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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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5000字,心情复杂,陪她去上网,但愿快乐可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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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翼急了,这些机关根本就是在难为人,一会儿是下棋,一会儿又要弹古琴,一会又要拿着两把刀,照着壁画学舞二刀流,脚下的柱子只有几根是实底的,舞错一步就会掉到下面的刀坑里去。
即使门外的浮世绘跟屋里的机关多少有联系,但仅掌握这点规律还远远不够,如翼随时都在担心他的战国知识出错或用光,越来越危险的机关折腾得他精疲力竭。
“天下统一”,看着壁画上德川老鬼的意气风发,他也得意地干笑起来,终于到头了。
拉开拉门,这次不再是暗器,天花板沟沟壑壑的,沟壑间垂下一条条铁链,每条铁链又拉着个西瓜大小的大铁球。如翼用手指弹了弹铁球,都是实心的,相当重,砸一下会把骨头粉碎成面儿。
屋中央是全副武装的盔甲,不同于中国古代那种鳞片甲,也不同于西方中世纪的大铁桶,这盔甲上,活动的地方覆的是竹片,前胸和后背是整块的铁皮,其余由兽皮做装饰,色彩缤纷,看起来蛮华丽。
难道是要穿上它?除此之外,如翼也确实没找到别的线索,只好尝试一下。
这盔甲穿戴起来可真难,如翼的两只手经常性地不够用,好歹穿上了,只是有点小——岛国人的嘛。最后只剩下厚皮革的战靴,如翼习惯性地将它拉起来想蹬进去,屋内却“嘎”的一声,锁链开始在沟壑间移动,带动起沉重的铁球,满屋飞舞。
如翼的后背被一个铁球砸中,摔了个满脸花,好在速度还没多快,否则非把他砸吐血不可。他趴在地上,铁球在头上呼啸而过。他近距离观察才发现,战靴原来的位置上有个浅浅的凹陷,一定是缺了战靴才开启机关的!
趁着铁球一走的间隙,如翼忙将穿着战靴的一只脚踩进凹陷,锁链顿时停止了移动,一个铁球悠过来,在距他头部几厘米处又坠了回去,他长吁了一口气,险遭爆头啊!
如翼小心地将另一只脚踩进战靴,铁球便徐徐移动起来,这次没有撞向他,而是有规律地向门的方向移去,最后像家臣一样整齐地排成两列。
铁球开始徐徐上升,天花板打开一个空缺,一把同样由铁链挂着的大椅子落到地面。如翼试着抽出脚,铁球没再有动静。他走近椅子,向上面的空缺望去,望到了更高一层的天花板,原来楼梯堂而皇之摆在那里只是个幌子,这才是上楼的路!
如翼谨慎地坐在椅子上,顶到天花板上的两排铁球同步落下,椅子则带着他升了上去,经过两层间的夹缝,他见识了其中复杂的机关结构,齿轮咬合着齿轮,皮带紧勒着转轴,一切都保养得一尘不染。
几秒种后,未知的三十二层呈现在如翼眼前。令他惊奇的是,吉翔正笑眯眯地站在面前,好像早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
“你真是个福星,竟然能上到这里来,下面可是人间地狱啊!”他抢先和我打招呼。
如翼没有表现出一路上准备好的狂喜,失去了小纳,他是无论如何也喜不起来的,何况眼下的事情越来越古怪。
见如翼紧皱眉头盯着他看,吉翔才像平时那样张开双臂,没脑子似的欢呼道:“卡哇伊——”
如翼这才一边脱盔甲一边缓缓开口:“严肃起来还真不像你。”
“是吗?不能不严肃啊,工作所需嘛!咋样?我也很命大吧?”
“和你一起来的手下呢?”
“他们?唉,全挂掉了,只有我及时跳伞逃命,愧疚啊……”见我还是怀疑,他又补充说,“飞机没直接坠毁,还盘旋了一会儿,我跳的时候连伞包都没打开,落地差点把我摔死,你看,落下时被玻璃划的。”
说着他伸出右手,手背上赫然翻着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才凝固住不久。
这种伤口好像在哪里见过!
“弟妹呢?在楼下吗?”吉翔朝如翼身后搜寻着。
如翼低下了头。
“不会吧?你怎么搞的!”吉翔见他这样也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她没死,一定没死!我们只是走散了!”如翼争辩道。
“天啊……怎么没告诉我……”吉翔捂住脑门,“怎么会这样啊……”
“没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奇怪,你是怎么下来的?”如翼四下观察了一下,没有楼梯一类的东西。
“我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从电梯下来的。”吉翔指了指身后。
奇怪,电梯不是失灵了吗,怎么到这儿又好使了?而且上面的LED屏还显示着“-1”。
“楼顶有电梯?”如翼满腹狐疑。
“哦,不,只有个电梯间,我下到这儿就不能再下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没想到……”吉翔用眼神指了指椅子。
“我要上去看。”说着如翼就向电梯走去,却被吉翔一把扯了回来,“干嘛啊你?”
