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开择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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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过后,这场以苍龙山为中心的暴雨又持续了一天才停止。而在这个星球的绝大多数地方,人们见到的又是另一番奇异的天象。在原本应是光武大陆子夜的时间,那一轮高悬太空多日的“小太阳”渐渐地由白色变成了蓝色,又渐渐变成了深紫色,同时还在一点点变大。蓦然间,那诡异的紫色光芒仿佛用它的魔力直接点燃了空气中一切让人疯狂的元素,绝大多数原本好奇观望的人们都惊慌失措地逃回家里,用衣物、被子等所有能找到的东西把门窗的缝隙全部堵上。而那些拥有绝强实力而无所畏惧的人们则终于等到了这连续十天奇异天象的最后一幕,那个紫色的太阳迅速的变大,短短几分钟里就变得有十个正常太阳那么大,然后突然化做满天的紫色光芒,覆盖了整个苍穹,几分钟后,这充满天地的紫色光芒散尽,光武大陆的人们又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夜空。
巧合的是,这几分钟也正是苍龙山一带无数道闪电同时爆发的时间。而在这短短几分钟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也是临近的一些位面里最强大的存在在此后的几十年里不断探究的问题。而在当时那一刻,即使是他们也只是感觉有几道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的强大能量被投射到了各个位面。
月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原来昨晚两人的**运动惊了胎气,没过多久孩子就生了。惊雷响起之前,两人的孩子刚刚顺利出生。因为已经是子夜时分,两人也没有惊动别人。只是由闻跗为月娘剪短脐带,略略清理了下身的创口,就又让她继续睡了。那个刚出生的婴儿是个男孩,身子挺长,但略微有些瘦。稍稍逗弄了一会儿之后,疲惫之极的丈夫就把孩子放在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小床上哄睡,然后也倒头睡了。到早晨天放亮的时候,一夜滴奶未进的小家伙终于也睡醒了,于是立刻大哭表示抗议。月娘夫妇被小家伙吵醒后赶紧起来喂奶。小梅则从隔壁请来了月娘的父母。月娘的父亲刘柏龄在镇子上开了一个小药铺,老俩口只有月娘一个宝贝女儿,但从小就体弱多病。闻跗几年前流落到镇子上的时候几乎身无分文,老刘正是看中了他能给女儿治病的本事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的。现在老刘终于抱上了外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必细说。
天大亮以后,就陆续有人赶来请闻大夫看病。开始的时候家人还以主人刚刚生了儿子为由试图婉拒,但很快来求医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有的是因为昨晚没有关严门窗而被直射而入的闪电光芒灼伤了眼睛,有的是因为打雷距离窗户太近被震得耳孔出血,甚至还有几家是因为闪电劈中房屋引发火灾而烧伤,幸好雨下得够大,才没有酿成连片的大火。不过看着近百位等待求医的乡亲,闻大夫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一下来了这么多病人,又是这样麻烦的病情,足足够他忙几个月了。
后来,闻跗终于搞清楚那天晚上月娘为何会那么主动了。原来,他带来的白色曼陀罗原本就有催情的作用,只是移植到这寒冷的北地之后药效大打折扣。而这次月娘服用的曼陀罗经过那个小太阳的照射了五天,直到暴雨来临之前才被采摘回来。由于这五天正值花药的成熟期,酷似南方的燥热极大的提升了花药的药效,才会产生强烈的催情效果。
这次史称“无夜之旬”的天文事件,对两块大陆的上层社会也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在光武大陆,有无数修为精深的武者因为控制不了那狂暴气息的影响而修为大损,甚至走火入魔。在阿特兰大陆,许多魔法师的实验室,乃至随身携带的魔法药剂都发生了可怕的爆炸。许多魔法师因此而身受重伤。各大教派也因为在这段时间内表现出的无力而引发了一系列的信仰危机。总而言之,由于几乎所有的势力都遭受了相当大的打击,所以在之后的几年里,人类世界继续维持了此前形成的大致均衡的政治军事格局,尽管暗潮汹涌,表面的和平却也足以使绝大多数地方的经济得以恢复。也许对普通的百姓而言,这已经是不幸之后的万幸了吧?
时间一晃,七年多已经过去。这个世界的其它地方姑且不论,至少闻大夫这一家日子是温馨而甜蜜的。受到那奇异天象震撼的闻大夫干脆给儿子取名叫闻宇,大概是希望儿子能听到宇宙给予的启示,趋吉避凶吧。两年后闻宇又添了个小妹妹,取名闻雪。小闻宇极为聪明,五岁多的时候就跟随其父认遍了全身两百多个可以用于针灸的**位。六岁多的时候又把外公药店里所有的药品都认识了。之后闻大夫出诊时,闻宇就常常在旁边看着,不多长时间就把望闻问切等诊断手法都学了十之七八,就连组方配药也颇有一些心得了。稍稍遗憾的是,闻宇的体质极弱,可以说是弱不禁风,好在闻大夫医术精深,外公的药店生意也不错,可以经常用些名贵的药物组成大补的汤药给小闻宇服用,才保得孩子顺利地长到现在这么大。
这天,闻大夫刚刚把上午的病人看完,就见赵武师匆匆跨进医馆的大门,看到闻大夫就喊:
“闻大夫,你儿子呢?”
闻跗虽略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答到:“刚才去隔壁药店了,怎么?”
