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药引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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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赶到风月楼去看看冷秋君。顺便去确定一下她是否中了草香剧毒。我终于还是没去。倘若她中了毒,我也无能为力,如此,只会令我徒增感伤。冷秋君说,项毅桓会带她离开风月楼,然后去新疆种葡萄。我想他被项毅桓骗了,这样被骗着也好,对未来生活怀有美好的憧憬,活着才不会很累。想想我现在日出盼日落,整天无所事事地等死,我忍不住深深地叹息。采薇在门外笑道:“桑决大哥,你叹什么气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爹正在配制一种解药,你体内的毒有望解除了!”
我把门打开,采薇敏捷地溜了进来,环视了一下屋子,又在屋子各处左瞅瞅,右瞧瞧,像在找什么东西。我问:“采薇你找什么?”
“没有,听姐妹们讲,昨夜你好像与谁在这屋子里打架,我来勘察一下现场,看看她们有没有骗我。”采薇笑道,“呀,碎布条,你的被子怎么变成了碎布条?是不是真与人打架了?”采薇有些惊讶地问。
“没有,昨夜闲得无聊,就在屋子里练了一阵武,不小心把被子弄碎了。”
“是吗?”采薇将信将疑。
我默默点头。采薇还想追问,正欲开口,掌柜龙越却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采薇微笑道:“掌柜找桑决大哥有事,不打扰了。”她说完就知趣地出去了。她很清楚,男人议事,女人不应该参与。
龙越把门关上,从怀里掏出一封请柬递给我道:“这是别人托我给你的,那人说,这请柬内容机密,切勿让他人知晓。”龙越讲完又急匆匆地出去了。我拆开请柬,见里面写着几排端庄的汉字:
老朽将于本月既望举办“百美宴”,此宴之促成,阁下居功至伟,故邀阁下届时光临。此柬附图一张,老朽寒舍,图已标明。阁下须依照图示,即日起身,日夜兼程,方不错此盛宴。老朽伫立洞门,翘首以盼,万望阁下速来!
这段文字的落款是阿摩洛。文字下放绘有一幅地图,图上阿摩洛的居所是用红色箭标标
出来的,写有“石窟”字样。一向自高自大的阿摩洛居然会下请柬来请我,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记得我把最后一批女人交给他的时候,他说他要举办一个白美宴。我不懂什么叫百美宴,但我想这一定是个隆重盛大的宴会。难得做一次阿摩洛的客人,我决定前去参加。
我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带上馋鬼就要出门。我之所以还带着馋鬼,是因为昨晚的事让我明白,馋鬼并没有失去饮血的能力。此去长路漫漫,我必须考虑到途中可能遇到的威胁。倘若盛宴没有赴成就丢了性命,那是划不来的。
采薇见我全副武装,知道我要出门了,于是问道:“桑决大哥要到哪里去?”
我说:“去很远的地方,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采薇急了:“你体内的毒正日益加深,我爹的解药快配置成功了,若是配成,我们上哪儿去找你呀,你还是就呆在这客栈里吧,好配合我爹为你治疗。”
我知道,解药配制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小的。采薇的话还是令我很感动,我说:“你们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不会延误治疗时机。”这时候,李宣也来了。这些天他都躲在房里苦心研制解药,出来走动的时间很少。我觉得应趁着时机向他致谢。于是拱手道:“李掌柜为了给我研制解药废寝忘食,能否研制成功我对你都感激不尽!”

李宣笑道:“别这么说,你救了采薇,我还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呢,我研制解药也不全是为了你,我主要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兴趣,我这人吧,爱好单一,就喜欢琢磨这样药那样草的。你这草香剧毒,我有信心给你解了。现在就差一味药引了。”
“爹,什么药引啊,是海棠花吗?”采薇问道。
李宣摇头道:“不是海棠花,是白蝙蝠的牙齿。”
“白蝙蝠的牙齿?”我好奇而且难以置信。
李宣解释道:“只要把白蝙蝠的牙齿取下来碾成粉末,将其与我研制出的那几样药物兑酒服下,草香剧毒应该可以解的”讲到这里,李宣面色凝重起来,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讲道:“只是……这地方不缺蝙蝠,可都是黑色的。这白蝙蝠不好找啊。”
“如此说来,我还是有希望的。”我的心情轻松了一点,因为找白蝙蝠总比找鲜活的海棠花容易。我决定不去参加“百美宴”了。我要去找白蝙蝠,找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说:“我这就出去打听一下,哪儿有白蝙蝠。”
“好好好,我跟你一起去。”采薇显得很兴奋。就在这时。龙越又急匆匆地赶来了,他神秘兮兮地把我拽到一个角落,嘀咕道:“帮主让我告诉你,他也收到请柬了,你去赴宴,可与他结伴而行,他正在客栈外面等你呢。”
“什么帮主?”我有些不解。
“白竹白帮主啊,奥,忘了告诉你,我是飞马帮的一个堂主。帮主吩咐我暗中保护你。”掌柜压底嗓门道。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客栈从不催我交房租和饭钱。看来飞马帮的势力强大难估啊,喏大一个沙漠,似乎到处都有飞马帮的人。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采薇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龙越笑着就拉我向客栈外走。李宣父女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们一阵子。或许是觉得我们的动作太滑稽,所以他们笑了。
客栈外面,白竹骑在一匹白马上,手上摇着一把铁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旁边栓着一匹黑马,见我出来,他便指着黑马道:“这马是我送给你的,快上马吧,次去路途遥远,晚了就赶不上盛宴了。”
我正想告诉白竹,我不去了。可是龙越已殷勤地把黑马牵到了我身旁。他扶着我道:“公子,上马吧。”我觉得盛情难却,一咬牙便跨上了马背。我对龙越道:“刚才那对父女和我的那些个女人就劳你照顾了。”
龙越笑道:“公子放心前去,这里的事我会处理的。”
“走吧!”白竹策马而去了。
“驾!”我紧随其后。
烈日当空,黄沙乱飞,我觉得这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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