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强清贷领导包支行,为质押再访中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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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在办公室里正在接待深圳花花儿实业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刘桂花。
这刘桂花及其公司的贷款,是原湖贝服务社人事经理陈士清介绍的,甚至连贷款申请书也是陈士清帮助代劳的。刘桂花是个老实人,当初贷款80万元,是由一个企业——也就是帮她的公司代理出口的外贸企业担保的,后来深圳放开了外贸出口权,普通的民营企业也可以直接出口,这使得担保企业没有办法从结汇的渠道控制花花儿公司了,提出终止对花花儿公司的担保。而刘桂花便向湖贝支行提出用龙岗的一栋刚刚建好、办妥房地产证的四层厂房作抵押,更换原担保单位,她向夏天提出将贷款金额增至130万元。并表示帮助引进150万存款作为配套资金。
事情跟王显耀一说,王显耀表示同意,于是就派了黄华林做了贷款调查手续,放出了贷款。现在半年过去了,刘桂兰来找夏天是有另外的事。
原来,刘桂兰为了节约经营成本,将公司的办公地址搬到了服装加工厂的四楼,这样,公司的结汇工作就要选择龙岗区的一家银行担任。夏天向刘桂兰介绍了姚中平所在的专业银行龙岗支行。半年来,刘桂兰找了姚中平两次,开展了结汇业务。
这姚中平是个官场上吃得开的人,只要你跟他对上一眼,你就会对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干练、灵活和朝气产生好感。夏天对他这个学弟的第一印象,还得从姚中平的眼睛说起。
那年,姚中平回老家办事,在朋友引推荐下来找夏天帮忙,夏天听了介绍,看了新认识的姚中平一眼,二话没说,就帮了他。其实,夏天的眼睛也长得不错,但夏天看姚中平那一对神采奕奕的眼睛,是一对能洞察世事的眼睛,是一对能预知成功的眼睛。你不论认不认识他,只要看了他的眼睛,也就可以判断他的为人,一般说来能做到:心正行端,不出大外。因此,自然乐于交上这样的朋友,何况还是自己的学弟呢!
夏天的判断不错。夏天来到深圳后,在特区公司向银行办理贷款时,没有找作为信贷科长的姚中平帮什么忙,因为姚中平当信贷科长的银行对新兴客户缺乏认同感,夏天更多的是向建设银行建立信贷关系。
当夏天到了金融服务社后,姚中平的作用便得到了发挥,而且介绍了很有建设性的朋友前来捧场。夏天将姚中平的帮助比较其他老同事、校友的帮助,发现姚中平显得更加真诚可贵。
刘桂兰这回来的目的,她想叫夏天再出一把力:打一个电话给姚中平,日后再关照一下,将这里的贷款还了,就在龙岗的银行发生业务关系。
夏天对刘桂花的想法表示理解,同时,想到上次刘小强讲的关广军出问题的事,打个电话聊聊也应该。于是,夏天拨通了姚中平的电话,有意用普通话对姚中平说:“喂,姚行长,您好!”
姚中平从接电话开始,就有点笑意地注意听来电人的声音,当夏天讲完后,他笑着说:“别这样玩了,夏老总!我知道衰了!嘿嘿。”
夏天看没有瞒住他,便改用家乡话说:“中平,好久不见,最近很忙啊?”
姚中平仍不失往日的调侃情怀,说:“我哪有夏总那么忙,我这里山高皇帝远,最好偷懒。”
夏天说:“我问你个事,小关最近经常与你在一起吗?”
姚中平说:“在一起呀!我们经常一起读书哇!”
夏天问:“最近他换了几个单位,只有你知道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姚中平说:“说起他那家银行,听说人事机制是这样,要你干就是员工,不要你干就走人,没有什么保障的,小关也觉得不稳定。要是我的话,搞不惯。”
夏天又问道:“听说他最近出了点麻烦是吗?”
