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天庭鸟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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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叫得那么大声!”师父从屋里出来,径直走向木屋旁一角的厨房:“你师妹刚睡下,你说什么野人,这里怎么可能有野人!”
看着厨房(就是屋檐下支起个土灶台有个药罐正在熬着药,我压低声音说:“哦,采到药啊——真是野人,我和师兄他们抓住的!”说完我指指向河边费力移动的罗家兄弟,他们背着“野人”体力消耗太大,现在走路就像爬一样
师父见到后连忙飞身上前,几个跳跃后接过大志背上的“野人”,挟于肋下反身折回木屋。整个动作连贯而优雅,连一旁观看的我都由衷称赞:“师父的轻功又精进啦”
“贫嘴!过来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师父将“野人”平躺在木屋的屋檐下,双手搭在“野人”的脉搏上仔细地检查起来:“打得够狠地!手骨全折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随后赶到的罗家兄弟争相地给师父详细地讲述了昨夜的精彩经历。重点描述了被跟踪的诡异感觉,山坡上的暗箭,我为救二志奋不顾身的兄弟情谊,当大志举起屠刀的那一瞬间心里活动。
“哦——”师父边听边点头一副智者的表情:“你们怀疑他是从鲁布国来的?”
“恩那——”三人同时坚决地点点头,我还补充道:“他说的话我们听不懂——像番话!”
师父放下号脉的手对我们说:“他的昏迷一是因为中毒,二是因为饿的!”
“饿的?”我们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壮硕的野人——“野人不是逮什么吃什么吗?”
“那是野兽!”师父鄙视我们的见识:“你们来看——他的身上有很多疤痕。”
“是啊——我们早知道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也值得提起。
“有些痕迹并不是长期积累的,而是一种仪式后留下的!”师父仔细端详起野人裸露的身材,指着心脏部位的一些伤痕带着观赏的表情说:“你们看这像不像是只鸟?”
“还真有些像!”我首先肯定——那些位于心脏部位交错纵横的细小疤痕,在视觉的引导下逐渐变成一只仰天长鸣的飞禽类动物,“就是嘴大了些,器官搭配也有些失调”
“只要像就行了!”师父喃喃地说:“这就是一种图腾崇拜,在他们部落里称为天庭鸟”
“天庭鸟——他们的部落在哪里的?”二志凑近观察着那些伤痕:“一条条疤痕突起而且经过细心的处理,和其他伤痕的确有区别鸟不是应该展翅高飞吗,这个鸟怎么仰着头”
“仰头是在祈求天庭大神的眷顾”师父起身微笑地看着我们:“这个图案来自于他们部落的传说;在很久以前,天庭的一对天神夫妇路过克里草原,这对天神男的英俊、女的美貌。当时的克里草原还没有人类,天神到了那里后就被美丽的草原和洁白的卡布雪山深深打动了。他们在草原居住下来,并生育了很多儿女——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女今后生活舒适,男天神往返于天庭和人间,将只有天庭才有的牛羊、小麦、鲜花、翡翠等带回草原,草原从此变成了另一个天堂。而草原的变化惊动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魔鬼,魔鬼隐藏在往返天庭和草原的必经之路上偷袭了男天神。男天神英勇地战斗着最终将魔鬼击败,但那时他的心脏已经被魔鬼的偷袭所伤害——面对即将死亡的男天神,女天神挖出自己的心脏换掉了男天神已经破碎的心,此后她化作一只没有心脏的鸟飞翔在草原的上空,生生世世保佑着她的儿女们——”
“克里草原不就是在鲁布国吗”我疑惑地问师父:“您这么肯定这图案就是那只天庭鸟?”
“是的——你看看图案的中心,也就是心脏的位置”师父指着野人的心脏上一粒类似朱砂痣的红点说:“这就是万岁鸟的心脏——当克里草原上那些天神的儿女们结婚时,新婚的妻子为了表示会像女神那样为了家人牺牲自己,也为了婚姻能得到天庭大神的祝福,她们都会取自己心脏部位的一点血混合着草原上一种红色植物的汁液,在丈夫的心脏上点下一颗红痣。”
“您是说这颗痣是点上去的?”我边问边用手触摸那颗红痣:“这算不算胸怀大志(痣)?”
“那这个人应该是鲁布国的人啦?”大志咧着嘴开心地说:“真的逮到一个密探!”
