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媚惑之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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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个正经的声音笑道:“这不是‘莺语楼’的妙蚕姑娘么!怎么,现在勾栏的营生不景气,已经到了要沿途叫卖的地步?”
我心中暗笑,这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孟三迁若想糟践一个人,那还真不是一般人抵抗的了的。
那妙蚕姑娘也当真好涵养,竟也不动气,依旧笑语嫣然道:“孟公子说笑了,奴家不过瞧着今夜月色甚冷,一时间感怀身世,便以吹**聊以自慰罢了。”
孟三迁笑道:“姑娘一自慰,恐怕有人要窒息。还是寻个男人,去做那阴阳合合之术才是正道!”
好损的嘴!
妙蚕冷笑一声:“孟公子决意要护着那贱人喽?”
谁是“贱人”?我低头看小九,小九此时狗眼含笑,我一阵气闷。
“多少钱算贱,孟某却是不知。不过妙蚕姑娘身为下贱,心比天高,孟某却是略知一二。”
损的好!我心中快意,直想站起来为他拍手叫好。却不知这女子为何要至我于死地,她刚才那萧声若不被孟三迁打断,我恐怕真要窒息而死。
“孟公子如此行事,难道不怕宰相大人怪罪?”妙蚕道:“宰相大人向来与我家主子交好,还望孟公子不要为了逞一时之快,误了大事!”
孟三迁大笑,我隐约却觉得他那笑声中似有不悦。“宰相的大事与我何干?我花人钱财,与人消灾。海小姐管我吃住,我就不能让一个**女把她自慰至死,这是做人最起码的信誉问题。妙蚕姑娘的本事,孟某也是略知三四,恩,五六的。姑娘此时不走,难道还要与我比划比划么?”
“孟公子……”妙蚕的声音突然低哑,带上了极重的鼻音。听的我浑身一麻,那声音好似与人行那“阴阳合合之术”时才发出的。“您不要说笑了,您会在乎那黄白之物?你看,这夜色如画,何必说那些大煞风景的话呢?”
“那我该说些什么?”孟三迁的声音依旧笑嘻嘻的。
“孤萧吹柳,暗夜萧条,公子这般人品的俊人儿,不该风雅些么?”妙蚕的声音如同慵懒出窝的小猫。她不是在色诱孟三迁吧?竟然连我一个女人都听的心神摇荡,那定然又是她的音技。我暗暗担心,孟三迁可不要没有定力,着了她的道。
我仔细聆听,孟三迁竟然打了个呵欠。“我说妙蚕姑娘啊,你那腰扭啊扭的,不会很累么?”
妙蚕不语。
“不过你的酥胸倒是比海家那丫头壮硕的许多。”
壮硕!!!我一脸黑线。
“不过你的嘴唇不好,为什么要涂这么多猪油?海小姐给的伙食费不少,我今儿吃的饱,现在看得有些反胃。”
妙蚕依然不语。
孟三迁依旧说道:“夜里这么凉,你不会冻坏吧?”
我知道孟三迁已然胜券稳握,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推开窗户,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全身**的女子,衣物堆在脚下。她的腰身摇曳出极为媚惑的姿态,整个人却僵硬不动。
我跳出窗子,仔细看去。一看之下,心中不免嫉妒起来。那女子无一处生的不美,无一处生的不媚,简直就是极品祸水!只是现在那双如丝媚眼却看着我冒出了熊熊的恨意。

孟三迁却像没有看到我般,摸着下巴转到妙蚕的身后,盯着人家**的臀部道:“唉!都说人言可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多少怨恨丈夫流连勾栏的良家妇女都说妙蚕姑娘乃是狐狸精所变。现在看来,传言却是不能信。你竟然真的没有尾巴。”说着,他还确认似地去摸了摸。
“孟三迁!你不要欺人太甚!”同为女子,我也实在看不下去孟三迁的做法。拾起地上的衣物,盖住妙蚕的身体。
“用不着你假好心!”妙蚕冷冷说道,原来她并未失去言语的能力,只是一时被孟三迁羞辱的无言以对。
孟三迁嘻嘻笑道:“原来海小姐还是个善心之人呢!”
“我不善良,”我冷着脸道:“只是看不得人侮辱一个女子最后的尊严。”
“尊严?”孟三迁依旧笑着,语气里却满是不屑。妙蚕看我的的恶毒目光中却透出几分诧异。
“即便以色侍人,亦有尊严。你不必摆出那么古怪的神色。”我转头又看着眼前的绝美女子,“你这般肯牺牲,却只是为了杀我,为什么?”
妙蚕轻笑,“海珍珠,不要在我面前装了。你是什么货色,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听她这样怨毒的语气,我也不禁开始怀疑这个“海珍珠”究竟是什么货色。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么?就凭你的姿色,他不过是**你罢了。你不用在我面前得意!”
“你说的‘他’是指谁?”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今天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只求你莫要让我再看到你那假惺惺的嘴脸!”
我顿时赌的一口气上不来,这海珍珠究竟招惹了什么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妙蚕却不理我,竟自看向在我身后笑的前仰后合的孟三迁,“孟公子,是奴家小瞧你了。我的媚惑**不知施展在多少个男人身上,没想到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多心性纯良的男子。”妙蚕对孟三迁却似无恨意,言语中反倒赞叹起来。
孟三迁奇道:“哦?不受你诱惑的不只我一个?”
“你是第二个,”妙蚕幽幽道,“我自持美色,又善这极为下流可耻的媚惑之法。不想反倒让我发现这个世上的男子都并非那么可憎。”她凄凉地笑道:“可惜妙蚕遇人不淑,却只遇到一个视我如工具玩物的男子。罢了!罢了!快点杀了我,给我个干净吧!”
我虽气她对我说出那样的话,现在看她这样,也不免心生同感。对于很多女人来说,一个至情至性的男子或许便是一生的依傍。而遇人不淑,呵呵,我崔琅琅自是深有体会。
孟三迁仍是好奇,“那第一个人是谁?”
妙蚕已经闭了美目待死,听到问话反倒睁开眼睛,嘲弄地看向我道:“是你的另一个相好的。”
我的……相好的?我郁闷至极。这个“我”到底有多少个“相好的”?
却听妙蚕幽幽道:“便是女皇座下的圣卫士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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