姚中平说:“应该没事了吧!你别说,我虽然与小关经常在一起,但他做业务的那一套,还真能瞒,从不示人。这点是他的强项。所以,他究竟在什么方面有事,我不得要领。”
夏天说:“没事就好,同事一场,听到消息,总想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老大哥就是不一样,懂得爱护我们。”姚中平调侃说。
夏天说:“比起你的热情来,我有差距。喂,中平,上次那个花花儿公司的刘总,来找过我,说起你的关照。她要我对你表示感谢。你能关照到她,看看扶持她一把。”
姚中平说:“夏总说了,我敢不尽力?”
夏天说:“你又说笑了,哎,改天到市内我们叙叙?”
姚中平说:“好的。”
夏天放下电话,刘桂兰说:“谢谢夏经理帮忙。我先走了。”
1996年11月5日,市民银行董事长古丁力带领董事会、监事会的主要组**员,到湖贝支行检查工作。来人除了古丁力外,副董事长陈先民、董事、副行长何人友、监事长胡秀丽均到场,可以说是代表了主要股东。
以王显耀为首的支行中层以上干部参加汇报会议。
王显耀在汇报中从当初接管的历史状况,一年多在清收中的努力,取得的清收实效和阶段性成果,组织重点结算户的实际效果,今后努力方向等几方面展开。半个上午下来,让董事会成员着实感到在一线工作的艰辛。
然后,古丁力、陈先民、胡秀丽、何人友先后讲话。
古丁力在讲话中说:“总行对湖贝支行一年多来,在显耀同志的带领下,团结全行员工,特别是中层干部,努力开创工作新局面的勤奋、敬业的精神面貌是满意的。在总行的年终预考核时排在全系统中上的水平,是考虑到实际情况的。现在,湖贝支行无论是两清工作,还是存款结算户的拓展工作,都取得了阶段性的工作成果,正在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困局。我和董事会的同志们感到很高兴;同时,我作为经营班子的头,也对一年多以前,那次决定显耀同志临危受命,快刀斩乱麻式的立即接管湖贝服务社的果断决策,感到十分欣慰。要不是那次决策,现在的湖贝支行是个什么样子?要不是显耀同志勤劳而又不失低调地冷静、客观地务实处理问题,湖贝支行能有今天这个局面?所以说,显耀同志辛苦了!湖贝支行的同志们辛苦了!我代表市民银行董事会,代表总行党委,代表总行经营班子,对你们表示感谢!并请显耀同志把我们的慰问转达到全行员工,谢谢大家的勤奋努力!”
何人友在讲话中说:“我说一年多来王行长带领大家能取得清收旧贷款本息9450万元,在定期存款走了三亿多元的情况下,保持五亿多元的存款余额,实际上就意味着进来了八亿多元以上的存款。这在我们市民银行内外部条件和软硬件方面都比不上人家的情况下,是不容易办到的。我们看到王行长清瘦柔弱的身体,就知道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应该向王行长学习。这次,古行长让我蹲下来,在湖贝支行与王行长一起办公,抓旧贷款的清收工作,就是向王行长和湖贝支行的同志们学习来了。”
王显耀马上插话:“我和湖贝支行的同志感谢总行派何行长进驻我行指导工作,我们办公桌都准备好了。我表示无条件服从何行长的领导。”
何人友开玩笑地说:“王行长,你别这样整我。不是无条件服从我,我是给古老板打工,被他赶下来了,不来的话就要被炒鱿鱼了,没有办法才占用你的办公室。”说完,笑着看了古丁力行长一眼。
古丁力会心的笑着。大家也随之开心的笑了起来。
中午,王显耀在京鹏大酒店款待董事会成员一行。湖贝支行的中层以上干部陪同董事会成员进餐。席间,古丁力、陈先民等人对王显耀呵护有加,夏天看到,王显耀不但有实干精神,而且在市民银行高层人脉极好,十分亲善,不由又佩服起来。
下午,三点多钟,古丁力、陈先民、胡秀丽等人离开湖贝支行,留下何人友副行长与王显耀、陈作业、夏天等人研究起支行的两清工作来。
