数你的罪名,我都查清楚了。你听着,第一,犯上作乱,勾结山贼抢了供奉给朝廷的粮食;第二,勾结魔教,有反朝廷之心;第三,私自拦截献给朝廷的秀女,瞧,那不就是证据。”不知怎的,已经瞟到裴云霜他们了,只见他嘴张得老大,还不忘追加一句:“还私、私藏美女,不向朝廷报告。”
李荷通横眉道:“你不说倒也罢了,一说方觉得你对我们做的还真不少。”
刁民!陈光手一扬,两个官兵上前,将手里的铁索链一抛,想要套住李荷通的脖子,冷不妨被他飞速一踹,立时有一官兵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另一个当场发愣,一个拳头挥过来,眼冒金星,缓缓倒地。
“拿!拿下!”陈光一叫,立时官兵们涌上前去,青龙寨的弟子们不服,与官兵们推推搡搡起来。
陈光一看,气得胡子乱颤,从一个官兵腰里拔出一把刀,“刷”地朝一个弟子的背上砍去,只见红光一闪,血从小弟子的身上飞溅出来。
这一刀激起了众怒,李荷通高喊:“兄弟们,是英雄的给我打,今天拿真人给你们练练武。”
人人发了狠,到处乱成一团,张口乱骂的,拳脚乱踢的,抄起家伙,拼起命的。这些官兵看着个个威武异常,可实际上全是些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很快地处在了下风。
玉玲珑和裴云霜直接跳到陈光面前,玉儿一脚踢翻了他,云霜抢了他的刀,叫道:“还我爹爹命来!”挥刀便砍,“哐”立时有三五个官兵围上来护过了他。

陈光趁机开溜,跑出老远,大声吆喝:“快退。”一声令下,官兵们四散溃逃,没方向地乱跑起来。弟子们觉得不解气,李荷通适时道:“罢了,莫追!不少兄弟也受伤了,还是先看看伤情如何。”
这时方百花走出说:“寨主,我怕我大哥那边会有情况,所以先告辞了。”叫了车夫,急忙往家里赶。
回到方府,方百花问大哥:“现在形势如何?”
方腊脸色难看,摇摇头说:“我们的秘密活动已经泄露了,听说方有常派他的儿子向知县告密,说我们有谋反之心,我想不日将会有所行动。”
方百花蹙眉说:“大哥,我们要有个万全的准备才是啊!”
一个漆黑的夜晚,月亮躲进了云层,星星若有若无地眨着鬼魅般的眼睛,四周的一切都沉浸在宁静的气氛中。方有常一家老小在睡梦中做着香甜的梦的时候,一群黑衣客闯进了他们的家门,随着一声声恐惧而沉闷的呼声,一个个都魂归西天,在临死前他们都看到了一双双泛滥着仇恨与决绝的眼睛,片刻过后,一把大火在方府四处熊熊地燃烧开来。方府的墙外立着一尊雕像般的身形,他掐紧指节,仰望苍天,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我方庚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明教的骨干们及教徒千余人聚集在漆园,大家开怀饮酒,庆祝胜利。席间方腊激动地说:“兄弟们,天下国家,本同一理。我们的兄弟终年辛劳,稍有收获,就被朝廷拿走,甚至动不动地鞭打我们,打死我们也没有一点可怜的意思。这样的事情,你们能忍受吗?”
大家齐声说:“不能!”
方腊又说:“大肆浪费后,又把我们的东西拿出来送给辽、夏,我们的仇人,然后又让仇人来欺负我们。这样的事能忍受吗?”
大家愤怒地喊:“岂有此理!”
方腊流着眼泪说:“现在赋役繁重,官吏欺压,家家的收成都不够交官的。我们用来养家活命的东西全被拿走了,他们呢,天天声色犬马、大建宫室、花石糜费、豢养军队。只有我们百姓终日劳苦,想活命都难了。你们说,怎么办?”
大家愤激地喊:“教主,我们听你的!”
方腊越说越激动:“三十年来,元老旧臣差不多都被贬或者死了,现在掌权的都是些龌龊的小人,从来不为百姓着想。特别是我们东南的人们长期受着残酷的剥削,各位如果能仗义起兵,四方必定闻风响应,大事必成啊!我们先占领江南,划江而守,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四方人民也会纷纷归附。十年之间就一定能消灭宋朝,统一天下。不然,我们将白白地死在贪官污吏的手下,你们说是吗?”
大家都说:“好!”
于是饮酒为誓,算是起义的仪式。方腊开怀大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热血澎湃,压抑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看着弟兄们一个个**飞扬的样子,他觉得浑身是劲。
“不好了,不好了,方腊他们把方有常全家都杀了,他们造反了!”师爷一个劲地嚷嚷,陈光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上回方熊告密自己还不太相信,看来确是实情啊!这边青龙寨自己落跑捡回了命,那边方腊又反叛,而且这一回似乎更可怕,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会像方有常家一样遭到杀身之祸,保命要紧啊,赶紧去避避风头吧。
他收拾家当,举家逃往歙县的亲戚家去避祸了。
“哈哈!那狗官吓破了胆儿,我们还没行动,他先跑了。”大家听教主这么一说都乐得开了花。
方腊给参加起义的1000多人,分别编了队伍,以“诛杀朱勔”为口号,正式发动起义。
周围的农民长期为花纲石所苦,生活已经过不下去了,听到明教的方腊出来主持大义,兴奋地欢呼,他们纷纷前来投奔,想不到数天之内,队伍竟然发展到了数万人。
这天,郑魔王也被方百花领到了方腊面前,他说:“我愿意跟随教主打那些狗官,平时偷偷摸摸的劫些钱粮没劲,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和官府打,那样才痛快!”
方腊喜出望外,郑魔王也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能有他加入,不是大大壮大自己的实力吗?当下豪爽地拉住魔王的手说:“好兄弟,咱们就携手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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