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体质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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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抛出的两个消息是。第一,各个门派第一名选出的弟子,将有机会直接被带队的资深长老收为入室弟子。第二,即使是未能入选的孩子,只要立誓保守秘密,就可以学习各大门派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简化版”内功心法。这种简化后的功法虽然只能强身健体,但好处是自行修炼也不会走火入魔,如果修炼有成,以后还有机会成为该门派的弟子。
白鹿镇不过是白海国边境上的一个小镇,这次参加公开择徒的都是普通的百姓,对他们而言,像赵统领这样的武林门派外室弟子已经是大人物了。资深长老的入室弟子,其地位比普通的外室弟子又要高了好几级。可以说一旦某人成为长老的入室弟子,他的全家立刻就可以成为贵族。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而言,这是何等难得的机遇啊。
而普通人就可以学的内功,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对内家功法的认识。虽然只是简化版的入门功夫,但允许尚未拜入师门的人学习内家功夫,简直让众人有如在梦中的感觉。这群普通百姓虽然从未有机会修习内功,可是对内功的好处还是知道的。它至少可以极大地增强人的体质和体力、让人很少生病、耳聪目明、延年益寿等等。更重要的是,修炼内功只要稍有所成,其武力就不低于苦练外功几十年的人。而有了这样的实力,当一个像赵武师这样的卫所统领还是比较容易的。就这也已经胜过普通的药农或工匠十倍都不止了。当然,普通人修炼内功能否轻易地“稍有所成”就不是这帮头脑发热的家伙现在所能想到的了。现在,这些带着孩子参加测试的父母门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小孩子去接受测试。
为了加快速度,参加测试的孩子很快被赵武师等人分**数大致相等的五组,而周边的五个棚子里,已经坐满了五大门派的人。于是赵武师带着其中一组的六十多个孩子首先进了松江派所在的棚子。在棚子里,前面一排摆了十五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是两名入室弟子。而后面一排只放了三张大桌,上面除了几样奇珍异果外,甚至还有一瓶青花瓷的酒和两三只晶莹透亮的酒杯。这正是三位长老的位置。赵武师立刻就认出坐在正中的那位资深长老正是派内的韩大长老。只是两人地位相差太远,韩长老也不见得认识他这个外室弟子,故而不便上前见礼。
在这个棚子里,每位接受测试的孩子要经历以下几项测试:
感受真气:由测试者向受试人输送少许真气并控制其在受试人体内运行,让受试人指出真气运行的路线。能够感受到最少量真气的人敏感度最高。如果受试人对真气排斥或接受输入这些弟子三成的真气仍然无法感受,说明此人与内功彻底无缘。
引导真气:由测试者向受试人输送少许真气并指导受试人尝试对这股真气进行控制,能控制真气最多的人引导真气的能力也最强。如果受试人根本无法控制任何真气,下一步的测试就不用做了。
运用真气:由测试者向受试人输送少许真气并指导受试人尝试利用这股真气按照测试人指点的运气方法击出一掌,由另一测试者感受这一掌的威力。这个的测试标准嘛,自然是威力越大越好。
一般来说,一千个人中最多也只有两三个人能通过这三重测验。所以只要通过了这些测试的人,就完全有资格被各大门派选中了。但为了排定确切的名次,还是要请派中的长老对连过三关的受试人全身的经脉用真气进行一次探测,以确定其修炼内功的潜力。
从这个流程可以看出,这些门派对这次收徒是相当严谨的。严格程度决不亚于平时单个收徒时的标准。
闻宇接受测试的时候,本组的绝大多数小孩已经测完了。赵武师故意这样安排就是为了让闻宇能多看看其他人接受测试而多少获得一些应对的经验。在完成测试的五十多人中,有三十多人通过了第一关,五个人通过了第二关,但只有一位叫刘威的男孩勉强通过了第三关。说是勉强,是因为这个孩子虽然奋力一掌把借来的真气打了出去,却完全没有按照测试人的指导先把这股真气略微在掌心运转后再打出,结果把好端端的内家掌法使成了外家功夫。即使这样,他也立刻就被长老门叫到后面做全身经脉的测试了。
让许多人吃惊的是,身材瘦弱的闻宇通过测试却及其顺利。测试人的真气刚刚由肩井**入体,他就感觉有真气经过的地方舒服极了。因为看了前面那么多的测试,他不待提示就试图控制这股真气。而那真气居然听话无比,闻宇的意念一动,它就乖乖地顺着胳膊上的经脉移到手上。更夸张的是,由于速度太快,居然对测试者体内的真气也产生了吸力,一下子就把测试者六成左右的真气吸到了手掌上,突然的变故让两人都不敢相信地愣了一下,那个测试者脱口而出地问道:
“你练过本门的内功?”
问完之后立刻又觉得绝不可能,且不说根本不可能有人传授。他留在对方体内的真气就可以清晰地告诉他对方绝对是一点内力都没有的。但对方控制自己真气运行的速度居然连自己都做不到,也难怪这可怜的人大脑短路了。
“没有啊。”
小闻宇略感奇怪地回答道。等了几秒钟,见对方还在发愣,只好问道:
“我可以发掌了吗?”
直到这时,坐在旁边等着接掌的那位仁兄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见他的师弟魂不守舍地坐在那里发呆,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宋斌!测得怎么样了?”
“啊,那个,那个前两关算是过了吧?”
这位师弟似乎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的内力为何突然就被吸走了,但面对师兄的质问,只能这样迟疑地答道。
小闻宇一听大喜:

“噢,太好了,那么我就发掌了”
这后半句显然是对那个师兄说的。那师兄显然比宋斌精明许多,看闻宇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小孩在刚才等待的时候已经学会了这个最简单的掌法,也就不以为意地抬起左手并说道:
“你来吧!”
