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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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做梦了。我梦见紫钰倚着海棠树,正唤我的名字。花瓣迎着风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紫钰告诉我,有个叫摩西的老人来找我,他来要回他哥哥的遗物——那支有秘密的拐杖。我半夜惊醒,心里失落极了,猜不出那支拐杖被何人所盗。我决定利用常来桑飞乐坊的那帮江湖客,替我打听拐杖的下落。
长夜已尽,光明重来。那帮江湖客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在他们面前,我今天显得格外殷勤。端茶送水毫不怠慢。对他们喜欢的“乐工”我也品头论足细夸一番,然后恭维他们有眼光。我在江湖上虽然名声显赫,但大部分江湖人士并不认识我,这几个江湖客也不例外。他们在我面前竟有些放肆了,居然提出要买走那几个漂亮的“乐工”。趁这个机会,我向他们许诺:我将送你们每人一个漂亮女人,条件是,替我找回那支失窃的拐杖。他们有些欣欣然,当即夸下海口:“十日之内,我们拿拐杖来换女人!”
白竹曾说,这些江湖客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主,所以我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了他们身上,然而我没料到,他们会令我失望。十天过去了,他们音讯全无,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才来到桑飞乐坊,当我问及拐杖的事时,他们沮丧地告诉我,他们竭尽了全力,但一无所获。
我必须找到那支拐杖,我想到了白竹给我的那块能号令飞马帮两百人马的令牌。可惜那群人马大部分都奉我之命护送那群女人去中原了,现在可以调遣的,大约只有王妈了,让王妈帮我去找拐杖,那是不可能的。恰在这个时候,王妈向我索要那块令牌了。他说:“我们有言在先,你杀了项毅桓之后,这块令牌才算是你的。你虽然已是飞马帮的一个舵主,但从现在开始,只有在对付黑虎帮的人时,你才有权调动你手下的两百人马。”
当我悻悻地把令牌交给白竹时,白竹说:“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一切还得按规矩来,这才不至于乱套。”白竹说得有理,我没怪他。但这件事后,我越发觉得拿人的手短。我越发希望有一批衷心拥护我的人,目前,我只有一个追随者,那就是毛胡子。毛胡子对我是否真的忠心,我还无法确定。为了获得那块令牌,为了获得一批供我差遣的人,我决定杀了项毅桓!我知道我的这个决定会让我失去一个朋友,但此决定能讨得我另一个朋友的欢心,同时也能满足我的私欲。想来,我不算很亏。
白竹和夏猛听说我要去刺杀项毅桓,都兴奋不已,夏猛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愿与我同去,黑白双鹰为报一箭之仇,也要前去助阵,我说我独来独往惯了,太多的人陪我去感觉有些不便。夏猛说,他要挖出项毅桓的心看一看,所以非去不可。黑白双鹰说,他们受白竹所托,必须协助我,我拗不过他们,终于决定和他们一同上路。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飞马帮有人打探到,项毅桓在李家寒舍落脚。那李家寒舍乃是李宣旧居,自从李宣父女迁走以后,那就成了一所荒宅,不知道项毅桓为什么要在一所荒宅落脚,我们摸索着来到李家寒舍时,已是子时。这家破旧的客栈里和外面一样,漆黑一片而且静悄悄的。料想项毅桓正在熟睡之中。我们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我们只需在此放一把火,不可一世的醉剑客就将和李宣寒舍一道葬身火海。为了得到那块象征着权利的令牌,我抢先掏出了火石。两块火石轻轻一击,数个火星随之溅起,我们眼前忽然一亮,但见头上亮起了无数盏灯笼,紧接着,又见我们前后左右不时地有火炬升起。我们被这些来路不明的火光包围了,不免有些惶恐。夏猛高声道:“项毅桓,你这狗贼快滚出来吧,不要故弄玄虚了,今天又不是元宵节,搞这么多灯笼火把干什么?”