话说这何副行长是个性情中人,在人民银行工作了不短的年头。在深圳人民银行工作时,她的顶头上司是罗文虎,当年罗文虎从广州调动到深圳当处长时,她是副科长、科长、副处长;罗文虎提升为副行级干部时,她是处长。现在,她已是五十出头的人了,组织上把她安排为市民银行副行长,颇有点让她发挥余热,用她的经验稳住市民银行的意思。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有点退居银行二线的味道。因此,对于何人友来说,她在市民银行的作为,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过着日子。她来到湖贝支行,也不会做出天翻地覆慨而慷的举动来。
大家在王显耀办公室坐下,王行长看到何人友看着那张为她准备的办公桌,对她解释说:“何行长,这是上次总行开会宣布您到我们这里后,我们为您老人家准备的。很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合适的房子,就委屈您了。后来,我想想,这也好,我请示起工作来更方便。……”
“不,不!”王显耀还没有说完,何人友说:“王行长你绝对不能这样说,也不能这样想。我的意见是:一切按照你们行之有效的既定方案办事,不要依赖我,我也不过分干涉。这点我有自知之明。我没来,你们干得好好的,我来了,如果更加不行了,那我就知丑了。所以,不能乱。要我帮什么忙还可以说说。”
王显耀说:“何行长是老银行,点拨一下,我们就会受益良多。”
何人友继续说:“总行还派了一个清收联络员,叫什么宋精英?是刚从外地调动来的,在计划处落脚,我看他的眼睛倒是精灵精灵的,对他的为人,我没有底。到时你们接触一下,不要和我扯上边。”
接下来,便由夏天介绍湖贝支行的旧贷款和应收利息情况,何人友戴上老花眼镜边听边记,不时插上一两句话。
期间,王显耀打了一个电话给许爱群,让她到罗湖区委对面的酒楼订一个房,安排晚上的饭菜。许爱群应声照办。
下午下班后,王显耀、陈作业留住何人友,说在银行对面的经济饭店吃过便饭再走,何人友十分痛快地答应下来。王显耀叫夏天、许爱群作陪同。于是,一行人等来到三楼的酒店,准备吃晚饭。
由于下午许爱群已经来过一趟,对酒菜都做了安排,服务员已经把酒水摆在桌上。何人友到来后,看到桌上有金鹏城米酒,她说:“我们搞清收都搞得头晕晕了,就不要喝这种浓度高的酒了吧?喝红酒算了,把它换了。”
许爱群随手将金鹏城酒米酒放到桌下,随即叫服务员拿酒。
不一会儿,服务员将红酒拿上来了。但是,因为服务员换班的原因,这时的服务员已经不是拿米酒的那个服务员了。这位新来的服务员,看到桌下的金鹏城酒,问道:“这瓶酒是你们带来的吧?”
大家还没有答话,何人友努着嘴,拖长声音很滑稽地说了句:“是——”
许爱群看到何人友的搞笑动作,马上附和道:“是,是,是我们带来的。”
这服务小姐看看来的都是上了一定年龄的、好像有点身份的人,就信了一回,独自回服务台去了。
这时,何人友用手捂住嘴与许爱群开怀大笑起来。引得王显耀、陈作业、夏天也是一阵喜形于色的大笑。往服务台走的小姐听到笑声扭头看着这张台子的人,始终没有搞懂他们大笑的原因。
不多时,晚饭开始了。
许爱群给何人友倒上红酒,这时,何人友说:“王行长是北方人,要喝米酒,我看社会各界都很支持我们的‘两清’工作,存款的存款,捐酒的捐酒,这是好预头。我今天就来个借花献佛,用这金鹏城祝湖贝支行更上一层楼。”说完,他拿起桌下的金鹏城,亲自开酒。
夏天站起来对何人友说:“何行长,我来!”
何人友说:“不,小伙子,我倒的是壮行酒。不但王行长要喝,你和陈行长也要喝。”
这时,王显耀和陈作业把酒杯放到何人友的桌前,何人友给三人倒上酒,说:“我的酒量不大,但是今天也敢跟大家一醉方休,我这老太婆放得开。”
王显耀说:“我们都要向何行长的洒脱学习,应该放开。”
陈作业也插话说:“经济一放开,国家就强了,我们是应该洒脱一点,才能进步啊?”

