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纪事5之1
徐澈感到有点儿郁闷，老总越来越发狂了－－－又没有得罪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么过
分？这老贼，谁都最好不要见到他－－－被他瞧见，无论是谁，都要脱掉半层皮。做
错了，一阵狂风暴雨雷电齐鸣；做对了，他老人家也要强词夺理（可能也有恼羞
成怒的成分吧）。
有人说，老总属虎，为人处事也像老虎－－－可是徐澈听着有些别扭，老虎不是人类
总之是畜生吧？所以说，皇帝陛下跟王公贵族总是最讨厌书生－－－读书人－－－好胡
思乱想，好以古讽今，好揭露他们的非道德行径。
徐澈想白了，跟着老总的人，好像没有好果子的。可是他忽而又糊涂了，为什么
公司办公室里又那么多老职员－－－他们当中资格最深的，跟着老总已经十来年了。
这些老职员多半象没有声音没有反映的出气筒－－－当然他们回到自己管辖的部门，
对属下的贬斥藐视，并不比老总的手段差。“娘的！”
“靓仔！跟随赌气呢？”徐澈不用转过身来，也知道是林可可跟他说话－－－这个妞
，啥都好，就是皮肤黑－－－不论男女老少，包括老总在内，大家在她背后总称之为
“黑皮小姐”。
“靓仔－－－连我的话，都不愿意接一句吗？”“嗯，可可，我现在心里很烦－－－呵
，不是针对你。”“我知道你不是针对我－－－总之，你不应该连句话都不回吧？”
徐澈只好转过身去，却发现可可翘得老高，正蹲在复印机旁边收拾废纸屑呢
。徐澈的思想瞬间短路，他想，奶奶的－－－你一个漂亮女人，翘得那么高，也
不知道旁边还有男人哩－－－这不是在引诱唆使男人犯罪吗？
“喂！靓仔－－－你坏坏地笑干嘛？我很好笑吗？”“你不是很好笑－－－但是你会使
人犯错误！”可可将手中的废纸屑投到废纸篓里，然后拍拍手，“我知道你看不
起人...”徐澈不想多说什么，碰到伶牙俐齿的女人，少说话可以少犯错误－－－所
以他只好善意地微笑。
可可却又羞又气，紧张地整裳－－－她蹲下去的时候，短小紧凑的白衬衣已经将绝大
部分的白白嫩嫩的腰身暴露在外－－－还有就是，看着似乎马上就要脱落的短裙也恰
当的将股沟的一部分模模糊糊地春光乍泄了。既然她们知道这样很害羞－－－可是为
什么老是喜欢穿在身上呢？
“喂!”可可突然冲到徐澈跟前，仰头朝他大声地喊了一声。徐澈一震，醒过来了
－－－“这个，可可，我的耳朵聋了－－－你可要给我治好－－－叫的这么大声，敢情是叫
床呢？”“男人老狗－－没一个好东西！”“你太过分了。”“男－－－人－－－老－－－狗
！”“好吧－－－可可，我怕你了－－－我要走了...”
“奶油小生－－－没劲儿。”“可可，你可不能看不起我－－－更不可以抛弃我。你看
，整个办公室，除了你－－－我可是没有什么贴心的伴了。”“丢－－－”“女生禁止
讲粗话！”“那好－－－小白和黎风跟你讲粗话时，你为什么都不计较？”“她们是
什么人－－－我计较得起吗？还是可可贴心吧。”
“我说你是奶油吧－－－你还不服气？整天光说不练。”“我很厉害的！难道你不怕
吗？”“切！”“好了，今天到这里为止－－－我要去吃饭了。”“臭靓仔－－－德行
－－－你在等老总下班－－－然后也跟着开溜，是不是？”
徐澈吓了一跳，紧张地朝里间的老总办公室张望－－－恰好里头的老总大声地咳了一
声。所以他抱住可可的肩膀，当他想用手去掩她的嘴时－－－想了想，不妥－－－放下
手－－－又觉得自己这样不伦不类地抱住她也是不对的－－－但是又不好马上放开，因
为那样更没有面子。
“哎，你这样抱住－－－满身臭汗的...”徐澈只好顺坡下驴，松开手，“可可...你
以后再对我这样－－－嗯，我会不客气的呵。”“我看你就不敢！”“我...”
“林总－－－我的文件好了没有？”老总在里间发声。可可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跑到
办公桌那里找文件－－－在她敲门准备进老总的房间时，转身对徐澈说，“靓仔－－－
等我一下...我找你还有事儿！”
徐澈想了想，只好抬了抬，坐到总台的办公桌上等她。林可可就是总台小姐
－－－所以老总喜欢戏称她为“林总”，渐渐地办公室里几乎所有的人，也跟着这样
叫了。
老总和可可一前一后，眉飞色舞地出了那间办公室－－－“徐澈，你懂不懂规矩－－－
怎么做到总台办公桌的上面－－－那批订单的产品返修做得怎么样－－－明天一早马上
要发到港口去－－－你们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做不下去就不要做嘛－－－换人做啦
－－－广州有的是大把的人－－－”
徐澈一声也不吭，先是下了办公桌，然后拿出纸巾擦鼻子－－－虽然他的鼻子健康得
很；然后略微地低下头－－－老总的说话就像个女人，一阵机关枪似的“哒哒哒”，
连提十个八个问题－－－这样就没有办法回答清楚，所以大部分的职员看到他宁愿闭
嘴。
老总发飙了一阵，稍停，来回在徐澈和可可的脸上扫描－－－就像康生见到从国
统区来的同志那样。“好吧－－－林总，要不要跟我出去吃饭？”老总的脸上似乎
瞬间转晴，徐澈想笑但没敢笑出来。“老总－－－我还是不去了－－－跟小白和黎风一
起喝酒，我可受不了。”老总点点头，转脸看了看徐澈，“今天是星期五，明
天...后天，嗯，星期一早上八点之前，要是这批货没有装好车－－－我拿你是问！
”“是。”
老总又回头看了看可可，“可可，是你自己不去的呵－－－不要说我小气，呵呵。”
可可应承地笑着－－－然后徐澈侧身让老总出了办公室。老总不再吭声，也未回头，
仰着头走远了。
“他就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跟他计较。”可可体贴地安慰徐澈。徐澈也没有多想
，只是稍微点点头，他在这里干了三年了，不会不了解老总是个怎么样的人－－－但
是他还是掏出纸巾擦了一下脸－－－也不知道是热出来的汗水，还是渗出来的油脂。
“你看－－－老总人还是不错的－－－怎么样，又缓了一天－－－你明天下午过来转一圈就
可以了－－－今晚和明天大白天准备怎么安排？”“不知道－－－可能是睡觉吧。”“
真像个老头子－－－你看看老总，T恤裤衩穿着－－－成天在车间现场跑来跑去...”“
我哪能跟他比呀－－－他赚的钱，够他一家子吃好几辈子呢。”“别说这些了－－－不
行我请你吃晚饭－－－黏糊糊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泡上杜延的？”
“不是呀－－－我是...”“我知道了－－－我等你－－－你给她打好电话，我们一起上街
转转...”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