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徐虎终于牵着唐珂的手，两个人精疲力尽地回到芳村的老巢。既
然做了，就要做得最好，所以就今天来说，唐珂对他的表现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
赞赏。
两个人都没有胃口，所以一先一后洗完澡后，就窝在沙发里喘息。徐虎想起
早晨跟唐珂说的话，就解开她的睡衣，然后仔细观察她的胸脯的最近的走势。唐
珂拍了一下他的手，“干什么？猴急的样子－－－等不到天暗哪？”
说实在的，徐虎还真没有认真地研究过呢－－－所以他并不住手，还解开了她
的胸罩－－－唐珂不耐烦地转着身，“男人都有病，根本不关心女人的内在美－－－一
天到晚尽是肉欲。”
徐虎没有回应，他很忙而且他做事一贯很专心致志－－－然后他将脸埋在那两
堆肉里。“去你的－－－我看你这人没多大好处，就是会拍马屁哄人，怎么也没见
你老板提拔你？”徐虎慢条斯理的起了身，换作一脸的郑重，“－－－我严重警告
唐小姐，不可以玷污我高尚的情操啊。”唐珂笑了一下，说，“乖宝贝－－－你对
那些女孩子会不会也这样？”“家里的猪都喂不饱，难道还有多余的谷糠出去粜
！”
“我看你就像猪－－－可惜猪不会讨老板喜欢－－－”“我跟你讲－－－公司有两个
副总，那都是老板的死党加兄弟－－－他们一起卖铁削废铁起家的－－－我能插得进去
吗？”“那可以给你加工资呀－－－又来了。”“不来这个来什么？”“庸俗。”
“什么？”“没什么。”你必须说清楚。“”你想怎么样？“你刚才说什么了？
说！”“庸－－－俗－－－”“你个没良心的。”
唐珂开始哽咽－－－徐虎只好去抽纸巾给她，但是被她拍到地毯上。
“好了，别闹了－－－吃晚餐吧”“又没有做饭，吃啥呀？”“反正你不是减
肥嘛－－－我将那些面包牛奶给你拿过来。”“－－－不吃。”“等下饿坏了。”“－
－－最好饿死算了－－－”“那怎么行？”“－－－行！死了，你好换个新鲜的－－－省得
天天听我唠叨。”
徐虎把她拖到自己怀里抱好，“－－－乖啊，爸爸喂你吃晚餐咯－－－”“给你气
死了－－－”唐珂破涕为笑，“去－－－不吃！”然后起身去厨房了。
因为没什么胃口，晚餐做得很少，很快就吃完了－－－唐珂进去洗碗，吩咐说
，“地上又飘进来一些脏东西－－－用吸尘器吸完了，把外头的干衣服拿下来，折
好...”徐虎拿起吸尘器吸地毯，还没弄到一半，唐珂已经收拾好了，出来看了
他直摇头，“－－－又没有吸干净，好多灰尘呢。你看我怎么弄的－－－拐角，拐角，
拐角－－－知道不－－－让开－－－每次都这样，不如我自己动手利索，还少受这份气－－－
让开－－－”“我要不仔细跟在您老人家旁边学着，你又说我...”徐虎被一挤摔倒
在地毯上，看见她滚圆的臀部，忍不住又要来一下。“－－－等一下－－－这是客厅呢
？让人看到－－－那到房里去－－－等一下，哎呦，干啥？你...”
“我看你是不是有性亢奋？”“胡说八到！我听姐姐讲，他们有时一个月都
没有办一次－－－你的好姐夫－－－哼－－－拿谷糠喂野猪了。”“你嫉妒他－－－”“是。
”“－－－小气。”“－－－等到我不小气时－－－我们也就玩完啦。”“－－－嗤－－－还不
知道谁飞谁呢？”“我自然是不敢当，除非你要飞我。”“－－－没个正经的时
候...没有看上哪个小妞？”“又来了－－－你看，每次我都很殷勤，对不对？你刚
才还不停地叫呢。”“－－－没脸皮！”唐珂拿起布枕头印在他脸上。
徐虎使了一下劲儿，从布枕头下钻出脸来，“亲一个！”唐珂呆呆地看了她
一会儿，在他腮边印了一下。
“你将来发达了－－－会不会养情人什么的？”“我有你一个就够受了－－－不是
自找麻烦吗？”“那，要是她又漂亮又聪明...”“等会儿－－－象你这么漂亮的，
哪那么容易找？”“－－－这句话我爱听－－－”唐珂亲了他一下，在他的嘴唇上，“
－－－继续－－－”“什么－－－”“继续吹呀，反正吹牛不上税－－－”“吹到哪儿啦－－－
阿不，说到哪儿了？”
唐珂照着电影上的某个女影星，做了个相当妩媚的笑。徐虎摸着自己的手臂
，指给她看，表示起了鸡皮疙瘩。
“我看你不老实，一天到晚说讨厌那个女明星－－－还不是起反应了？”徐虎
本来想回应说，“我看到贱女人跳钢管舞也会起反应。”一想多一事还不如少
一事，强着将这句话咽回去，“－－－你不要笑，一天到晚这样斗争－－－比克格勃还
勤快。”“－－－那，万一有个很漂亮的情儿一定要上你－－－”“没有这回事儿！”
“－－－我说有就是有！”“－－－好好好－－－她也没你聪明－－－”“万一她又全有呢？
”“什么全有？”“又聪明又漂亮！”“有吗？”“别装－－说！”