“你去那儿有什么意思,弟妹又不在上面,咱们找她要紧。”吉翔的目光有点游离不定。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上面?”如翼挣开他,继续走向电梯。他有种直觉,只要向上去,就会离她更近一些。
吉翔没有追如翼,直到如翼距电梯只有几步之遥他才开口:“你这样拼命三郎似的瞎撞根本没用,我在这儿发现样东西,或许对找弟妹有大用处,你想不想看看?”
如翼停下了脚步。
一分钟后,吉翔带着如翼进入一间满是屏幕的屋子。
“监控室?”
“是啊,都是电脑操作的玩意,我一个当兵的大老粗不会用,你这个电脑专家应该没问题吧?”
“军队不教电脑吗?”如翼边说边坐下,研究起面板上的按键。
“那是信息兵的事,我就学过点野战知识。”
键盘有点特殊,直接嵌在满是屏幕的机器上,字母键是常见的QR布局,字母下还标着虫子似的日文平假名。仔细看,这部巨大的机器上大部分的标注都是日文,真是部纯粹的进口货啊。
如翼还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普通建筑的监控器服务端都在一楼或者地下室,由门卫或特别设置的专人看管,怎么这个跑到了花出几条命才能上来的顶楼?而且还是个东瀛物,这一段时间见过的东瀛物也太多了点吧?
如翼大致摸清了机器的使用方法,便开始用它搜寻起小纳。从上往下找,每个楼层的走廊都看了一遍,可是看到的除了成群茫然着的丧尸,就是被他们清扫过的狼藉。
如翼试着敲了敲切换键,惊愕地发现这座大楼的监控设施霸道至极,说是无孔不入也毫不为过。除了走廊,还有每间屋子的全局,还包括每个洗手间,甚至精确到桌子下、柜子里、冲水马桶的水面下!天啊,真符合日本人的口味,这哪里是监控,分明就是!原来他们过去在大楼里的一举一动,都时刻暴露在别人眼皮底下!
如翼还在继续翻找,吉翔在一边挠着头满怀歉意:“我真不知道这玩意这么变态,如果知道,就不让你租这里的办公室了。”
如翼没理会吉翔,他试着调用历史录像,想借此找出引发大厦变异的源头,但在此之前要先找到小纳,对他来说,刨根问底远不及拉着小纳的手重要。
如翼找到电梯内的录像了,时间是14:32,电梯就停在三十一楼,里面是一个肥男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搂在一起缠绵,动作毫无美感,令人作呕。又向后跳了跳,到了14:50,如翼下班的四十分钟前,肥男按开电梯,还没来得及满足对这一层的好奇心,就被闯进来的一只丧尸扑倒,一边的女人见此情景晕倒在一旁,这时丧尸就已经出现在三十一楼了,也许只有这一只,顺着电梯跑到了楼下。再向后跳一大截,屏幕上的时间指向0:01,刚整理好仪容的小纳出现在屏幕上,看见她,如翼的心脏忍不住狂跳起来,近两个小时不见,对她的牵念已经快将如翼折磨疯了!

屏幕上,他们摆好架势准备开门战斗,没有见到敌人,他率先走出电梯,紧接着,电梯门异乎寻常地一眨眼就合在一起,小纳不明白怎么回事,忙去拍开门键,但电梯没有开门,反而一耸又动了起来,看到小纳微微一弯的膝盖,我可以断定电梯是以极高的速度上升的,LED屏闪了一下“-1”,一眨眼又变成了“1”,紧接着电梯门又分开了,外面飞进来一个东西,瞬间全屏就被青白色所笼罩。
我想起键盘一角的“红外”按钮,忙按下去,屏幕变成了绿色,中间是三个红色的人影,有一个还在原地发愣,想必是姗姗的母亲,其余两个都捂着嘴弯下腰咳了起来,高的那个摸索着跑出屏幕,紧接着一道红光在屏幕内一闪,电梯就变得空无一人了。
惊呆的如翼看着烟雾散尽的空电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重放了两遍,再慢放,才勉强看清那一闪而过的红光,似乎是一个人影。
若是人的话,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如果这些录像的播放速度是标准的每秒三十帧,那也只有二十帧左右的画面里出现过这个人的影子。
一秒之内带走两个人,这真是人类所为吗?
如翼想切换到下一个画面来追踪小纳,屏幕上却弹出了输入密码的提示,试着敲了几个字符进去,上面提示密码错误,还不等按别的,所有屏幕都变成了白屏。
成排的白屏形成了相当可观的光源,将整个监控室照亮,吉翔的脸色在白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惨白。
“这里就是-1,小纳在楼上,为什么骗我说没有!”如翼扯着吉翔的领子大声对他吼。
吉翔双目圆瞪,开口想要辩解,还没发出声音就一歪头昏了过去。
在他身后闪过一个黑影,在屋内闪电般地跳跃了几下,最后倒吊在屋顶的电线上,如翼的头跟着它转了半天,才勉强没有让它逃出视野。
黑影像蝙蝠一样,只露出两只倒着的眼睛盯着如翼,刀子般的目光割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忍者!