“哈哈——,不搞这么多灯笼火把你们怎么看得清我呢?”一个冰凉的声音从房顶传来。
我循声望去,见说话人赫然就是隐匿多年的沈振义。他一袭黑衣,表情仍是那么冷酷。在他左右两旁,分别站着云姑和西狼。“又见面了,桑决,你想杀醉剑客,按理我该成全你,但是飞马帮未灭,他还不能死。不过你放心,看在我们同是月神子民的份上,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像对付你一样对付他,直到他被万箭穿心。”云姑说着,嘴角又浮起了一丝冷笑。
我没有理会云姑,只提起馋鬼指着沈振义怒喝道:“姓沈的,平日里你躲躲闪闪,今晚你终于现身了,我们的帐应该算一算了吧。”
沈振义冷哼一声,淡淡地道:“你凭什么跟我算帐,凭你手上那把刀吗?过时了,年轻人。这些年来,我闭关苦练,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要超越像你一样的劲敌,不过,你现在没机会领教我的高招了。”
“沈振义,滚下来和我单挑吧。”
“哈哈,单挑?”西狼冷笑道,“爹,他要和你单挑。”西狼扭过头来指着我道:“桑决啊,你的思想为什么总是这么落后,难怪当初紫钰选了我做她的新郎而不是你。单挑这种游戏早就过时了,现在不流行了。现在流行的制敌方式是群起而攻之。”西狼语毕拍了两下掌,房顶便突然冒出许多黑影。定睛看时,才发现这些黑影均是身着黑衣的弓弩手,他们的箭在弦上,正蓄势待发。
夏猛大声道:“我们中计了,撤吧。”
夺命双鹰互使了个眼色就要逃离。沈振义见此冷笑道:“想跑?跑得了吗?看看你们的后边、左边、右边吧!”
我们四人背靠背环视了一圈,发现我们此时正处在弓弩手的包围中,只要沈振义一声令下,我们极有可能变成刺猬,因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想不到吧,偷鸡不成蚀把米”沈振义道,“你们的行动我早就了如指掌,我不妨告诉你们,你们被人卖了!”
“是谁,是谁出卖了我们?”夏猛激动地吼道。
“去问阎罗王吧,放箭!”西狼的话音未落,利箭便从四面八方朝我们嗖嗖飞来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口庞大的铜钟突然从天而降,蓦地,我们眼前一片漆黑。忽又闻得一阵当当的响声,这时,方才明白,我们被罩在了那口铜钟里面。黑鹰狂叫着在钟壁上猛击了两掌。铜钟发出沉闷的声响,但它似乎丝毫无损。白鹰也急了,高声请求我道:“桑兄,你的刀厉害,快把它劈开吧。”
“好的,你们快摸索着到我身后来。”我说完便举起了馋鬼,运了口气,然后奋力一刀劈下。“当”的一声,震耳欲聋,钟内飞溅出一团耀眼的火花,我的虎口**再次受振,依然免不了一阵眩晕。我疑惑:我体内的毒早已解,为什么还会产生这场可怕的眩晕。莫非我又中了草香剧毒。那下毒的人是谁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下毒的人定然是这次出卖我们的人。
我的刀没劈开铜钟,夏猛急了,嘎声道:“怎么会这样,你的刀不是很厉害吗?”
“我的头好晕。”我有气无力地说。
铜钟外吼声四起,杀声震天,接着又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渐渐地,响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终于万籁俱寂,钟内钟外陷入了可怕的宁静中。
“传令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白竹不无焦急地道。
“这钟如此笨重,怎弄得开它?不过大家别急,刚才听外面响动,好像有人来援救我们,可能是帮主带人来了。”夏猛说着,我们眼前突然亮起了一道眩目的火光,原来铜钟已被人揭开,一条大绳子把钟悬在我们头顶上,此刻它正晃晃悠悠的。沈振义他们已不知去向。“帮主——帮主——”夏猛转动着身子朝四方喊道。可是没有白竹的回应。只见一个蒙面人流星一般闪过了房顶,他手里抓着一条大麻绳,就在闪过房顶那一刹,他猛然扔开了绳子,我们就突然听到一声轰然巨响。循声望去,发现是那口悬着的铜钟仓促坠了地。“原来是这个蒙面人把钟提了起来,好大的力气!”白竹感叹道。那大力士是谁呢?我想那绝不是白竹,因为那身影不像,不过那身影我倒也似曾相识。这蒙面人就是救我们的人,毫无疑问。
我们依仗高人相助侥幸脱险,但大家并没为此感到庆幸。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都希望快点赶回去,查出私通黑虎帮的奸细,将他碎尸万断。不知是天意还是机缘巧合,我们在归途中居然阴错阳差地与项毅桓相遇了。
项毅桓模样未改,依然身着一件陈旧的青衫,肩头扛着一柄锈剑。剑尖挑着个酒葫芦。他身体随着步伐东摇西晃的,一看就知道他又喝了很多酒。在项毅桓的身后,跟着四个精壮的轿夫。他们抬着一顶轿子,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轿内有婉转的歌声传出:黄沙啊漫天飞,狼啊你何时回。项毅桓闻得歌声,也唱起来:风儿啊你轻些吹,莫让沙尘往妹眼力坠。项毅桓唱完,轿内的歌声又传了出来。就这样,轿中人和项毅桓一唱一和,演绎了一场精彩的大漠恋歌:
(轿)此别郎君多少天,郎啊要把妹记心间
(项)魂相萦,梦相牵,我俩原是心相连
(轿)最怕郎啊讲谎言,独自漂泊在天边,待到妹啊红颜老,仍不见郎回还

(项)独自高飞最寂寞,我岂甘心做孤雁,有你啊来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合)有你啊来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
“醉剑客好雅兴,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纵情高歌!”白鹰冷笑道。
夏猛见到项毅桓,也立刻红了眼,颤声道:“姓项的,昨夜雨姝托梦于我,他说他很想你。当年你说你很喜欢雨姝,那你现在就到地下去陪她吧。”
项毅桓皱了皱眉头,失声道:“大哥,你放过我吧!我和雨姝夫妻一场,她死了,我心里不比你好过,你真以为我是你们想象的那般没有血性吗?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你放过我吧,大哥,就算我求你好不好,我的所作所为实属情非得已,我是有苦衷的!”
