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拯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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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不断回忆着今天与玄礽见面的点点细节,反复揣摩着引起他反常的原因,越想越烦躁,干脆换上夜行服,准备夜探皇帝寝宫。
轻车熟路的绕来绕去,我躲过了所有巡逻的锦衣卫,呵呵,京城包括皇宫的治安都在我的管辖下,走皇宫就像是如履平地般简单。
玄礽还没有睡,书房的灯火依然亮着,已经过了午夜了,做皇帝真是辛苦。
我轻轻的摸了进去,躲在厚重繁复的幔帐后面,看着玄礽不停的写写划划,又将写好的纸张揉成一团,地上已经堆起了一堆这样的纸团了。
一个未折好的纸团滚到我的脚边,上面隐隐约约可见‘遗诏’两个字。我心里一惊,事有蹊跷,刚想走出幔帐,玄礽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来者何人?”
我只能走出幔帐,讪讪的笑着,
“呵呵,玄礽,我来看看你,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啊。”
转身刚走几步,意识到不对,我回过身来,阴森森的问着玄礽,
“玄礽,以你的内力应该听不到我的脚步和吐纳,你做了手脚?”
玄礽放下笔,冷笑起来,
“裴弄泠,我要是连这都无法察觉,你觉得我能活到现在?”
我被堵的无言以对,突然想起纸团的事,
“你在写遗诏?为什么?今天你很反常,出了什么事?”
玄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拿起刚刚写好的遗诏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驾崩后将皇位传与靖国候裴弄泠,此人乃先帝遗落在民间的皇子,智勇双全,仁义孝悌,堪当此重任,望众位大臣尽心辅佐,不负朕望,将天罡的基业发扬光大,钦赐。天罡文成皇帝,玄礽。”
我上前抢过那张遗诏,几下撕成碎片,玄礽淡淡的看着我撕碎遗诏,提笔重新写了一张,我再撕,他再写,最后,我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到地下时,玄礽才停住笔。
“玄礽,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看着那双眼睛,那里只剩下了临死前的平静。
“裴弄泠,我没有几天的时间了,你再等等,我会把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的。”
我揪起玄礽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
“我说过了,我不想要这个皇位。”
玄礽无视我阴冷的语气,继续说着,
“我死了,你就能归位了,不管你想不想要,都得坐上这把龙椅。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却是一场空。”
我心里一惊,急忙拉起玄礽的手摸脉,脉象竟已是绝脉,眉间有隐隐的黑气,我沉声问到,
“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没有解药吗?”
玄礽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多年毒素积累的结果,解药也是毒药,解了一种毒又下了另一种毒,就这样不停的解毒中毒,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自求多福了。”
“是谁下得毒?”
玄礽摇了摇头,不肯说。我仔细思索了一番,
“是玄无殇。”
玄礽笑了,凄美的笑容荡漾在那张英俊惨白的脸上。
原来,玄无殇已经觊觎皇位很多年了,也只有他能在皇宫这种地方行刺下毒,他尽心‘保护’的我只是他登上皇位的工具,一旦我成为他的傀儡,他就可以称霸天下了。
在裴弄泠小的时候,是玄无殇的母妃害他,现在那个狠毒的女人已经死了,换成玄无殇来害玄礽,再利用我登上摄政王的位置,而玄礽再反过来害我,原来,一切都是利益使然,那个皇位,有这么吸引人吗?
我看着玄礽,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玄礽,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要你活下去,好好守住这片江山。”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书房。
玄礽虚弱的一笑,目送那人走出了书房,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指尖似乎还留有那人的体温,
活下去?我能相信你吗,裴弄泠。
等我回去时,天已经微微亮了,我让管家去宫里给我请了一天的假,自己则一头扎进书房,翻阅起四处挖来的医书。
整整一天没出房门,终于在一本绝世医书的孤本里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但是,成功的几率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听天由命。
总比没有的好,夜幕降临时,我换上夜行衣又出门了。
不出我所料,玄礽一直在等我,当我走到皇帝寝宫的附近时,平时巡逻的锦衣卫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径直的走进了寝宫。
玄礽看起来精神还很好,但气色明显的变差了。见到我来,难得这位冷面的皇帝冲我笑了一笑,
“裴弄泠,你果真还是来了。”
我一边从锦囊里往外掏着银针,一边回复着玄礽的招呼,
“玄礽,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的,今天就为你祛毒。”
“祛毒?不是解毒吗?”
