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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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幕
头发烧焦的气味仿佛烧麻雀——如翼最不敢吃的东西他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眼前楼梯上的木板竖了起来,露出下面成排的喷火嘴,刚刚就是这排该死的玩意,险些把他活着火化掉。翘在最前面的乱刘海已经悲惨地化成了灰,落在浸满汗水的额头,黑糊糊地混成一片。
该死的鬼子非让他玩一次真人版的解谜游戏了!
如翼折回楼道,置身于两排壁画的世界,一边观察上面的故事,一边细细回想着数年前玩过的战国游戏,那里面就曾真实重现了大部分的战国历史,想不到几个游戏的积累在此时也能派上大用场。
细碎的记忆组成一幅幅类似墙壁上的画面,如翼最引以为荣的就是这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除非他刻意去遗忘,不然一切有印象的经历都会原原本本存进他海量的“硬盘”,以供日后随时调用。他的嘴角禁不住得意地翘起来。
如翼找到最早一幕故事的壁画前,仔细看才发现它是画在一扇纸糊的拉门上。拉开门进去,里面只有一面低矮的茶桌,上面摆着一把折扇和一只茶盏。
他拿起这两样东西,不知从哪里发出“咔嚓”一声,一切无恙。
他才发现茶桌的四脚是通过四个洞伸进榻榻米下的,掀起榻榻米,果然不出所料,里面除了弹簧就是齿轮,这大概是个基于天平原理的机关,他必须以某种顺序置换或者取走桌上的东西,才能达到最终的目标。如此看来,第一步是用来宴客的,只需要简单地拿起东西就可以通关,以后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了,一旦出错恐怕就会被射成刺猬,以机关的风格,招呼他的暗器肯定是毒箭一类的而不是皮搋子。
如翼退出屋子,细心研究了故事的年代,才确定下一扇门。
这次是一座装满竹炭的火盆,上面坐着只灌满茶水的茶壶。如翼没敢轻举妄动,直接观察起这里有什么杀人的机关,直到抬头看天花板,才发现几个细小的喷嘴,毒气吗?
直觉告诉他,这个机关不会像上一个那样简单,扇子和茶盏让人拿走还算正常,总不能让人拎着个装满水的茶壶四处乱跑吧?
装着水?如果有了炭又装了水,那么下一步就一定要把水烧开。可是哪里有火种呢?如翼小心翼翼地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火柴更没有打火机。在这儿已浪费了太长时间,小纳在那边不知怎样了,如翼焦急地抹了把汗,额头的焦发把手背都弄黑了,看到这个,一只灯泡似乎在脑袋里亮了起来。
如翼跑回楼梯前,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已恢复原位的木板,机关再次触动,露出喷火嘴,他抓住时机将折扇伸过去引燃,又护着火焰一溜小跑赶回前一个屋子,点燃火盆中的竹炭,而折扇也正好烧光。
跳动的火焰从盆中升起,竹炭被烧得噼噼啪啪,散发出竹子特有的清香,蓝色的焰心顶着茶壶,被压弯了腰肢。
很快,蒸汽就从茶壶的气孔间升腾起来,空气也随之变得湿润了,沁人心脾的茶香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茶烧好以后,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索性将茶壶拎起来,将带来的茶盏倒满,再将茶壶放回去,这时机关才发出期待已久的“咔嚓”声。
如翼长吁了一口气,好麻烦的家伙。难得过关,千万不能前功尽弃,他抿了抿嘴唇,忍住没喝下这碗茶,然后退出屋子,将茶盏轻轻放到榻榻米上,忙去寻找下一扇门。
第2幕
小纳左拐右拐,终于离开了从逃出电梯就一直困扰着她的走廊。她在原地兜了无数个圈子之后,终于不得不靠着做记号——忍痛从手枪里退出子弹置于墙角,才勉强脱离那个RPG游戏般变态的迷宫。
眼前呈现的是仅在电影中才能一见的场景。成排的小间,是用玻璃围成的,里面的陈设一目了然。每个小间里都有个手术台,台上台下到处散落着切下来的断肢、掏出来的脏器,混成一片。一旁的器械架上刀具齐备,摆放得整整齐齐,和手术台上下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
早在小纳上护士学校的时候,课堂上就无数次播放过各种尸体解剖的视频,后来去医院实习,更是亲自为那些与屠夫没什么两样的外科医生做过助理,再加上先前无数次血肉横飞的战斗,小纳自认为神经已经被锤炼得足够粗壮,可现在依然显得那么脆弱!
眼下这些可不像是丧尸所为。在丧尸杀人甚至吃人的时候,旁观者有的只是恐惧,然而,面对人类同样残忍的作为,愤怒、不解以及怨恨会纠结在一起,让稍有良心的人都会精神崩溃!