“姓项的,别再叫我大哥,我们早已恩断义绝,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今天想杀你的不止我一个。”夏猛说着瞟了我一眼就率先冲杀了上去,项毅桓见状,忙向自己身后的轿夫道:“保护好轿子,有机会就抬轿子先走!”
本来项毅桓一剑就可刺穿夏猛的咽喉,但他没这么做,他招招都手下留情,只守不攻。看样子,项毅桓对夏猛还有几分感情,可是夏猛并不领这个情,他朝我高声道:“桑决,你不想要那块令牌了吗?快上!”
一听到令牌,我立刻振奋起来。握紧馋鬼一个箭步就飞了上去。黑白双鹰见此,也一齐攻向了项毅桓。项毅桓只对夏猛手下留情,对我和黑白双鹰挥出的每一剑却都是致命的狠招。项毅桓知道我的致命之处是虎口**,所以每一剑都有意识地朝我虎口相攻。项毅桓这种带有目标性的进攻让我很惧怕。原本以为这次能顺利地将项毅桓铲除,岂料昨夜我才发现我又中毒了。可惜一切知道得太晚。此刻,面对项毅桓那柄呼呼飘飞的锈剑,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得奋力躲闪,以求全身而退。黑白双鹰见我退避,便知自己再与项毅桓纠缠下去必无益处。于是两人身影一闪,便去刺杀轿中人。那四个轿夫虽然身手不凡,但较之于黑白双鹰却略微逊色。一番打斗,四个轿夫全部败下阵来,轿内发出一声尖叫。
项毅桓慌忙过去护住轿门,此刻我趁项毅桓不备,一刀刺向了项毅桓臂膀,这一下果然得手,我猛地抽回馋鬼,高呼着又要朝项毅桓的头颅劈下,突然,轿内的人一把掀开轿帘,哭嚷道:“住手!”
我定睛一看,发现轿内坐着冷秋君。她快步下了轿,扶着项毅桓道:“毅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走。”项毅桓说完,身体不由得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冷秋君这才看到项毅桓臂膀上那汩汩而下的鲜血。顿时,她眼泪夺眶而出,失声道:“毅桓,你受伤了!”
“桑决,快杀了他!”夏猛高声道。
我握紧了馋鬼,却没有一刀劈下的勇气,因为此刻冷秋君正怔怔地盯着我,眼里满是哀怨。“秋君姑娘,你让开,这没你的事!”我说。
冷秋君没听我的话,她反而把项毅桓搂得更紧了,她对我说:“我和项毅桓都是苦命人,为命运所左右,生不能接成眷侣,但愿死能同**,公子,你连我一块儿杀了吧!”
“秋君,你快走,别管我!”项毅桓说着就推开了冷秋君。
“桑兄快动手吧,我们还得赶回去替白帮主清理门户呢。”白鹰催促道。
冷秋君又哭泣着与项毅桓搂在了一起。我火了,厉声道:“冷秋君,你不要不识好歹,你最好马上和项毅桓划清界限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项毅桓是什么东西?他忘恩负义,认贼作父,你却原和他生死相随,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冷秋君听我这样一说,脸涨得通红。激动地说:“你不可以侮辱他,不可以!”稍后,冷秋君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显得有些平静地说:“公子,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就算帮我一次。啊?”
我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冷秋君道:“因为,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顿时,我的手软了,心也软了。沉重的馋鬼随着手臂缓缓地垂了下来。我嘴上不停地念叨着“朋友”这个词,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夏猛见我无心杀项毅桓,于是抱怨道:“令牌唾手可得,你却要放弃,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声音刺耳,刀光耀眼,一把大刀应着话语的为尾声朝项毅桓劈了去,迅若流星,快如闪电。千钧一发之际,我本能地挥出了馋鬼。“锒铛”一声,夏猛的大刀折成了两段。
夏猛瞪圆了眼睛怒喝道:“桑决你疯了!”
我别过脸去,冷冷地说:“要杀项毅桓,先打过我!”