“那还是咱们感情深。”“－－－那我要是老了呢－－－你今天咋啦？”“－－－说
！”“我不说。没影的事儿，我干嘛没事找抽？”“－－－说还是不说？”“我只
要你一个！”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是负距离的男女关系了，说着也不觉得脸红，
于是徐虎坚定地说完这一句话，然后闭上眼睛。
“唉，怎么又要瞌睡了？”“－－－本来想今天睡一天呢。”“觉得累了，刚
才还要显摆逞能。”－－－我跟你说，跟你在一起，多少次都不觉得多。“你有毛
病啊。”“呵呵。”“－－－你不是说，自家的就像白米饭，啥时候都有，想吃就
吃？”
“可是你是泰国香米呀－－－吃的时候，都不用费菜钱”“－－－滚你的蛋！小气
－－－怪不得你也泡不上什么妞。”“呵呵。”“怎么－－－想吃酸菜了？”“呵呵。
”“说话！”“又怎么啦？”
“－－上次街上碰到那个妞－－－”“哪个？”“－－－就是你们部门的那个。”“
－－－她是个流水线的普工－－－”“她比我年轻－－－”“她是个傻丫头－－－”“我看她
不傻，看你时眼神贼溜溜的－－－”“她头发没你漂亮。”“可是她胸脯好大喔－－－
”“胖嘛，天天要死要活地想减肥。”
“她腰好细喔－－－”“这个我不知道－－－－也不许你讹我。”
“唉，再过几年，我也不知道都老成啥样啦－－－人家以为徐虎娶了什么天仙
娘子，结果是个老太婆－－－”“瞎说瞎着急－－－杞人忧天。”
第二天上班时，徐虎有点儿瞌睡，还好在老总进来的时候正在起身倒茶。老
总没有什么表情，随意问了一下进度，出去了。
徐虎悄悄地出了一身汗，但是那个车间主任又带着那个该死的组长进来告急
。“你们要是再不能干－－－我换人啦。”组长迅速离开出去了，车间主任的脸上
红一阵白一阵，憋了一会儿，说，“经理，别的车间有待工的人员，可不可以先
借过来应急一下？”徐虎考虑了一会儿，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下次人家
向你借人，你可别忘了这一茬。”“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啊－－－”车间主任激
动地搓着手出去了。
中午吃午餐时，徐虎一边吃着一边听他身后的人在压低声音讲，“经理最近
肯定是家里有事儿－－－我以前那家公司的经理－－－只要他老婆一不让他上床－－－第
二天大家准...”“混蛋－－－说什么你呢？”徐虎听到车间主任在那儿弹压，只好
摇摇头。
中午吃过饭，休息时天气变得愈加闷热，徐虎想去开空调，却看见电器开关
那里贴着老板签名的管理部的封条，“气温不超过26度，禁止开空调！”徐虎握
了一下拳头，心理暗暗地咒了一把老总，“小气鬼，从来不知道体恤民情－－－只
知道镇压，镇压。”
刚朦胧睡去，老妈又来电话，“外地的女孩子不可信...”徐虎没有吭声，
悄悄的叹了口气－－－好像外地女孩都是青面獠牙似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女孩子
呀？”“老太太，你糊涂啦！”“好好好，我不说你－－－你老爹跟你说－－－”
父亲较开明，但还是提醒，有些外地女孩已经是妇女小孩都生过。徐虎笑了
。父亲又说，“她交过男朋友？”“是。”“几年啦？”“这些事儿不用你管！
”
父亲却丝毫不以为意，仿佛他是在为某组织做最后的通牒，是严肃而不
可侵犯的，“如果是到达3年，很多事也做过－－－”徐虎虽然了解唐珂－－－可是唐
珂有办法跟自己这样的父母相处么？只好对老爸讲“你放心，唐珂是个很好的结
婚对象－－－我很了解她－－－还有，我告诉你，我能娶到唐珂是我的福气。”
父亲不再多话。老母又来电话，“城里的四姑奶奶的小叔有个姑娘，人品相
貌没话讲－－－很乖－－－我和你四伯母问过很多人，都说好，没有说不好的。”
徐虎没有做声。“－－－实在不行，我还是看吴雯雯好－－－你回头吧－－－她父亲
又选干部了－－－”徐虎想起这个村干部的超生的第四个女儿，没文
化，除了打扮，就是逛街－－－在她小姨的公司里作威作福。每次徐虎从单位回来
，都要去报到－－－她的半瞎的姥姥总是讲，戴眼镜的男人就是奸诈，吩咐吴雯雯
要当心注意。所以每次去她家回来，两个人总要吵架。徐虎想，大学白念了，不
如吴雯雯那半文盲似的老爹－－－至此徐虎和吴雯雯渐渐有了心结。
还有，每周末徐虎必须到吴雯雯家报到，吃饭－－－那个老太婆又讲到眼镜。
徐虎在多方的压力下，没法子配了隐形眼镜；但是老太太对他的印象始终不好。
老妈说，她快死的人，你跟她计较什么？
徐虎终于离开家乡，走了，吴雯雯到徐家说，她已经是徐家的人，生是徐家
的人，死是徐家的鬼－－－如果徐虎不跟她重修于好，她就一头撞死。徐家是老实