远处传来细碎的人声,小纳憋回几欲冲上嘴边的呕吐物,躲进迷宫出口的拐角,偷偷观察着。
那是两个身穿大褂的人,本是白大褂,现在却浸着大片大片的血污,他们一边用小纳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一边推着一只轮椅。

轮椅是经过改造的,扶手、靠背以及脚蹬处都加装了锁带,紧锁着轮椅上的“人”。
没错,是个“人”,小纳通过身材判断是个中年男子,他赤身,不,比赤身更彻底,他根本就没有皮肤!血红的肌肉裸露在空气中,泾渭分明的脉络随着肉眼可见的心脏跳动而一张一缩,肠子仅有一层透明的黏膜兜着才没有流下来,再向下,性器官已经被手术剥离,止血钳夹着切断的动脉,跳动着摇摇欲坠。
男人由远及近的惨叫证实了小纳的猜测,那张肌肉紧绷的脸上嵌着失去眼皮而鼓出外面的眼球,张开的大嘴活像个血盆,要吞下周遭的一切。
那惨叫中掺杂着含糊的语言,更可怕的是这语言小纳听得懂,它穿过耳膜,直刺小纳变得脆弱的中枢!
轮椅被推进刚刚看过的小间,紧闭的玻璃门隔断了绝望的叫声,小纳背靠着墙壁,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紧抱着头颓然坐下。
两分钟后,其中一个白大褂操着冷酷的口音,谈笑着退出小间,原路返回。
“Stoporsht(站住否则开枪)!”小纳决定不再躲藏,她从拐角跳出来,举枪对准出来的白大褂。
白大褂触电似的定格在原地,然后慢慢转过身搞清了状况,张口要喊小间里的同伙。小纳轻轻晃晃手枪:“Shutd闭嘴)!”
白大褂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儿里,犹豫着举起手来。
“her到这儿来)!”小纳招了招手,第三次说出她平日最不屑于学习的英语。
那人乖乖走了过来,小纳却有点发慌,机械地举着枪边向后退边把白大褂引入迷宫。
来到近前,小纳一把拽住白大褂的领子,将枪口狠狠抵在他的下颚上,用另一只手扯下他的口罩,露出一张看上去比小翼大几岁的黄色平板脸。
小纳刚想问话,问题却卡在大脑的语言神经上,没能转换成英语说出来。这令她羞愧难当,却束手无策,谁让自己在英语课上只学会了Slpg呢!
“女孩,你是中国人?”反而是白大褂操着生硬的汉语先开了口。
小纳背后墙与顶棚交接的旮旯里,一点小灯闪着微弱的红光,像只好奇地不停眨动的眼睛。
第3幕
博多刚刚乘坐秘密地铁抵达京都,地铁的出站口就在涉谷内一家角色扮演茶馆的地下室,唯有这片街区才24小时不间断地喧嚣着,现代化地铁轻微的震动在此隐藏得天衣无缝。
只有茶馆老板知道博多的身份,见博多穿着便服从后厨走出来,他赶紧加快速度为排成大队的顾客结账。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和服男子,染得乌黑的油发向后梳成背头,咕噜噜的小眼睛显得异常精明。他跟博多少佐的父亲是多年好友,他们各自的父亲又是六十多年前战场上的战友,他女儿更是眼下这位年轻人的女朋友,三代人深厚的交情可谓世交。
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有为的博多了,欣赏他做事的认真、一心为国的追求、还有对女儿的忠心。看着未来的女婿,老板忍不住笑起来,全然没注意到多找了顾客的钱。
买完单的客人也没客气,接过钱提提裤子走人。
博多静静坐在茶馆VIP区的座位上沉思着,好像在期待什么,又透着点失望,紧蹙的眉头像连绵的小山,在暧昧的灯光下投出一团阴影,令人看不清下面的眼睛。
各种各样的角色扮演在周围的席位上大肆进行着,秃顶的欧吉桑们满脸通红地吹着猥琐的口哨,时不时伸手撩拨女孩们的短裙,女孩们则用挑逗的声音和动作回应着。
“这位先生,需要小百合为您服务吗?”一个面容清秀、爆胸蛮腰的兔女郎女孩将菜单递到博多面前。
博多没理会,女孩不甘心地重复了一遍。
“去,到一边儿折腾去。”刚抽身过来的老板从身后拍拍女孩,“这是我女婿!”
女孩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看博多,不好意思地鞠个躬,慌忙跑掉了。
“新来的高中生,不懂事。”老板向博多解释着,到对面坐下,“叶子这孩子还没回来,你去找有结果吗?”
“叶子……没回来啊……果然……”博多若有所思地沉吟着,见老板盯着自己,忙说,“没有,我也没找到。”
“奇怪,她到底跑哪儿去了?”凭叶子的出身,走到哪里都不会受人欺负,但是身为人父的直觉依旧让老板无法放下心来。
“我被撤职了。”
“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中将就让我专心修业,不许多过问,我想叶子可能被派去执行某项特别任务了。”
“会有什么任务不得不秘密地派叶子去,连我们都不肯告诉?莫非……”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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