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迷雾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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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是八千年,人族与这个世界其他大种族精灵族,亡灵族,兽族划定边界之后,从远古战场带回了一个女子,并将这个女子娶为妻子。也因为这个女子,人族才得以繁衍而越来越强大。远古的人族,是不会魔法的,而这个女子,就将她学会的魔法,教给了人族。所以,人族现在才成为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最强大的种族,只是因为各人王开始心怀鬼胎,各自为政,人族才逐渐衰落。”
“而这个女子就是月亮女神?”
“是的,传说,月亮女神是一个精灵。一个被精灵族遗弃的精灵。”
“一个精灵?为何她没有翅膀?”葬月昨晚看见的那个月亮女神,有着一双轻盈纯洁的翅膀。
“这是传说,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那应该是一段很美好的爱情故事。”
“你说,有没有几千年前曾经彼此相遇过,而今生也在这里邂逅的故事发生呢?”
“那是神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葬月,你没事吧?今天一早晨就在图书馆门前发呆,现在又问起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来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散心。”
“什么地方?”
尤斯凑近尤斯的耳边,悄悄地说:“迷雾森林。”
“就是那个人族禁地?”
“你敢去吗?”
“给老师知道了,会被开除的。”
“你害怕?没人看见,怎么开除啊?如果有人看见,那证明这个人也和我们一样,也违反校规。”
“我当然不会害怕。”
“这个迷雾森林,很容易进去,不过传说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了。”
“这个迷雾森林,有这么可怕吗?”
“不知道,只是听说进去了,出不来了。那应该是那些进去的人已经死在里面了。”
“那样你还敢去?”
“我自己不敢去,所以我才和你去啊。”
其实葬月很想留下来去找图书馆那个丘岭馆长的,因为是他让葬月去看月亮女神的。而告诉葬月怎么去看那月亮女神的,却是猫头鹰。
猫头鹰,今天却没有再来盯葬月,难道它跟着自己那么久,就只是找机会告诉我关于月亮女神的事情?
迷雾森林在巫峰山谷中,巫峰是人族大陆最高的山峰,峰顶上终年积雪,而山下却四季如春。
这个山谷长满了原始的树林,这些树已经存活了不知几千几万年,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数目遮天蔽日,将整个天地的阳光挡在森林之外。
因为是山谷,所以大风总吹不到,这里却很宁静,整个山谷一望无际,可以算是一个平原,可是,这个山谷平原对这巫峰来说,却只能算是山谷了。
迷雾森林的主要部分位于山谷中,而森林却突破山谷,连接上巫峰与巫峰周围的山林,连绵不断。
“如果有飞龙,就好了,可以飞到那迷雾森林的上空。”葬月说。
“飞龙是不敢飞过这迷雾是森林的上空的。”
“为什么呢?”
“这个迷雾森林就是这么奇怪。也许这就是这迷雾森林的神秘所在。”
“你说,那么多年来,都没有人进去之后出来,那我们岂不是去送死?真是悬啊!”
“就只有这样,才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去打扰啊。”
说话之间,扫帚已经到了迷雾森林的最近的入口。入口一块巨石头上写着:迷雾森林禁地,内有危险请勿踏进。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
尤斯收起了扫帚:“最好我们走进去,胡乱使用魔法的话,会很容易给有魔法能力的怪物或者人发现的。”
尤斯没等葬月说话,一步走进了森林。葬月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走进去。
入口有一条铺满落叶的隐隐约约的小路,直通树林的深处。
由于这森林的茂盛,所以,除了树冠有茂密的枝桠与树叶与藤条寄生之外,地面上到树冠数十丈都是光溜溜的树干与藤条,阳光只有隐隐约约朦胧的气息透过那茂盛的树冠,整个地面显得空旷却让人觉得十分充实,这种充实的感觉,是由这树林里那股雾气而来的。
这个迷雾森林的唯一特点,就是雾气,而这雾气,往往会让人不知不觉地迷失。
在迷雾森林走了一会,便完全见不到阳光了。葬月只感到一股烦闷的压抑,似乎这个森林里布满了魔法,是属于魔法的空间。
整个森林很静谧,静得可怕,除了葬月与尤斯踏在地面落叶的声音之外,其实就是他们的呼吸声了。似乎连心跳的声音也可以听得见。
葬月走快了两步,和尤斯并排走在一起。葬月轻声对尤斯说:“感觉起来,挺恐怖的。这样走下去,会不会迷路,一辈子也走不出去呢。”
“有可能,而且,我还听说,在迷雾森林里,是很难使用魔法的。这里是有强大的封印的。”
“那样,我们岂不是要一直用路走?不被饿死也会渴死啊!你早说啊。”
“我早说了,有去无回的啦。害怕了吗?害怕的话,你自己出去。”
“你早说,我就可以准备遗书了啊,而且还可以准备些食物,不至于饿死。”
“我想你也不会不来的,是不是呢。”
“不一定,毕竟涉及到生命的关系。至少我不会觉得我比以前那些进来而出不去的人能力高。”