“桑决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夏猛气急败坏地说,“你要放弃那块令牌吗?那可是两百人马,两百人马呀!”
我淡淡地说:“两百人马又能怎样,即使是千军万马也换不来一个朋友。我的朋友够少的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真的不想。”
黑白双鹰呆呆地看着我,默然无声。夏猛朝他们道:“去杀了项毅桓,令牌就是你们的。”
令牌,多么诱人的东西,可黑白鹰不为所动,依然站在那里发呆。夏猛急了,冷哼一声只好亲自动手。他纂紧手上的半截刀就朝项毅桓心窝戳去,我见势不妙,飞身朝夏猛就是一脚,夏猛猝不及防,身体随之倒地。我没料到自己这一脚会这么狠。我虽然面带愠色,可心里却对夏猛抱有歉意。夏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尘,朝我淡淡地说:“桑决,你真够朋友!”语毕,他扔下了手中的断刀,又朝黑白双鹰道:“走吧,黑白双鹰。”黑白双鹰站着没动,夏猛独自走了。看着夏猛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顿感凄凉。
项毅桓因失血过多,已奄奄一息。他干裂的嘴唇上布满了淡淡的血丝,使他显得更加憔悴了。冷秋君搂着项毅桓低声哭泣着。
“秋君姑娘,快带项毅桓走吧。”我说。
冷秋君点了点头,就把项毅桓往轿上扶。那四个轿夫忍住伤痛也过来帮忙。项毅桓看了我一眼笑道:“你会后悔的!”
项毅桓他们走后,我心里忽然空荡荡的。我的内心又开始自我谴责:“天啊,我干了什么蠢事,这次不是下定决心要得到那块令牌的吗?怎么到关键时刻我却放弃了呢?”
就在我内心非常矛盾的时候,黑白双鹰跑过来跪在我面前,声称我刚才的刀法令他们大开眼界,他们愿意从此追随我左右,鞍前马后为我效犬马之劳。二人此举令我颇感讶异,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们这是……”
黑鹰说:“曾几何时,我们就听闻你能战胜醉剑客,当时,我们以为是讹传今日亲眼得见,我们方知,你是当之无愧的西域第一刀。你的刀比我们的快,所以我们的刀愿听你使唤。”
黑白双鹰愿意跟我,我当然高兴。我需要的就是拥护我的人。黑白双鹰跟毛胡子不一样,毛胡子投靠我是因为他已走投无路。黑白双鹰愿意跟我是因为他们崇拜我的刀。我想,如果有那么一天,馋鬼被人折断,黑白双鹰一定会弃我而去另事其主。本该听命于你的人背叛你,那会令你的内心产生一种无可名状的疼痛。百年前,离开盈月山的那一夜,我就体会过。若干年前,悟玄告诉我,命运是不可琢磨的东西,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改变。悟玄这句话被我奉为真理。我不知道馋鬼什么时候会被折断,但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如果我收下黑白双鹰,那就意味着我会再尝试一次被人背叛的滋味。与其这样,还不如拒绝他们,免得日后心烦。于是我笑道:“我没钱,而且势单力薄,你们跟着我,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们,亏欠别人太多,我心里不踏实。”
白鹰笑道:“不,桑兄。你能给我们想要的东西,如果你觉得我们跟着你,你会亏欠我们,那你就送我们每人一件礼物吧,这样,在使唤我们的时候,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我什么也没有,你们想要什么礼物?”
“女人!”
“女人?”我疑惑地看着他们。
“对,就是女人。”白鹰道,“实不相瞒,我和黑鹰各自看中了一名女子,那两个女子都是桑飞乐坊的乐工,她们的样子不美,但我们喜欢,所以希望桑兄……”
“如此说来,两位之所以愿意追随我,是为了得到各自喜欢的女人。”我说。
白鹰道:“不完全是。”
我笑道:“君子**之美,我可以将那两个女子送给你们。但是你们得对着月亮发誓,永远不背叛我,哪怕我的刀不能再饮血,哪怕我变成一个废人。哪怕,哪怕我被江湖遗忘!”
“没问题,桑兄,只是现在没有月亮。”
“那你们先起来,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时再盟誓吧。”白鹰高兴地说:“谢桑兄!”黑鹰扯了一下白鹰的衣袖道:“我们现在该管桑兄叫大哥了。”
“对对对,该叫大哥!”白鹰语毕,又与黑鹰一道郑重其事地叫了一声:“谢大哥!”
听到他们叫我大哥,我又享受到了强者应得的尊荣。刚才与项毅桓一战,虽未赢得令牌,但赢回了两名得力助手,我觉得挺值。有了黑白双鹰帮忙,找回阿摩洛的拐杖应该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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