“他应该不是密探,他们是草原最早的原住土著人——哈姆鲁都亚克族人,意识大概是‘天神的儿女’所以他们自称‘天神族’人”师父说完起身进屋,拿出一个碗递给我说:“拿些炒面,用水和地稀一些。”

我接过碗从身上解下干粮袋,就着水袋里的水将炒面调匀再递给师父。师父接过碗拿起一只勺子开始给昏迷中的“野人”喂食。
“克里草原的‘天神族’人热爱和平,他们认为自己的幸福是女神用自己的牺牲换来的。他们祖祖辈辈只是居住在雪山下的那片草原。我很多年前曾经到过那里,当时他们已经被鲁布国最强大的‘鲁布族’奴役了。他们没日没夜地为‘鲁布族’人放牧,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但他们似乎很乐观,一位‘天神族’的老人告诉我;他们都相信天神总有一天回来拯救他们。”
“愚昧啊——相信天神不如相信自己!”我很痛心地说:“他们不反抗就只有被奴役!”
“是啊,当时我也这么说”师父手里的炒面已经剩下小半碗了,他缓缓地说:“可老人说;他们不喜欢杀戮,如果他们选择战争,草原将陷入火海,雪山将被仇恨溶化——天神将永远离开他们”说完这些师父轻轻地蠕动着嘴唇说了一句:“亚布拉杜露骨”
“亚布拉杜露骨!!!”昏迷的野人突然也发出了同样的音调,他艰难地支起身子——因为两只手全部折了,他疼得龇牙咧嘴:“亚布拉杜露骨!!!咕噜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是师父说完就对着我们嚷着:“他真的就是哈姆鲁都亚克族人!”
“哦”我们三个相互看着对方,我不解地问师傅“那他为什么用弓箭袭击我们?”
“是啊,不是说他们不喜欢杀戮吗?”二志也奇怪地问
“咕噜咕噜”师父鼓着腮帮子绕着舌头说话——“咕噜咕噜”野人边说边瞪了眼大志
“他奶奶地——还敢瞪我!”大志撩胳膊准备上前教训野人。
“别动!”师父转头也瞪了眼大志:“他说是你先举刀对他冲过去,他害怕才放箭的”
“呃——”大志和我们同时陷入回忆,良久我缓缓地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当时在山坡上大志看见一个人影晃动,于是就举着刀冲下去——”
“是不是!大志?”师父语气开始严厉起来
“恩,是的”大志低下头。师父转过脸对着野人沟通了一大串的叽里咕噜后又说:“他当时对你们没有敌意,就算放箭也是对着山坡放的——可是你们后来在丛林设置陷阱,刺穿了他的脚背,还打断了他的双手!”师父声音变得越来越严厉,到最后脸色都变得铁青。
听着师父的训话,我们三人都站起来低着头,我战战兢兢地说:“这是一个误会,当时他跟踪我们,然后又放箭——我们当然把他当成敌人”
“叽里咕噜”师父转身对“野人”又说了一大通的话,表情上充满歉意。
野人也不停地叽里咕噜着,他的表情始终充满戒备——直到师父似乎提起一个人的姓名“卡鲁次”后,野人完全放下了敌意嘴里来回念叨着:“卡鲁次!卡鲁次!”之后看着师父的脸像着对亲人一样,整张胡子脸满是泪痕。
师父起身再次瞪了我和罗家兄弟一眼,然后将“野人”慢慢地扶进木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了很久,内心都有些忐忑不安——这时师父走出木屋
“克鲁格睡了——你们过来我和你们谈谈”师父边说边将手中那块沾血的衣角丢开。
我们三个表情呆滞地慢慢靠近过去——“都坐下!”师父指指门口的几把椅子。
“我今天并不是批评你们的手段——相反地你们当时的处理是正常的,也是合理的!”师父逐个看了看我们三个后又说:“我只是很生气;你们居然在发现有人跟踪后仍然没有采取行动,直到对方把箭射过来,你们才开始反击!”师父说完站起身来,激动地来回走动:“这回遇到的是‘天堂族’的人,他们不习惯偷袭——如果遇见的是‘鲁布族’的人呢?估计你们现在至少要抬着一具尸体回来!”
“洛儿你说!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师父来到我面前死死地盯着我说“说!!!”
“恩——感到危险先发制人、对敌时出其不意、攻击敌人时先攻其弱点、逃跑时遍布疑阵——”我像背课文一样综合了师父以前的教诲。
“对啊!你既然知道有人跟踪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师父轻轻走过来,突然起脚向我踢来——我连忙侧身躲开,并顺势来到他的背后:“反应没变嘛,怎么面对真正的危险时就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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