“好事啊,好事!来,咱俩进屋慢慢说吧。”
这赵武师是白鹿镇的卫所统领,一身的外门功夫也是相当了得,虽然自个儿很少生病,但家中年迈的父母却是闻家医馆的常客。时间一长,赵武师与闻家也混得很熟。闻大夫忧心儿子体弱,也曾试图让赵武师给儿子传授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无奈小闻宇的身子骨太弱了,根本就经不起那些外门功夫的折腾。赵武师毕竟是有些见识的,知道有些门派的内功并不需要很强的体质,而是更看重什么根骨、经络之类的东西,怎奈几乎所有的武林门派都择徒极严,几乎都是以家族传承为主。虽然也曾听说过有些门派会派人到世间寻找合适的传人,但那几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所以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也就在今天早晨,温泉山庄的汤总管带了一个人过来找到他,告诉他说白海国的几大武林门派要来此公开择徒,只要年龄在六岁到八岁之间的幼童都可以参加选拔。各派联合组成的“招徒团”半月之后就会到达温泉山庄,要求赵武师和他统领的卫所负责通知和维持秩序,等等。而汤总管带来的那个人,正是白海国最大门派苍龙派的一名弟子。赵武师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也就赶着来通知闻大夫了。
闻大夫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非常高兴。不过也感到颇为疑惑。在光武大陆,普通人地位远远不及武林中人。几乎所有国家都是由一个或几个武林门派所控制的。就连国家的各级官员,也多数由武林门派的弟子担任。这是因为普通人相对于修炼有高深武功的人而言实在是太脆弱了,即使偶尔有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掌握了一定的权利,也很容易被他的政敌暗杀。而各个武林门派为了争夺权利和随之而来的财富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一旦被较大的门派收录为弟子,就意味这已经一只脚跨入了“武者”的门槛,从而有了远高于平民的身份。而苍龙派这样的大派,其普通长老的地位就堪比白海国的大臣了。正因为武林人士的地位崇高,其择徒的要求也很高,一般仅在武者或更高级别的贵族家庭中挑选。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从平民中挑选的情形,根本是前所未闻。不过他也没再深想,待赵武师急匆匆地告辞去别人家通知以后,他也就赶着回家报喜去了。
其实,赵武师心中的疑惑更甚于闻大夫。赵武师本人其实就是白海国另一个大门派“松江派”的外室弟子。他自幼在派内学习外门武功十五年,都没有机会接触更为高深的内家功夫。可见一个武林门派对自家武功的保密程度。如今居然要大张旗鼓地从普通人中招收弟子,而且还会有各派长老参加,说明至少会有一部分新招的弟子将可以直接修习内家功夫。在赵武师想来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只可惜他自己的儿子已经十几岁了,想要蒙混都不可能。但他已暗下决心一定等择徒那天一定要在松江派找个熟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这天一大早,镇上二百多个适龄的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全都聚集到了镇子北边通往温泉山庄的路上,由赵武师和卫所的五十名军士护送,浩浩荡荡地向温泉岭上的温泉山庄进发。这条通往温泉山庄的山路修葺得颇为平整,但平日里除了温泉山庄的人以外,其他人很少走,这群孩子中的绝大多数更是从未走过,所以大多对四周的景物极为好奇,望着山路两旁各种奇花异草,不时发出阵阵惊奇羡慕地赞叹声。闻大夫早些年去过很多地方,眼前的这些花木倒是基本都认识,但对一些本该生长在南方的一些非常名贵的植物能在这里种植成功也颇感惊讶。
大约行走了两三里地后,众人到达了一座庄园的大门口。这庄园依山势而建,背靠百丈悬崖。正面用一丈多高的围墙圈起一千多亩的面积。里面据说有温泉岭上水量最大,水质最好的两眼温泉。但其它情况白鹿镇上的百姓知之甚少。闻医生因为与赵武师交好,约略知道这个低调的温泉山庄绝不简单。据赵武师透露,白鹿镇的镇守其实就是温泉山庄的人,而白鹿镇每年的税收,更有六成是归温泉山庄的。
一行人进入山庄后,被安排在一片似乎是演武场的空地等待。这片空地大约有四五亩地见方,它的一侧有座一人多高的平台,而其它三面搭起了五座硕大的棚子,里面甚至摆好了一些座椅,但这些棚子显然不是给来接受测试的人们使用的。意外的是,空地上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原来这次公开择徒,除了白鹿镇的人以外,附近几个较小村镇的人也可以参加,有些较远的村镇,甚至在前一天就把人送到了山庄,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宿。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剑士打扮的年轻人走上了演武场一侧的一座高台上,开始介绍这次筛选的规则。此人自我介绍说他是苍龙派掌门的关门弟子,叫方清。其武功如何自然不是下面一群武学白痴所能判断,但至少一开口就可以让下面所有人在一片嘈杂中听得清清楚楚,而又丝毫不觉得震耳。赵武师也立刻认出这正是那天随温泉山庄汤总管找过他的人。
方清介绍说,这次公开择徒因为参与的门派较多,为公平起见,将先由各派的“招徒团”分别对每个孩子的资质状况测试一遍,然后五大门派轮流选择其看中的孩子,每轮每个门派只能选一人。五大门派选过十轮后由几个较小的门派自由选择三到五人,如有纠纷则由五大门派的长老仲裁。而方清所说的四大门派,除了白海国公认的苍龙派,琼华岛,松江派,寒剑门外,第五个居然正是温泉山庄。
随后,方清还大致介绍了各派参与此事的长老。各大门派居然都派出了由三名长老组成的强大阵容,而且都是由一名资深的长老带队。而几大门派前来帮助择徒的入室弟子更是多达三十人。听得赵武师暗暗乍舌。据他所知,松江派的长老不过只有七八位而已,其中有两位在白海国担任重臣,一位掌管门派经营的各种生意,其余的多数时间都要闭关修炼,这次居然能一次派三个长老前来,足见对此事的重视。
介绍到最后,方清又抛出了两个绝对震撼的消息,在听过之后,几乎全场都为之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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