我走到玄礽的身边,握着他细细的手腕把脉,
“你的身体已经再难承受汤药了,是药三分毒,恐怕无论什么灵丹妙药喝下去,你都会肾衰而亡了。”
玄礽显然不明白肾衰是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等着我的解答,我叹了口气,这中西医结合不是我的专长,不过得跟他说明白,总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玄礽,我告诉你,你的体内有一个重要的解毒器官,就是肝脏,还有一个是重要的排毒器官,是肾脏。现在你的肝脏因为体内毒素太多,已经不堪重负了,即使我用了解毒的药材,别说肝脏解不了药性,就你那个虚弱的肾脏也无法排出毒素,所以,只能用外力将毒素逼出,尽量缓解身体的负荷,等到条件允许了,再用药慢慢的把余毒清除。”
玄礽看着我,眼里闪烁着不明的火焰,但是脸上的信任表露无遗,我看着他信任的眼神,反而忐忑不安起来,我掏出一个奇怪的玉盒,看着玄礽的眼睛,
“玄礽,你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意志了,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你要是敢撑不住去死了,那就别怪我把你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了。”
玄礽忍不住笑出声,但眼中的火焰燃烧的更旺了,
“裴弄泠,你尽管下手吧,我还没这么容易死。”
好,要的就是这种求生的意志,这种隐形的力量能将在死亡线上徘徊的人拉回来,也能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我小心的打开玉盒,里面用山泉水养着数十条细细的长得很怪异的肉虫子。
“这是什么?”
玄礽好奇的问,我打了个冷战,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这是天竺蚂蟥,专吸人血。”
玄礽伸过头去仔细的研究,似乎对它们很感兴趣,我‘啪’的一下关上玉盒,拿起针囊,冲着玄礽说到,

“把上衣脱了,我要为你活血行脉,让毒素尽量融在血液中。”
玄礽顺从的脱下而来身上明晃晃的龙袍,我找准**位刚想下针,玄礽开口说了句话,差点让我把银针插在自己手上。
他说,“没想到骁勇善战的战神将军居然怕小小的肉虫。”
我恨得牙痒痒,不过看在他快要隔屁了我就忍了,深吸一口气,刺了下去。不一会儿,那白嫩的后背前胸上扎满了银针,玄礽微微喘息着,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皮肤也变得潮红,白净的脸上更是艳若桃李,迤逦动人。
硬着头皮打开玉盒,用竹筷夹起那软趴趴的蚂蟥分别放在玄礽的身上,然后又拉起他的亵裤,在小腿静脉处也放上几条。
不一会儿,那细细白白的小肉虫渐渐涨大,颜色也变的紫黑,竟有拇指般粗细,我搭上玄礽的手腕,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吸下去他就会失血过多。
取下蚂蟥放入玉盒,在那几个依然汩汩流着紫黑血液的伤口出撒上止血药,然后又给他输了些内力,以保证体内的器官不会因此衰竭。
此时的玄礽虚弱的连衣服也拉不上,我轻柔的帮他穿好衣衫,喂他喝了几口水,玄礽一直定定的凝视着我,我将银针以此在火上消毒后,依次**针囊,并仔细的叮嘱着玄礽,
“此后要注意饮食清淡,不要沾荤腥,不要喝茶,不要洗澡,不要点熏香,你现在禁不起一点刺激,还有,我三天后还会来的,这几天喝点红豆汤补补血,呃……”
玄礽眼睛亮亮的看着我,开口问道,
“还有什么?”
“呵呵,还有就是不要招人侍寝了。”
玄礽看着我,眼神中的落寞不经意的流露了出来,
“侍寝?我早已经不举了。”
我轻轻的揽过玄礽,那宽大华丽的龙袍下面,只有一个和我同龄的苦命男人,默默的承受着命运带来的不公,若是他没有代替我进宫,也许已经是一群娃娃的父亲了,现在,不但身体上的病痛日夜折磨着他,就连这内疚和负罪感也不停的摧残着他的意志。
紧了紧环住那具瘦弱身体的手臂,我轻声在他耳边说着,
“玄礽,我会让你再次体会到幸福的感觉的,这是我欠你的。”
看向怀中的人,他已经睡了,但我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睡着,可能是觉得无法面对我吧,恨了十年,总的有个缓冲的过程,我在他额上印下一枚轻吻,起身悄悄的走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玄礽睁开了双眼,一行清泪沿着憔悴苍白的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
裴弄泠,为什么你不恨我?