“我说小哥,你知道的东西有点太多了呢……”冰冷的女声将周围的温度又降低了许多。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翼感到口干舌燥。
“因为我在这里,所以我在这里啊,哈哈哈哈……”
“明白了!你就是这里的幕后主使,是你攻击了小纳她们!”说着如翼举枪就射,子弹在墙壁间跳跃着,迸出点点火花。
然而女忍不知何时已经闪到身后,铮亮的长刀架在如翼的脖子上,明镜般的刀身映出了他愤怒的脸。
“刚见到人家就刀兵相向,可有失贵国的传统礼节哦!”女忍冲如翼的耳根轻轻吹了口气,感使他愈发恼怒。
“你不是更加反客为主吗,彼此彼此。”他冷冷地回应道。
“很有胆识,难怪那位美女身陷囹囫还不忘找你。”女忍将刀锋侧了侧。
“她……在找我?”心中泛起阵阵暖流,令他几近结冰的希望又再度燃起。
“真是对痴情儿女呢,可惜了,你们仅仅是两头支那猪。”女忍故作怜惜。
如翼暗暗地想到了匕首,它一直别在腰间,静静地守护着如翼最后的希望。
松开手,将枪扔在地上,深呼吸。只有一击的机会,不能带着累赘。
“缴械投降了?”女忍得意地笑了笑,“你还算识趣……”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清楚差距。”
“哈哈哈哈……支那猪终究是支那猪,比起……”
如翼趁着她得意而分神的时机,没等她说完,就以最快的速度抓住长刀的刀身,顾不得割伤手心,猛地向前一拉,使之远离他的要害。另一方面,由于没能想到他会反抗,加之女性身材娇小的缘故,女忍的整个身子都随之向前倾倒过来,他不失时机地用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划向她探过来的脖子。
女忍的速度远超过他的想象,在匕首割开他喉咙的前0.01秒,她弃刀弯腰,用从身后抬起来的脚在他左肩上一蹬,就力向后空翻了三下,一只手支着上半身,两腿大开地蹲伏在地上。
他们各胜一招,如翼保住了命的同时,受伤的肩膀在她一蹬之下彻底失去了知觉;而女忍同样保住了命,但是面纱在她落地之后也柔柔地掉落下来,左腮赫然出现一条浅浅的伤口。
她的一对浓眉紧蹙着,长长的睫毛被双眼喷出的怒火点燃,俏皮的鼻子因激动而局促地喘息着,鼻梁上的一颗美人痣被紧皱而跳动的眉心拉得忽上忽下,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愤怒”这两个字。女忍这张脸还挺漂亮的,如果她也爱美,这一回合如翼是赚大了!
“呀——是你逼我出手的!我不管了,你这个人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女忍将手伸进衣领,掏出一叠叶子。
如翼将夺来的长刀倒过来,用尚且完好的右手握住刀柄。事已至此,就拼一次吧,正好检验一下楼下学到的二刀流!
“原来是个太平公主,需要塞几片叶子垫着才敢出来见人,哦嗬嗬嗬嗬……”如翼刻意激她,适当的愤怒激发人的潜能,过分的愤怒则会绊住人的手脚,这个道理他早就学懂了。
大战一触即发,空气像凝固住了一样。
“把他交给我吧。”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原本属于如翼的枪也顶住了他的脑袋,拿枪的是吉翔。
“喂,你到底……”从见面起就觉得吉翔有些怪异,可从没想过他会在背后来这一手,一时间如翼有些不知所措了。
“嗨!连你也看见了!”女忍忙捂着脸扭过身去。
“我、我可没看,我闭着眼睛,不,我瞄着他呢!”吉翔连忙辩解。
“不管,我必须杀了他!你也是,快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女忍背着他们,气得后背一耸一耸的。
“可千万别挖我眼睛啊!我发誓什么都没看见,我近视眼啊!”吉翔拉着长调发誓,这放平时来看,着实搞笑。
“是吗?你就算了,这个人我必须得杀,你别想护着他!”
“做人何必这么绝呢?你不是亲口说过这个人有用处吗,怎么一下又变卦了?”
什么?吉翔果然认识这个女忍者!
“伊贺的规矩,女忍被男人看到脸,要么杀死对方,要么自爆,否则只能嫁给他!我才不要嫁给一个支那猪!”女忍跺着脚,肩头耸得更加厉害,说话时都快把自己呛到了。
这样的事态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如翼也感觉得到吉翔握枪的手因为强忍着笑而微微发颤。
“你真可爱,早知道这样,不如我也看了……”吉翔终究没能克制住他找抽的贫嘴。
“杂种!做你该做的吧!否则我连你一块杀!”女忍抓起地上的黑纱,“嘭”的一声化成一团烟雾消失了。
如翼长吁了一口气,又有活着见到小纳的希望了。
“吉翔,你逗她的吧?”
吉翔没做声,只是轻轻将枪口远离如翼的脑袋,还不等如翼回头,枪的另一头——枪托就狠狠地招待了如翼的后脑,小神槌似的敲去了如翼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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