何人友说:“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是以乐为天。我说,等一下,我们大家都喝醉了,我们就打扑克寻开心。”
许爱群问道:“何行长喜欢打什么种类——是升级,还是拖拉机?”
何人友说:“我会打的不多,过去在人民银行工作大忙了,就是到了市民银行看到大家中午没事做,才学了个吹大炮,就是一条2,加两条,再加两条那玩艺,你要不信就揭了,对的话,你把牌收了,不对的话,就是我吃了那些牌。不用动什么脑筋,挺好玩。”
王显耀他们听完,都笑了起来。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菜端上来了,厅、处、科三个级次的三男两女,开始中规中矩地喝着、吃着,不越雷池一步。后来,酒精发挥了作用,加上何行长不时要求男士们干杯,在王显耀的带动下,陈作业、夏天逐渐进入角色,一个小时下来,已经有了醉意。
吃完晚饭后,许爱群叫服务员撤了碗筷,拿来三副扑克牌,五人围坐一团,开始了吹大炮。
何人友说:“规则由我当行长的亲自颁布:谁先把手中的牌丢光谁就是赢了,先休息等着下一场,第二个丢掉的,脸上贴一条纸条,第三个丢掉的贴两条,第四个丢掉的贴三条,第五个丢掉的贴四条。大家平等,这点我们要像小平同志学,他打牌打输了一样接受处罚,这样才能进步。”
陈作业搔搔头,说:“这样一个小时下来,脸上不都贴满了吗?”
王显耀笑着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老夏,你把纸条戒得小一点,这样又美观,又不至于浪费。”
夏天也笑着说:“好的。”便起身戒纸条。
陈作业则干着洗牌、发牌的工作。
不一会,五人就不分彼此和职级高低,全身心投入了“吹大炮”当中,而且不时传出争论声。
有一回,正如何人友举例说的,大家吹起了“2”的大炮,夏天出了三个“2”,何人友加了两个,陈作业又加了三个,而许爱群也加上三个,这样算起来已经有了十一张“2”,这时,王显耀又加了一张,应该说三副派的“2”已经出完,而何人友的手上也有一张“2”,这说明在台上的已经有假的了。这时,夏天又加了两张。
何人友思忖道:“没可能,你有五张‘2’?打死我也不信,翻。”话音刚落,翻开一看,夏天最后压上的两张是真的。她再看看大家先前出的牌,说了一句:“天哪,你们都是弄虚作假的高手。”
说归说,她还是将十几张牌拿在了手上。
一个小时下来,何人友的脸上已经贴得琳琅满目了,其他人的脸上也多寡不等地贴了不少。服务员进来倒茶,看这老太婆的形象既有点像寿仙翁,又有点像外国的圣诞老人。但在细看之下,又觉得不像:寿仙翁是国产的,已经有了一定岁数,人们通常用鹤发童颜来形容寿仙翁的颜面;而圣诞老人是外国人,由于遗传基因的原因,很多外国人一生下来就是“白了少年头”,银发苍苍。何况上了年龄的圣诞老人,头上更是全白。
服务员再看这几位,黑黑的头发、白白的胡须,就有点滑稽可笑了。这样想着想着,她禁不住抿嘴笑了起来,笑的举动影响那倒着茶的手有点颤抖,茶就倒在了桌子上。服务员慌忙把桌子擦干。
不料,戴着老花眼镜的何人友稍为弯下头,以方便眼睛避开老花眼镜的镜片,两眼直接看着服务员,拖长声音说道:“小女孩,工作要认真,不要接二连三的出错。你看我们,连吹大炮都是很专心的。”
大家又笑了起来,这服务员在笑声中红了脸,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夏天乘着酒兴,边打牌,边说了两句:
你莫惊来你莫愁,终有云开见日头;
何人友听到后,她那老花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正看着手上的牌,却努着嘴说道:
满眼朦胧看不见,油水没有剩骨头。
而许爱群看到何行长也好这一口,便挖空心思想出了两句,笑着试探着和道:
你莫惊来你莫愁,市民银行有奔头。
陈作业看了王显耀一眼,也说道:
眼前景物有点乱,白是胡须黑是头。
五人中,只有王显耀没有即兴对诗,他以幽默的心态,在似笑非笑地对着牌局。
最后,夏天接了一句:
脸面全无也是景,贴满纸条不见愁。
这晚,几人玩得很开心、很放松。只是在收场的时候,大家到洗手间的时间长了点,估计要耐着性子撕掉脸上的纸条并洗干净,比较花时间。
这晚的晚饭吃得真是一个“爽”字了得!