我偷偷的摸回侯府,刚进院门就被人堵住了,定睛一看,是风清衣。风清衣挑挑眉,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夜行衣,
“哟,泠~~你这是做什么去了~~穿成这样子?”
我被抓了个现行,又不能将行踪曝露,只能搪塞过去,
“那什么,今晚月色不错,我找了一地赏月去了,呵呵。”
风清衣撅起嘴来,更加戏谑的靠到我身上仔细的寻找着什么,
“泠,你可真不会编瞎话,今儿是初一,哪有月亮可赏啊?”
我冷下脸来,装作凶狠的威胁风清衣,
“清衣,你知道的越多,命就越短,你活腻了?”
风清衣冷哼一声,根本不怕我的威胁,
“泠,你夜探皇宫怎么还带着药匣啊?”
我看了看四周,然后把风清衣拖到我的房间里,将他抵在门上,
“你跟踪我?”
“呵呵,以我的内力泠怎么会发现不了,当然是月影了。”
我放开风清衣,疲惫的坐在床上,
“告诉你也无妨,我去给一个故人治病,你们不必知道的太详细,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是,总得给我留一点私人空间吧。”
“咦?这是什么?”
风清衣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反而研究起我放在桌上的玉盒,我刚想制止他,风清衣就捏着一只紫乎乎的蚂蟥向我走来了,还把那不停蠕动的‘肥蛆’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啊~~~~快拿开~~~走开~~~”
我尖叫着爬到床里面,风清衣被我这一嗓子吓得呆了半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爆笑起来,笑得肠子都快断了。自己用筷子夹有心理准备,可被人拿着总觉的怪恐怖的,没有控制权,不是一回事。
风清衣非但不拿走,反而变本加厉的爬上床来,不停的拿着‘肥蛆’恐吓我,我使劲向床角退去,浑身的鸡皮起了一层又一层,气得肺都快炸了,怒不可遏的吼道,
“清衣,快拿走,不然你会后悔的!”
风清衣一脸奸笑,不停的追在我身后晃着手中的‘肥蛆’,我从床上滚到地下,再爬到桌子下面,又打翻了茶几,踢翻了凳子,撕碎了帷幔,最后,当风清衣将我逼到墙角,手中的蚂蟥慢慢的移到我的眼前,我甚至能数清那蠕动着的肉虫身上的肉褶,然后,疲惫不堪的我两眼一翻,昏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还是黑夜,不过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我阴森森的看了一眼月影,转身进了风清衣的房间。月影打了个冷战,不知道轮到自己是什么样的惩罚。
这一晚上,精神充足的我折腾了风清衣整整一宿,皮鞭,乳夹,羊皮圈,反正能用的都用上了,还不解气,最后直接把一根巨大的玉势整个插在风清衣的臀缝内,并且警告他,要是不经我允许拿出来,后果自己琢磨去吧。
早上,我集合所有人一起用早膳,只见风清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挪到饭桌前,咬了半天牙,才巍颤颤的坐了下来,额上已经见汗,娇艳的脸都扭曲了。
我笑盈盈的不停的为风清衣夹着菜,什么宫爆鸡丁啊,干锅大雁,红油牛肚,都是一些吃了容易上火便秘的菜。
风清衣的脸红了绿,绿了红的,变换了好几种颜色,最后停在了铁青这个颜色上。我火上添油的说到,
“最近天比较冷啊,中午就吃火锅吧,晚上吃烧烤怎么样。”
这下,风清衣的脸彻底黑了,拿着筷子的手不停的哆嗦着。
晚上,我又‘狠狠’疼爱了月影一整夜,结果导致月影三天没有下床。
不立立规矩是不行了,无规矩不成方圆。
后来,饱受‘教育’的月影和风清衣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老老实实的听从我的吩咐,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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