巴交的种地的－－－不得已请人帮忙－－－化了好几万才算了断。
徐虎沉默。他知道，在自己那个处在封闭的山区的小村庄，很多事情不得不
照顾亲友的情绪。但是老妈真是老糊涂了－－－以为全天下就她儿子最棒了。
晚上回到住处，唐珂又爬在地上用布擦地板。一楼老是有水气，唐珂很不满
意，但是绝不肯换到二楼去，因为要多花200块钱。“－－－要不然到二楼换个小一
点儿的房间－－－客厅不一定要这么大。”“不行，我的那帮姐妹来打牌，我还有
面子吗？”“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看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我公司一个没
化的车间主任都五千多了－－－你堂堂一个部门经理，还不到五千！”
徐虎知道这时候人容易躁，低头进了澡间。
“不然在芳村买一套？”“没眼光，没志气！我要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自己的
家，而不是公寓里！”“我是说在芳村买一套房子－－－不是公寓！－－－女人怎么就
会善于伪装－－－确定恋爱之前，完全没看出来呀－－－”“都是你给逼的！”
“我什么时候逼你做一件事儿了？我哪有啊？”
唐珂站到澡间外头，两个人又吵了一顿。徐虎气呼呼的，连晚饭也吃不下，
到卧室躺下了。但是唐珂的那帮姐妹，高高兴兴又来打牌了。
－－－那个人事经理是她们老板的小姨子陈多多，话最多，一个晚上都没停的
。徐虎只好蒙起头来睡－－－但是无济于事。苏叶的声音最小，但是她的牌运最好
－－－看起来是赢了不少。因为那个成天披金挂银与财务总监身份丝毫不相称的廖
小姐，不停地奚落苏叶。
徐虎暗暗为苏叶叫屈－－－就是她带着唐珂转到这家公司的－－－打牌哪能光赢不
输的呢？
廖小姐不知怎么地，又将炮火引到唐珂身上，“我男人要是不跟我好脸色－
－－我就回老家娘家去－－－上次折腾了一次，他老实了－－－哈哈，在我娘家求了我一
个多礼拜－－－小唐！不能放纵男人－－－知道不？”
徐虎开始更加厌恶她的恶毒－－－哪能说这样的话呢？怪不得一辈子被人叫
狐狸精，给她们的老总当莫名其妙的情人。－－－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还会和平相处
？怪！
牌友散去，唐珂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发呆。“别理她，她也就那个烂脾气。
要不是你们老总护着她－－－你们老板声名不大好呀，生意怎么那么火？”“－－人
家老板有本事－－－就你这样，还吃醋？”“我干嘛吃醋，一个唐珂抵过她们三个
。”“－－－难得你一片好心安慰我－－－唉，算了。”
“人家陈多多老公对她多好－－－”“奴才，没骨气，小男人－－－”“奴才好，
没骨气好，小男人好－－－起码人家回了家，可以放松休息一下－－－不象我这样还要
应付敌对势力。”
徐虎忽然没有气了。“你怎么了？”“没事。”
“起来吃饭吧。”“我不饿。”“喝点儿水。”“放那。”
半夜的时候，徐虎的胃痛得没办法，只好起来找胃药吃－－－结果一起身却将
水杯打破了。
唐珂惊醒了，问他怎么样？徐虎指了指胃。唐珂搜了一遍，拍着脑袋说，“
该死，家里没药了－－－”“在我衣服口袋里还有。”
“你上个礼拜还有五百多在口袋，怎么现在只剩100多？我是经理，我要面
子－－－行了不？不象某些做财务的，一天到晚盯着钱不放－－－”“我不跟你这疯子
说话。”
徐虎的胃好了一些，但是两个人睡意全消。
“我姐姐说了，无论如何，要跟他们住在一起。”“那边的地价太贵了。再
说，在新港西路，来回坐车可受得了？”“值得－－－那里马上要建地铁了。”...
“姐夫愿意帮忙。”
徐虎想起那个色眯眯的未来连襟，“小姨子的有姐夫的一半－－－我不放
心你。”“现在想起来了，呵呵－－－你吃醋了。”“你姐夫不是好人。”“有什
么办法？”“你姐姐够受啦。”
唐珂听了一会儿，哭起来，“也是她的命，那么多男人追她，干嘛偏偏就跟
了他？”“有什么办法？男女的事儿最拎不清的。”“－－－所以我们要更努力嘛
。”
徐虎哄了她一阵，唐珂安静了一会儿，趴在他胸口，但是没有睡着。“－－－
我们先结婚吧？”“不行，我一定要在自己的房子里结婚－－－你是个没志气的男
人...到我姐夫的厂子里去做吧？”
徐虎坚决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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