有诗为证:
童趣顿生当小偷,偷瓶米酒笑开喉;
围坐打牌吹大炮,脸贴纸条尽解愁。
行长室管理的清贷大户——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在王显耀的连番鼓动下,最近,有了松动:同意以办新贷款还旧贷款的方式,进一点存款,帮助补充湖贝支行的资金缺口。公司的法人代表朱赤儿拿来了一张中山安延电子厂于1996年9月20日存入中山科技信用社的帐号为5599的1000万元定期存单,要求做1000万元新贷款,并在做下来后还旧贷款,原来存入湖贝支行、用来抵押的1400万元的存单则在办妥新贷款后,作为支持湖贝支行的协补存款资金。
夏天听了王显耀介绍的方案,觉得对银行来说还是务实的、有利的。而问题也有两个:一是关键点:这个存款单必须是实在的,有资金的。二是,如果这样一捣动,要总行信贷处和审贷委员会审批,这就意味着上述人员淌了安延公司的浑水,他们愿意干吗?
夏天把自己的想法从一个侧面向王行长提出来,王显耀不无忧虑地说:“我们做我们的,阶段性地一步一步推进。到了真的不行时,再想办法。”
几经推敲和商量,支行定于10月23日由王显耀带队,夏天和李朝阳参与,任尔为作为司机开一部车,拉上何人友行长,叫安延公司开一部车,合共三部车七个人,到中山了解一下。
在此之前,由王行长与信贷处的相关人员打个招呼,摸摸底,看他们的态度如何。
10月23日,大家一早来到湖贝支行,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孙勇开着朱赤儿的奔驰600轿车也到了,何人友自己带了一部总行的公雀王轿车也来到支行。
王行长看到人已经到齐,便与何人友商量后,分乘三部车上了广深高速,经虎门往中山开去。
在孙勇的带领下,一行人在中山一家空调厂的门前停下。
对夏天来说,这家空调厂并不陌生:1994年6月,正当深圳人民银行接上级的通知,要查处朱赤儿的问题时,朱赤儿带领湖贝服务社庄宇一行来到这里参观。当时,朱赤儿告诉服务社的同志:“我是这个空调厂的大股东,在广州商场据以赊销给市民的空调就是我这个厂生产的产品,自产自销暂时不收钱不是扰乱市场流通秩序。”
孙勇带着一行人想进入车间看看,遭到一个小姐的反对。
孙勇对那小姐说:“我跟梁经理说好的。”
小姐问:“哪个梁经理?”
孙勇说:“销售部的。”
小姐说:“没有听说要来人参观。”
这时,夏天已经判断出朱赤儿与这个厂之间的关系,不见得像朱赤儿说的那样,是什么股东关系。便对孙勇说:“它的生产车间我看过,心中有数了。没有必要再进去了。”
原来这个厂在1994年前后,刚刚走向产品的生产初期,产品还没有打开局面,便与喜欢赊销产品的朱赤儿达成协议,代销他们的产品。所以,当初湖贝服务社前来参观的时候,朱赤儿与工厂的头儿都很重视,带着庄宇、夏天到处都看了,还介绍得很详细。而现在,朱赤儿已经没有怎么代销他们的产品,几年下来,甚至连经营人员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了。
三部车重新上路,十一点左右,到了从严格意见上说,是朱赤儿实业的中山安延电子厂。
这个电子厂设在一栋四层楼里,建筑面积近约1000平方米。四楼和三楼的一半是仓库,三楼另一半是办公室。一、二楼是生产流水线。它的产品就是将海南运来的电视机零部件组装成电视机整机。然后发送到边缘省份的山区销售。在一般情况下,工厂的生产由朱赤儿的妹妹朱丹儿管理。
夏天看那流水线,比三年前进步的地方,是在二层的楼板打了一个洞,流水线已经能从一楼直接输送到二楼,然后,转一个圈,到三楼、四楼入库。另一方面,也多了一套电脑检测工具,在显示器上实时显示着流程的运作和半成品质量情况。
王显耀带着何人友从一楼看到四楼,然后又从四楼下到一楼。
孙勇看看时间不早了,便邀请王显耀等人到一家饭店吃午饭。
吃过午饭,孙勇带着王显耀、夏天他们到了中山科技信用社,核实中山安延电子厂1000万元定期存款单的真伪。
下车的时候,夏天出于尊重,问何人友:“何行长,您上去吗?”