“食物,我已经准备了够我们吃十天的份量了。”
“真的?十天?你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了?我才上了一节课,就要逃十天,也太夸张了吧。”
尤斯嘿嘿地笑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已经消失在茫茫的雾色与落叶之中。
尤斯与葬月遇见了一条小溪,小溪将落叶冲到岸边,可以看到很细的流水。
两个人便沿着这条小溪向森林深处走去。
一路上,除了那压抑的气息之外,都没有遇到特别的事情,连低矮的植物也没有多少,动物却没有遇见过。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动物,不会是简单的动物。
越深入森林,那股神秘的气息越强烈,一股恐惧的感觉不经意地掠过心头。葬月开始感觉到开始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这些眼睛给人的感觉,比魔法学院那只猫头鹰不知道要让人心寒多少倍。
尤斯早已经开始发抖,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了葬月的手臂。葬月第一被尤斯牵着手的那种火热之气立刻在葬月全身汹涌澎湃。葬月企图将这种感觉压抑起来,然而片刻之后,全身的衣服已经被淋漓的汗水湿透。
“尤斯,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我感觉很不舒服。”
尤斯脸上一片火热,连忙放开了葬月的手,不敢看葬月的眼神。
“我感到有东西在看着我们。”尤斯轻轻地说。
原来这种并不是葬月一个人才拥有这种感觉。
两个人走了很久,小溪两边开始逐渐出现了会发光的植物,这种植物出现之后,小溪附近很宽的地方,都没有一片落叶。而这种发光的东西是长在植物一条茎的顶端,竟然像一只一只的活的眼睛,在黑暗的森林里面闪烁。将小溪周围的的大地照得朦朦胧胧。
葬月感到了尤斯的身体在发抖。
葬月估算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了。
那眼睛一样的发光开始越来越多,后来竟然长到了树上,满眼都是闪烁的灵动的眼睛,看着走进这森林的两个人。而且这些“植物”竟然会走动,原本被这些“植物”霸占的道路,在尤斯与葬月每走出一步,就闪开一些,仔细一看,那些东西竟然是浮在空气中的!尽管两个人被这些发光的东西围住,但还是能够前进。
那些眼睛,静静地盯着葬月与尤斯,空气中,有种细微的吱吱喳喳的声音。它们竟然会交流!
“这些是什么东西?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恐怖。”葬月轻轻地说。

“好象是幽灵之眼。不过幽灵眼,听说在死亡之地的暗黑森林才有。每一只眼睛是每一个死去的游魂。”
“那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
葬月和尤斯依然慢慢地走着。走到了小溪的尽头,尽头竟然是一个平静如镜的湖,而这个上空,没有大树的屏蔽,月光如水一样,落在湖面上。
那些“幽灵眼”没有再出现,都躲在树林里。
皎洁的月亮,没有一点的表情,还是亿万年来亘古的态度,而然,葬月却在昨晚的同一个时候,见到月亮月亮女神,而这个月亮女神将一滴泪水滴在他的手上,滴在他的心理。
尤斯走近那个湖,湖在月光之下,倒映出出尤斯清秀的样子。
葬月也围着那湖转了一圈,没有像昨晚那样,看见月亮女神。
尤斯和葬月继续向前走去,然而,他们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的那个湖里,从水中露出了一个人头,并慢慢伸展出来,从会水之中爬出了一个身影。
“尤斯,你看,那里有个人类的骨架!”
尤斯和葬月走过去,用树枝弄开覆盖着的树叶,露出了一副支离破碎的人类的骨架。
“是一个魔法师。他手中的魔法权杖,可以说明,这个人是魔灵师。”
葬月额上的开始隐隐有汗冒出来。
“从这支魔杖开来,好像就是失踪了七百多年的人类伟大的先知凯洛。凯洛是一个有着魔灵师等级的先知,可以预知世事,却不会料到自己会死在这里。这个森林真的不简单。”
葬月不由自主地环视了周围,蓦然之间,他看到了身后的树林,一个影子,一闪而逝。
“似乎有东西靠近。”
“哪里?”
“我们的后面。”
尤斯回头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
尤斯想把先知的手杖拿在手上,一接触,竟然觉得沉重无比,有股不羁的力强正在逃脱尤斯的控制。但这魔杖的力量就已经让尤斯觉得心惊,而这枝魔杖的主人,却死的残缺不全,这实在太恐怖了。
在森林的周围,开始发现了很多散落的人的骨架或者一些神兽的躯壳,这些都是从前踏入这个迷雾森林而无法出去的人的尸体。这样葬月与尤斯感到阵阵寒意,这种寒意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
这意味着,他们,就会在这里遇上可以让这些已经死去的人如何死去的事情。这么多强者无法摆脱的命运,他们能够摆脱的机会,会很渺茫。
尤斯在这静谧的森林里,感觉到死神的步伐越来越重。
幽灵之眼的光芒逐渐隐去,整个森林开始笼罩上了灰蒙的气息。已经是白天了。尤斯与葬月重新回到那个湖,阳光,斜斜地透过森林的上空,落在湖面上。湖面一样平静。
葬月立在湖边,看着那树木的倒影。葬月猛然发现,在湖水中,他没有倒影!而尤斯现在就站在一棵小树下,小树在湖里的倒影,清晰如镜。湖中,那棵小树的倒影中,也没有尤斯的倒影!而昨晚,很分明,在月光之下,看到了尤斯的倒影!