闻宇早就在等这句话了。刚才他一下子吸了那么多真气并全都灌注在手上,虽然控制起来没有问题,但也把手上的经脉撑得有些难受,就不由自主地按照刚才学会的掌法指挥着真气转圈并压缩,谁知道这真气越转越快,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听到一声“来吧”就赶快挥掌就把那团真气打了出去。
而在对面,那位准备接掌的师兄也有些心不在焉,原本看到闻宇控制真气的能力不错,又颇为机灵,以为他会按掌法的要求将真气运转过之后再出掌,见他这么急着出掌,不由得对他看轻了几分。所以只运起一成的真气就捏个“卸”字诀的手法迎了上去。
其实,这样的应对原本是滴水不漏的,以这位师兄的“卸”字诀手法和一成内力,对付那个最最简单的掌法,即使是宋斌用四五成的内力劈过来,他也能够卸开。更何况对手不过是个小孩,力气大了难免会伤着对方。
可是闻宇打出的却是宋斌的六成内力,而且被闻宇捏在手上转了半天,威力比原版的掌法大了一倍都不止。两人甫一接掌,他立刻感到一股极细但极为凝实的内力穿透了自己按“卸”字诀运行的真气保护层,要钻进自己的手掌。由于身心状态过于随意,此时加力根本来不及,只好本能地连人带椅向后一仰…。
这位仁兄爬起来的时候,几乎棚子里所有的人都在向他行注目礼。尤其让他难堪的是三位长老投过来的略带责难的目光。其中的那位韩大长老正好还是他的师祖,见徒孙在众人面前出丑,不禁有些恼怒地问道:
“连风,怎么回事?”
连风正是这位师兄的名字,听到师祖问起,也不敢隐瞒,只好硬着头皮说:
“弟子用一成内力卸不开这位小兄弟所发掌力,又躲闪不及,就摔倒了。”
说完后更觉得无地自容,心想早知如此,拼着受点伤也不能这么丢人现眼。
韩长老听了以后也感到很奇怪,这个叫连风的徒孙入门较早,而且天分也不错,内力至少是宋斌的一倍,而他用卸字诀都没能卸开的一记最基本的掌法,其中蕴含的真气至少也应该有宋斌五六成的内力,而考虑到内力转注的损耗,宋斌至少要注入了六七成的内力才有可能。而在测试中使用这么多的真气是绝对禁止的,因为从未修炼过内功的人经脉容量极其有限,这么多真气很容易把经脉撑伤的。想到这里,韩长老转向宋斌,严肃地问到:
“宋斌,你刚才给这个小孩注入了多少真气?”
宋斌原本就没有从被闻宇吸走内力的困惑中解脱出来,看到师兄连风居然被一个小孩子一掌劈到地上,更是惊讶的连嘴都合不上了。突然被师祖质问,愣了愣神后才答道:
“弟子原本是想注一两成的,可没曾想又被他吸走四成多。”
韩长老一听大奇,立刻把闻宇叫过去检查起来。以韩长老的眼光,根本不必用真气探查就知道闻宇根本没有练过任何内功。一查之下,立刻发现闻宇对真气的感受和控制都有极好的天赋,胳膊上的经脉也较普通人宽一些,也就推测出了事实的真相。同时以为终于发现了一个真正的习武天才。兴奋之余立刻亲自出手探查闻宇全身其它地方的经脉。
这一下闻宇有福了,韩长老的内力自然比徒孙精纯得多太多。他用真气检查闻宇四肢和手脚的时候,就把闻宇舒服得直哼哼。然后长老又把闻宇的肩部和背部探查一遍,直教闻宇浑身酥软。长老再捏头皮和五官的时候,闻宇几乎都要飘飘欲仙了。而长老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看着小家伙爽歪歪的样子,心说让我老人家亲自给你按摩真是太便宜你了。最后,长老收敛了笑意郑重地对闻宇说:
“快好了,小子。下面爷爷用真气看看你肚子和脑袋里面的经脉,要放松一些,千万不要想着去动爷爷送进去的真气啊,要是咱俩在你肚子里抢真气你的小命都可能不保!”
见到韩长老如此郑重,闻宇也定了定神认真地答应了。
其实,像韩长老这样的内家高手对自己发出的真气有很强的控制力,即使是注入别人体内也不会轻易被他人控制。只不过小闻宇刚才表现出的真气控制力着实强悍,而真气游走于胸腹之间的时候确实是稍有差池就异常凶险,为预防万一他才叮嘱了一句。
对未曾修炼武功的人而言,多数头部及胸腹**位之间的经脉都是相对闭塞的,真气在这些地方基本无法运行,也就不可能以真气循环运行的方式增长内功。而韩长老现在要做的,是以自身的真气和神识强行探查这些闭塞的经脉,通过真气的衰减程度判断经脉的闭塞程度,从而推测通过多长时间的修炼才可以打通这些经脉。
闻宇答应后韩长老让他盘腿坐好,手掌轻轻覆在闻宇头顶,然后将一丝极为精纯的真气自百会**注入,由睛明、人中、承浆、廉泉、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等**位一路向下,直到玉堂**,都几乎没有感到有多少真气的损耗。更觉此子资质不凡。于是继续控制真气向下,刚过膻中**,突然感觉到其心下某处发出一股奇特的吸力,韩长老试着把这丝真气送过去,结果这一丝真气一下子就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韩长老的神识如果搜索,都找不到一丝的痕迹了。韩长老又从闻宇的胸口直接向这里输送一股真气,结果还是一样。不禁也有些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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