何人友说:“我就在车上等,你们上去就可以了!”
夏天估计何行长是害怕日后要承担的责任而不肯上去。便履行公事般到了中山科技信用社的三楼办公室。这时,孙勇向大家介绍说:“这家信用社的张总是个女的,他的哥哥在人民银行总行当司长,是个有来头的人。”
王显耀等人被信用社的人引荐到计划部经理的办公室,夏天谈了来的原委,这位经理马上说:“请你们等一等。”便出去了。
不一会,带来了一个像许爱群一般高大丰满的女人。人还未到,她的朗朗笑声已经不绝于耳,并说:“欢迎你们来指导工作。”
作为对等原则,王显耀不得不出面,说:“张总,我们打扰你了。是来核实中山安延电子厂存单的事。”
这位张总说:“我听朱总早上打来电话,说你们要来,叫我好好接待。哎,你们还没有吃午饭吧?”
王显耀说:“我们吃过了。”
张总问:“你要我怎样帮忙?”
这时,夏天接话说:“我们是来核实这张帐号5599的定期存款单是不是你们开出的,存款是不是真实的。给我们一个书面确认。”
张总装模作样地看了存款单,对她的计划经理说:“应该是吧?你给他们出个书面证明。”然后对王显耀说:“安延电子厂对我们帮助很大,我们这个信用社有三分之一的存款都是它拉来的。是我们的大客户。”
不一会,计划经理打印出一张证明,他请张总现场盖了公章。然后交到王显耀的手上,王显耀看了内容,交给夏天收执。于是,王显耀与张总打过招呼,带着大伙离开了中山科技信用社。
不知道是王显耀与朱赤儿约好不要出面,还是另有原因,这天一直没有见到朱赤儿。
下午四点多钟,王显耀一行已经回到深圳机场附近的黄田出口,按照原计划,何人友要看一下岸尾村的安延汽车城厂房。三部车下了高速公路,直接往岸尾村开去。
二十来分钟后,大家在孙勇的介绍下,看了五栋工业厂房,和一栋职工后勤用房。末了,孙勇问道:“王行长,要不要到村委坐坐?”
王显耀看着何人友,何人友说:“这次不去了,大家也累了,下次吧!”
于是,银行的两部车便往宝安市区开去。到了市区,已经是彩灯初放的晚上六七点钟了。王显耀坐上何人友的车带路,来到宝安银都酒店。在一楼的中餐厅坐下,点了一些菜肴。大家准备吃晚饭。
也许是跑了一天路的原因,王显耀和何人友没有什么味口。当饭菜上来的时候,何人友对夏天和李朝阳等人说:“你们小伙子多吃一点。天天这样搞‘两清’,说不辛苦是假的。王行长,我真是同情你们下面哪!要管着大家的柴米油盐确实不容易。”
王显耀开玩笑说:“能跟着何行长这样的领导干革命,就是做死了都愿意。能了解我们。”
“真的,王行长,我对支行真的是有这个看法的。”何人友感慨地说,“过去,我在人民银行,不知道其他银行要做来吃的艰辛,尤其是小银行。我是到了市民银行才知道。”
大家吃过晚饭,回到市里后各自回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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