葬月大吃一惊:“尤斯,你来看看,你在湖里没有倒影!”
尤斯走近湖里,俯身看了看:“有啊。”
“有?真的有啊!怎么刚才……,不对!你看你的倒影,和你现在的姿势不对应!”
尤斯也发现了这一点,两个人心里骇然。因为,在他们的身后,站着第二个尤斯!葬月醒悟到,昨晚的那个模糊的影子,竟然就是一直跟着的尤斯。
三个人,本应该在湖里有三个倒影的,现在就只剩下第二个尤斯的倒影。
阳光之下,三个人也没有影子。
“不可能,难道我真的是死灵?但是,在来这里之前,明明曾看见过自己有影子的。”葬月一脸的迷茫。
尤斯更是恐惧,对着第二个尤斯吼道:“你是谁?”
第二个尤斯冷冷地回答:“我就是你。”
“不可能。你到底是如何出现的?你是不是妖怪?为何只有你一个在这里?”
“你来了,我自然来了。你只有一个,我自然只有一个。”
“为什么只有和我一样的你,而没有和他一样的他。”尤斯。
对呀,为什么只有尤斯,却没有自己呢。葬月心中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因为我是你的心魔。而他,没有心魔。他是这个迷雾森林出现的唯一一个没有心魔的人。”
“心魔?!”
“走近这个湖开始,我已经出现了。”
“你知道,以前从这里进来而走不出去的人,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的。应该是说,让他们自己的心魔杀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战胜自己的心魔。”
“心魔?”尤斯大吃一惊,“你不是说,我来了,你才来。我没有来之前,你已经存在。”
“是的,我就在你心里。”
“莫非,这个湖,就是心魔镜湖?”
“是的。我从这个湖出来,就是为了杀死你。”
无论这个人如何强大,如果存在心魔,都无法逃脱心魔的杀戮。这就是为什么进来这个迷雾森林的人都无法出去的原因。一个人最可怕的对手往往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没有人会知道,某天会如何死去,而这个让自己死去的人,却也是自己。
然而,葬月却没有心魔。是走进这个森林中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心魔的人!葬月却开始痛苦起来,他不禁在心里呼喊: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你的存在就是心魔。”一个声音进入葬月的意识之中。这声音不会是尤斯,也不会是尤斯的心魔。
葬月下意识地向周围看,那声音在葬月的脑海中说:“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身后的湖中。”
葬月转身,看到晨曦下的湖平静如镜。慢慢地,湖心开始荡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均匀地扩散到湖边一股炫耀的却朦胧的光彩从湖心散发出来,水中露出了一双鹿角,之后露出了一个人脸鹿头,最后一只鹿身人头的动物,从水中站立了起来,立在湖面上。
“你是什么?”
鹿身人头的怪物从湖心慢慢地向葬月走过来,微笑着,那笑,竟然是如此的甜美,让人感觉到温暖无比,温馨无比。
“我是丛林守望者。丛林的守护神。”丛林守护神在阳光下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你是说,是你让所有进入这个森林的人死去的?”
“不是我,是他们自己。你很特别,你的存在就是心魔。”
“我是心魔?我是谁的心魔?”
“你是你自己的心魔。”
“我自己又是谁?!”
“你过来,我让你看看你自己。”
葬月踏进了那湖,他竟然也可以在湖面上行走。湖像镜子一样,葬月看见了月亮女神,月亮女神的脸庞滑落了一滴泪,泪落下的时候,映出了一个让葬月心里颤抖的影子,巫妖之王!
“孩子,你是被众神遗弃之子。你所看见的东西,我丛林守护神也无法看见,因为这是你自己需要的答案,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丛林守护神伸出了一只前脚,那蹄子化**手,拿起葬月的左手,那包缠着的纱布在那化成的人手的触摸之下消失,露出了绿色的被“无根草”缠绕着的左手。
“无根草”在丛林守护神的抚摸之下,竟然立即开满了花,花中充满了露水,花却在霎那间凋谢,露水落在葬月的左手上,一声不响地渗入皮肤。
丛林守护神落下了一滴泪水,泪水一如月亮女神的那滴泪水一样,渗入葬月的左手,泪落的手腕的地方化成一个弯弯的月亮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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